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能一心為主子著想,必然是能稱心如意的。”淡淡的回了這么一句,當寧夏把那茶杯放下之時,那丫鬟忙上前添茶,卻是一不小心,將茶水潑到了寧夏的衣裙之上。 嫂索妙 筆閣 女配要革命 那丫鬟一見,忙跪了下去,連聲討饒:“奴婢該死,奴婢蠢笨,請王妃息怒。” “你個沒用的東西!”謝含目光一凌,開口罵道:“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滾出去!” 那丫鬟一聽,隨即應道:“是!” 直到那丫鬟下了馬車,寧夏這才幽幽一笑“謝三公子可真是如外界所傳,剛正不阿,自有一股氣派!” 謝含那笑有些掛不住,看了一眼寧夏身后的人之后,與她說道:“謝含有事與王妃單獨商議,不知……” “冬沁回車中去準備干凈的衣裳,本王妃呆會兒換上;方曉去瞧瞧那周太醫看診如何了?秋怡去與方童說說,這怕是要停下好些時辰了,讓他尋些柴火有備無患。” 三人領命而去,當車中只剩下二人時,謝含親自動手給她上了茶:“王妃方才所言,可真是讓謝含受寵若驚;只是皇上朝政繁忙,如何能管得了這后宅之事?” ... ☆、0161:空城之計 呵,這是來探她的口風了?是不是她說此事困難,他便毫不猶豫的將刀架到她的脖子上? “方才與皇上商議了此事,皇上將謝雅容賜婚于王爺,如今那謝雅容卻是個名聲不好聽的,只怕這還未嫁入王府便是敗壞了皇家的名聲。 若是不娶謝雅容,又與謝大人不好交待,畢竟已經賜婚;這左右思量間,倒不如將謝家姨娘扶了正,再將謝三小姐一并抬進了王府;不管怎么說,這姐妹二人同嫁,喜上加喜,也是美事一樁。” 北宮榮軒許諾給謝含的,她同樣能許諾,而且還比北宮榮軒的更有誘惑,她倒要看看,謝含這迎風而倒的墻頭草當如何抉擇!? 但是誘餌可不能一次全拋,她得慢慢勾著他,看著他自作聰明的做著選擇。 人嘛,就是這樣,別人給的道路再是光明都會懷疑,只有自己權衡抉擇的道路才會走的放心。 謝含聽了這話,眸中光芒一閃,卻是一副躊躇的模樣:“王妃說的是,只是得苦了我那meimei了,就算是家母扶正,我與舍妹由庶變嫡,可舍妹嫁去王府,終究是個妾,這不過是將家母走過的路再走一遭罷了。 都言‘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謝含倒希望,舍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做個正妻,可莫要再做那受人欺凌的妾室了。” 謝含這話,寧夏心中冷笑;你倒真是會給你meimei做打算! 之前寧夏還以為謝含對那謝雅美是如何的兄妹情深,如今看來,這男人也是寡情的很,直接將她meimei拿來做了盤算,就只為了自己得個嫡子的身份。 自個兒寡情的很,偏偏還口口聲聲為了meimei費心盤算,這男人,也真是夠了! 心中對這男人所不恥,面上卻是淺淺一笑:“既然我提了這要求,自然是想了這點,辛辛苦苦將謝三小姐由庶變嫡,再嫁入王府做個妾室,那可就白忙活了一場。 我與謝雅容爭的,可不止這正妃的位置,更是為了爭一口氣;與其將那平妻的位置給了謝雅容那做作的女人,倒不如直接想法子抬了謝三小姐為平妻;當然,這一切,也得謝三小姐愿意才好。” 平妻,那可是正室,而謝雅容嫁過去,卻是側妃,側妃,說白了就是一個妾,如此一來,謝雅美在身份上就要壓謝雅容一頭! 寧夏這話,讓謝含甚是心動,眸中閃著異樣的色彩:“王妃說的有理,只是要抬平妻,得皇上下旨才行;若是皇上不下旨,這一切……” “這一點,我如何不知曉?雖說我是嫁去了王府,可活在皇家,身不由已,有些事,不必言明! 潘家財勢可不止攝政王眼紅,就連當今圣上,也是頗為心動;攝政王說到底也只是給皇上效力的一條狗而已;謝公子覺得是直接效力于皇上有保障?還是從中迂回擔驚受怕更好?” 莊映寒嫁入王府,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有些腦子的人都想明白;謝含不是傻瓜,所以當初才會主動來與她合作。 如今寧夏直接把這一切都挑明了,謝含那目光終于堅定了下來。 寧夏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謝三小姐的命運已經牽扯了進來,與其被人利用,倒不如先下手為強,為自己謀個好前程;別的都不提,待回京之后,若是謝三姐不想嫁于攝政王,我便于太后說說,看看哪家高門公子未娶,咱們嫁去做那正室,有著皇上保駕護航,還怕有人敢虧了她不成?” “王妃此言當真?” 