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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妾難寵在線閱讀 - 第66節(jié)

第66節(jié)

    蕭瑾璃學(xué)了兩天當家,腦子立馬就活了,只笑著道:“若是缺東西,早兩日就補上了,今兒便是缺了,也未必能補上,太太又何必去問呢,萬一真的有什么缺的,又來不及補上,豈不是反而讓老太太不高興。”

    孔氏只伸手戳了蕭瑾璃的腦門一把,嗔怪道:“別的沒學(xué)到,倒是這躲懶的本事學(xué)的一等一的,這叫禮數(shù),不拘她缺什么,都要問一句才好。”

    眾人說著,便往榮安堂那邊過去,趙老太太早已經(jīng)用過了早膳,在廳里頭等著她們過來。

    “我這里沒什么缺的,倒是老爺?shù)臇|西,千萬要帶齊全,不然到時候來回的跑也不方便,你不在也沒個人知道他的那些東西放在了哪兒,到時候難免弄的手忙腳亂的。”老太太只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抬起頭瞧見蕭瑾璃端坐在一旁,只笑著問道:“璃姐兒,管了兩天的家,你有什么想法,說給我這個老婆子聽一聽?”

    孔氏對蕭瑾璃的要求是多聽、多看、多想,但是蕭瑾璃是個悶不住的性子,看見什么不好的就會說,看見什么不對的就會講,因的她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公府姑娘,誰也不敢小看了她去,這一兩天下來,下人們倒也不敢怎么樣,只是如今孔氏和趙老太太還沒走,若是走了她還能不能壓住場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蕭瑾璃只想了想,開口道:“也沒什么想法,太太已經(jīng)把這兩個月的月銀支了出來,等到了日子我讓管事們分發(fā)一下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還是按照太太在的時候規(guī)矩辦,有王mama盯著呢,我又不用cao什么心,不過就是坐在那邊,聽她們說說閑話罷了。”

    趙老太太見她說的簡單,只笑道:“幸好我們只是出去一個半月,若是出去時間長了,只怕回來這國公府就被你敗得差不多了,哪家的管事是只負責(zé)發(fā)銀子的?”

    蕭瑾璃便捂著嘴巴笑了起來,站起身來走到趙老太太身邊撒嬌道:“我就是想讓老太太和太太早些回來,才這么說的呢!不然我要是什么都會了,老太太沒準就不著急著回來了。”

    趙老太太只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蕭瑾璃的手背道:“行了,我跟你娘記著呢,橫豎會趕在你敗了這家之前回來。”

    孔氏也跟著笑了起來,也只有在孩子們跟前,趙老太太能多給她幾分面子。趙老太太說完,只又抬起頭看了一眼蕭謹言道:“言哥兒,聽說你這幾日看書很是用功,念書要緊,身子也要緊,你爹雖然想讓你考取一個功名,但你也不必太過執(zhí)著了,我們這樣的人家,有沒有功名都是一樣的,若是因為念書累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蕭謹言一邊聽,一邊只覺得好笑,他前世從未認真念過書,所以今生稍微用功了一些,大家便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其實蕭謹言知道,他這樣比起書院里頭那些用過的學(xué)子,真的一點兒也算不上什么。人家那是頭懸梁,錐刺股,他不過就是稍微熬了幾宿夜,沒想到一個個都來勸了。怪不得前世他最后半點讀書的心思沒有,肯定也是被這群人給勸回去了。

    “老太太放心吧,去年生病落下不少功課,最近身子骨好些了,所以才開始溫習(xí)了起來,再說我的這幾本書都是從孔家表哥那邊借過來的,過了龍?zhí)ь^玉山書院就要開課了,我得在這之前還給他,今年我就不打算去書院里頭上學(xué)了,就在家里自己溫習(xí)。”孔家世代書香門第,但是卻沒有世襲罔替的爵位,為了家族的興盛,孔家人必須考了秀才考舉人,考了舉人靠進士。

    趙老太太聞言,只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再說一句,我們不是那種非得在科舉一條道上吊死的人。”孔氏一聽這話,裝作若無其事的翻了一個白眼。正這時候,外頭小丫鬟進來回話,說是劉旺媳婦進來回話。趙老太太知道劉旺媳婦素來在外院管事,鮮少進來,今兒一早就來了,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只忙喊了她進來。

