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櫻櫻!叫聲哥哥來聽。” 石初櫻被他強壯的身子壓在那,池水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蕩漾著,她偏不如他的意,吃吃笑著忽而一個下溜,魚兒一般滑溜溜從楚溆胳膊底下逃了出去。 “嘻嘻嘻……美的你!討厭,放開我!” “高興得太早了,壞東西!”楚溆早防著她了,雖不知她怎么個逃法兒,可注意力不差,石初櫻剛游了兩下便被捉住了腳,她心兒一跳,這下討厭了。 楚溆再不肯讓嘴邊的魚溜掉的,當即把人捉過來,好一通收拾,整個池子里水花四濺,只聽得男人一聲聲的催問和女子嚶嚶地應承聲,以及男子不斷的低吼聲…… “出去!”石初櫻渾身光溜溜的攤在池壁的凹槽里,她深信這是楚溆特地讓人修出來的,不然怎么就那么合適呢? “才不!”楚溆低笑兩聲,不但不退出去,反而又擰了擰腰,整個人俯身上去,在那玉桃之間的谷溝里舔了一舔。 石初櫻忍不住嚶嚀出聲,更是涌出一股春水來,正澆在了楚溆的火熱上。 “嗯!”楚溆悶哼一聲,渾身驟然一緊,不由自主地往前猛地一送,把自己深深扎了進去…… 兩個人都素了好些時候,這一番親密自是盡興才歸,要不是第二天還有滿月宴要辦,以這兩個人的性子,指不定忙活到天亮也未可知。 石初櫻渾身綿軟地被抱回臥室,還不忘瞅一眼兒子,見昭哥兒不在房里,便哼哼著讓楚溆把兒子抱回來。 這事實在是天然的沒辦法,任你本事大,這會子也是女人化成一灘水,男人卻是越戰越勇的,便是石初櫻這樣的,此時也是連說話都靠哼哼的了。 楚溆悶笑幾聲,又俯身在她嫩嫩的臉兒上親了兩口,才朗笑了幾聲,拿了衣裳給兩人穿了,這才去把昭哥兒連搖籃抱了回來。 可憐的昭哥兒早餓了,只是他吃不慣奶娘那沒什么營養的奶水,回到娘親懷里,立刻拱了上去。誰曾想他使出吃奶的勁兒,可他的糧食卻是大大的不足了,換了兩邊吃才吃了個半飽兒。 這是自打他出生以來從未有過多,小嬰兒甚至以為自己弄錯了,可憐他東邊吃幾口,西邊再吃幾口,忙活了半天竟然都見了底兒了。 這下小寶寶不干了,他扯開嗓子嚎了起來:俺的糧食呢?欺負本寶寶不會說話怎的? 石初櫻狠狠地瞪了楚溆一眼,抱著兒子顛了顛,輕聲哄著。 楚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可惜兩眼里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小寶寶委委屈屈地餓著肚子睡了,石初櫻心疼地把兒子放在身邊摟著,還不忿地踹了兒子他爹一腳,低聲威脅道:“以后不許跟兒子搶!” 楚溆下巴一揚,小聲道:“那你把他放那邊去?!?/br> 石初櫻瞪了他一眼,還是把兒子放到了另一側,果然,那人立刻貼了上來。 “討厭!” “輕點兒!” 帷帳里傳來男人和女人嘀嘀咕咕的聲音。 第二百零六章冊封 楚溆立馬起身,點了蠟燭,把燭臺放在床頭,又從專門放置昭哥兒衣物的小柜子里拿了尿布和小墊子、小被子過來。 十一月里,深夜到黎明這段時間已經很冷了,府里早已經燒起了地火龍,屋子里還是很暖和的。 石初櫻系好衣襟,掀了被子,把昭哥兒放好,又輕手輕腳地打開被子,熟練地抽出濕尿布。 楚溆已經打來了熱水,弄濕了布巾親自替兒子擦干凈小屁股,又挖了一指膏脂搓熱了,輕輕抹在小屁股上。 兩個人分工合作,把兒子的尿布換好,在把依舊睡著的昭哥兒放在床上。 楚溆一會摸摸兒子藕節似的小肥腿,一會親親他的小腳丫,再擺弄一下兒子握成拳頭的小手,簡直就舍不得抱起來了。 石初櫻也見怪不怪了。 用白氏的話說,“女婿這是年紀大了,孩子生得晚,才這么稀罕。別說女婿還是皇家人,就說你大哥,當年忱哥兒出生的時候也喜歡,可也不至于愛成這樣。” 