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jié)
解了,卻也沒解;血引并未取夠,好似根本就是算著時辰,等著他來。 心里頭,隱隱有個猜測,可是,瞧著她暗沉的面色,他便不再去想。 還要計較嗎?還有必要去計較嗎? 不過讓小師叔笑話一回罷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匕首拔出,不假思索一劃,腕上自是一道紅光。 手腕靠近她的唇,將血滴入她口中。 寧夏吐的雙眼發(fā)花,只覺得一股甘甜而來,便是閉了眼,舒舒服服的喝著。 好累,頭好暈,身子好累。 她靠在他懷中飲著血,他看著她閉目模樣,唇微動。 約莫半盞茶光景,她飲下的血,又盡數(shù)吐了出來;吐了,他又喂;飲了,她又吐。 如此反復(fù)幾次,她終于是將血飲了下去,沒再吐出來。 隨手撕下衣袍將手腕綁上,將她摟在懷中,小心的掀起領(lǐng)子。 那個印記,徹底消失了。 他給她的印記沒了,從此之后,她與他,再無瓜葛。 看著她閉目模樣,眸中映著她的啟唇喘息的虛弱之態(tài)。 蒼白的唇,被血染著,看在眼中,莫名心悸。 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問她,正是時候啊。 手指抹著她唇上的血,周宇鶴傾身,于她耳旁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這話,就似魔音一般進(jìn)入耳中。寧夏只覺得腦子里全是這句話,眼皮重的厲害,身子乏的很。 在他問了第三遍的時候,她啟唇,虛弱的說了兩個字。 那二字,聽的他眸光一暗。 “這是特色小吃?” “嗯,傳統(tǒng)的寧夏特色。寧靜的寧,夏天的夏?!?/br> “寧夏?” “嗯,寧夏的寧夏特色。” 回京途中 ,她做了面食,幾人圍在一起吃著。 那時,她與北宮逸軒淺聲交談,那個寧字,一個四聲,一個二聲。 原來,在那個時候,她便說了她的名字。 寧夏么? 她的名字,叫寧夏;也就是說,她不是莊映寒。 她不是莊映寒,那么,和北宮逸軒相愛的人,是此時的她。 心中太多的不明白,想要弄個清楚;可是,看著懷中人微張著嘴,閉目喘氣的模樣,他便是一低頭,吻了下去。 這一吻,半分沒有猶豫,好似吻得理所當(dāng)然。 外頭的人,看到這情形,均是一愣。 北宮逸軒自然要進(jìn)去阻止,卻是被絕娘子給一把拉住。 雖然想過這混小子會乘機(jī)占便宜,可是,這計劃還沒完呢,哪兒能讓北宮逸軒去阻止了? 不由分說將人點(diǎn)xue拖了回去,絕娘子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哎,當(dāng)年的仇啊,算是報了。 明兒個,就能瞧著那混小子哭著回去了。 外頭的動靜,周宇鶴自然是聽著了;可是,他此時沒有心思去理。 不管是誰算計他,都不重要了;大悲大喜之后,再得知她真是一縷游魂,他的心,需要她來安撫。 “寧夏,吻我?!?/br> 微啞的聲音,透著不甘的情緒;他再次壓上之時,懷中的人,卻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牽線的娃娃,予取予求…… 朝陽升起的時候,那被點(diǎn)了xue的人,似一根柱子站在籬笆院處。陽光打在他陰沉的面色之上,哪怕容貌傾城,亦是駭人的很。 肩頭的赤煉軟沓沓的趴著,時而抬眼瞧著他,最后亦是無可奈何的塔拉著腦袋。 絕娘子將它丟到他肩頭時,可是警告過,它若敢亂跑,捉著就給弄死。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 美美睡了一覺的人,瞧著那‘柱子’立在院處,便是笑了兩聲。 