第299章: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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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車廂空蕩蕩的,一時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宋于的身上。她只得起身,到前邊兒去給唐續打了卡。 待到重新在位置上坐下來,唐續很自然的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上。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里循環的播放著《我以為》,在空蕩蕩的車廂里顯得撕心裂肺。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的坐著。宋于生出了些恍惚感來,她甚至想不起,她和唐續是什么時候那么平靜的坐在一起過。 唐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樣未說話,只是看著窗外喝著手中的熱飲。 待到到了地兒,宋于起身下車。唐續也站起了身來,隨著她下了車。 他這下倒是有禮得很,并未再厚顏無恥的隨著宋于上樓。在小區口就停了下來,看著宋于進了小區。 他的司機是一直開著車跟著的,他返回路邊時司機已下車拉開了車門。 唐續并沒有馬上上車,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煙,這才上了車。 不知道為什么,宋于又開始失眠。深夜里寂靜極了,靜得似乎能聽得到雪花落在窗臺上的聲音。 周末宋于仍舊去了于安河的別墅,大抵是因為一直沒有出過門沒有犯病的緣故,于安河的氣色很好。 不知道是幫內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還是怎么的,他最近好像特別閑,聽秦媽說他多數時間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消遣。這算是他的一大解悶的手段。 自己同自己下棋聽起來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于是宋于毛遂自薦,雀雀欲試的要陪著于安河下棋。 于安河倒也不拒絕,只是一局棋就將她殺了個落花流水。她在于安河的眼中大抵是屬于入門級別的,虐起她來連眼皮也不帶眨一下。 宋于終于明白他為什么要自己同自己下棋。與其和像她一樣的人磨蹭,還不如自己和自己下呢。 宋于這下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再往前湊,自己找著自己的事兒做。而于安河每天的必修課仍舊是自己同自己下棋。 大抵是因為閑了的緣故,于安河開始安排宋于學散打防身術,就算是天氣再冷,也會讓人帶著她出去騎馬跑上幾圈。 以往回到別墅這邊來,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 而入冬過后過來,幾乎都是為了訓練。于安河每到周五都會讓司機到市區接她,以至于她就算是再害怕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別墅那邊什么都有,竟然還有專門的射擊的場所。不過于安河倒是未讓宋于練習。 冬日里皚皚白雪下,生活好像變得平靜極了。 平安夜時溫意給宋于打了電話,說是幾個朋友約了一起聚聚,讓她過去幫幫忙。 說是聚聚,其實是為了慶祝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盡管這些年來,是她和唐堯并不想要。但在別人的眼中,她結婚那么多年才有了孩子,總是值得慶祝的。 替她慶祝的是學校的老師和幾個學生,為了讓氣氛輕松些,所以并未出去吃飯,而是就在家里準備。 其實是有阿姨準備的,溫意叫她過去,不過是讓她過去玩玩。 宋于過去得雖是早,但提前一天阿姨就已經采購好了各種食材。并已經開始忙了起來。 上次見面溫意的肚子還不怎么看得出來,這下已經微微的隆起了。也有了胎動,小家伙偶爾會在肚子里鼓起小小的包來。 食物有阿姨準備,宋于能做的事兒很少。只是簡單的幫忙打打雜。 學生和老師是傍晚來的,每人都準備了禮物。要么是小小的衣服鞋子,要么則是些別具匠心的小玩具。 客人來了之后宋于開始幫忙住招呼,但為了不讓溫意受累,大家都非常的有自覺性,什么事兒都是自己來。氣氛和樂而又輕松。 唐續來得是最晚的,拎了一堆孕婦的營養品。他大概是知道宋于在這兒的,看到她并不驚訝。 他也不驚動一群正在熱烈的探討著學術的眾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在角落里坐了下來。 人多,食物都是自己取。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唐續不知道是不餓還是怎么的,沒有去取食物的意思。 客人雖然都時自給自足,但宋于多多少少是要打些雜的。 唐續喝完了杯中的酒,這才起身挽起袖子往廚房那邊,看著洗切水果的宋于,問道:“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他時不時都會來這邊,唐堯在溫意懷孕后時不時的都會進廚房。盡管廚藝極其蹩腳。但這位三少卻是從未進過廚房的。就算是過來有事兒要和唐堯談,也只會到廚房門口。阿姨還記得有一次唐堯讓他幫忙剝蒜,他一臉嫌棄的樣兒。而現在他竟然主動的要求要幫忙。 阿姨是詫異的,還沒說話宋于就頭也不抬的說道:“沒什么事,不需要。” 