石初櫻覺得,一個是楚溆生孩子確實晚,另一個還是楚溆一直就挺喜歡孩子的。他連侄子都喜歡得什么似的,輪到自己兒子了只會更甚。 男人愛孩子沒什么不好,只要不寵壞了就行。 楚溆又稀罕了一會兒,輕輕把兒子的小手放回被子里,又輕手輕腳地裹上了,在睡枕上放好,扯了被子蓋嚴了,自己才上了床。 石初櫻輕輕攏了攏兒子黑亮的頭發,道:“明天要給昭哥兒剃頭嗎?” “要剃,祖輩的規矩。而且,聽說趁著小時候多剃幾次光頭,將來的頭發長得格外好。對了,咱們要留胎發嗎?” “不要。這東西有什么好留的?不過就是幾根毛發而已,留著有什么意思?!人家稀罕是人家的事,我們不稀罕?!?/br> 就像有人還想要她的胎盤一樣,想想也惡心了,她才不會讓人吃了呢,虧得曾姥姥提醒,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有人還打這個東西的主意呢。 這東西是滋補,可這說起來也是‘人rou’,她既不缺錢,也不差這點補品,自然不會吃自己的‘rou’或者吃別人的‘rou’,反之也一樣。 “眉毛也要剃?那可多難看啊,真成了光蛋了……” 楚溆輕笑一聲,“他現在還小,剃就剃了,反正重新長出來也快,將來長得好眉毛。放心吧,剃頭師傅是咱們家慣用的。” “明天老宅那邊會有人提早來幫著搭把手的,內宅這里有大嫂和沛大嫂子幫襯著,你管照看著昭哥兒,別的事讓她們去應付就是。不過,吃宴的時候可能會有人要看看昭哥兒,你得帶著他去亮個相?!?/br> “嗯,這沒什么,反正也不白看。”石初櫻嘴角一翹,看得楚溆心頭跳了一下,心話,這丫頭別是又打了什么歪主意吧?! 不過,石初櫻就是不說,他也只好罷了,到時候再看吧…… 反正兒子他娘自來不是個省心的。 =================================== 風過了無痕。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一個月足夠有些人、有些事淡出人們的生活,而對于一個嶄新的生命來說,正是他進入人們視野的好時機。 輔國將軍府嫡長子的滿月宴是注定低調不了的。 因這一天還要舉行命名儀式和射禮等,一早上將軍府門前就車馬絡繹不絕,被邀請的賓客紛紛登門道賀。 原本應該在門前迎客的男主人楚溆卻不在場,大哥楚洌和楚沛等幾個兄弟倒是在門前替他應酬著。 “承智呢?他不會還膩在媳婦跟前吧?”顧夢蝶等幾個好友左看右看沒見到正主兒,不由出言詢問。 “被他師傅喊住了,在演武場那邊呢?!背8檳舻菜闶烊肆?,當然不拿假話蒙他。 顧夢蝶心神一轉就笑了:“哦~我知道了,定是兩個師傅打起來了,走,咱們去瞧瞧……”于是抱著‘有熱鬧不瞧是傻子’心思的年輕男客們便紛紛轉了方向,跟著顧夢蝶一行人走了。 而楚溆此時卻是無比悲摧地被師傅修理呢。 作為師門一向得寵的徒弟和師弟,楚溆無比歉意地看著師傅額頭上鼓起的包:青中帶紫,要說傷得多嚴重倒是沒有,可就是看著不好看,任誰瞧見了都知道這是給人揍的。 還有嘴角,也是腫了一塊,下巴上還擦掉一塊油皮,不知道師傅的牙齒有沒有事兒,不過他可不敢火上澆油地去問,只瞄了三師兄一眼。 三師兄輕輕搖了搖頭,都是皮外傷,就是給人看的。 楚溆望天…… “你說,在哪兒弄這么個死老道來跟老子搶徒孫?”鐵山揮掉了徒弟替他上藥的手,怒氣沖沖地朝楚溆踹了一腳。 師傅要踹徒弟哪里敢躲?不過,楚溆呆會兒還要替兒子辦滿月儀式,總不能滿身腳印兒吧,好在幾個師兄都是明白人,好幾個都甘愿上前替他挨了。 楚溆轉圈作揖謝過。氣得鐵山又丟了一個茶碗過來。 “師傅,弟子不是寫信跟您說過么,那是櫻櫻的師傅?!背訜o奈地接住茶碗,完好地放回了桌上。 這是櫻櫻的嫁妝里的,可不能弄破了。 “你瞅瞅你這個樣,哪里還有半天男人的模樣!