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終于,他吃好了,吩咐人來撤了飯菜,端了水來凈手擦臉之后,命人將煮茶的器具擺上了矮桌。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沒機會說話,這會兒開始煮茶了,也就代表正事兒開提了。 瞧著那人又是屏退了宮人,親自動手煮著茶時,寧夏是真的沉默不下去的;微偏著頭,試探性的問道:“皇上,您今日可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她這般問,小皇帝嘆了口氣,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來:“倒也是沒什么,只是聽阿姐說,那未婚夫等著阿姐一個答復時,這心里頭莫名的壓抑?!?/br> 壓抑?想說什么? “阿姐,先皇所言封后之事,怪在未曾與提過;之所以將嫁與攝政王,也是因為的身份不能封后;故此選了折中的法子,讓嫁過去,立下功勞,將來再與成婚,自是無人說什么的?!?/br> 呃……接下來,是不是要說,現在后悔了? “如今想來,真是想的太簡單了;若是知曉攝政王待阿姐那般不好,竟敢當眾與阿姐動手,是如何也不會將嫁過去的;只是婚事已成,再無退路。” 好吧,猜對了,那么,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恨不恨? “知阿姐對心中有恨,也不想反駁什么;只希望阿姐能明白的苦衷,北煜江山,是先皇交付于,若是在手中毀了,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嗯,好吧,明白了,繼續說吧。 “阿姐,回京之后,若下旨命攝政王與和離,可愿回宮中陪著?就像以前那般,讀書,磨墨,雖說相處時光不多,卻也是難得的靜謐。” 這聽起來,怎么開始變味道了? 寧夏心里頭琢磨著小皇帝的用意,將這前前后后的事兒緊密的聯系起來,生怕漏掉什么關鍵。 “阿姐,可愿意?”∧bi∧ge|替換⌒⌒筆⌒ 小皇帝發問,琢磨的人將目光抬上,對上他的幽深的眸子:“皇上,今日與說過,對逍遙王有情,與他有情,還如何能進宮伴著?” 這話,聽的小皇帝眨了眨眼:“阿姐,說起逍遙王,也是不解,一起許多年,怎的阿姐以往與逍遙王不曾親近,嫁入攝政王府之后,反倒是有了情意?” “皇上真想知道?” 心里頭衡量著當擇何言而語,見他點頭之時,寧夏擺出一副愁容:“大婚當日,被人下了藥,內力受困,險些受人欺辱;也正是因為那藥,內力散去,如今形同廢人?!?/br> 她這話說的凄涼,小皇帝卻是面色微變:“阿姐不是暫失內力?” “只當是斬失內力,后來才知曉,如今的,內力盡失,功夫不再,就算是手上能打,也是那三腳貓的功夫,上得臺面的?!?/br> 她這話說完,小皇帝便是捉了她手腕,那二指搭上她手腕之時,眉頭緊蹙。 ☆、0323:沒個主子樣兒(4月打賞加更11) 許久之后,他松開手,卻是再沒去搗鼓那茶盞;半響之后,這才問道:“受人欺辱又是怎么回事?” “還能是怎么回事?新婚夜,攝政王不在婚房,被人下藥,使不了功夫,卻有兩名身份不明的男人進了婚房;好在當時頭上簪子不少,將那二人的眼睛戳瞎之后,將尸體埋到了王府后的樹林里。 估計是運氣不好,在埋尸體之時,遇著了攝政王與謝雅容在那林中尋歡;也在那時,逍遙王出現,助脫了困?!?/br> 這些,是她來時的情形,此時說出來,她還記得在那林中之時,北宮逸軒的那份溫柔。 聽她說完,小皇帝眉頭蹙的越緊:“逍遙王一開始便知曉?” 那人分明來說,她被人糟蹋之事! “是啊,后來他與說,只要尋機會殺了攝政王,他必然娶;他待好,自是感恩,當初是受人利用,害死他的母妃,如今他又救一命,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對有恩情,自是要報答的,他要做的,又不是傷天害理之事,且他要做的,對皇上有利,也算不得背叛皇上?!?