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宋笙曾問袁笙,為什么寧愿自己過得不好也要去幫助別人,在大部分人看來這樣的行為是很傻的,就連她做警察和法官的父母都只是說有能力的就可以幫助別人,在宋笙看來,袁笙的日子過得不好,完全不需要做那些事情,但是袁笙只是詫異的反問她,做好事為什么需要理由呢,她想做就做了。 宋笙啞口無言,之后她跟著袁笙去了s市的家,在那里住了一周。就這短短的一周時間,宋笙從未這么敬佩一個人,她發現袁笙是真的在用自己的一切做好事,如果世界上有菩薩之說,那么袁笙一定是傳說中的菩薩。 袁笙的奶奶也是個慈善和藹的老人家,能教育出袁笙這樣一個姑娘,袁奶奶本身也是個善心人。她們住在一個老舊的院子里,家里什么電器都沒有,沒有電話電視,更不要說是洗衣機空調那些,就連電燈都是暗暗的。 只不過那個破落的小院子被她們收拾的賞心悅目,院子里種了許多菜和植物,被圈起的小小菜園里種的那些菜在袁笙的巧手下異常美味。宋笙在那里住的時候就喜歡在那院子里睡覺,或者和袁笙一人一條小板凳坐在樹下聽袁奶奶講她們那輩人的故事。 那真是一段有趣的時光,對于家世優渥教育良好的宋生來說,許多事都是新奇的,從最開始的憤而離家出走,到一周后她已經覺得不想離開這里了。然而她的家人不會一直放任她在外跑,還是派了人來接她回去。 她告別了朋友回到家,繼續因為上軍校的問題和家里死扛,終于在三個月后取得了勝利,她想告訴自己的新朋友這個好消息,可是寫的信她卻許久都沒回,好幾天過去她才發現,袁笙去世了,死因是自殺。 宋笙不相信那樣一個姑娘會自殺,后來才終于在袁家附近的鄰居那里聽說了原因,袁笙是被三個年輕男人輪.jian致死的。袁奶奶也去世了,她是在得知袁笙死訊時突發腦溢血,沒能搶救回來去世的。 被保護的太好的宋笙是第一次發現世界上的陰暗面原來就在自己的腳下,往前走上一步就能踏進去。那三個兇手里面有一個叫嚴易,家里有些關系,把這件事壓了下去,所以明面上袁笙就變成了自殺。 宋笙開始收集證據要把那三個人送上法庭,她以為這很容易,可是一夜之間她找到的證據就變成了假的,人證全部都矢口否認,那三個兇手還是什么事都沒有。做好人最大的無奈就是她不能像壞人那樣,不折手段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去做一些違背原則的事情。她該用自己的家世不要證據直接將這三人槍斃了嗎? 就是那時候她患上了抑郁癥,親人們詢問原因她都閉口不言,在無數個把自己關在小格子里的夜晚,宋笙開始瘋狂的想,其實還有更簡單的解決辦法,殺人償命罪有應得,他們應該死不是嗎。 再后來……那三個兇手一個死了,一個入獄,一個不知所蹤。宋笙的抑郁癥痊愈了,認識她的人都說她越發的正義感強烈,簡直就是想做華國的女超人,解救眾生于水火。 沒人知道,宋笙的那一年,經過了如何的蛻變。再如何陽光的人,心中都會存在陰暗面,就如宋笙心中的陰暗面,是那一年無法挽救的朋友和再也洗不干凈的手。 看著宋笙伸手往前虛虛抓著什么,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屈衍仲不得不加大了力道抓住了她的手。 “宋笙!”屈衍仲喝道,他清楚的看見宋笙猝然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沉甸甸的裝了許多說不清的情緒。 只是眨眨眼睛的功夫,屈衍仲就見宋笙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她露出一個和平常一般無二的燦爛笑容,一把抱著他的手臂撒嬌,“萌萌,我做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夢,一只怪獸一直在追著我!” 屈衍仲把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目光沉靜的盯著她的眼睛,“宋笙,我選修過心理學。” “哦。”宋笙依舊笑瞇瞇的,她若無其事的轉頭摸了下自己的腦袋,然后說:“退燒了,果然是因為萌萌在這里陪我,所以病也好的特別快。” 