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嗯,知道,就聞聞味道就好。”瞧他喝了一口湯時,寧夏問道:“怎樣?這味道可是喜歡?” “倒是不錯,色濃而味淡,油重而不膩,酸、辣、香、甜皆備,卻無一過于搶味。” 他這評價,是對這湯;當他吃了一口面之后,再次點頭:“面條筋韌爽口,著實不錯。” 他評價這么高,寧夏忍不住的又咽了口水;瞧她這模樣,他不由笑道:“將味道說聽了,待好了之后,再細細品味。” 那二人挨著坐一塊兒,低聲細語之間,情意甚濃,坐于對面的周宇鶴聽北宮逸軒這般假惺惺的言論,不由的鼻子一哼。 拿了湯匙喝了一口湯之后,嘲諷的說道:“不過就是一碗普通百姓家的雜鍋面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雜鍋面? 寧夏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就著碗喝粥。 那又端著碗而來的染九將碗放到桌上之后,轉眼瞧著周宇鶴:“嘖嘖,難怪說話這般酸,感情是人長的丑。” 寧夏剛喝了一口粥,聽了染九這話時,一個沒忍住,被嗆著了。 見她起身退開數(shù)步去咳的厲害時,北宮逸軒忙跟著上前:“有這么好笑?” “不,不是。” 喘了幾口氣,終于是不難受了,寧夏與他說道:“是很搞笑。” 染九那小子,著實也是個不饒人的;見她彎眸笑著,北宮逸軒無奈的與她一并回到位上。 這耽擱的時辰確定不少,此時開吃了,自然是不用理會他人;瞧著幾人吃的香,寧夏那眼睛就盯著北宮逸軒。 見她這般可憐,北宮逸軒將那碗里頭的一點羊rou臊子喂于她:“試試?” 寧夏實在是想吃,可她這舌頭確實不敢吃這又酸又辣的東西,最后咬牙搖頭:“不了,吃吧。” 瞧她這般有自制力,北宮逸軒也就笑了;吃了一口,問道:“這是特色小吃?”女配要革命: “嗯,傳統(tǒng)的寧夏特色。寧靜的寧,夏天的夏。” “寧夏?” 這兩個字,他如今可是熟悉的很的。 寧夏點了點頭:“嗯,寧夏的寧夏特色。” 一個四聲,一個二聲,二人相視一眼之后,眸中閃過笑意。那坐于對面的二人,卻是對此十分的不解。 若是在這之前,染九必會插上一腳;可如今與她都說開了,他也懶得再與她裝瘋賣傻的;瞧著二人恩恩愛愛的模樣時,笑了兩聲,埋頭繼續(xù)吃著。 染九雖是沒說什么,可那心中,卻是與周宇鶴此時想的一樣:莊映寒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怎么就被這么一個男人給迷的神魂顛倒的? () ☆、0306:奇怪夢境 吃過晚飯,各自回帳休息;當二人終于是清靜下來時,北宮逸軒將那兩張方子拿了出來。 “蠱毒的方子先試著配,這醉凝脂的方子必是不假。” 周宇鶴只當他是要用蠱毒的方子來與她談什么協(xié)議,卻是想不到,他隨口所提的‘容貌關乎社稷’之言,才是他今日的目的。 蠱毒解藥雖是重要,卻不能急于一時;再加上這藥不敢輕易嘗試,故此需要更多的時間;而這醉凝脂卻是不同,藥材夠了,就能成功配制。 上次他給周宇鶴尋那普陀散時,留了少數(shù),沒想到,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方子會不會有問題?” 瞧了一眼那方子,寧夏不由的擔心。這要是方子有問題,用了之后毀容什么的可就麻煩了。 “這是給他用的,他自然不會搞鬼。” 將那方子收了起來,轉而問著她:“與染九談的如何?” “猜的不錯,他果然是想在皇上那兒做手腳。”