/br> “如今呢?” “如今攝政王被廢,他便承諾于,待得攝政王徹底敗北,他便請旨賜婚;知道他心中對還是有恨,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可想的;只想查清當年之事,只想還他這份恩情,別的,如今的,也沒那本事去想了?!?/br> 一聲嘆息,她似在嘆著如今形同廢人,只能倚仗著北宮逸軒。 小皇帝那目光一閃,仔細的想著北宮逸軒與他說的話,心中便是肯定了,她是被北宮逸軒給騙了。 那人不僅在太后跟前求旨,更是與他面前放肆,目的就是要娶她;如今看來,那人還是放不下仇恨的,利用她來報仇,待北宮榮軒徹底毀了,必然也不會放過她。 心中想著,小皇帝一副自責模樣:“阿姐受這些罪,都是想的太過簡單;若阿姐與逍遙王真是有情,自是不會阻止;可如今阿姐的未婚夫拿了信物來相尋,阿姐就沒想過如何答復嗎?” 終于是說到這個了?還以為能撐到何時! 心中一個冷笑,寧夏對小皇帝這新的戰術直想發笑。 不管心里頭如何想,這面上,自然是要能穩住的。 一聲嘆息,寧夏一個苦笑:“都是沒見過的人,能如何答復?只能與他說,定會查清當年之事。” “既然是有訂親信物,必然是與阿姐兒時見過的;當年莊夫人可曾與阿姐提過什么少年?” 套姓氏了?那還真是抱歉啊,就不告訴! “那時才五歲,能提什么?都懷疑今日那些人,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來混淆視聽的?若真是莊家舊部,怎會走的那般快?就似知道有人要去圍剿一般?!?/br> 她這話,讓他瞬間陷入深思;瞧著他垂眼深思之時,寧夏嘆了口氣:“皇上,一介女流,如今連功夫也沒了,能做的已然不多;皇上若真是念及十年情誼,還請回京之后賜一道圣旨,讓嫁入逍遙王府;不管去那府上是死是活,都是在贖當年的罪孽,皇上都無需多問。只求皇帝賜婚之后,給機會查清當年之事。” 她這懇切的話,聽的他微一搖頭;再次抬頭時,滿目柔情:“當年之事,也知曉一二,只是如今還不肯定,故此不能與阿姐多言。但承諾,必然助阿姐查清當年之事。 至于贖罪之事,阿姐無需這般為難自己,若是逍遙王記恨當年之仇,定然不會讓好過;阿姐不如去問問逍遙王,若是逍遙王同意,便將田曼云許配于他,那一萬御林軍也一并交于他,只要能給阿姐贖罪,哪怕是給他兵權,也是值得的。” 那滿目的柔情,這令人心動的話,聽的寧夏心里頭直打顫;終于,他是放大招了。 惶恐的站了起來,寧夏朝他行了一禮:“何德何能,竟讓皇上如此待?” “阿姐,君無戲言;今夜所說的,只要阿姐點頭,便能下旨;若是阿姐愿進宮為后,便早早做了準備;若是阿姐想嫁于逍遙王,便給他敲打一番,讓他將來不敢太過放肆;若是阿姐想與那未婚夫共結連理,便給們準備好一切,待當年之事水落石出之后,給二人一場盛大的婚禮?!?/br> 這幾條路,聽起來最好的,自然是入宮為后;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哪個女人不向往? 瞧她眸帶感激看來時,小皇帝將她扶了起來:“時辰不早了,阿姐有傷在身,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今夜談話,阿姐不必急著給答復,待回京之后,阿姐先回宮中小住,等阿姐想明白了,再來與說也不遲?!?/br> “多謝皇上!” 終于能走了,寧夏表現的很是猶豫,瞧著她下了馬車,朝那河邊的營帳而去時,那原本柔和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那眸中的深情,也被冰冷所替代。 “應瞿!” 小皇帝一聲喊,一名侍衛便閃身而來。 “仔細瞧著,不管他有多少暗衛守著,也要給朕一個明確的答復,朕倒是要看看,逍遙王到底是在自己帳中?