她雖是說不需要,但唐續進了廚房,開始洗起了水果來,一臉正經的說道:“我覺得會需要。” 阿姨識趣的不再當電燈泡,將廚房留給了唐三少發揮。 他那么死皮賴臉的宋于知道趕不走他,于是便任由著他呆著。 唐續像模像樣的幫著忙,宋于切好水果擺好盤,他便端著出去給客人們。 他一向是長袖善舞的,雖是后來,但沒多大會兒就和客人混了個臉熟。倒是宋于這早早的就來的只和客人草草的打了招呼。 待到事兒都忙得差不多,宋于松了口氣兒,悄無聲息的躲到了陽臺上。本是打算在陽臺休息幾分鐘的,但才剛站了沒多大會兒,就有腳步聲響起。 腳步聲是熟悉的,宋于連頭也沒有回。 唐續很快在她的旁邊兒停下,遞了一杯果汁給她,問道:“吃東西了嗎?” 宋于接過了果汁來,說道:“吃過了。” 唐續點點頭,不再說話,看起了外邊兒的燈光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站了幾分鐘,宋于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將果汁放在一旁,將手機拿了出來。 唐續應該是好奇是誰打的電話的,仗著個兒高的優勢眼睛往宋于的手中瞄著。 宋于這下就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唐續咳了一聲,收回了視線來,假裝看向了外邊兒的燈火。 這時候八點多了,應該是宋庭要和她通話。宋于這下就接起了電話來,才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張媽就急匆匆的說道:“阿于,庭庭不見了。他今晚有興趣班,我來時老師說他上課沒多大會兒已經被接走了。” 她是急得厲害的,整個人非常慌亂不已,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宋庭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是不可能亂走的。宋于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說道:“他應該不會亂走,您先請老師調監控看看,再回小區去看看,也許他已經回家了。” 張媽的聲音已經快要哭出來了,說道:“監控調不出來,門口的監控壞了。” 宋于的額頭砰砰的跳了起來,她這下就問道:“您有沒有問過老師,是誰接走了他?” “問過了,那老師家里有事提前先走了。打電話還沒打通,興趣班這邊正在和她聯系。”張媽是慌亂的,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宋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您請老師先報警,然后回家看看他有沒有回家,我馬上就過來。” 有了她拿主意,張媽稍稍的鎮定了些。宋于又安慰她幾句,迫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后往外邊兒走。 她并不愿意驚動溫意,擠出了平常一樣的微笑來,本是要去和溫意告辭的,但見她正同幾個學生說著話,就去告訴了阿姨,說自己臨時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要提前先走,讓溫意問起來請她告訴她。 阿姨應了下來,宋于很快悄無聲息的離開。 她直奔樓下,剛出小區準備打車,唐續的車就駛了過來。他放下車窗,對宋于說道:“上車。” 宋于雖是安慰著張媽,但自己的鎮定不過是強裝的。她得馬上趕往那邊,到底還是未拒絕,拉開車門上了車,然后向唐續道了謝。 她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唐續發動車子之后看向了她,低低的說道:“不用太擔心,我已經讓人過去幫助張媽,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他這會兒的動作倒是快得很,宋于沉默了一下,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唐續的人的動作也很快,不過一個來小時就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在聯系調去路段的監控。巡捕那邊也已經錄完了筆錄。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因為有了確切的時間,調去監控并不難。很快就找到了監控。但監控并沒有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只看見有一戴著帽子穿著厚厚羽絨服的人將宋庭帶上車。不過就短短的幾十秒的時間,甚至看不清楚到底是男還是女。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宋庭不是被抱走的,而是自己和人走的。現在正在排查那輛車。 宋于繼續問了興趣班那送宋庭出去的老師,那老師是老家有事,連夜回去了。因為打不通電話,現在興趣這邊的負責人已經親自開車去那老師的老家找人去了。 雖是多少有了些線索,但這些線索并不管什么用。宋于想起自己在地下室里見到的孩子來,身體控制不住的發著抖。 她呆呆的坐了好會兒,然后看向了唐續,問道:“那姓李的是不是還沒抓到?” 她的一張臉灰白,沒有任何表情。 唐續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沉聲說道:“已經發了通緝令,應該不會是他。”他說的是應該,并不肯定。說著拿出了手機開始打起了電話來。 宋于和唐續過去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張媽一見著她就不停的抹著淚,說道:“阿于,都怪我,我不該離開去買東西的。” 