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雖是未抄,倒也是看進去了。不管怎么說,你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往后可莫要失了為婦之本。” 昨夜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北宮榮軒跑去安蘭殿找事兒,要說太后不知情,那才怪了! 只是,今日的太后實在是和藹的過了頭,寧夏雖然知道會是這么一個結果,可是真當太后拍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用早膳時,還是有些詫異。 其實,她更希望太后讓她站在一旁守著,與太后坐在一起用早膳,她可真是吃的膽戰心驚;真怕呆會兒一句不對便讓太后發火,這要是對著她腦袋丟個勺子什么的,那可不好受。 “都下去吧。” 寧夏拿著勺子顯得小心翼翼,太后一開口,便是將人都潛了出去。 人一出去,寧夏就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極有自知之明的站了起來,等著太后開口。 “起來做甚,坐吧,有什么事兒,邊吃邊聊。” 太后這話,讓寧夏詫異的抬了眼,當她見著太后臉上的笑意有些深時,心中一驚。 今日這太后不正常啊!還是說,昨夜太后真弄著了什么證據? 一副惶恐的模樣再次入座,寧夏擺出一副惶恐樣,心里卻是不住的打著轉兒,想著太后今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王府之中有間密室,安國可知那密室通向何處?” 太后一開口,寧夏就被一口粥給嗆住,在太后忽而凌厲的目光之下,連忙壓著咳嗽,悟著嘴起身“兒臣該死!” 她確實是被嚇著了!這老太婆,問話太有技巧了! 一般說有密室,不都是問怎么打開嗎?這老太婆一開口,居然就問她通向何處? 昨夜太后的人或許是找到了密室,可是,那些人絕對打不開密室之門! 不要問她問什么!因為作者寫的清楚:榮王府書房之后有一密室,密室乃八卦之陣封之,每次入室,需北宮榮軒滴指尖之血方能開啟! 這種玄幻的東西寫到宮斗文里,確定不是bug嗎? 可是,這么一個bug卻是存在的理所應當;因為這密室,確實有暗道,而暗道,是通向皇宮!而這通向皇宮的暗道,是北宮榮軒登上皇位的必經之路。 寧夏要是在太后問這話時表現的茫然一點,這事兒也就揭過了,畢竟太后并不是真的找到了密室,只是回來的人以不確定的口氣說著王府可能有密室。 回話的人,也是很有技巧,都是太后身邊的人,沒點兒腦子怎么活?昨夜混進王府,卻是一無所獲,空手而回必然是要受罰,所以,才扯了這么一個幌子。 話說,哪個大戶沒有一間密室的?太后也明白這其中道理,可她也想試試寧夏,沒想到一試,倒是把寧夏給詐出來了! 寧夏腦子在轉了一圈之后,也是悔死了;這事兒只要仔細一想也想的明白的,北宮榮軒那密室何其隱蔽?原文里太后派去的人根本就沒發現,怎么可能昨夜一去就找著了? 兵不厭詐!這老太婆,真尼瑪厲害! 寧夏知道自已這是被框了,可太后已經盯著她了,她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受罪的就是她! 寧夏低頭在思考,太后也不急,放下勺子,拿著絹帕擦著嘴,而后靠著坐椅等著她交待。 太后在等,寧夏在想,想啊想啊想,想到昨晚北宮榮軒的殺意,想到自個兒這兩天就要逃走,最后心一橫,點了點頭。 “回太后,兒臣雖是知曉密室所在,可兒臣打不開,所以,一直未曾告知太后。” “哦?說來聽聽。” 太后表現的很有興趣。 “在榮王府書房的內室中,有一銅境,銅境之后,應該就是密室,兒臣只潛進去一次,因時間緊迫,未曾尋得開啟之法。” 不能全說,萬一說完了,太后手快把劇情改了,那她還能不能逃? 反正她這消息也是不錯了,總好過太后不知道密室在哪里,然后派人去瞎找來的強吧? 太后一聽,點了點頭“哀家知道了,既然你昨夜未曾抄完女規,這幾日便在宮中小住,將女規抄寫三遍之后再回王府。” 哎?為什么啊?你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啊? 我要留在宮中,那豈不是,逃跑計劃得延后? 尼瑪個悲催的!夜長夢多這句話,一向都是很準的啊!這多留一天,就多一分的未知危險啊! 寧夏心里哀嚎,太后卻是又開口了“對了,太皇太后近日身子抱恙,既然你如今在宮中,當去請安。” 給那老太婆請安? 寧夏是真心的不愿去!誰知道那老太婆會不會找什么理由再來折騰她? 再是不愿意,可太后都發了話了,寧夏自然是要去請安的,早餐沒吃完,就被告知逃跑計劃得延遲,寧夏心里真是怎么也痛快不起來! 寧夏出了永和宮,太后臉上的笑意消失,一臉嫌惡的看著桌上的東西“將這些都毀了,桌椅也一并燒了!” 麼麼垂眼應了聲是,忙安排著宮人們忙活。 永寧宮,寧夏帶著兩個丫鬟站在宮門外,有些無語的看著緊閉的宮門。 太后讓她來請安,結果人太皇太后根本就不待見她!這不,宮女進去通報就是rou包子打狗一去無回,她都在這兒站了大半個時辰了,也沒人來告訴她該走還是該等? 我很餓啊!我昨晚沒吃啥東西啊!我還沒吃早餐啊!我口渴啊!現在是秋天,可大白天太陽也不弱啊! 老太婆,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啊!我雖然是有個28的靈魂,可我這身體卻還是一個不到15歲的少女,你就不懂得心疼心疼? 