我問你,是先有為師還是先有媳婦的?” “自然是現有師傅的……” “哼,算你還有腦子。你當初可是先答應了為師,到了今日怎么能被女子迷惑反悔起來?” 楚溆心想師傅這是不打算講理了,他如何辯白也是沒用,他瞄了二師兄一眼,見他悄悄比劃了一下,楚溆心神一轉,頓時了然。 “咳,師傅何必在意一時得失?承智又不是只生這一個孩子,往后再生了隨您挑一個就是,只要您不嫌棄帶孩子麻煩,您想收幾個就收幾個?!?/br> “可不就是,師傅您想想,咱們那是名門正派,師傅您弟子入云,可不比那老道就光桿一個。依我看,他再不收個徒弟連端茶遞水的人都沒有了?!?/br> 二師兄及時跟上,很是‘鄙視’了無名道長一番。 “就是就是,您瞧瞧,您一出山,前前后后多少徒子徒孫跟著,仰慕您,想向您拜師學藝的這一路上都數不過來了。您再看那老道,倒是一袖清風,啥也沒有。何必跟他計較?!?/br> 大家都故意不去提人家老道的本事,只是揮了一下衣袖,他們師傅就‘飄’出幾百尺去不說,還跌了個溝搶屎,也難怪師傅憤怒了。斗功夫可以,輸了也可以,但輸的姿勢很重要你知道么。這老道也太不上路了,怎么能這么傷人臉面呢。 因此他們私下里也跟楚溆好一頓抱怨。 楚溆無比苦逼了,他也不想啊。誰知道這一大早上的兩個師傅就對上了,好歹也事前跟他打個招呼么。這誰都沒說,要不是演武場的小廝跑來報信兒,他還在前頭迎客呢。 “不是說好的,晚上在比試一番的么?”楚溆問過小廝,那小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五師兄拳頭虛虛抵在嘴邊,清咳了一聲,低低道:“師傅這一路被人捧得有些飄了……”話不需多,點到即可。 楚溆了悟。 “要不改天讓師兄們跟櫻櫻比試比試?”反正徒弟輸得難看也比師傅輸的難看強。 果然,鐵師傅滿意地點點頭,道:“也不用改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等大家吃席的時候咱們就在這比試比試,到時候就讓你幾個師兄會一會這老道唯一的弟子。 我倒要看看這徒孫到底花落誰家!”他就不信他十二個徒弟還打不過那老道一個。 楚溆望天:對不起了師兄們,師弟們來不想你們在大庭廣眾下出丑的。算了,還是先囑咐囑咐櫻櫻罷,好歹手下好看些…… 女人們赴宴交際很大的一個目的是比拼穿戴、比拼男人和孩子,而男人們出門交際除了較好關系,看熱鬧也是一大愛好,聽說呆會兒還有師門比武,原本打算參加過儀式就返回的也都興興頭頭,擦拳摩掌的要看,還有的躍躍欲試起來。 后院的女人聽了消息不由各自帶著心思看向石初櫻,心里怎么想不知道,嘴上卻都安慰道:“比劃比劃就得了,誰還能當真。別理他們,男人就那樣……”云云。 反正就一個意思,如果輸了也沒什么。 石初櫻笑了笑,并不說什么。 九點鐘一到,楚溆派人來告知石初櫻,準備換裝,一刻鐘后來接石初櫻母子到前頭去。 古人云:“名以正體”。 大楚嬰兒滿月禮很重要,再不著調的客人在這個場合也得收斂起來。不然,任你是誰,主人再不會客氣,直接可以趕出去不說,以后也不會再跟這家人往來了。而皇家宗室府里的嫡長子的滿月禮更是非常莊重嚴肅。 將軍府大院第一重的‘議事廳’已經敞開,里面已經按照滿月禮的要求重新布置了一番,先祖的牌位已經被‘請’到了堂上,焚香獻禮,各色齊備,賓客們分男女列在兩廂等候觀禮。 石初櫻和楚溆都已經換了吉服蟒袍穿戴,昭哥兒也外套了一身小小的金黃色蟒袍,把個小人兒顯得更加貴氣了幾分。 九點三刻,參加儀式的諸人已經各就各位。 執事宣布:“吉時已到,樂起!來賓整肅。”聞言后,觀禮之人紛紛停止交談,整頓衣帽,肅然而立。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