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怎么感覺你對那樂浩然有很大的意見?仇人?” 這話,也是問的簡單直白,周宇沫心想著,這莊映寒也是個多事兒的人,這仇人一個接著一個,能應付的過來嗎? 以寧夏的本事來看,與她合作倒不失為上策,可是,若是仇人多了,那就是個麻煩的人,一個麻煩的人,再有本事,暗箭多了,也有防不勝防之時。 周宇沫決定與寧夏合作,卻又怕寧夏的麻煩事太多,最后引火燒身就是得不償失了。 周宇沫這一問,讓寧夏想起了那溪邊的情況,想到當時樂浩然與她的炮灰那么詭異的四目相對,曖昧不明時,就有些牙癢癢。 仇人?是么?那男人跟我家炮灰不明不白,算不算是仇人? 唉,對了! 經周宇沫這一提醒,寧夏這才想起來,出事之前,這樂浩然和炮灰可是兩兩相望,炮灰還沒跟她解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到這事,寧夏那心里就不平靜了,打定主意,晚上回去非得讓炮灰坦白從寬不可!不然她這心里頭總不踏實! 這般想著,下車之時,寧夏輕飄飄的說道:“怎么說呢,算不得朋友,也算不得仇人;那個男人,壞人中的好人,好人中的壞人;我還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對他,沒啥好評價就是了。” 那男人又與炮灰合作,又與渣男合作,還跟在小皇帝身邊,她也不知道到底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說完這話,寧夏就與秋怡二人下了馬車,留下周宇沫坐在那兒,看著寧夏放在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 上了小皇帝的馬車時,只見那小屁孩兒甚是優雅的坐于塌上,一手握著書,一手端著茶,那模樣,實在真是萌的很! 說實話,這小屁孩兒乖乖坐著不說話,真是很養眼的;長的這么萌,那雙眼睛也是漂亮的很,那睫毛跟對小扇子似的,撲閃撲閃的,真是讓人看的心都化了。 雖說小屁孩兒萌化人心,可是一想到這小屁孩兒是個小腹黑時,寧夏那心又化不了了。 上前兩步,行了一禮之后問道:“不知皇上召安國來,所為何事?” “沒事就不能與阿姐說說話?”手中的書放下,小皇帝抬眼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難道阿姐就沒什么要對朕說的?” 呃…… 我該有什么要跟你交待的嗎? 寧夏那表情顯然就是這么個意思,小皇帝看她這神色時,一聲冷哼:“20萬兩黃金當真全沒了?” “沒啦!全沒了!”寧夏回的認真:“對了,方才樂帥說皇上要給我買件氅子?皇上向來闊綽,我這不收又不好意思;還望皇上不要買太好的,不然穿著是暖和了,就怕被人惦記著。” “幾時有人剝你的皮了?幾時將那黃金給順走了?” 寧夏顧左右而言他,小皇帝卻是絲毫不理會;就盯著那20萬兩黃金問話。 見寧夏那態度不以為然時,目光一瞪,警告的說道:“阿姐這兩日可是休息的舒坦了?不如,朕與東周太子說說,多在這雪域呆些日子,這刺殺之事,慢慢調查,反正阿姐與那八公主倒是合的來,不如就與她一起住著的好?” 小皇帝這話一出口,寧夏那神色也是一變,本來還有的三分客氣,此時也是冷面相對:“皇上這是什么意思?派了兩個丫鬟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還不夠,再派一對兄妹來守著我;這些我都不與皇上計較,如今皇上把那20萬兩黃金給順走了,還來裝作不知道?” 寧夏這話一落,小皇帝便是一拍桌面,沉聲呵斥:“莊映寒,你弄清楚!那方氏兄妹,并不是朕的人!” “不是皇上的人?”冷笑兩聲,寧夏繼續問道:“半途之中跑出兩個莫名其妙的人非得跟著我,那20萬兩黃金剛到手,一夜之間便是沒了蹤跡;若說這非皇上的手筆,還請皇上告訴我,誰人有這般大的本事? 這般明目張膽的將人安插到我身邊,那么肆無忌憚的將銀票給順走,若非后頭有人撐著,誰敢這么大膽放肆?” 咄咄逼人,毫不膽怯,寧夏這反問,一句接著一句,問的小皇帝面色實在是難看。 一時間,二人沉默,寧夏沉著一張臉看著小皇帝,仿佛是隱忍了許久,終于將話挑明了一般。 小皇帝那目光打量著她,似乎有在衡量著她此話的可信度。 