    只見一個穿著寶藍色綢緞夾襖的年輕媳婦從外頭進來,見了眾人只先忙著一一行禮,趙老太太便問道:“你這一大早進來,只怕有什么事吧?”劉旺媳婦便笑著道:“不瞞老太太,是我們劉旺讓奴婢先進來給老太太回話,昨兒晚上收到了淮南來的信,二老爺說因為太后娘娘的事情,皇上只讓他們晚一個月進京,等到時老太太和太太也正好從東郊回來了,二老爺也正好從淮南回來了,便可以一家團聚了。”

    趙老太太聽說二兒子要回來,頓時就喜上眉梢,只笑著道:“我說是什么事兒呢,虧得你家劉旺有心思,還讓你跑一趟,不然這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傳到內(nèi)院來,我那二兒媳婦又是一個慢性子,只怕等她的信來,我們都已經(jīng)出發(fā)了。”

    劉旺媳婦便笑道:“所以我們家的特意讓我進來跟老太太和太太說一聲,這樣老太太也好心里有個數(shù),便是過幾日收到了二太太的書信,下人丫鬟們也不用著急了。”

    “你說的很是。”趙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是點頭,又道:“從淮南過來,不過也就半個多月時間,我們卻要在東郊待上七七四十九天,再加上路上耽誤,足足要耽擱兩個月。”趙老太太頓了頓,只抬頭看著蕭謹言道:“言哥兒,這樣一來,招呼你二叔的任務(wù),你可擔(dān)下了,若是你二叔比我們早到了,你可要好好照應(yīng)著。”

    蕭謹言只點頭應(yīng)了下來,又聽趙老太太道:“璃姐兒,瞧瞧你的任務(wù)又來了,這一個月里頭,你得讓下人把你二叔和你二嬸娘還有弟弟meimei們住的地方給打掃干凈了,她們房里頭的東西,走的時候收拾了不少帶走,我給你一對對牌,你只管往我的小倉庫里去取。”

    蕭瑾璃聞言,頓時臉就變色了,哪里知道還有這樣的差事等著她,只皺著眉頭不肯應(yīng)。孔氏自然也是心疼蕭瑾璃只想了想道:“老太太,她一個小姑娘,哪里懂這些,這件事情不如就交給趙姨娘辦吧,如今她也不過就是幫著照看蘭姨娘的身子,別的也沒什么,老太太不如把這件事情交代了她罷了。”

    趙姨娘原本已經(jīng)有些心不在焉的站著,聞言頓時就有了精神,臉上堆起了笑來,趙老太太看了一眼趙姨娘,只點了點頭道:“那行吧,這事情就你來辦吧。”

    趙姨娘一臉堆笑的福了福身子,只等著趙老太太把對牌給拿出來,誰知趙老太太竟慢悠悠的開口道:“你若是缺什么東西,只開了單子,去璃姐兒那邊領(lǐng)去。”趙姨娘一聽,頓時臉上又有了幾分蔫菜的表情。

    孔氏只抿嘴笑笑,看來趙姨娘在趙老太太身邊這么多年,還是不知道趙老太太有多少的體己家當。

    48|第 48 章

    眾人從榮安堂回來,又折回了孔氏的海棠院,孔氏對于要把這個家交給蕭瑾璃也是多有不放心,只千叮萬囑道:“平常家里頭也沒什么大事,你若是打不定主意,就去問你哥哥,橫豎還有他這么一個大活人呢。”

    蕭瑾璃這時候倒也懂事了起來,只擰眉道:“哥哥看書還來不及呢,哪里有空顧這些,太太放心,我自然留心著,多的不敢說,就這兩個月還是能熬過去的。”

    蕭謹言見蕭瑾璃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心里終究也放了些心下來,只笑著道:“你放心當你這個家,實在不行還有大jiejie呢,皇上可是下了旨意讓她留京養(yǎng)胎的,你若是真的有不懂的地方,只管坐車去請教大jiejie去。”

    蕭瑾璃只撇嘴道:“大jiejie在京城那是為了養(yǎng)胎的,虧你還給我想這種辦法出來,她又是一個火急火燎的脾氣,萬一要往家里跑,可就不好了,依我看,萬事求穩(wěn),安安心心的度過這兩個月才好呢!”

