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俯拾荊棘)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婚途以南 作者:曦墨 文案: 身世顯赫高在云端的地產富商,多年前在一場突發的意外中 被一名途經的女生救下,意外重逢后,他不惜設下情愛陷阱 引她入局,占有她,重塑她,她恨他,怨他 可當所有謎團解開 時光深處浮現他隱晦的愛意,那么濃烈執著 商戰浮沉,豪門欲望的糾葛 伴著兩人因執念而逃避,彼此折磨,彼此慰藉 長相思兮長相憶,惟愿與你廝守浮世 愿我們都有機會回首,深情望著舊時光的感動,情牽到白首 雕刻時光的秘密 用愛你消磨時光 【一句話文案】 腹黑男主伺候孕婦,請你重新嫁給我 內容標簽:戀愛合約 豪門世家 商戰 情有獨鐘 主角:姚以南、徐桓錚、鄒紹言 ============== ☆、第1章 習慣(1) 我越是逃離,卻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過臉,卻越是看見你。 我是一座孤島,處在相思之水中。四面八方,隔絕我通向你。 ——埃姆朗·薩羅希 臨海之城的夏天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不熾烈的太陽加之溫潤的海風,抬頭就能看到湛藍的天空和軟綿綿的云,被風吹動,飄浮著散開。 這樣天氣里的周末,人也顯得格外閑適。姚以南在花園圍墻的一角正臨摹那些野生的薔薇。她并沒有深厚的繪畫功底,連所謂繪畫藝術的天分也不多,或者她只是想讓這個舊畫架曬曬太陽。 她坐在畫架前,略顯生疏的寫生手法,使那些剛剛躍然紙上的景物,還沒來得及暈染開就被一遍一遍地涂抹、修改掉。 每當心煩意亂的時候,她都習慣隨手速寫景物。或許記憶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風蝕,可在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深處,總會不經意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習慣。它們時刻提醒著你,原來逝去的記憶都曾真實的存在過。 她握著速寫筆的手,皮膚白皙指節纖長,如墨般黑發扎綁成馬尾,風夾雜著花香吹過,額前的幾縷碎發不合時宜的遮擋了視線。 她不得不放下筆,正要重新將頭發輕攏起來的時候,一雙手從她身后伸過來,很好的替她把那些惱人的發絲別到了耳后。 姚以南驚了一下,嚯地起身。 沒錯,眼前這個人,就是她訝異的源頭。可是不等她先疑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徐桓錚已經將視線轉到了畫板上。 還是那般風輕云淡的口吻,看似關心實則只是拿她打趣。這并不是莫須有的誤解,實在是徐桓錚對她長期以來的淡漠造成了她這種意識。不過這似乎并不重要,對于她和徐桓錚來說都不重要。 姚以南不在意這些,因為她的人生里有太多需要顧慮的事情,期待徐桓錚對她態度轉變絕對是里面最微不足道的。而徐桓錚呢,她猜想自己大概也影響不到他,他的世界里多得是比她重要和令他緊張的事情。 徐桓錚難得會在家,姚以南不知道他是多么成功的商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忙。這樣悠然在家里休息的時候并不多見,他在家時習慣穿休閑裝,整個人說不出的自在隨意。 徐桓錚眼神透著絲絲不屑,目光從畫板移開,手插在褲子里,“實習順利么?”。他的聲音有點低啞,卻帶著一種特別的磁性,每個字從他的唇間發出,竟讓人恍惚,如他這般有些冷峻疏離的人,也會有溫柔的一面。 或許是徐桓錚挺拔的身姿,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居高臨下,倨傲的神情更讓人在他面前不自覺地變得渺小。 