踩著悠哉的步子走了過來,瞧著北宮逸軒那陰沉的面色,絕娘子笑的好生有趣:“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不給他點(diǎn)甜頭,如何讓他哭著回去?” 此話一出,北宮逸軒眸中便是閃著寒芒;若非動彈不得,只怕是已經(jīng)不管不顧與絕娘子動起手來了。 分明說好見好就收,沒承想,她竟是玩過了火! “呀?生氣啦?”嘖嘖兩聲,絕娘子摘了籬笆墻上的花兒,于手中把玩:“這般小氣做什么?他能對那丫頭怎么著啊?看他那心思,哪兒能對一堆排骨下手?” 分明被算計了,還是毫不猶豫的以血救人,那小子分明是動了心。 動了心,面對那一堆排骨,心疼都來不及,哪兒能下手? 那身子骨一折騰,還不散架了? 北宮逸軒被這話給氣的幾個喘氣,絕娘子這人,典型的不嫌事兒大! 她就不怕,萬一蟬兒醒了,發(fā)現(xiàn)了,會如何? “得了得了,看你急的,讓你去瞧瞧好了。” 這般說著,絕娘子掌上運(yùn)氣,在他身上拍了幾處大xue之后,揚(yáng)臉笑瞇瞇的看著他。 那模樣似在說著:你打我呀!打我呀! 她本事高,自然怎么過份怎么來;北宮逸軒惱的咬牙,卻是佛袖而去。 打不過,何必與她在此浪費(fèi)時間? 到了山洞,卻沒有那二人身影;慌的扯下肩頭赤煉,急聲問道:“她在何處?快帶我去尋她!” 赤煉被他給捏的難受,傷口又被扯出了血;難受的擺著腦袋,小尾巴忙指著右方。 右方,是一處山崖,北宮逸軒慌忙追去;上了山崖,看到的畫面,讓他一時駐步。 山崖上,那人抱著她坐在石頭上。 朝陽升起,照耀著前頭的沙漠;陽光照在二人身上,拉出一道影子,竟是讓他瞧出一股凄涼之意。 “過來吧。” 那人開口,北宮逸軒走了過去。 只見那人只著里衣,外袍蓋在她的身上。她雙眼緊閉,安靜的任他抱在懷里。 看向他,卻見他面容之上,是從未見過的疲憊模樣;睫毛之上,沾著露珠,似在此處坐了許久。 “她是何時來的呢?” ... ☆、0569:寧夏,我能這么喊你么? 昨夜想問,可她的身子太弱;只是一個吻,便讓她昏了過去。 憶起那個吻,便是勾了嘴角;心中,卻是疼的厲害。 失了意識的情況下,吻著他,她還能喚著那人的名字,該是多深的情,才會這般刻骨銘心? 不是沒想過將她帶走,可是,他不能。 沙漠對面,城墻之上,士兵正在布著弓弩。 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他要回去,卻不能帶她一起。 北宮逸軒上前,欲將她接過;那人卻是不松手,半分不肯退讓。 “她是何時來的呢?” 執(zhí)著的要一個答復(fù),卻是不看那人一眼。 北宮逸軒看著他眼下青色,微一沉吟,坐到他身帝。 “大婚當(dāng)日,撞柱之后?!?/br> 是么?莊映寒撞了柱子,她來,占了莊映寒的身子? 所以,那夜北宮逸軒的出現(xiàn),是與她初次相識? “既然如此,她要?dú)⑽?,又是為何呢??/br> 既然不是莊映寒,又為何要?dú)⑺??又如何知道他的那些私密?/br> “因?yàn)?,你在原文里,是害死莊映寒的兇手之一?!?/br> 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不如說出來。 原文? 周宇鶴詫異,轉(zhuǎn)眼看向北宮逸軒:“我要知道全部!所有的一切!” 關(guān)于她的,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當(dāng)從大婚開始。 北宮逸軒看著遠(yuǎn)處的鳥兒飛到不見了蹤跡,這才開口,將她的一切,緩聲而出。 北宮逸軒說著,周宇鶴聽著;這才明白,何為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