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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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河的臉上是帶了些倦色的,上車之后便對前面的司機吩咐道:“開車。” 咳嗽的時間長了,他的嗓子微微的有些啞。 宋于沒有說話,車子駛了會兒,才開口問道:“于先生怎么會在這邊?” 他出現的時間太巧,讓她不得不產生了懷疑他是不是讓人跟了她。 于安河那張陰柔的臉上沒有血色,咳嗽了幾聲,說道:“有點兒事正好路過這邊。”稍稍的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正好看見你上了他的車。” 他這話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但無論怎么說,他今天是替她解了圍的。宋于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今天謝謝于先生了。” 本就離得不遠,車子已馬上就到她租住的小區了。 于安河沒有說話,側頭看了看外邊兒,緩緩的開口說道:“這邊的小區并不安全……” 他大抵是想勸宋于住進他準備的房子里,只是話還未說完宋于就淡淡的笑笑,說道:“于先生多心了,我這樣的人,別人也沒什么可圖的。” 她說完車子就靠了路邊兒停下,她往外看了看,說道:“時間不早了,于先生早點兒回去休息。就不請于先生到家里喝茶了。” 她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又說了句于先生請慢走。 她是客氣而疏離的,于安河沉默著沒有說話,隔了那么幾秒吩咐了前面的司機開車。 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宋于在原地站了會兒,這才往小區里邊兒走。 她并沒有直接上樓,走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在原地站了那么一會兒,這才上了樓。 不知道是剛才那會兒又凍著了還是怎么的,她上樓就打起了噴嚏來,鼻涕流著頭也昏昏沉沉的,她簡單的洗漱之后就倒在了床上。 她原本以為,以唐續的性格,是不會就那么善罷甘休的。她以為他會打電話來的,但卻并沒有。一整晚她的手機都沒有任何響動。 倒是第二天中午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是他是唐續那邊的律師,他就在她上班的樓下的茶餐廳里,請她下去一下。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宋于平靜的應了好,下了樓。 這時候還不到中午,茶餐廳里并沒有什么人。來人應該是看過了她的照片的,她才剛走進餐廳里他就站了起來,客客氣氣的說道:“宋小姐這邊。” 宋于點點頭,走了過去。 來人是一板一眼的,詢問宋于喝點兒什么宋于說了不用之后他便拿出了文件帶來,將帶來的離婚協議書推到了宋于的面前,說道:“您請看,如果沒什么問題直接在后面簽字。” 他是將那離婚協議書打開的。 宋于并不確定這是不是在醫院里唐續給她的那一份,不過她也沒有去看,翻到了最后一頁。 上邊兒是早簽了唐續的名字的,宋于看著那剛勁的字跡微微的一怔,隨即拿出了筆來。 那律師沒想到她看也不看,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委婉的提醒道:“您最好先都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合適的,我會代為溝通。” 他完全沒有想到宋于會那么干脆,在來之前,他以為這事兒會棘手的。也以為宋于會哭會鬧。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的。 宋于并沒有看他,動作也未停頓下,低低的說了句不用就在協議書的末尾寫上了她的名字。 簽完之后她江西協議書推到了律師的面前,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律師還在愣神兒,聽到她的聲音回過神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宋于這下沒有再說話,起身往外邊兒走去。才走到門口,那律師又追了出來,將其中的一份協議書拿了出來,說道:“這份是您的,還請您收好。” 宋于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兒失神,隨即應了好,將那離婚協議書收了起來。她的眼神是有些空洞的,很快便離開。 倒是拿律師在原地站著搖搖頭,這才往停車場走去。 宋于完全算是凈身出戶的,在他看來他老板是有些苛刻的。沒想到宋于會平平靜靜的就接受了。完全是出人意料的。 老板的事兒他自然是不敢加以評判的,到了車邊打開門坐進了車里,才拿出了手機來給肖韞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肖韞那邊喂了一聲,他就客客氣氣的說道:“肖助理,字簽了,都已辦妥了。” 肖韞好像并不驚訝這事兒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在電話那邊應了聲好掛了電話。 宋于拿著離婚協議書上了樓,她以為她會很難過或是崩潰大哭的。但卻都沒有,她非常的平靜。將那薄薄的紙放進了抽屜里之后便繼續忙起了事兒來。 一整個下午都沒有空,待到傍晚下了班,走到公交車站時那空蕩蕩的感覺就襲來。