屈衍仲并沒有執著于之前的那個話題,他也伸手摸了摸宋笙的腦袋,然后沉默的把她按在了自己懷里。 宋笙抱著他的腰安靜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眼神有些迷茫的收緊了手,突然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掉下了懸崖該怎么辦?” “我會接住你。” 屈衍仲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的特質,不管他說什么,哪怕說他能摘下星星,也會讓人覺得他能做到。 宋笙眼里的迷茫散了個干凈,干脆的把頭毛亂翹的腦袋鉆到他肚子上,左右扭動嘴里還喊道:“啊啊啊你好帥氣我想和你困覺~” “困你個頭的覺,出來吃早餐。”黑著臉的宋爸爸推開門說。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你昨晚上發燒了?”宋mama依舊是和平常一樣的板著一張嚴肅至極的臉,不認真去觀察的話,還真沒辦法從那張臉上發現關心的神情。 不過宋家幾個都已經習慣了,宋笙坐在餐桌旁咬了一口包子,點點頭有些含糊的回答:“嗯,已經退燒了。”她除了一頭亂毛沒有打理顯得亂糟糟的外,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十分有精神,一點都不像是昨晚上還在發燒的樣子。 平常人最快也要兩三天才能恢復,她卻是一晚上就完全沒問題了。宋笙自己想想都覺得有點遺憾,她難得生病,也想在心上人面前柔弱一把撒撒嬌什么的,只可惜從小到大都是女漢子,恢復力太好。 “最近缺少鍛煉,不能松懈。”宋mama的語氣就像是在教育她局子里的那些警官們,宋笙險些下意識的站起來說‘是的長官’了。宋家是典型的嚴母慈父組合,宋笙他們從小就被宋mama嚴格要求,每天鍛煉身體都形成了習慣。 本來宋笙也是每天鍛煉身體的,只是……遇上屈衍仲并且和他住在一起之后,她就“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大部分的晨起鍛煉身體運動都變成了床上運動。每次“運動”過后,屈衍仲尚且還輕輕松松的起來跑步,宋笙就只能蒙著被子再睡一覺了。 回顧了一番自己最近的生活,宋笙咳嗽了一聲,感覺有點心虛。嗯,要節制,太頻繁了這樣不好。 屈衍仲從廚房里出來,放了一碗他剛才煮的湯圓在宋笙面前,眉眼不動的順手替她擦了擦嘴邊的油,接著拉開椅子坐在她身邊。 他明明沒做什么奇怪的動作,但是宋笙那顆剛剛才堅定過一回的心臟不爭氣的跳了跳,立馬就把之前的決心拋到了腦后。節制什么的,這么艱難的事情還是先別在意了。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方為正道嘛~ 一直默默喝粥的宋家哥哥忍不住移開了眼睛,內心復雜的盯著自己的碗看,完全不能看對面的那兩位。屈衍仲還好,關鍵是他那meimei,那雙眼睛就差沒貼到屈衍仲身上了,而且那眼神也十分喪心病狂的癡迷,簡直讓人不能直視,多看一眼都會瞎掉的感覺。 什么時候,他那只是有點熱血難搞并且很熊的妹子,會變成了這么一個……癡.漢? 顯然看不下去的不只有宋離原這個哥哥,宋爸爸那張溫文儒雅的中年俊臉也有點扭曲,他表情變換了一下才露出了個和藹的笑容,突然開口打斷了宋笙喪病的直勾勾眼神。 “如果你們想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們也不是不開明的家長。這樣吧,找個時間雙方家長見見面。” 宋爸爸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宋笙和屈衍仲兩人的動作都是一頓,宋離原看看自家老爸,再看看表情不變顯然早就知道的老媽,也決定不說話。 當事人宋笙就沒有那么多顧慮,她一掀眼簾,滿臉的驚奇,“爸,你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之前還是需要長期抗戰的表現,今天就是直接上本壘,這也太快了。