良久之后,小皇帝當先開口:“所以,那剝皮之說,只是個幌子?” “幌子?誰說是幌子?若非我留了個心眼兒,早就讓人給剝了皮了,難道,那人不是皇上派去的?” “混賬!朕剝你的皮有什么用?朕順你那20萬兩黃金有何意義?” 更新快 終于,小皇帝怒了,又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四目相對時,寧夏那眸中閃著怒意,小皇帝那眸中亦是閃著火光。 “你一直以為那兄妹二人是朕送過去的?” 這句話,小皇帝問的很帶火氣,就像是寧夏污蔑了他似的。 話說回來,寧夏本來就是污蔑他,所以,看到他這般大的火氣時,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掐著掌心,一本正經的問道:“難道不是皇上送來的?” “朕查過,那二人來的詭異,卻暗中與攝政王有些牽連!” 屁哦,要不是這兩天炮灰有意讓那兄妹二人露出馬腳,你能查的出來? 心里頭鄙視著小皇帝,寧夏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來:“他派人到我身邊做什么?他又不能未卜先知,算出我要坑他的銀子!” ... ☆、0250:疑云再起 寧夏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問著小皇帝,小皇帝卻是冷冷一哼:“你不是說他來剝你的皮嗎?” 嗯,好孩子,理解能力很強嘛! 我說有人來剝我的皮,你就直接想到渣男了。 不,這是我引導的好。 心里頭磨嘰著,寧夏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向小皇帝:“皇上的意思是?” “平時看你倒是有些腦子,怎么這事兒上就這么的糊涂?” 冷冷一哼,小皇帝負手而立,傲睨自若的說道:“他是沒那本事算出你要坑他的銀子,可他控制不了你,又不能殺了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弄一個假的你出來;如此一來,一個假的莊映寒,對他而言,不是最好的利器?” 就像這次的事故,若他帶走的是假的莊映寒,只怕早就死在了北宮榮軒的計劃之中! 小皇帝在鄙視著寧夏沒腦子,居然以為方氏兄妹是他的人;也對自已的設想甚是滿意,畢竟,能這么做的,除了他,就只有北宮榮軒! 這二選一的可能之下,他沒做,那就只會是北宮榮軒做的。 寧夏暗自汗一個,正準備說‘皇上英明’之明,那小皇帝卻是猛然轉身,盯著寧夏。 這目光,從方才的自大,到此時的陰沉。 這目光中,寧夏那心不由的一個咯噔,就似被他看穿了心事一般。 “阿姐。” 驀的,小皇帝往前邁了一步,這一步的逼近,讓寧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著。 身高差不多,這小皇帝目光忽然凌厲,那渾然天成的君王氣勢,壓的寧夏呼吸一窒,不敢再與他目光相對,眼睛下意識的轉動,試圖分散著他逼近的壓力。 “阿姐,之前有人與朕說,阿姐與攝政王,倒是有幾分的情意?” 小皇帝這問話,伴著他步步而來,寧夏目光一閃,被他逼到角落,無法再退時,強作鎮定的說道:“一派胡言!” “哦?胡言么?” 此時的小皇帝,就似那蟄伏的狼,那幽深卻陰沉的目光,盯的寧夏心跳不穩。 不可能,他不可能想的到!沒有任何的依據,他怎么可能將這事想到那么遠? 心中不穩,卻是不能露出半分的怯意,寧夏看著小皇帝,認真的問道:“皇上莫不是懷疑我?” “懷疑你?”一聲冷笑,小皇帝那步子,在離她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你說,那方氏兄妹若是逍遙王的人,你此時該是何境況?” 一句話,問的寧夏心跳一頓,袖中的手,緊緊的握著,拼命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死命的讓自己穩住。 也在此時,小皇帝一抬手,攬過她的肩頭,就似擁著她一般,將她拉近;在她身子一僵之時,撩開領子。 看著那后頸處紅印依舊時,小皇帝手指撫著那印記,與她耳邊輕言:“若是逍遙王有意混淆視聽,將那方氏兄妹安排到你身邊,讓朕與攝政王相互猜忌,相互懷疑;將你利用完之后,再將毫無利用價值的你給推出去,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很好的計策?” 