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的身世
第九章 >>> 如同余深所想的那樣,雙人撲克的比賽結束后,梁卿書沒有打傘便離開了舊校區(qū)。 當然,他也不需要親自動手打傘。 雖說網(wǎng)約車進不了曉中,但這些公子哥和小姐們的私家車卻沒有這個限制。 不僅如此,私家車的停車位置和地方大小還會因為主人身份的高低而有所變化。 而眼下,特地來接梁卿書的賓利更是一路旁若無人、橫沖直撞地到了禮堂的正門口。 戴著白手套的中年司機下車,低著頭,微躬著身子給梁卿書開車門。 梁卿書坐進后座,他旁邊的劉佩也想跟著坐到同一排,卻遭到了司機一記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 司機的目光銳利又不留情面,劉佩的身體忍不住往回縮了一下,過了一秒才低著聲音道:“……我有事要告訴班長,是關于余深的一些情報。” “讓他坐進來吧。”梁卿書的語氣沒什么起伏,“這里太冷了,我想早點回去。” 司機這才讓開位置,等劉佩坐好后發(fā)動了車子。 此時受大雨的影響,車窗外的天色依舊暗沉不已,在這種天況下,劉佩總覺得梁卿書的神情看起來異常冷淡。 擔心他會不耐煩,劉佩只好直入主題:“剛才余深跟高涵在比賽時,我專門去查了一下余深的來歷,也私下問了問舊校區(qū)的那些老師。” “嗯。”梁卿書并不意外他這個舉動,淡聲道,“他是不是以前在黔樂生活過一段時間?” “您怎么知道?”劉佩有些驚奇,“是的,他10歲左右,他的養(yǎng)父為了給他營造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環(huán)境,就把他送到了中國。” “養(yǎng)父?”梁卿書似乎對這詞有點興趣,又重復了一遍。 “對的,是養(yǎng)父。”劉佩朝著梁卿書的方向側身低頭,“余深三歲之前的資料丟失,現(xiàn)有的只有三歲后被他的養(yǎng)父eri收養(yǎng)后的記錄。” “他養(yǎng)父做什么的?” “他養(yǎng)父還挺有名,這也是為什么我能一下子查到的原因。”劉佩解釋道,“eri原本是瑞典人,1992年遠赴華盛頓在un任職,2003年被當時的秘書長指派為聯(lián)盟特別代表及特派團團長,負責馬爾頓地區(qū)的pko活動,現(xiàn)在還留在當?shù)負螆?zhí)政長官,統(tǒng)領臨時政府。” “而余深——是在馬爾頓那一年戰(zhàn)火最為猛烈的時候,eri從極端民族分子所占據(jù)的貧民窟里抱出來的孩子。” 馬爾頓位于歐洲的東南一隅,地處兩海交界要沖,因為民族環(huán)境復雜,從18世紀起就一直爭執(zhí)沖突不斷。 梁卿書摩挲著大拇指的指腹:“聽起來,他的身世還挺坎坷。” “是這樣的。”劉佩畢恭畢敬地道,“我只是在外網(wǎng)上隨便一搜,關于他養(yǎng)父和余深的新聞就冒出了不少,可能連世界人民也覺得他的身世離奇吧。” 梁卿書默而不語。 “而關于他的親生父母,說法就更神奇了。”劉佩似乎是來了興致,語速快了很多,“有人說eri就是他的親生父親,至于他的母親,則是過去在當?shù)卮笳狗济母韬蟆!?/br> “eri早年與她相愛,后卻因為種種原因拋棄她回到了華盛頓,從此女歌星便因為失意而沾染了毒品,最終在墮落的貧民窟里香消玉損。” “當然,其他的傳聞也有很多,我可以一會都發(fā)給——” “不用了。”梁卿書打斷了他的話,“只給我說說這個就夠了。” 劉佩有點驚訝梁卿書竟然會對這個類型的故事感興趣,但還是把查到的資料拿給他看。 梁卿書接過去隨意地翻看了幾眼。 那些全部都是外文網(wǎng)站,英文的單詞和另一種罕見民族語言的語法混雜在一起,看的人有些費勁。 但還是能看得出,都是對余深母親的極力夸贊。 余深傳聞中的母親混有三國血脈,她于戰(zhàn)火中盡情歌唱,死前又境遇凄苦,留下無數(shù)為人津津樂道的故事和緋聞,是真正的傳奇人物。 “深入靈魂的歌喉” “足以撫慰所有人受傷的心” “迷離的、傷感的,一種真正環(huán)繞于胸間的情愫” …… “難怪。”梁卿書又把ipad隨手丟還給劉佩。 劉佩在一旁等了半天,都沒聽到梁卿書的后文,不僅有些疑惑地看過去,卻看到他輕輕闔上了雙眼,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思索什么? 余深這個人嗎? 劉佩有些好奇,但又知道梁卿書這是不想讓人打擾的狀態(tài),只得板正地坐了回去,并在兩人間留出空隙。 - 徹夜奔波加上好幾個小時的全神貫注,要說余深此時不疲憊,當然是假的。 但過早睡覺又不利于調(diào)整時差,因此回到酒店后,他只是草草沖了個澡,坐在木質(zhì)桌前放空自己,閉上眼睛慢慢地恢復精神。 就在這時,手機提示有新的g-mail過來。 余深睜開眼睛,這個郵箱是他的私人郵箱,不會有那些無孔不入的披薩快餐廣告,能送信到這個郵箱的只有他的養(yǎng)父。 這個時候送信過來,無非就是問他覺得新學校怎么樣,余深看著標題那一欄的“hi son”,都能想象得到養(yǎng)父在背后愉快大笑的模樣。 和un官網(wǎng)及維基百科上給出的照片帶給人的印象不同,eri為人其實相當開朗健談,跟自己小了快三輪的兒子也能毫無代溝地談天談地。 和他相比,余深反倒是常常繃緊面孔的那一個,eri經(jīng)常取笑他年紀輕輕就有了那種英國老派貴族的氣質(zhì),莫不是下一句就要脫口而出一個“你們新大陸人”了。 不過,此時余深覺得,保守紳士的這個稱號,似乎是更適合今天見到的那個新校區(qū)的小個子。 保守派不肯讓步于新時代并不是因為他迂腐不懂得變遷,而是他對此不屑。生來過于尊重的一切,讓他已經(jīng)不信有什么能夠顛覆他的力量。 名字好像是——梁青…? 不對,應該不是這個青。 余深搖了搖頭。 他的漢語雖然交流沒有問題,但要想象這樣復雜的漢字就有些困難。 漢語對他來說確實是難,即使余深已經(jīng)努力學習了四年有余,寫字至今還是歪歪扭扭不忍直視。 余深趴在桌上,瞇著眼睛點開郵件,這樣的他看起來特別像一只大型波斯貓。 “您所在的地區(qū)無法使用此服務。” “this service is not available in your area.” 余深:“……” 他是不是應該先去付費下載個v|p|n? ※※※※※※※※※※※※※※※※※※※※ 小聲說一句,其實我最開始對余深的設定是斷臂小提琴家來著,后來覺得太慘了,算了算了…… 補充一下: un= united nations=聯(lián)合國 pko= united nations peacekeeping force=聯(lián)合國維和行動 最后,沒有馬爾頓這個地方,是我編的 jj這種東西不能寫的太清楚,寫出來的簡化了很多,也模糊了很多,部分與現(xiàn)實不符不要較真 這個背景后面會用上,所以在這里科普一下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