按照她對自家老爸的了解,其中絕對有陰謀。 不管自家狐貍老爸在想什么,宋笙談起見家長這回事,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家萌萌那位惡意滿滿的母親。她還想說什么,臨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干脆轉頭去看屈衍仲的表情。他此刻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不閃不避的看向微笑的宋爸爸。 “可以。”他并沒有考慮多久,很快就淡淡開口說。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直直盯著一個人的時候,有種奇異的逼人氣勢。 宋爸爸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氣勢也是一振,他可不能在這么一個后輩臭小子面前丟了面子。換了個姿勢,宋爸爸繼續笑說:“那么,哪天和你的舅舅約個時間見面吧。” 宋笙頗意外,老爸是想見屈衍仲的那位舅舅而不是母親?這讓她更覺得老爸一定有什么其他的企圖了。倒是屈衍仲,毫無意外的感覺。 就像是宋笙暗地里調查過他的一些情況,宋家的情況,他早在和宋笙在一起之前就已經調查過了,宋笙的事情他不說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是知道了十之七、八,就算是她那一段不會被人提起的往事——關于幾年前的那場抑郁癥,屈衍仲也略微查到了一些。 只是他們之間有著默契,對方不說就不會把這些事攤開說,事實上在一他們這段感情里面,這些所謂的秘密也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加而已,知道與不知道,都沒有把握當下來的重要。 因為調查了宋笙的一些事,所以宋家其余人的事情屈衍仲也知道一些,還讓他意外的得知了一些有趣的巧合。譬如說宋爸爸宋雁程,和他那舅母的前夫俞瀚深是不錯的朋友。 關于他那可悲又可怕的舅舅方睢陽,舅母楚絮以及她的前夫俞瀚深,這三個人之間,又是一場說不清的糾葛牽扯。屈衍仲不管這上一輩的人們那些小秘密,他只是答應了心愛之人父親的一個合理要求。 即使屈衍仲很清楚自己無法像個普通人那樣,過平凡普通毫無波瀾的日子,但是他仍舊希望能給宋笙這些。他想給她自己所能給的所有,像是讓她體驗尋常人戀愛結婚,被家人朋友祝福,甚至成為一位母親。 只要她希望,他就愿意毫不猶豫的去做。屈衍仲認真的完成著“回家見家長并且被接受”這一環,聽懂了宋爸爸話中的意思,當即拿出電話給方睢陽打了一個電話。 這號碼是方睢陽那座島上小樓里的唯一一個電話,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五個,打過去還要經過三層驗證沒有異常,才會最終被傳達到方睢陽手中。關于這種事,方睢陽總是異常小心,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謹慎,屈衍仲才遲遲的沒有做什么。 餐桌上的宋家人都停下了動作,聽著屈衍仲三兩句和電話里的方睢陽說清楚了情況,然后他將電話交給了宋爸爸。 “方睢陽?久仰大名。” 宋笙看著自家老爸微笑著這么說,總感覺在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股子敵意,這讓她感覺更加好奇了,看樣子自己老爸還和方睢陽有什么過節?他似乎沒見過方睢陽,但是又和他有不小的過節,這是為什么? “既然你邀請了,我當然會去,自從當年瀚深出事后,我和楚絮也許多年沒見了,小輩的事情談完了,還能敘敘舊。” 這通電話過后,宋爸爸宣布,今天他就會和屈衍仲一起去方睢陽的私人島嶼上去見他。實在是十分的有行動力,聽著也特別讓人不安。宋笙就不明白了,剛才的重點還在她的終身大事上,這一會兒的時間就好像中心轉移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我也要去。”