她與染九談話之時,有一句話說的很是巧,她與染九說‘若是輸了,在北煜呆不了了,就與去大宇’;染九一聽這話,當時就喜了。 回的什么來著?呵! “他說,若是在北煜呆不下去了,便乖乖的與他回大宇。”將那原話說出來時,寧夏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兩聲:“他是想逼的在北煜呆不下去,誰能讓在北煜呆不下去?自然是那小屁孩兒;他要逼的在北煜呆不下,自然是要扯上一些不能說的事情。” 此時寧夏越加的肯定,與染九這過招之中,定能將莊家之事扯出個苗頭來!那宇文瑾能讓染九來滲和,染九必是對當年之事有所了解的。 “既然如此,多加小心,皇上那里,先去給通個氣。” 一個染九,一個周宇鶴,外加一個小皇帝,他們都認為他對她是有所圖;不管他表現(xiàn)的如何有情,都只會被人當做是在作戲。 以前不覺得這樣好,此時二人到是覺得,被人這般誤會,卻是好處多多。 比如說今日,周宇鶴認為北宮逸軒只想要蠱毒的方子,便在斟酌之后,寫了不全的方子出來;而那醉凝脂的方子,他不過是隨口一提,那人便是立馬寫了出來。 從這一點可以看來,周宇鶴也是個自負的人,若非如此,他應該拿醉凝脂的方子做了給解藥的交換條件;而不是白白的將那方子給了北宮逸軒。 對于說是做交換,是因為北宮逸軒與他說的,蠱毒的藥需試用之后才能決定是在路上就給他解藥?還是等到了京中再給解藥? “對了,方曉給北宮榮軒拿去的那盒醉凝脂也用了好些日子了,那里頭的東西,也該發(fā)作了吧?” 這許久沒管那廢了的渣男,今日提起這醉凝脂,她這才想起來,那加了東西的醉凝脂送過去也好些日子了,北宮榮軒也該爛臉了吧? “應該就是這幾日。” 想著北宮榮軒往后再也離不得面具之時,寧夏就覺得痛快的很;那個男人也該謝幕了,等到蘇江之事一過,只要她和北宮逸軒還活著,就一定要把渣男手上的兵權還給小皇帝。 從此之后,她和炮灰就能做一對自由自在的快活鴛鴦了。 “對了,這個時候小屁孩兒應該以渣男手廢為由,將那兵權給收回去。”哪里能給一個廢人那么多的兵權?這機會不是正好么? 瞧她想的簡單,北宮逸軒搖了搖頭:“軍中之事,不如想的那般容易;在軍中他有親信,就算是兵權收回,皇上也無法去整頓;再加上劉國公手中的兵權,到時若是有人借機鬧事,對皇上而言,便是得不償失;畢竟,那是北煜的軍。” 做為皇帝,收回兵權自然是要不少一兵一卒,若是打的自損而收,對北煜而言,絕對不利。 聽他這般說,寧夏只得嘆息:“難道,真得等到蘇江之行才能將這些事兒都給解決了?” 成與敗,都是在蘇江之后,不管是她,還是北宮逸軒,還是小皇帝,都是在那之后,被北宮榮軒給弄死的。 雖然莊映寒是自殺的,可是,那疑點重重的結局表明,這一切,必然也有北宮榮軒的手筆在其中。 “時辰不早了,睡吧,有什么明日再說也不遲。” 該來的終究要來,能過去的坎兒,自然是不會將人堵住,就像這雪域之行,小皇帝沒出事,北宮榮軒倒是失敗而歸。 “嗯,晚安。” 相擁而眠,本該是一夜好夢;可入了夢的寧夏,卻是睡的并不好。 睡夢之中,總是聽到一陣敲打木魚的聲音,就似許仙被法海那破木魚給敲的心煩意亂一般。 渾渾噩噩的翻來翻去,寧夏這睡的不安穩(wěn),將她給摟著的北宮逸軒亦是被她這般折騰的沒了睡意。 正想問她是否有心事時,卻瞧著她眉頭緊蹙,似很難受的模樣。 “蟬兒,如何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輕拍著她的面頰,北宮逸軒問的十分擔憂。 夢中,寧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放眼望去,四周都似被迷霧給擋了視線,只有那陣陣木魚的聲音不停的傳來。 