你不是吃齋念佛么?怎么折騰起后生來,這么安心啊? 心里的咆哮是一句又一句,苦于不敢生事,只能在太陽下等著rou包子,哦不,等著去通報的宮女回來告訴她是去是留。 終于,在寧夏等的口干舌燥的時候,那個包子頭的宮女總算是出來了,寧夏真想沖上去拉著她的手說一句:同志,你辛苦了,你這二萬五千里長征去給我通報,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太皇太后身子不適,王妃還是明日再來吧。” 小宮女一句話,寧夏心里就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沒有性.生活的老女人!真虧她是吃齋念佛的!折騰起來人,還真是一點也不手軟! 你不見我就不見我唄?至于讓我曬這么久的太陽嗎?讓我曬太陽就罷了,你至于加一句‘明日再來’么? “如此,本王妃便先回去了。” 心里頭不痛快,也不敢甩什么臉色,誰知道那些個老女人是不是在暗中打量著她?她可不想在宮中的日子再生些什么事兒來! 轉身而回,帶著秋怡二人往安蘭殿而去。腦子里在完善著逃跑計劃。 “秋怡,宮中可能弄到銀子?” 回到安蘭殿,接過冬沁送來的一杯熱茶,寧夏問著二人。 “先皇在世時,宮中最不缺的便是銀子,許多美人貴人方便潛派宮人辦事,多半是直接給現銀。當今皇上尚幼,如今后宮清靜了許多,想來銀子也是少了。” 秋怡看著寧夏,不確定的說道“雖說銀子是少了,可太后壽辰剛過,許多辦差辦的好的管事都得了賞銀,若是想法子去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如今安蘭殿,并無事物可換銀子。” 一句話,讓寧夏看清了現實,這不,就算是要換銀子,也得要東西去換! 這安蘭殿看起來不錯,可這里面沒一樣能值當的東西;她總不至于把那些花瓶兒給帶走吧? 心中煩悶,不由想著銀子太少對于逃跑不利時,外頭一個猶如公鴨叫的聲音傳來。 “榮王妃聽賞!” 太監這似捏著嗓子一聲喊,喊的寧夏面上一喜,聽賞?什么賞?誰賞的? “王妃,該出去領賞了!” 秋怡二人也是一喜,忙促著寧夏出殿領賞。 . ! 院中,只見太后身邊的一個太監笑瞇瞇的站在前頭,在他身后,是三個宮女兒端著木盤,一列排開。木盤被紅綢布給蓋著,看不了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榮王妃恪守孝道,送太后的壽禮深得太后喜愛,賞:玉手鐲兩對,金釵十支,金步搖兩支,珍珠手鏈一對,金鐲子一對,金銀耳飾各十對。” 太監這一聲聲的喊著,身后的小宮女便把蓋在盤上的紅綢給扯下。 寧夏一看這些亮晃晃的東西,真是看的雙眼都在放光。 這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有木有! 她正在想著沒有東西換銀子,太后倒是把東西都給她準備好了! 看來,那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 ☆、0071:那一眼的纏綿 “秋怡,這是純金的吧?含金量不會有假吧?” 看著桌子上那一字排開的三個盤子,寧夏真是雙眼都在放著光。 她缺錢啊,很缺錢啊,這逃跑沒錢不行,這開酒樓沒錢不行!她沒有錢,以后怎么救炮灰王爺? 雖然跟炮灰王爺不可能,可她不能看著炮灰王爺去死! 秋怡二人雖然也是高興,卻沒有寧夏這么多的心思,自然不會這么興奮,見寧夏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時,不由的搖頭失笑。 王妃這模樣若是被外人看了去,指不定怎么笑話她沒見過東西呢! “快快,這金釵,這金鐲,拿去換銀子,最好在回府的時候身上只帶銀票和一些碎銀子。” 出門在外,最忌露財,若是帶著首飾逃跑,又會留下線索。所以最好的就是換成銀票! 秋怡面露難色“這些東西太后剛賞下來,宮里頭無人敢接,看來只能讓人幫忙帶出宮去換成銀票。” “出宮?那不是沒戲了?”她在宮里倒是安全的,要是一出宮,那可就讓人知道了她的意圖。 “奴婢有一堂姐在宮中御膳房當差,每日都會出宮采買新鮮菜色,奴婢去找堂姐想想辦法。” 秋怡將寧夏指出來的那些東西都給拿了出來,看了看天色,得先找人幫忙傳個話,今晚便得將這些東西交到堂姐手上。 聽秋怡有門路,寧夏自然是高興的,幫著二人把東西給包著,就等著秋怡去找她堂姐。 都說深宮日子難熬,這是一點也不假,在這樣的深宮之中,沒點什么事兒可做,整天吃飽了就坐著悲傷秋月,是個沒問題的人也該給憋出毛病來,更何況是寧夏這種心里有事兒,身體還不正常的人。 說是心里有事兒,那事兒有點多,一是想著炮灰王爺煩心,二是想著出宮之后該往哪兒跑? 說是身體不正常,也就是內力逆行這一事兒,昨夜被莊映寒給氣到發瘋,內息混亂,她現在已經感覺到內力的不正常。 看著王妃坐在窗前心事重重,兩個丫鬟均是一個嘆氣。 王妃對逍遙王的心思,她二人如今是看的清楚明白;只是,這份情,是絕對不可能成真的。 先且不提王妃已是攝政王正妃,便是王妃未曾嫁于攝政王,以她曾經殺了逍遙王母妃之事,二人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冬沁看著王妃難過,心里也不舒坦,想要上前勸慰,卻是被秋怡拉住。“這事兒,咱們插不上手,讓王妃自個兒想想,興許想明白了,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