還是在她帳中?” 應瞿一聲‘是’之后,便是閃身而去。 放下簾子,小皇帝回到書桌前,拿出那支簪子時,冷冷一笑:“未婚夫?不管是莊家舊部還是他人布下的陷阱,朕倒要看看,以為餌,能不能釣著大魚!” 回到帳中,瞧著北宮逸軒坐在那桌前看著書時,寧夏又瞧著那一桌子的吃食愣住:“還沒用膳?” 這都要半夜了,他怎么還沒吃東西? 北宮逸軒將手中的書放下,起身過來:“不在身旁,吃不下?!?/br> 這話,聽的她心中一軟:“在皇上那兒吃了不少?!?/br> 說到這,她補充到:“他親自動手給布菜,都擔心今晚這飯吃的不消化。” 她這般說,北宮逸軒眸光一閃:“他今晚必是柔情似水?!?/br> 柔情似水?寧夏瞪了他一眼:“別糟蹋了這四個字好吧!” 這桌上的菜都涼了,寧夏忙吩咐著跟進來的冬沁去熱,瞧著他將那爐上的酒端上桌時,寧夏說道:“他寫了折子,似想將田曼云嫁于,說他這是什么意思?” 她這一句半句的,他也分析不出來;將那酒倒于杯中,鼻間頓時被酒香給填滿。 修長的指端了酒杯,那下巴微揚之間,脖子拉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一杯酒飲下,喉間幾個滑動,燭火之中,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她竟是看的癡了。 她看的發呆,他卻是飲酒之后,手臂一伸,便是將她圈入懷中;那帶著酒香的唇毫不防備的襲來,令她有些手忙腳亂。 一個吻,帶著酒香,也帶著一股莫名的意味;當冬沁和方童端著菜進來時,便瞧著了二人這親熱的畫面。 冬沁面上一紅,忙停下了步子,方曉不明就里,還想往里頭走,冬沁忙將人攔下,直打著眼色。 二人這退了出來,方曉不解的問道:“這又是怎的了?” “小點兒聲!” 冬沁將碗放到桌上,雙手對著,彎了拇指:“主子與王爺正親熱呢?!?/br> 方曉一聽這話,愣了愣,那跟著端了菜來的方童步子一頓,目光微閃,又將那菜端了回去。 帳中,他終于是松開了她,寧夏這沒喝酒,卻是要醉在他的柔情之中;瞧著他眸光氤氳的看來時,面色微紅:“還沒吃東西呢,呆會兒該餓了。” “嗯,這餓了許久了。”一語雙關之間,下巴放到她肩頭,雙手環在她腰間;這才飲了一杯酒,他卻似醉了一般。 寧夏擔心他空腹飲酒傷了脾胃,忙揚聲喊道:“冬沁,飯菜可是好了?好了便端來。” 聽到這動靜,外頭的人忙將飯菜端著走了進來;寧夏想起身,他卻是圈著她不放;最后她是尷尬的坐于他腿上,瞧著那二人垂眼將東西擺上了桌。 直到飯菜都上齊了,那二人退出去之后,寧夏這才擰了他手臂:“今夜怎么了?怎的這般任性?” 好歹也是個主子,也當有主子的樣兒;哪兒能這般任性的? 她這般數落,他卻是與她耳鬢廝磨:“許久未與蟬兒親近了,便是抱著就不想松開了?!?/br> 這話,聽的她一聲笑罵:“好了,別貧了,先吃些東西,將今夜這聊齋與好生說說?!?/br> 說起來,小皇帝今夜這般做戲,還真是在演聊齋?。邸俊竟P] 這多用了一個新詞,她花了半盞茶時光與他解釋之后,就將今夜之事細細說與他聽。 他一邊吃著,一邊聽著;偶爾倒一杯酒喝上。 酒足飯飽之后,她的話也說完了;當她將小皇帝最后那番話說出來時,北宮逸軒便是忍不住的一聲冷笑。 “離開雪域時,聽說他命凌羽豐尋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有意思的東西?什么東西? 寧夏好奇,他牽著她起身,走到桌前,將方才看的書給她看。 寧夏疑惑的接過了書,當她看著那書中內容時,面上神情瞬間就變了。 ☆、0325:小皇帝軟禁周宇鶴 周宇鶴就是云閑,這對小皇帝而言,算不得好事!畢竟那雪域刺殺之事,與周宇鶴有扯不清的聯系。 沒消片刻,周宇鶴便被應瞿給請了進來;二人目光相對,周宇鶴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