因此姚以南面對他時總是無法像平常那樣淡然,時刻都要繃緊一根弦,而徐桓錚此刻的隨意更顯出她的拘謹,不過這已經比3年前,她初到這里時的表現好多了,似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確也被徐桓錚練就出了一些膽識。 “恩,很好,你呢,最近不忙?”姚以南心里打鼓,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有關他工作的事情,這樣的過問難免顯得可笑,她在心里腹誹自己,并且等著徐桓錚對她的戲謔。 “這幾天不忙。”徐桓錚依舊淡漠的口氣,神情卻少了疏冷倨傲。 姚以南有些驚訝,但馬上打消了心里的疑慮。畢竟徐桓錚總是陰晴不定,難免讓她生出這些顧慮。轉念一想,或許是他今天的心情好,有時間和她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 其實細細地探究起來,徐桓錚并沒有像她口中那般不近人情,冷漠苛刻,至少淡漠之中他并沒有對她置若罔聞。 幾個月前姚以南在學校接到了鐘盛集團面試通過的通知,當時她幾乎要盡情歡呼才能釋放心里溢出的驚喜,但礙于身處在學校肅靜的圖書館里,她不得不壓制住這種沖動的想法。 面試通過這件事歸根到底,也有徐桓錚的功勞。如果之前不是姚以南在廚房練習面試流程時被他看見,然后被他冷嘲熱諷了一番,接著又好像變臉一樣,嚴肅認真地作出不容置疑的指點,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準備的如此不夠充分。 喜悅與人分享會加倍,悲傷與人傾訴會減半。她和徐桓錚大概就是這種關系,所以那天她除了與閨蜜趙頌雯分享了這個好消息外,晚上回到家里她也迫不及待的告訴了徐桓錚,但似乎他并不驚訝,只是淡淡地問她,面試之后主管交代了什么工作安排。 她覺得值得開心的事情似乎在徐桓錚那里并沒什么大不了,又或者他本就不太關心別人怎么樣,總是被人仰望的人怎么會知道那些默默努力的人得到一點點回報就足夠滿足,足夠幸福的感受。 徐桓錚為人不止冷漠,他本人還不喜歡被人打擾,總而言之,他討厭嘈雜喧囂,這或許是這座華麗的別墅身居僻靜之地的原因。 不止如此,偌大的別墅里平常只有她和徐桓錚兩個人,少數時候會有定期來打掃的方姨。而居住在這里的姚以南,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更提不上是與徐桓錚有親密關系的人。她和他的關系簡單而純粹。她只負責照顧他的飲食,連起居都用不上。 姚以南曾經試探地問過徐桓錚,這么大的別墅如果沒有她,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那么夜深人靜時難道不會感到害怕么? 徐桓錚輕哼了一聲,目光只是一瞥,便繼續低頭看眼前的文件,眼角余光中的輕蔑顯而易見。然后漫不經心的脫口,說出金玉良言:“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比人更可怕的。” 姚以南無法反駁他,畢竟無論從什么角度,她在徐桓錚面前都只算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社會新人。她的世界太小,她所相信的那些道理,在徐桓錚面前輕而易舉的就會被推翻,可是她并不氣餒,如果那些閱歷只能讓人變成這般冷酷壓抑,那她寧愿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世界。 雖然徐桓錚并不害怕所謂深夜里的幽靈鬼魂,但姚以南是真的害怕,尤其是在周圍鮮有人居住的別墅里。深夜四周尤其寂靜,好似只有風吹動簌簌的樹葉發出裟裟的聲響,不仔細分辨真的像窗外有人在踱步。 現在或許只有她這種會胡思亂想的女生才會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才會害怕那些莫須有的鬼神傳說。 