    孔氏難得見蕭瑾璃如此一本正經(jīng)的時候,頓時也安慰了幾分,只一個勁點頭道:“說的是呢,千萬別驚動了你jiejie養(yǎng)胎,至于你二叔家,反正國公府也是他自己家,算不得是來做客的,也就一切從簡吧,若是他們來的比我們早了,那就等我們回來了,在給他們接風(fēng)也不遲。”

    蕭瑾璃只點了點頭,一時間已到了巳時初刻,孔氏便領(lǐng)著蕭瑾璃一起到外院的回事處去見管事媳婦們了。蕭謹言見孔氏要離去,只忙急著開口道:“太太能把阿秀借我用一天嗎?”

    孔氏只擰了擰眉頭,轉(zhuǎn)身問:“怎么了?文瀾院的丫鬟還不夠用嗎?還要到我的房里來借?”

    蕭謹言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是小郡王想見見阿秀,上回提出讓小郡王回京的主意,還是阿秀提醒的我,在皇上面前我已經(jīng)白擔(dān)了這個好處,總不能在小郡王面前還白擔(dān)著吧?”

    孔氏聞言,只無奈搖了搖頭道:“你這家伙,越大越發(fā)不懂的避嫌了,我把阿秀從你的房里弄出來是為了什么,你到底懂不懂?”

    若說一開始蕭謹言還有點不理解,可這一段時間下來,他也已經(jīng)明白的差不多了,孔氏是想親自調(diào)*教好了阿秀,好讓她以后進他房里服侍的,但是話雖這么說,這整日里只能瞧上一兩眼,不能在懷里摟摟抱抱的滋味,還是很難熬的。蕭謹言一面一本正經(jīng)道:“我自然知道太太的一片苦心,只是我在小郡王面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讓阿秀過去,這若是不去了,豈不是失禮?”

    孔氏見蕭謹言諸多借口,也只能無奈的答應(yīng)了,只嘆著氣轉(zhuǎn)身吩咐道:“春桃,你去叫阿秀,讓她今兒跟著世子爺出去一趟,記得讓她穿好看一些,別丟了國公府的人。”

    春桃脆生生應(yīng)了,抬起頭就瞧見蕭謹言那張俊美容顏正帶著笑看自己,春桃只當沒看見,淡然的轉(zhuǎn)過身,就出去了。

    阿秀這會兒正在茶房里頭看著小丫鬟燒熱水,見春桃過來找她,以為太太有事找她。春桃說明了來意,阿秀才明白過來,便只先回了房換了一身衣服。既是要出門,倒是不拘只穿著國公府丫鬟的衣服,阿秀便從箱子里頭拿了一套蘭嫣送她的藕荷色衣裙,外頭穿上前幾日太太賞的蔥綠色貉子毛小襖,倒是相配的很。

    阿秀穿好了衣服,理了理頭發(fā),難得在發(fā)鬏上扎了兩根五彩絲帶,瞧著拾掇的差不多了,這才往前面去。蕭謹言這時候已經(jīng)在正方門口等她。外頭陽光明媚的,蕭謹言穿著一件銀白色的狐裘大氅,輕裘緩帶的站在陽光底下,整個人都流光溢彩了起來。阿秀只站在抄手游廊底下看見蕭謹言,忍不住就翹起了嘴角。

    蕭謹言轉(zhuǎn)身,正巧就看見阿秀站在遠處,十來歲的身子雖說沒長開,但也細細長長的看著很窈窕,一張白皙紅潤的笑臉在日光下更顯得光彩照人,蕭謹言看著看著,就想起了前世蕭謹言第一次見阿秀的模樣。穿著外院小丫鬟的粗布衣服,從井口打一桶水上來,若不是那日他去的晚了一些,就不會抄小路走那邊的院子,更不會瞧見阿秀吃力的拎著一桶水,小臉漲的通紅的模樣。雖是那樣狼狽的阿秀,在那種時候卻還是沒能掩蓋住她的美貌來,蕭謹言只是一眼就已經(jīng)牢牢地鎖住了目光。