宋笙舉手說。 “不行。”屈衍仲和宋爸爸同時反駁了她。 宋笙嘆口氣,認真看向屈衍仲,“我不去也行,但是衍仲,你要把我爸平安帶回來。”不管老爸想借著她的名頭去干什么,她這做女兒的,也只能縱容老爸這點小心思了。 “我會。”屈衍仲一開口,宋笙就安心了。倒是宋爸爸有些不太開心,忍不住說道:“爸爸當年也是秘密作戰部隊的人,沒有你想的那么不中用!” 雖然宋雁程現在是法官兼院長,一派謙謙君子溫文儒雅的做派,但是他年輕時候也曾經在軍隊里服役,是個扛過槍炮殺過毒梟的狠角色。當年楚絮的丈夫俞瀚深是那個秘密戰隊里的一把利刃,而宋雁程就是那個善用腦子的軍師,兩人曾是最默契的搭檔兼朋友。 “那你的岳父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他。” “嗯。” 宋笙自顧自的交代屈衍仲,完全沒理會自家老爸的反駁。一臉嚴肅的宋mama安慰的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宋爸爸那臉郁悶才消退了。宋離原看看爸媽,再看看meimei和疑似未來妹夫,總感覺自己像是發著光的電燈泡,不禁默默的再次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堂堂鐵血硬漢隊長,在家庭這個食物鏈里面,是處于最底部的,簡直可憐極了。 方睢陽的行動力也是很快的,他很快的就派出了直升飛機來將屈衍仲和宋雁程接走了。一離開宋笙的視線,宋雁程和屈衍仲兩人就各坐一邊,完全沒有交流的意思。 每個父親對于要拐走女兒的男人,心情都是復雜的,至于屈衍仲,他除了對宋笙,還沒有對誰主動過,因此兩人就這么相對沉默著到了那個海島。 不管是從自己工作上來說還是因為私人原因,宋雁程都不止一次的調查過方睢陽的住處。自家女兒會和屈衍仲攪合到一起并且還奇跡般的聯系到了方睢陽身上,這一點讓宋雁程心中感覺很是復雜。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借著女兒的名頭來,但是看著女兒的樣子似乎是貼心要和屈衍仲在一起,他也只能來看看情況,各種意義上的。 他之前花了大力氣都只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了方睢陽原來是一直住在這么一個守衛嚴密的島上。 只看那些若隱若現的武器和明顯是新型的各種防守建筑,還有偶爾見到的那些滿身精壯的保鏢,宋雁程就大概能知道這個島上究竟有多安全了。當然這個安全指的是這里的主人,對于他來說就是危險了。說起來他的身份家世,和方睢陽這個五毒俱全的大毒梟還是對立的。 從來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要是換個地方見到面前這男人,宋雁程絕對不會相信這么一個長得天仙似得男人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心狠手辣的毒梟方睢陽。 “初次見面,你好我是方睢陽。阿絮聽到你要來也很開心,已經在樓上等著了。”方睢陽穿著一身寬松的古意長衫,客氣溫和的將宋雁程帶入了小樓。 宋雁程不動聲色的打量他一番,似笑非笑的道:“你就這么放心的讓我來了這里,也不怕我知曉了地方回頭帶人來做點什么。” “你都敢一個人來這里,我又何懼。”方睢陽笑著搖搖頭,表情很真摯:“況且我們馬上就是兒女親家了,無論如何將你拒之門外也不是待客之道。” 宋雁程沒再故意試探挑釁,只是笑笑沒說話,跟著方睢陽走進了小樓。一進小樓,他就看見了一個長相清麗的女人坐在輪椅上往這邊看過來。 這是楚絮,因為當年宋雁程和俞瀚深交好,他也是認識楚絮的。后來俞瀚深在一場緝毒行動中出了事,那一次的行動宋雁程也在,他是那一隊人中唯一活下來的一個,那次后他就離開了軍隊去做了法官。 俞瀚深死前托宋雁程照顧楚絮和他們的孩子,可是那時候宋雁程為了調查這場緝毒行動泄密的事情有些分身乏術,等他注意到,楚絮不知道什么時候認識了一個神秘的男人,帶著孩子改嫁了,據說過得很幸福。 