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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坐在酒店的房間中,從被送回來開始,他的腦海中就忍不住考慮藍染說的話。 “尸魂界和地獄,都是彼世,它們之間有什么聯系嗎?為什么鬼燈桑會說注定會下地獄……” 想到這里,月見忍不住撐著額頭,整個人陷入低落之中。 地獄什么的…… 一陣流暢的鋼琴聲響起,及時打斷了月見的消沉。 “喂,小景?咦,到奈良了?現在嗎?” 月見抬頭看了看已經昏暗的天色,正要拒絕,就聽對面的華麗的聲音不容拒絕地道:“本大爺親自過來接你,快下樓。”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強大行動力。 月見站起來將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拉開,一低頭就看見明亮的路燈下,倚著車門的跡部大爺每一絲金發都散發著燦爛的光芒。 見他從窗口探出頭來,一邊瀟灑的揮手,一邊還不忘了在電話中催促:“快一點,帶你去吃好吃的料理。” ……這都是什么小言套路啊! 嘆了口氣,對跡部大爺這一貫恣意或者說是旁若無人的行為方式實在是沒轍:“等我一下。” 攏了攏身上還是從中午的會館穿回來的浴衣,月見解開腰帶,從行李箱中抽出襯衫披上。 浴衣……雖然不像是女士的那樣行動不便,但同樣的沒有女士浴衣包裹的嚴實。 小景和征醬一樣,不好騙。 “不是剛才還穿著浴衣嗎,既然要換怎么不換一身好看的?” 果然,剛隨著跡部景吾坐進他家的車中,就見他嫌棄地看了眼月見身上的帝光制服,這么說道。 “浴衣在這樣的天氣還是冷了一點。” 扯了扯制服的袖子,就像是藍染之前說的那樣,剛吃完午飯會館就將已經干洗過的制服送了回來。衣服的內側也已經干干凈凈沒有紅色的印記,會館方面也就像只是完成了一樁尋常的委托,絲毫不會詢問。 就連襯衫就幫忙準備好了。 幫了大忙了,這么短的行程,他根本就沒有多帶衣服。 怎么感覺,自己短短兩次出門會出現了這樣缺衣服的情況。而且,兩次都撞上了藍染桑,然后被對方解決問題。 該說是奇妙呢,還是奇怪的緣分呢。 “有這么嫌棄的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制服,轉頭問跡部。 “雖然是西裝的設計,卻直挺挺的毫無線條可言。誰穿著都像是套了一個大型包裝袋,你說呢?”跡部大爺伸手點了點眼下的淚痣,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赤司那個家伙都不讓人重新請一個設計師的?” “不,因為還是學生,所以這種事情并不重要!” 月見拉了拉寬松的制服,小景這樣的想法才是正常國中生會有的。剛才,聽小景這么說,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樣的制服才比較方便,能藏更多的東西。 這算是被陣哥給訓練出條件反射了? “審美這種東西和學生可沒什么關系,完全只是品味的緣故。”跡部嗤笑一聲,從車載保溫箱中取出一個茶壺,到了一杯紅茶遞給月見,“怎么樣,要不要來冰帝試試?” “抱歉,我現在還沒有轉學的意思。” “……嘖。” 有時候真不知道小景和征醬這是在鬧什么別扭,明明辦起事來一直都很有默契的。月見搖搖頭,低頭喝了一口香氣馥郁的紅茶。 加了奶和糖的香甜口感讓他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是小時候在小景家里喝到過的味道呢!” “你喜歡這個味道,對?” 跡部得意地翹起嘴角,也不枉費他特地請人從英國帶回來的,從茶葉、奶、糖以及泡茶的水,全部和以前一模一樣。 “嗯,總覺得很懷念。” “所以,真的不考慮一下冰帝嗎?” “……” “現在不急,升高中的時候再來冰帝也不是不能接受。” “請不要擅自安排兩年后的事情!” 車子在奈良安靜的街道上緩緩行進,不過再講究平穩,過不了多久還是抵達了目的地。 月見看著眼前熟悉的會館,半晌無語。 真是巧哦,還是說所有的有錢人的選擇其實都大同小異? “這家會館的茶粥最地道,廚師是本地出身,這道料理幾代人做了一輩子。”跡部拉著月見進了門,一邊介紹,“本來想將人請到別墅里來的,不過既然對方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春日是茶葉爆新芽的時候,是做茶粥這倒料理的最佳時機。既然對方表示,想要趁著這個時間,將美食帶給等多的食客,跡部也不會不尊重對方這種匠人和奉獻的精神。 他知道,因為中午剛喝過。 月見安靜地被跡部拉進已經準備好的和室,這一次由衷地慶幸,會所的私密性讓在這里服務的侍女不會隨便抬頭看客人的臉。 更不會隨便和客人搭話。 ……等一下,說起來藍染桑也沒什么見不得人,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不過,看了看興致勃勃地介紹著的小景。果然,隱瞞是對的,畢竟是小景的心意。 “比起料理來,這所會館黃昏時的景色更吸引人,有逢魔般的魔力之稱。” “的確,很不錯。” 精致的和式庭院在橙色的夕陽下泛著別樣的魅力,小巧的水面微光凌凌,水面上驚鹿按著固有的節奏敲擊著,一室禪意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