    阿秀走到蕭謹言跟前,蕭謹言只上下打量了阿秀一眼,眸中帶著暖暖的光澤,卻并沒有說什么,只轉(zhuǎn)過身子,讓阿秀跟在他的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上回你跟我提起的小王爺?shù)氖虑椋髞砝蠣敻噬咸崞鹆耍噬线€親自褒獎了我,不過小王爺知道是你的功勞,只讓我邀了你去他家做客,。”

    阿秀跟在后頭聽著,見蕭謹言這么說,只忙不迭道:“小王爺也太抬舉奴婢了,做客奴婢可當不起,奴婢還是陪著爺一起去應(yīng)約吧。”

    蕭謹言轉(zhuǎn)身看了阿秀一眼,只笑道:“也不是什么約,不過就是去瞧一瞧,他的身子還沒痊愈,所以皇上只讓他留京修養(yǎng),我算是過去探個病吧,順便也帶你出去玩玩。”蕭謹言說到這里,只頓了頓,繼續(xù)道:“我說好了開春了要帶你出去踏青的,但是太太們出門這么長時間,這中間我可不能把你隨意帶出去,不然的話,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可就有罪受了。”

    阿秀抿著唇瓣笑了起來,沒想到蕭謹言還記著這事情,便只笑著道:“世子爺如今用功功課,等世子爺高中了舉人,老爺一定不會罰世子爺?shù)摹!?/br>
    蕭謹言聽阿秀這么一說,頓時也有點腦子發(fā)脹,只擰眉道:“聽你這么一說,這大好的時光更應(yīng)該留在家里頭念書才是了。”

    阿秀見聞,只忍不住就急了,張著嘴巴想要說不是,才抬起頭就看見蕭謹言那戲謔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只撇了撇嘴道:“世子爺若是不想帶奴婢出去,那奴婢就不出去了。”

    蕭謹言越發(fā)喜愛阿秀現(xiàn)在的樣子,不像前世那樣萬般乖順,偶爾耍一些小脾氣,更是自然靈動,只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子,伸手在她的鼻尖上點了一下道:“我不帶你出去,帶誰出去,你這個越發(fā)會使壞的小丫頭。”

    卻說太后娘娘殯天之后,禮部的那些人一味懼怕安國公府的勢力,居然并沒有任敢提議將恒郡王周顯從紫盧寺接回京城,直到阿秀提起了此事,蕭謹言才向許國公爺提了出來。許國公爺昔年和恒親王也是故交,所以在皇上面前提起了這件事情,繼而群臣附議,皇帝本就不是那種不顧念手足之情的人,況且子侄輩中,他又向來疼愛周顯,皇后娘娘更不用說了,本就是周顯的親姨母,這樣一來,皇上當天就命人講周顯接回了宮中。

    誰知周顯在紫盧寺的時候,并沒有好好將養(yǎng),病情反復(fù),回宮的時候曾一度高燒昏睡,皇上得知之后,更是怒斥了禮部那些人,指責(zé)他們要讓他做不仁不義之君。幸好老杜太醫(yī)把得一手好脈搏,又道出前幾日杜少爺曾去紫盧寺為小王爺看過診,雖然小王爺?shù)牟】此苼韯輿皼埃瑓s并不危及性命,皇上聽了杜太醫(yī)一席話,才算是稍緩了震怒,所以周顯一直在宮里住了十幾天,直到身子骨基本上痊愈,皇上和皇后才放了他出宮回府。

    “那現(xiàn)在小王爺?shù)牟∫呀?jīng)好了嗎?”阿秀聽蕭謹言說起周顯的這些遭遇,眼中無不透著幾分同情。雖說做丫鬟的命苦,可像小王爺這樣的人,年紀小小就無父無母,雖然生在富貴之門,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受盡了苦楚,阿秀想著,眼眶就忍不住紅了起來。

    蕭謹言見她那副模樣,心里又有些不受用了,怎么阿秀說起小王爺?shù)氖虑椋@么上心也就算了,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對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