她沒有見他這個前夫舊友的意思,宋雁程也不想讓她觸景生情,也就沒再去打擾過她的生活,之后宋雁程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還是時隔多年,宋雁程終于查到了那次導致隊友們全部陣亡的緝毒行動,似乎和方睢陽有一些聯系,才無意中發現楚絮的現任丈夫就是方睢陽。宋雁程很聰明,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便一直想要來問個清楚,可惜直到到現在才有這個機會。 ☆、第四十八章 楚絮【屈衍仲可憐舅媽】的番外 楚絮和俞翰深的第一次見面,有些戲劇性。 那時候的楚絮才是個剛出社會沒兩年的小姑娘,年會時跟著公司里的一幫前輩們去唱歌,死心眼的被灌了不少酒。她是個好脾氣的姑娘,又很有些羞澀內向,總是學不會拒絕,可這樣一來那些人就更加喜歡捉弄這小姑娘。 一群人玩真心話大冒險炒氣氛,醉的迷糊的楚絮被教唆著出門大冒險去了,一出門附近就有個軍事所,門口雕塑般的站著個挺拔的軍裝男人。一幫醉鬼嬉笑著讓楚絮去親一下那“雕塑”,誰知道死心眼的楚絮眨眨迷蒙的眼睛,還真的依言去了。 就在眾人都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這醉醺醺的姑娘撲上去抱著人家站崗中的兵哥胡亂親了一口,獻出了自己保存了二十幾年的初吻,然后傻笑著滑倒在兵哥腳邊。 于是,第二天楚絮是在臨時監管所里面醒來的,她被暫時拘留了,理由是襲警。記憶回籠,楚絮當即鬧了個大紅臉,誰能理解這樣一個內斂含蓄的妹子發現自己當了一回流氓后的心情。 蹲在床邊把自己團成了個蘑菇,恨不得地上立馬出現一個洞,好讓她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去。 一個年輕的,笑起來一口白牙的警官打開門,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姑娘,你真是了不起,對著我們俞隊那張冷死人的冰塊黑臉都能親的下去,勇氣可嘉!而且我們俞隊難得站一回崗就被你逮著了,要是換個人說不定你這會兒就不用待在這里了,可我們俞隊那人最不通人情了,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 在這樣的絮叨中,楚絮奄頭耷腦的像只鵪鶉,頂著火辣辣的臉離開了臨時監管所。這大概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做過的最丟臉的一件事,因為酒醉后強吻一個站崗兵哥被認作襲警關了一晚上。 時隔一個月,楚絮再次見到了俞翰深,雖然她完全沒有認出這個就是她一個月前強吻的那位,畢竟那天晚上看不清楚,她又醉的厲害。 這第二次相遇,依舊不怎么美好,楚絮在銀行里取錢,剛好倒霉的遇上了搶劫。天知道當這種只在電視劇上看見過的橋段真的發生在了她身邊的時候,楚絮簡直驚呆了,然后她就和其余人一起被劫匪拿著槍逼到了角落里。 之后的劫匪和警察對峙的時候,她為了救下搶劫犯手里的小孩子,自己的手臂中了一槍,被一個黑臉冷冰的兵哥送到了醫院。 她蒼白著一張臉包扎出來的時候,那位兵哥看了她一眼,忽然問道:“你做事一直這么不管后果的嗎?”如果不是他出手及時那一槍就射中她的腦袋了。 楚絮茫然的看著他,很是無辜的樣子。直到冷面兵哥說了句:“一個月前的晚上,我在xx軍事所面前站崗。” 楚絮反應過來了,她瞪大了雙眼,因為失血變得蒼白的臉頰一瞬間涌上了緋紅。面對著這個“受害人”,她本就低落的氣勢變得更加弱了,連連說著對不起,把自己的腦袋晃暈了,接著被冷面兵哥送進了病房。 第三次相遇,倒是很平常。楚絮去相親,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男方,正巧就是那位被自己侵犯過的冷面兵哥。這次她終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叫俞翰深,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