既能將母親扶正,又能給meimei謀個好的未來,還有皇上在背后撐著,這么劃算的交易,謝含豈有不心動之理。 寧夏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面上一副沉穩,而那放在膝蓋上的手,卻已經被汗浸濕。 她敢肯定,炮灰的人此時已經和北宮榮軒的人斗在了一起,如今她想繼續自己的計劃,還想要保住性命,就只能說服謝含! 此時這空城計,她可真是使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句不對,就讓謝含生疑。 寧夏面上端的穩,謝含卻是已經心動,在權衡一番之后,謝含立馬起身行了一禮:“謝含在此謝過王妃!” 寧夏卻在此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謝與不謝暫且不提,不知謝公子可否告知于我,今日這剝皮換人的法子,是誰想的?” 寧夏這一問,謝含便是目光一閃,心中頓時一驚。 王妃如何知曉? “實不相瞞,四周早已埋伏了我的人,若是謝公子真個動了手,只怕刀還沒架到我這脖子上,謝公子便已是人頭落地。如今我也不是埋怨謝公子倒戈相向,只是想知道,這般好的計策,是出自何人?” 方才在謝雅美那車中之時,寧夏便覺得那面生的丫鬟怪異的很,那有意壓抑而出的鼻音,分明就是假音,一個能用假音的人,自然也能模仿別人的聲音,比如說她! 而那丫鬟的臉形與莊映寒的臉形極為相似,就連身高也是絲毫不差;找這么一個人出來,想來是費了些心思的;但是,北宮榮軒手下能人無數,真要找個人來易容取代她,也不是不可能。 而這其中,自然是少不得云閑的手筆!那個男人,走之前還真是送了她一份大禮! 此計若是成功,看起來是北宮榮軒占了便宜,可實際上,卻是云閑得益為多。 若是要剝皮易容,必是那換來的云閑出手,如此一來,那個丫鬟,自然會被做手腳,到時候那丫鬟是誰的人,可就難說了! 而且,有人易容成她的模樣活下去,那所謂的秘密自然也不會被人知曉,若是真有人與她接頭,等到那人來了,云閑自然能將其一舉拿下! 這些人,一個個的算計起來可真是一環接著一環,絲毫也不肯消停! 只可惜,他們選錯了人,謝含這墻頭草,誰給的好處多,便和誰合作;北宮榮軒能答應謝含的,不外乎是讓他擁有嫡長子的身份;而這,卻不是謝含所要的全部。 不管謝含如何渣,他還是希望能給謝雅美一個好的未來;這就是人的心理,在只有一個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咬牙舍棄;可是在有多種選擇的情況之下,自然是益處越多越好! 謝含一聽四周都有王妃的人埋伏之時,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他不敢想象,若是方才直接下手,會招來怎樣的殺身之禍? “四更之時,云閑去給謝三小姐下了藥,接著攝政王便去找了你談條件,你可真以為,皇上的人,都是吃素的?” 煞有介事的問著謝含,寧夏那神情,可真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攝政王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而且給你的更多!畢竟,在我身后的,是皇上!” 聽完這話,謝含立馬就跪了下去,他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耍的那些小聰明,全被皇上知曉了,如此一來,皇上會不會殺他? “這些年來收成雖是不錯,可誰會嫌銀子多?國庫要有錢,皇上要給北煜最好的保障,自然是有個生錢之道最好;潘家財力雄厚,卻也不能強壓,以免讓百姓認為皇家欺負人;如此一來,便需要人去穿針引線。 而謝公子,是這最好的人選,聽聞謝公子與潘家少爺感情頗好,若是謝公子為皇上謀來生錢之道,皇上重用于你都來不急,哪里舍得傷你半分?” “你需要做的,是給皇上生錢;而我的要求便是,在謝雅容嫁入王府之前,助我將她除了!” 讓一個人放心,不是告訴他,你能如何保護他;而是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利用價值在何處! 如此一來,他那些小心顧及,也會被這份重要的利用價值而打消。 寧夏說完之后,謝含便是重重的磕了一頭:“謝含愚昧,險些犯了大錯,多謝王妃提點!” 百度嫂索| —女配要革命 “這些客氣話,往后再說也不遲,目前的事,還沒結。今日這計策若沒料錯,必是出自謝雅容!” 