她抬頭看著路邊昏黃的路燈燈光,本是要坐車的,不知道怎的又沒有坐,就站著發著呆。直到衣兜里的手機嗚嗚的震動起來,她才回過神來。 給她打電話來的是彭曦,她今兒沒有回社里,是直接下的班。這時候給她打電話大抵是有什么事兒,宋于快速的接起了電話來。 才剛叫了一聲學姐,電話那端的彭曦就問道:“阿于你現在在哪兒?下班了嗎?” 宋于這下就說還在公交車站,還沒有走。 本是要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的,還未開口彭曦就說道:“下班了就好,到新民路這邊來吃飯。咱們今天吃‘大戶’。我把地址發給了,你趕緊過來啊。” 她是笑嘻嘻的,說著不等宋于拒絕就掛了電話,沒多時手機就響起了短信聲。是彭曦發地址過來了。 她這樣兒顯然是有人請客,她不給宋于拒絕的機會她是有些無奈的,不過也沒讓人多等,打了車過去。 她過去時彭曦和她的朋友早就已經在店里坐著了,正聊著天兒。見著宋于她就站了起來,沖著她招招手,說道:“這兒。” 宋于走了過去,彭曦做了簡單的介紹之后便開始點起了菜來。 彭曦的朋友是過來玩兒的,今天才剛到。她今天提前溜就是去機場接人去了。 難得的一聚兩人興致勃勃的聊著天兒,宋于微笑的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會插上那么一兩句嘴。 大抵是因為不是獨自一人的緣故,那空落落的感覺少了些。 吃完飯,彭曦又吆喝著去ktv唱歌。說是去唱歌,但卻只有他們兩人唱。宋于以不會唱歌為由在角落里坐著。她起先是看著她們的,但看著看著的就發起了呆來。 她這樣獨自坐著,等著彭曦唱盡興過來才發現她竟然喝了不少的酒。她趕緊的奪過了她手中的酒杯,問道:“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沒醉吧?” 宋于是窩在沙發上的,這下臉上露出了微笑來,伸手在眉心處揉了一下,說道:“沒醉,哪那么容易就醉了。” 她知道彭曦是還會嘮叨的,說著站了起來,說道:“你們繼續玩兒,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的腳步穩穩的,看起來并不像是醉了。彭曦也沒再管她,任由著她走了出去。 外邊兒的走廊上倒是要比包間里安靜了不少,宋于靠著墻站了會兒,這才往洗手間走去。 她在洗手間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腦子在一瞬清醒了不少。她看著鏡子中臉色蒼白的自己,隔了會兒才往外邊兒走。 包間里悶得厲害,她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往外邊兒走。打算在外邊兒透透氣再回包間。 只是才剛走幾步,迎面就見唐承恩走了過來。他看見宋于并不驚訝,那張陰鷙的臉上微微笑笑,說道:“弟妹也來這邊玩兒,挺巧的。” 以他的身份,出入這樣的場合是不太妥當的。不知道他在這兒干什么。 他那臉上的微笑是讓人心底發毛的。自從和薛照穎離婚之后,宋于總感覺他就是像是披著人皮的怪物一般,仿佛隨時能將人皮扯下來。 宋于的身體僵了起來,并沒有去解釋自己和唐續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的事兒,點頭叫了一聲二哥。 唐承恩沒有說話,只是就那么陰惻惻的看著她。 他那視線是滲人的,宋于克制著讓自己鎮定著,說道:“有朋友等著,二哥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唐承恩這下就忽的笑笑,手指在手臂上敲了幾下,忽然說道:“你想不想讓唐續回到你身邊?” 他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是陰惻惻的,讓人聽得心底發毛。 他就跟一瘋子似的,宋于并不想再待下去,但也不能就這么走了。她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二哥在說什么。” 她的語氣疏離而又冷淡。 唐承恩卻沒有就此打住,笑了一聲,說道:“他不是心心念念的都想要離婚和孔四在一起么?你難道不想留住他?” 他整個人都是陰沉沉的,說著逼近了宋于一步。 宋于下意識的想要退后,卻又克制著自己站著沒有動。她很清楚,唐承恩就算是想做點兒什么,在這樣的地方也是有所顧忌的。 唐承恩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跟前,陰惻惻的笑了一聲,說道:“留住一個人的辦法很多,比如,將他弄成殘廢,讓他哪兒也去不了,只能依賴于你。” 像是怕宋于聽不見似的,他是一字一句的。聲音里竟然還帶了些興奮。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再比如……” 他說著又往前靠近了一步。他就跟瘋子一般,聲音也讓人毛骨悚然。 宋于心驚得厲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打斷了他,說道:“我不知道二哥在說什么。” 唐承恩看著她,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弟妹怎么會不知道我在說什么?弟妹是下不了手么?” 他這不是在問宋于,稍稍的頓了頓,不待她說話,他又繼續說道:“弟妹難道就一點兒也不好奇當初他和宋董之間有什么交易么?就一點兒也沒想過,宋董早不跳樓晚不跳樓,為什么偏偏在你們第二天凌晨跳了樓?” 他說完意味深長的一笑,接著說道:“要是弟妹把這些弄清楚了,我想就應該不會覺得下不了手了。” 他的眼底帶著瘋狂的光芒,像是要將人給吞沒。