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寧夏沉沉一個呼吸,轉眼看向他:“周宇鶴,你夠了!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不必用別人來做什么文章;今日便是你讓他二人慘死,我也不會心疼半分;我只問你一句,你欲如何?” “欲如何?”周宇鶴冷聲一笑:“禮尚往來,你如何對付的我,我自然也要如何還禮。時辰也不多,玩玩而已,你也別太在意;這兒玩過了,咱們便到前頭去瞧瞧,你那妖嬈的逍遙王,是如何取悅眾人的。” ☆、0290:窺破天機 他要她看到失敗,要讓她看到他的成功,要讓她親眼瞧瞧北宮逸軒被人凌辱,要讓她親眼看著別人是如何撕碎的她! 要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要聽到她絕望的尖叫……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有這么強烈的想法,常用的那些手段,他此時都不屑去用,畢竟沒有什么,比讓她慢慢品嘗生不如死更讓他痛快! 單是想想,他就覺得心里頭激動的很;那握著她手腕的動作,不由的收緊,再收緊。 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寧夏阿q的想著,好在這不是受傷的手,不然,這手是真的廢了。 “莊映寒,要不要選擇死的日子?今日會死,他也會死,們都會死!求啊,求,就讓多活些日子,給機會逃,看能逃多久?” 猛虎獵獸的游戲,可是很好玩的;捉到獵物就弄死,那會很無趣! 看到獵物在絕望之中死去,那才是真的享受! 他這般說,寧夏淡淡的勾著嘴角:“是啊,們都要死,們要死,以為能活?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三皇子、四皇子,如今借用外力殺了太子、二皇子、六皇子,以為東周只剩下一個皇子,那父皇就能容忍? 他此時正值年壯,再有幾個皇子也不成問題;等回國之后,他一句‘欺君罔上’就能將打入死牢,讓眾叛親離,無人敢救!” 寧夏這話,聽的周宇鶴目光一沉,一手握著她手腕,另一手揚著她的下巴,冷聲而言:“簡直可笑!只要成功,整個天下都是的,誰敢動?” “是啊,只要成功!可是,還沒有成功,不是么?” 冷聲一笑,寧夏放輕了聲音,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手足相殘,哪個朝代不是這么過來的?父皇能容忍為了儲君之位殺了手足,可是,他能容忍睡了他的女人嗎?” 一句話,讓那人變了面色,那陰沉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驚慌。 “宮中嬪妃的滋味兒不錯吧?睡了父皇的女人,覺得他若是知曉了這些,會不會讓安然回國?殺兄噬弟為血性,那么睡了他的女人,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個寶座了?” 原文里,周宇鶴謀位成功之后,將皇帝那些貌美妃嬪盡數殺之,這行為,本是沒什么奇怪的,可怪就怪在,他是將府上美人和妃嬪合在一起殺的,他那時還說了一句:“滋味兒雖好,卻非所愛。” 文中對這內容一筆帶過,當時就有許多讀者評論這一句所代表的意思,有的說,他是因為獨愛謝雅容,所以不再留美人;有的卻問,為什么他要把美人和妃嬪一起殺了?難道是省事兒?更有腦洞大開的說,周宇鶴不會上了皇帝的女人嗎? 眾說紛紜,爭的很是熱鬧,只可惜,這疑惑作者沒有給予答復。 看文時,她也覺得最后一種說法是腦洞大開;畢竟是想篡位的人,怎么可能這么猖狂?若是被逮著,那可就功虧一簣! 可是,此時她不這么想;作為云閑時,他放蕩不羈;作為周宇鶴時,他小心謹慎;兩種人格融合,終究是一個變態的存在。 自小覬覦皇位,當他以周宇鶴身份壓抑的過久時,就需要緩解,需要釋放;周宇鶴有機會進宮,功夫又高,后宮佳麗三千,皇帝是周轉不過來的,所以,許多的美人就是獨守空閨。 周宇鶴獵艷時,總是戴著云閑的面皮,那皮相雖不如他真容勾人,卻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利用身份進宮征服了妃子,這種感覺,就讓他覺得自己離那皇位越近。 提前行使著皇帝的權利,早早的享用了佳麗三千,這等刺激,怕是他最為喜愛的。 之前她從不敢這么大膽的開腦洞,直到方才,他提起謝雅容和謝含之事時,她便大膽的揣測。 她的試探所換來的反應,讓她心中肯定了一半,如今,她是在陳述,卻也是在賭,賭原文里,作者這一句所在代表的意思。 此時她終于證實了那一句話的意思! 她的話,聽的他微微偏了頭,像是在掙扎著什么,又像是在厭惡著什么;等到他情緒穩定,雙眼發寒的看著她時,她心中不由一涼。 “老三、老四向來走的近,他們去宮中請安時,瞧著與美人之事,所以,他們當死!” 這句話,聽的寧夏微微垂眸。 原來,那兩個皇子的死因竟是這個。 “莊映寒,是如何知曉的?告訴啊?嗯?” 向來謹慎,哪怕是那些美人,也不知道與她們上床的是何人;為何她會知曉?此事天地間明明只有他一人知曉,為何她會知曉? 他的話,問的有幾分的急促,就像是一個正在藏寶貝的孩子被人發現了蹤跡,他想要將人趕走,卻又怕那人將此事透出去。 所以,他現在很猶豫,他在掙扎著,是要立馬殺了她?還是要讓她看到失敗之后,再把她一刀刀的凌遲? 她知道的太多了! “想知道?” 淺淺一笑,寧夏示意他松手。 周宇鶴轉了轉頭,目光陰沉的松開了她,一轉身,朝前而去。 此處是在懸崖邊上,前頭被雪山坡給擋了視線;當他一躍而起,瞧著下方那廝殺時,陰沉的眸子帶著噬血的寒意。 “如何會知曉呢?還知曉什么呢?還有誰知曉呢?