幽幽一笑,謝含在看到寧夏那笑容時,不由的心中一顫,不知道為何,此時的王妃明明是笑顏如花,他卻覺得她笑的極是滲人。 “王妃料事如神!”拍著馬屁,謝含回道:“昨夜與王爺一同來的,還有謝雅容,據我所知,這計策是謝雅容所出。” 何止是謝雅容所出?必是云閑去說了懂得易容之術,謝雅容便是順桿而上,丟出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來提醒北宮榮軒。 如此一來,既維護了她善良的假象,又能將計劃實施。 那三個人啊,有著各自的打算,云閑明面上是主動合作表明立場;北宮榮軒是想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小皇帝身邊方便計劃;畢竟一個時時會叛變的女人,不如自己的心腹來的保險。 而那謝雅容,在明白了北宮榮軒的心思之后,如何能放過謝含兄妹?提出這個方案,既能殺了她,又能保住謝雅容的地位。她敢肯定,謝雅容還有后手來對付謝雅美,而謝含卻是一時被利益給蒙蔽了雙眼,沒看到那女人隱忍背后的陰謀! ... ☆、0162:形式逆轉 如今一切都明白了,寧夏那笑就越發的有意思;手指扣著桌面,輕聲說道:“時辰也不早了,煩請謝公子將細節說與我聽聽,早些完事兒,早些啟程,這天寒地凍的,若是在天黑前到不了驛站,可是危險的很的!” 謝含忙應著是,坐回位置上,將北宮榮軒交待的計劃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寧夏一直保持著那微笑的模樣,直到聽完了,這才點頭道:“如此,便盡快吧!” “攝政王將一切都已安排妥當,王妃若是以身犯險,只怕會遭了暗算。” 這話聽起來是在為寧夏著想,寧夏卻是一個冷笑,這男人到現在還在試探她的底,要是她露出半分的怯意來,只怕他一個轉身便又投奔了攝政王去了。 手中的杯子毫無征兆的摔到了地上,謝含一愣,隨即想到這是計劃中的暗號。 見到寧夏一副昏迷的模樣趴在桌上時,謝含微一躊躇,便起身下了馬車。 遠遠立著的丫鬟見著謝含下車時,目光中透著不滿,似對謝含與王妃在車中呆這般久甚是不喜。 謝含低眉順眼的走了過去,一臉無奈的模樣:“王妃實在是太小心了,在下與她說了許多她才將信將疑的把那東西服下。” 剝人皮之前,需要服下一種藥物,然后再活剝,這樣剝下來的人皮才有益于保養。 那女子聽完,一聲冷哼:“沒用的蠢貨!” 說完這句,便快步上了馬車。 看著那女子上車時,謝含那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好在王妃提醒了他,若是他按王爺的吩咐殺了王妃,只怕也討不了一個活路! 此時想想,謝雅容一向與他不合,怎么可能容忍小美嫁入王府?那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而且王妃方才表現的那么鎮定,必然是有備而來,看來他決定與王妃合作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就在那女子上馬車之時,方曉如鬼魅般閃身而來,眨眼便是進了那馬車。 遠處林中一道身影也在此時而來,當謝含見著那男子正是云閑時,忙裝作什么也沒瞧見,快步去了謝雅美的馬車之中。 當那女子上了馬車之后,便見著寧夏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就在她上前準備去脫寧夏的衣裳時,一道凌厲的掌風從后而來。 身子一閃,險險的避開那一掌,當她看到來人是方曉時,沉聲質問:“你是什么意思?” 方曉冷冷一笑:“沒有接到國公的指示,你們這是想做什么?王妃還有大用處,你們這是想胡來?” “誰說要殺王妃了?你別礙事!”女子異常的惱怒,見方曉二話不說動手時,急忙抬手接招。 二人身手相當,那一掌一拳之間勁風呼嘯,就在二人動手之時,云閑閃身而入。 那女子見到云閑一上車便是將寧夏給帶走時,一掌狠狠的拍向方曉,同時厲聲質問“王妃都被人帶走了,還不幫忙?有什么問題,等事成之后你直接去問我主子!” 方曉目光一閃,口中一聲厲嘯,那一片青與白的深山之中,人影閃動,以包抄的形式追向云閑。 寧夏被云閑給扛在肩頭,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當她聽到四周的聲響時,不由的一個嘆息:“你主子這個計劃倒是不錯,可是,他卻沒想到北宮榮軒會違背他們之間的承諾,就算是我死了,你主子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