看得宋于心驚不已。她是想要馬上離開的,但看著瘋狂的唐承恩,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么離開。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挺巧的,唐先生也在這邊?” 聲音是宋于所熟悉的,她抬頭看去,就見任熠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 唐承恩的瘋狂只是在面對宋于,大抵是知道宋于不能拿他怎么樣。在面對任熠時他恢復了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收起了眼底了瘋狂來,說道:“挺巧,不知道任部長來這邊?” 任熠的視線淡淡的掃過了宋于,說道:“有一朋友喝醉了,讓我過來接。唐先生來這兒……” “校友聚會。”唐承恩簡潔的回答,說完之后抬腕看了看時間,對著任熠點點頭,說道:“先走一步。” 他說著便往旁邊兒的走廊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任熠才看向了宋于,問道:“沒事吧?” 他的出現是替宋于解了圍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她不是在和唐承恩寒暄的。 宋于搖搖頭,說了句沒事。稍稍的頓了頓,客客氣氣的說道:“謝謝孔先生。” 任熠沒說話,看了看時間,說道:“我送你下去。” 唐續和唐承恩之間有矛盾這不是什么秘密,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小心點兒他。他的……口碑不太好,不擇手段。” 他說著看向了唐承恩的背影消失的地方。 唐承恩這樣的人是可怕的,一旦報復不了唐續,很有可能會對他身邊的人下手。宋于可不就是那個現成的人選。 唐家兄弟之間的紛爭,他能說出那么一句已實屬不易。宋于沉默著沒有說話。她本是想回包間的,但害怕和彭曦她們在一起時再次撞見唐承恩連累到她們,這下沒再回去,客客氣氣的對任熠說道:“不用了,謝謝孔先生。” 她并沒有停留,說完對著任熠微微的點頭就往外邊兒走。 任熠卻并沒有任由著她一個人出去,跟在了她的后面。 宋于自然是察覺到了他跟著她的,想說什么到底還是沒有說。直到走到了外面,她才回過頭看向了任熠,說道:“我自己回去就行。孔先生不用再送。”她說著頓了頓,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孔先生也不必覺得有什么對不起我,你有你的立場,這很正常。其實,我還挺羨慕孔小姐的。” 可不是,有全心全意的疼愛她的哥哥。她想要的東西,都會替她爭取。 提起孔繁來,任熠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沉沉的開口說道:“我代繁繁向你道歉……她很任性……” 他的語氣里帶著壓抑,說那么一句話也像是很費力似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于給打斷,她臉上的笑容仍舊是淡淡的,說道:“孔小姐沒什么對不起我的,任先生不必道歉。” 這件事,一開始錯的就是她。而不是孔繁。明明是聯姻,是她自己動了感情,這怪不了誰。 她是不想再談這事兒的,說完對著任熠說道:“謝謝任先生,我先走了。” 她說著就要走。誰知道任熠仍舊跟了上來,說道:“我也正好要回去,順道送你。” 他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今天那么堅持,大抵是擔心唐承恩又出現。宋于是要拒絕的,但最終話還是未說出口,再次的向任熠道了謝。 任熠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到了車邊,他替宋于打開了車門,這才繞到了另外一邊上了車。 車子很快發動,宋于找不到說的,側頭看向了窗外。 任熠將車開出了停車場,側頭看了宋于一眼,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和唐續……” 宋于是知道他要問什么的,故作輕松的聳聳肩,說道:“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任熠這下沉默了下來,并未再說話。他的嘴里有些發澀,想說什么的,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宋于也未再說話,拿出了手機來給彭曦發了短信,告訴她自己有事先走了。 不知道是包間了太吵還是彭曦喝醉了,并沒有回復短信。 晚上并不堵車,車子沒多時就在宋于租住的小區外停了下來。她剛要打開車門下車,任熠又說道:“唐承恩找你的事兒,你最好告訴唐續一身。他心思深沉……不是什么善茬。” 這既然是由唐續帶出來的事兒,自然也是該由唐續來處理的。 宋于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點點頭再次向他道了謝之后下了車。 大概是因為天冷的緣故,她走得很快,身影沒多時就消失在了小區內。 任熠卻坐在車中沒有動,隔了好會兒,才從一旁的煙盒中拿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明明外邊兒寒風刺骨,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打開了車窗來。煙抽完他也沒有關上,就那么閉上眼睛靠在車椅上,任由著帶著雪粒的風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