可這不怪她,要怪就怪大一時她無意參與的寢室夜談,興許是她從小很少聽鬼故事的原因,第一次聽到學校舊校舍曾鬧鬼的傳聞,嚇得她只能在上鋪裝作已經睡著,不敢出聲,可是室友還是講的興奮,絲毫沒有害怕的感覺,她在心里為自己膽子這么小有些懊惱,但這些懊惱并沒有減輕她對那些聽到的傳聞,產生的恐懼和心驚。 那個舊校舍建在圖書館與寢室的必經之路上,姚以南每次夜晚途徑那里,腳步都會不由的加快,還要不停的在心里默念一些看似能唬住鬼怪的魔咒。后來因為偶然的機會,遇到了同系不同專業的趙頌雯,兩個人同住在一棟寢室樓,正好可以互相作伴。 起初她并不打算住在這里,只是那個暑假她確實無處可去,舅媽因為她考上了大學,認為她完全可以獨立了,把原來她和表妹同屋的那張舊床搬送到了廢品站。 裝修一新房子比以前更寬敞明亮,最重要的是已經沒有了她的地方。沒錯舅媽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事實明顯,她離開了就不該再奢望回去。 他們已經完成對她撫養的義務,對于舅舅來說也已經盡到了對她的職責和對jiejie臨終的囑托。又因為假期學校封樓,不得已她答應居住在這里,除了方便準備徐桓錚的飲食,也給她提供了一個居所。 徐桓錚有很多奇怪的習慣,她也是住進來后慢慢才發現的,不過發現的過程并不太愉快。比如最初徐桓錚尤其喜歡在深夜時回來,滿身的煙酒味道,姚以南就不能視而不見,只能好心的扶他上樓。 但是他有一個別人不能逾越的底線,姚以南因為起初不知道,險些犯了大忌。徐桓錚的臥室是任何人都不能出入的,所以這棟別墅里所有的房間她都看過,唯獨那間神秘的臥房,她從來沒進去過,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什么樣子。 不過好在她也沒那么好奇,這件事她并沒放在心上。任何人都有不想給別人窺探的部分,連她這樣普通平凡的人都有,更何況是像徐桓錚這般眾星捧月的人呢。 她只能把徐桓錚扶至房間門口,徐桓錚雖然喝醉了但也沒失了分寸,他只是借助姚以南的力量,而不是全然依靠在她身上。 所以雖然他很高大,姚以南并沒感覺步履沉重,也沒覺得搭在肩上胳膊有多重。到了房間前,徐桓錚自然的扶住墻面,“砰”的關門聲,把她這個好心人拒之門外,至此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第2章 習慣(2) 徐桓錚酒醉而歸的那段日子里,正是她初到這里不久。那是臨近大一末的暑假,當時的她,課下會去大學城對面的飯店做兼職,因為一次人多便幫著廚房的師傅做了幾道菜,沒想到卻受到大家一致好評,客人結賬時都不免褒獎,話的末尾說著:“下次領朋友來,還點這道。” 老板娘自然高興,極力稱贊,休息的時候,老板娘坐在姚以南對面,像說家常那樣隨意,她才知道原來老板娘的mama一直在大戶人家幫傭,這家飯店就是那家的主人給開的,念著她母親在家里上下照顧快幾十年。 姚以南聽著不免覺得這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也替老板娘感到高興,老板娘說:“自己母親除了做飯,其余的活人家還真沒讓做,話里話外都是對那家人對母親體恤的感謝。” 姚以南也應襯著這些家常,說著說著,老板娘眼睛一閃好像突然有了想法,“以南,你想不想去那家試試?” 姚以南沒反應過來,只是一愣,疑惑的說了聲,“啊?” 老板娘似乎覺得這個提議極為合適,積極的介紹那家的情況。“我母親年紀大了,家里也不希望她再照顧人家起居,但我母親一直照顧那家現在的主人長大,基本上他的飲食起居都是我母親打理,在那個家里我母親照顧他,真的比照顧我們這些子女都格外用心。” 老板娘說到這神情雖然有些黯淡,但心里也覺得這是母親對工作盡職恪守的最好詮釋。而且那家主人又給他們開了這家店,作為安頓母親晚年的經濟來源,她面容上還是露出感激的欣慰。 老板娘看姚以南有些猶豫,一邊寬慰道:“我說這些可不是抱怨,就是有點遺憾,發點小牢sao,說起來這家人真的不錯,可是...”