以往上興趣班她都是守著的,但今天家里沒有牛奶了,送了宋庭到教室之后她便去超市買了東西拎回家。誰知道回來接時宋庭竟然已經被接走了。 宋于搖搖頭,說道:“您別自責,不怪您。” 如果人是早盯上宋庭的,她就算再小心也沒有用。 宋于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去找巡捕溝通,看是否有什么新的線索。但并沒有任何線索,那輛車駛過一段后從監控里失去了蹤跡。因為是晚上的緣故,車牌也看不清。警方正在排查。 就那么一小小的人,被帶走之后就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宋于是焦躁的,一晚上幾乎就沒合過眼。 到了天亮時,興趣班的負責人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找到了老師,但來接宋于的人臉上帶著口罩和帽子,她并沒有看清人的長相。但是一個女人。 而且宋庭應該是認識人的,那女人當時牽起了他的手他也未反抗。 那就可以確定,帶走宋庭的人應該是他所認識的了。 但張媽卻不知道,宋庭會跟誰走。他們倆在這邊,并沒有十分熟悉的人。就連小區里的鄰居,也并不是很熟悉。至少沒有熟悉到宋庭可以跟人走的地步。 她那么一說事情又陷入了僵局,巡捕讓張媽好好想想,是否有來往密切的人。張媽搖頭,再次的表示沒有。 大家都是陌生人,即便是鄰居,也不過只是點頭之交。宋庭懂事,她常常都在叮囑他,他不可能因為是鄰居就和人走。 原本還寄希望于老師這兒的,這下完全斷了線索。警方再度的忙了起來,宋于在突然之間想到了一個人,叫住了要離開的巡捕,說道:“我知道一個人,也許會是她。” 宋庭懂事不會亂走,他身邊的人際關系簡單。他會毫無顧忌的就跟著走的人,除了朱暖應該不會有誰了。 老師那邊,說的接走他的人是女的,多半是朱暖無疑了。 有了方向,警方這邊立即開始排查了起來。朱暖并不是本地人,過來多半是要住酒店的,便查了酒店那邊, 開始只是在懷疑,宋于漸漸的鎮定了下來之后更加的確定一定是朱暖。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來這邊的。而且,有可能她已經和宋庭接觸了一段時間了。 宋于雖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卻沒有聽唐續的留下,和警方一起,排查同名同姓的人。 擔心朱暖不會用真名開房,警方這邊同時給酒店發了宋庭的照片,詢問酒店以及各賓館旅社是否有見過他。 好在是小城,排查的范圍并不是很大。最后在一個招待所找到了朱暖和宋庭。 幾年時間不見,朱暖大概過得并不如意。雖是化著濃妝,但也難掩的憔悴。 宋庭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找mama的孩子,見著宋于就叫了一聲jiejie,從朱暖的身后跑了過來。 朱暖見他跑向宋于,罵了一句兔崽子。 她耍無賴是耍慣了的,警方要求配合調查。她以一句她是孩子母親為由拒絕,親生母親還不能帶走兒子嗎? 最后以警方警告作為結尾。 朱暖雖是將宋庭帶走了一個晚上,但宋庭面對著她卻是怯怯的。宋于并沒有將朱暖帶往宋庭住的地方,警方走后讓張媽帶住宋庭到不遠處等著,便冷冷的問道:“你又想干什么?” 朱暖哼笑了一聲,說道:“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就只想見見我兒子。” 宋于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還記得他是你兒子?” 朱暖風情萬種的撩了撩頭發,說道:“我怎么就不記得了,他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 她是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語氣挑釁的看著宋于。 宋于不知道當初唐續是怎么處理的,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什么,一輛出租車就停了下來,唐續從車上下來。 他和宋于是分開跟著警方排查的,得知宋庭找到后立即就趕了過來。 朱暖在宋于的面前是扯高氣揚的,但看見唐續直接轉身就跑。唐續也不去追,看了宋于一眼,說道:“你帶著宋庭先回去,我去和她談談。” 上次朱暖要錢就是他處理的,宋于甚至不知道他當初都和朱暖談了些什么。朱暖這樣隔一段時間就冒出來糾纏是令人厭煩的,宋于搖搖頭,說道:“不用,我會和她談。” 她說著就要去追朱暖。她很清楚,朱暖這一跑只是暫時的,過后必定還會再出現。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和她反反復復的糾纏。 唐續大抵是早算到了朱暖會逃安排了人的,朱暖才剛到前邊兒,就被人給拎了回來。 她很清楚唐續并不是一善茬,擠出了一笑容來,說道:“我只是回來看看庭庭,沒有別的意思。” 她這話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 在路上那么站著是吸引人注意的,見不遠處有一餐廳,唐續就示意人帶著朱暖往那邊。 朱暖并不敢再逃,乖乖的跟著唐續的人走了。 宋于并沒有馬上跟上去,走向了宋庭。張媽雖是帶著他,但他卻時不時的都往這邊看,大抵是擔心的。 他從小就敏感懂事,宋于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和奶奶回去,我和你mama談談好嗎?” 這幾年來,宋庭她一直都隱藏得很好。她必須要問清楚,朱暖是怎么知道他在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