不可否認,小皇帝能有這般推斷,讓寧夏甚是驚訝。 她只當所做的一切能讓小皇帝將一切都懷疑到北宮榮軒頭上,就像北宮榮軒此時不再懷疑方氏兄妹的來處。 可是,她卻忘了一點,北宮榮軒已然確認了方氏兄妹是劉國公的人,故此不再懷疑;哪怕方氏兄妹行為過份,言語不尊,他也只當做是劉國公異心已露。 而小皇帝卻不同,他猜忌心本就重,他誰也不信,就連看似甚得他心的樂浩然都不能讓他全然相信,更何況是北宮逸軒? 但是,小皇帝會這般快的懷疑北宮逸軒,卻是寧夏所沒有想到的。 在她的預算內,小皇帝起碼得等到她把周宇鶴給處理了才會懷疑到北宮逸軒,沒想到,小皇帝竟是在今日就已經開始懷疑! 因著靠的近,寧夏幾乎能感受到小皇帝那沉穩的呼吸;只覺得他放到后頸上的指腹,就似刀子一般,讓她的心難以平靜。 “阿姐,告訴朕,他許諾了你什么?” 寧夏一時沉默,小皇帝忽而拉開些距離,這話,問的甚是溫和:“阿姐說要問清楚,如今可是問清楚了?逍遙王向朕求娶,阿姐可是問清原因了?他是否許諾于你,只要你嫁于他,他便會告訴你當年那二十八家人的死因?” 那二十八家人的死因? 寧夏更是不解,他在說什么?上次他就提過二十八家人,那一次,炮灰還沒把事跟她說清楚,如今小皇帝又提,她不由的多了個心眼兒。 難道說,就是莊家謀反之事? “阿姐,那方氏兄妹若是攝政王的人,那倒還好;畢竟,你與攝政王已是撕破了臉皮,待得一切處理好之后,朕便下旨讓你們和離;可是,阿姐這才出虎xue,又要入狼窩不成? 那方氏兄妹若不是攝政王的人呢?若那兄妹二人是逍遙王有意安排來迷惑阿姐的視線呢?阿姐可想過,他這般安排,目的何在? 那二十萬兩黃金如今成了殺東周太子最關鍵的證據,攝政王何其謹慎,便是玩一出暗渡陳倉,也不會玩的這般沒有水準! 但是,若是逍遙王與東周哪個皇子暗中勾結,以殺太子為條件,助他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此一來,阿姐就成了替罪羊,這一查出結果,阿姐只怕會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可憐結局!” 小皇帝一字一句,說的甚是認真,認真到,那看向寧夏的視線,絲毫不放過她面上的神情。 寧夏那手,握的有些發疼,在他話落之時,恰到好處的將那份震驚惶恐表現了出來。 她的震驚惶恐,是對這小皇帝的過份成熟感到心驚;小小年紀,竟是思維這般的敏捷,她以為自己一切都算計的妥當,她以為之前已然將路鋪好,如今只需收網便好。 此時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小皇帝。 寧夏的這份震驚惶恐,讓小皇帝心中滿意,那放在她后頸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當他負手立于她跟前時,她借著喘氣之際,不動聲色的挪開一步,拉遠了二人的距離。 不可否認,小皇帝絕對是個高智商的存在;只可惜,他不知曉此時立于他眼前的人,早便換了芯兒了;更不知,北宮逸軒對寧夏,那是絕對的真情,沒有半分的虛情假意! 若是他知曉這些,方才便不會是試探恐嚇,而是威逼利誘! 離他遠些了,寧夏這才穩住了心神,再不敢有半分的輕敵,垂首回道:“皇上此言甚是在理,只是我想不明白,若那二人是逍遙王的人,他是想做什么呢?” “逍遙王生母死于你手,他想做什么,還用朕告訴你嗎?”語氣再次回歸到淡漠,小皇帝繼續說道:“上次樂浩然便已經查出,當年攝政王竄著你毒殺了逍遙王生母,以此陷害母后;朕不管這事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如何逍遙王已然承認了此事。 逍遙王已經告訴了朕,娶你,不過就是為了報仇,你若是想入得狼窩生不如死,便只管繼續跟他狼狽為jian!你若是不想被人算計,最好是乖乖聽朕的話;朕是不是從未告訴過你,待得攝政王敗北之時,便是給莊家,以及那受到牽連的二十八家人平反之際!” 一句平反,寧夏那心,驀的一疼。 這句話,她好像是從哪兒聽過一般,那種悸動,讓她想哭,想笑,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