老板娘的話鋒一轉,猶豫了一下,神情有些無奈又有點忿忿不平。 姚以南聽得認真,看老板娘面露難色,“是有什么不方便么?”其實她是能吃苦的,做菜她可以再多學一些,很多做菜的技巧和做題一樣的,基本姚以南很容易觸類旁通,至于起居方面她能吃苦,而照顧人只要細心應該都會做好。 老板娘輕輕搖搖頭,表示不是她想的那樣,“這家人,家大業大是做地產生意的,你也知道咱們小本生意賺的少點,但風險也小,他們大企業,資金多、流動大,風險也大,誒,好像企業受了阻力,他家的老爺子一氣之下過世了。” 姚以南訝異也有點難過,雖然沒見過這家人,可是聽到這類的訊息,難免有些傷感,死亡對她而言并不陌生,似乎只要經歷過生死離別的人,都會有著相同的感觸。此刻她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生出想要去試試看的想法,而且馬上要到暑假了,她還沒找到適合打工的地方。 老板娘因為諒解她的處境,平時對她格外照顧,又因為了解她的打算,所以才想到推薦她去,便接著說:“我母親看他們家老爺過世,不忍心離開,打算再呆幾年,可是,眼見她也上了年紀,我們擔心她的身體,請外人去,我母親又不放心,怕人家照顧不妥當、不細心。” 老板娘語重心長,姚以南知道這也是為了她好。期間她沒有打斷老板娘的話,一直耐心地聽著。 老板娘看她并未拒絕,又接著說:“你這孩子,做事情認真又心細,菜燒得也好,他家的別墅離你們大學不遠,即使你開學了,上學也方便,你不是暑假還沒找到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么,他們家有專門的客房,你要是沒有地方住,可以住那里。” 姚以南沒有馬上答應也沒有婉拒,只回應再考慮考慮。老板娘笑笑,說:“對對,你自己拿主意,要是你決定了,我就給我母親打個電話,她也很喜歡你,要是你去幫忙,我母親一定放心。” 姚以南對于老板娘這樣的評價,聽著難免心虛,不好應承一直淺笑,說:“恩,我回去再想想。” 那個夏天因為一念之間,她認識了徐桓錚。回想那個夏天,悶熱無風,但是總是晴空萬里,最終她因為迫于籌集大二的學費,還是答應了老板娘的提議。 姚以南隨著老板娘的母親——林姨,去了徐家的別墅。當時的她見識多淺薄啊,一個從小城來到市區讀書的女孩,真的沒有太多機會去留意這樣氣派高檔的別墅住宅。 她們是被司機老周接去的,所以老周算徐桓錚身邊,最早認識她的人,也清楚她在徐家幫傭。初次見面,因為姚以南與人為善的溫和性格,讓年長的老周格外覺得她穩重文靜。 老周路上并未和她說太多,只是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倒是林姨一直在夸姚以南。老周聽了一部分姚以南的情況,對這個女孩心生敬佩,應和的話都是夸贊。 姚以南坐在后面有點不安,畢竟這樣講究的人家,她怕自己會給林姨丟臉,多少有點拘謹局促。 到了徐家別墅,庭院氣派,花園打理的格外考究,她是學建筑的,也知道這些設計背后的花費,心里更是慌張,表現出來就有點拘束。 林姨似乎看出來姚以南有點緊張,笑著拉著她的手,“沒什么,今天就是帶你來看看,其實平時需要你做的也不多,少爺很忙不時常在家,基本上你只要準備早餐和夜宵就行,偶爾少爺晚上會在家里吃,他都會打電話回來。” 林姨心腸好,念著姚以南一個小女生求學在外,家事瑣碎,一個人經濟來源又不多,所以一直鼓勵她,聽女兒說她做菜的手藝很好,起初還挺驚訝的,這么大的女孩子會做菜的有,可是做出來能和大廚的不相上下就不多了,格外對她另眼相看。 姚以南聲音細微,輕聲說:“林姨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告訴我。”姚以南害怕林姨不好意思批評她,如果做得不好豈不是浪費了老板娘的心意,還有林姨的期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