與此同時,一聲鐘響于耳邊傳開。 那聲鐘響之后,便是一陣聽不清的誦唱之音,就在這誦唱之中,那前頭的霧緩緩消散,當她瞪著眼看去時,只見著一女子跪于蒲團之上;她此時所立之處只能見著那女子的后背,心下好奇,正想上前去看看是何人之時,只覺得地動天搖,一瞬間,那些畫面便消失于眼前。 “蟬兒,快醒醒。” 聲聲急促的喊聲傳來,寧夏猛的睜了眼,瞧著北宮逸軒一臉恐慌之時,開口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蟬兒,方才夢到什么了?”他的手,還握著她雙肩;瞧著他半跪于床上時,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此時不是躺著,而是坐在床上的。 “,夢到了一個女人,還沒來得及去看那是何人,便醒了過來。”瞧他這般驚慌的模樣,寧夏不解的問道:“怎么了?怎的這副模樣?” “沒什么,醒來便好,醒來便好。”一把將她抱住,北宮逸軒雙手都在發(fā)顫;她方才明明在懷中睡的不安寧,可當他將她摟住時,她卻忽然之間面色發(fā)白,沒了呼吸。 一邊說著醒來便好,北宮逸軒抱著她重新躺下;見她面帶疲憊之時,壓著不安,輕聲說道:“見睡的不好,怕做了惡夢;夢里只有一女子?” “嗯,好似一女子跪于蒲團之上,耳邊盡是討厭的木魚之音,還有那鐘響,吵的心煩。”這般說著,寧夏打了個哈欠,窩進他懷中:“好累,睡了。” “嗯,睡吧。”摟著她,瞧著她閉了眼時,北宮逸軒那眸中閃過一抹擔憂。 木魚?鐘響? 難道是寺廟? 女人?那是何人? 方才她那夢境,會不會是莊映寒的記憶?若不是,她為何會忽然之間就沒了呼吸? 這一夜,北宮逸軒再不敢入眠,就這么守著她;寧夏倒是那夢之后再無異樣,一覺睡到了五更。 五更之時,北宮逸軒給她穿戴妥當之后,冬沁端來熱水,伺候二人梳洗。 離了這四季如春的峽谷之后,自然是朝那草原而去。 當再次回到這草原之時,天雅那特有的鈴鐺聲很快就出現(xiàn)于耳中。 歸程不同來時,有許多的時間來休息整頓;此時趕著回京過年,小皇帝早就下了命令,物資補充之后,立馬就上路! 天雅坐于高馬之上,瞧著寧夏坐于車中,由丫鬟掀起車窗瞧著外頭時,一拉韁繩,馬兒便走了過來。 “王妃怎的不出來走走?坐在車中能瞧著什么好景色?” 看著天雅,寧夏不由的想著那小公主;此時她倒覺得,天雅與小公主倒是有幾分相似。 性子爽真,有些小心思,也懂得審時度勢。 對方的邀請,寧夏只能舉著雙手,與她說道:“如今是傷員,自然是老老實實呆在車中的好。” “王妃拼死救駕,什么都沒得到;倒是那謝雅容一朝飛升,成了那狗屁圣女。” 圣女的事兒,早就傳開了;天雅不齒于謝雅容那可笑的圣女身份,卻又感嘆于攝政王的可悲之處。 聽得天雅對圣女這般不屑時,寧夏笑道:“公主這話可不對,圣女乃眾國皇上都得好生保護的人物,到了這草原,大汗不也是不敢放松警惕?” 人家的詛咒在那兒,圣女死在哪兒,哪個國家就要滅亡;皇帝自然是不怕這惑眾妖言,但是,各國皇帝都怕那可怕的輿論。故此,沒有一個皇帝愿意給別人機會來鬧事兒。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過就是仗著有幾分姿色,便將世人都給當了傻子了。”說到這,天雅凌空一甩馬鞭,這破空一響,方童便上前一步,擋在了車前。 瞧著眼前這面生的人時,天雅揚了下巴,問著寧夏:“怎么的這般面生?幾時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