查了好久,卻是查不出有任何人與聯系。” 說到這,轉身瞧著她,十分輕柔的問道:“快告訴,是如何知曉的?” “親眼所見。” 書上寫的,不就是親眼所見么? 在他瞇眼之間,她亦是上前,爬上了那雪坡。 風雪越甚,山霧還未散盡,從此處看去,只能隱約瞧著一些黑影。 “說實話,告訴,是如何知曉的?” 對此,他甚是固執的想要知道結果。 刺殺失敗,是失敗在她的手中;這次他堅信會成功,可他卻必須弄清楚,那些事情,她是如何知曉的? 就像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可是在這之前,卻有人見到在黑暗中的狼狽,真想知道,那么黑的情況下,她是如何看到的呢? “下面有多少是的人呢?一千?一萬?” 不答反問,寧夏瞧著下方那看不清楚的畫面問著他:“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次傾巢而出,若是敗了……想想,真是好慘啊。” 嘖嘖兩聲,寧夏轉眼看著他,見他眸中的沉穩被一種說不清的煩躁所替代時,輕聲一笑,十分輕和的問道:“謝雅容重生,覺得她是不是帶著天命而來的圣女呢?” 她口中提到圣女,他就想到謝雅容所說的,什么上一世被謝含利用,淪為加官進爵的工具;這一世她重生,必是要報仇云云。 那不過是她崩潰之下的胡話,如何信得? “她真是重生的,相信。” 十分認真的說著話,寧夏接著說道:“不是好奇為何知曉的事嗎?若說,有窺破天機的本事,可信?” 窺破天機? 這四字,聽的他一笑,這一笑,沒有恨,沒有怒;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諷;那是一個很純粹的笑容,這笑容中,帶著他獨特的壞,卻又是壞的那般動人。 “莊映寒,接下來是不是要說,知曉所有人的命運?若是如此,的命運,如何把握不了?” “如何把握不了?”視線轉向下方,寧夏緩緩說道:“嫁入王府,如履薄冰,是如何活下來的?一路走來,埋伏重重,是如何一次次躲過的?” “王府之中,若沒有相救,若沒有北宮逸軒相幫,早便死了!這一路走來,若非北宮逸軒暗中搭手,早就死在了路上!” “可知的內力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消失?窺破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 為何誰也不找,偏偏選中北宮逸軒?因為他的命與相符,能與兩相扶持,一路向前。 中了蠱,為何那般巧的讓救了?因為知道會因為北宮逸軒,因為北宮榮軒而去參加壽宴。 為何太后會放過?因為窺破了天機,給了她想要的答案。 為何能算計謝雅容與謝含?因為看透了她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何會知道這般多的事?還要問嗎?” 這一句句‘為何’,令他雙眼慢慢的瞇了起來:“那么,能算到的死期嗎?” “當然!還要活許久的!”淺淺一笑,寧夏指著下方:“北宮榮軒一心奪位,宇文瑾借機橫插一腳;的親兵螳螂捕蟬,這一局,看似贏了;可是,要告訴的是,這一局,會輸!輸的一敗涂地!” 沉穩的聲音,那堅定的眼神,讓他瞳孔一縮,她這般的信誓旦旦,讓他默了半響,隨即笑道:“莊映寒,不會輸!三國一統,這天下將是的!周宇鶴要站在最高的地方,讓所有人俯首稱臣!” () ☆、0291:毀于一旦(4月打賞加更5) “站的越高,摔的越痛!周宇鶴,可聽過‘高處不勝寒’這句話?” 指著下方,寧夏與他說道:“若敢賭,今日們便賭上一把!賭的人無一生還,賭北宮榮軒狼狽收場!賭宇文瑾含恨而歸!賭將留在北煜淪為人質,終身為囚,再無回東周之日!” 賭嗎? 眼下的她,還有什么籌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雖說刺殺失敗,雖說太子對他有所動作,可是,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了不是么? “道窺破天機,道將飲恨;要賭,便與賭,倒是要看看,是窺破的天機能定下的命運?還是的本事能破的天機?” 與人斗,那是智謀;與天斗,那才是真天命! 她說她所知曉的一切都是窺破了天機,那么,他便讓老天爺好生瞧瞧,他是如何一統江山的! 一個人的決定,就是這般的任性;斗過了天,他便是這天地之間的真命天子! 周宇鶴負手而立,瞧著下方那情形;寧夏見他一臉的陰寒之時,心中松了一口氣,卻是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拖住一時是一時,只要能拖住他,就能給方曉機會! 似連老天也想瞧瞧他是不是真有這一統天下的命,原本還飄揚著的雪花,不知不覺之間被收了回去;就連那山霧,也是逐漸散去。 雪被收回,寒風依舊,立于山坡之上,寧夏被寒風吹的嘴唇發青。 周宇鶴此時卻似魔障了一般,盯著下方便不松眼。 山霧散去,那下方的情形逐漸的清晰了起來,寧夏這般看去,只見著下方的人圍于一團;外面那些黑影明顯處于優勢,里頭那些人卻是拼死搏斗。 慢慢的,圈子似被打開了一道口子,也不知是誰的人起了頭,朝那打開的口子沖了出去。 只可惜,那沖出去的人還沒拉開距離,再次被黑影給圍上…… 下方的圖形從大包圍慢慢的縮減之時,只見到一條黑色的長影,從那擋了視線的雪山后面翻了出來,朝那處靠近。 瞧著那長影時,寧夏視線掃了掃方位,休息的地方是在打獵的右方,左方雪山之處,乃東周駐兵! 當身邊的人呼吸一窒時,寧夏那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方曉,果然沒讓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