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撲克 VI
>>> “皇、皇家同花順……這、這……”高涵的聲音開始不穩,他一把抓住余深的牌,睜大了眼睛看,“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出千了!?” 余深仿佛不明所以:“出千?” “聽不懂是吧?就是作弊!作弊懂嗎!!”高涵拍著桌子激動地叫道,“你一定是作弊了!不然怎么可能抽到這么好的牌?!這可是不足0.0005的概率!!” “噢,為什么不可能?”余深學著他剛才的樣子聳了下肩,坦蕩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作弊了?還是說,你在懷疑老師的監牌水準?” 一直在旁觀著的教導主任不由得咳了一下:“高同學,這牌可是我一直在看著的,確實是你輸了。” “草!我輸了?我輸了——?”高涵依然覺得難以置信,嚎叫了半天之后,他“啪”地一聲打掉了話筒,引來了教導主任的一聲低呼。 高涵湊在余深面前,惡狠狠地低聲說:“你老實告訴我,我不會告發你的。你到底用了什么作弊手法?” “不作弊,就不能拿好牌嗎?”余深冷淡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在嫌棄高涵離他太近了,“那你不作弊,不也連續三局拿到了好牌?” 聽到這話,高涵陡然變了神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余深卻無視他的目光,隨手從桌子上拿過自己剛剛抽到的那幾張牌,在指間把玩著。 “你以為我沒聽過,那些在拉斯維加斯和澳門的傳聞嗎?”余深筆挺地站著,從上而下俯視著他,聲音很輕,“特殊手法?洗出規律?高同學,這么厲害的洗牌術,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啊?” 高涵看著那幾張紙牌靈活地在他手上翻飛,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你、難道……” 余深當著高涵的面開始一個個地回收桌上的籌碼。 高涵整個人愣在原地,與此同時,臺下新校區的男生們像瘋了一樣地喊他罵他,讓他的大腦“嗡嗡”地響。 高涵知道,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既然他能通過特殊的洗牌方式來追蹤萬能牌的位置,余深若是對這種洗牌手法有所了解,當然也能反借他的手定位其他的牌。 “媽的,”高涵氣得抓緊桌沿,“我就應該直接下你們跟不上的注,這樣你只能被迫棄牌!” “你不會。”余深終于開口,語氣清淡但又篤定,“好不容易入手了那么好的牌型,你怎么舍得只贏五個籌碼呢?” “……” “你不斷地加注,又故意下在我能跟得上的范圍,不就是想把我的籌碼榨干么?”余深的聲音驟然變冷,向高涵俯下一點身,用紙牌輕拍高涵的臉,“——你以為,我不懂?” 像是被古鐘猛地砸了腦子,聽完余深的這話,高涵突然明白了過來。 “你算計我?”因為震驚,他的聲音都開始變尖,“你賭上心籌碼,就、就是為了誘導我下注?” “那不然呢。”余深似乎是有意要學一下他們新校區那充滿嘲諷的語氣,“我如果不先做出一副賭瘋了的樣子,又怎么讓你上鉤?” “靠!”高涵當場被激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手拍得生疼,“讓我上鉤?真有臉說!你他媽不過是借我的光,不要太囂張了!” “囂張?借你的光?”似乎是覺得這話很好笑,余深嘴角扯出一抹嘲諷,“我實話告訴你,第一局我抽到的是葫蘆,第三局我抽到了同花順,在那些我敗了的局里,我拿到的牌一直都比你好。” “你少他媽胡扯!!”高涵沖著他大叫道,“你抽到了為什么不亮出來取勝?你有病嗎!?” “隨便你怎么說。”余深冷漠道,“就像你喜歡通過換牌讓自己的牌更好一點,難道我就不能換牌偽裝自己的牌爛?”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個,是你們經常說的一句話吧?” 高涵的臉色“唰”地變白。 “你竟然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算計我?!”他感到難以置信,連話都說不利落了,“你、你也太——” “行了。”余深此時已經收完籌碼,不想再跟高涵多說,“你有空在這里生氣,不如先考慮下,一會怎么給你的班長交待?” 說完這話,他斜睨了一眼臺下。 一聽到“班長”兩個字,高涵便開始渾身僵硬,幾乎是強迫性地逼著自己轉過了頭。 出乎高涵意料的是,梁卿書并沒有生氣,反倒是看著勝利的余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雖然只是轉瞬即逝,卻清清楚楚。 看到這抹笑容的高涵如墜冰窟,巨窗外鋪天蓋地的雨聲襲來,將他徹底砸得失神。 余深已經不想在臺上多呆,收完籌碼后,他把那些全部交給教導主任,讓他從實物換回虛擬。 教導主任照做后,余深干脆利落地拿了手機走下去,梁卿書坐在走廊邊上,余深與他目光短暫地交錯了一瞬。 就像是在互相無聲地宣戰一般。 - “讓高涵滾回舊校區去。” 既然看完了比賽,梁卿書也無心在這里再繼續待下去,他對劉佩隨口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了禮堂。 新校區的男生們則跟隨者他的步伐一起離開,只留下身后孤零零的高涵。 另一邊,余深下了臺之后,得到了方婷和尤三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你真的太強了嗚嗚嗚嗚……”尤三簡直喜極而泣,恨不得給余深一個大大的擁抱,卻又不是很敢,“還、還幫我們拿回了心籌碼,真的太謝謝了嗚嗚嗚……” 方婷也對他道歉說:“抱歉……我中間不應該吼你的。” 余深輕輕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也讓他們稍微安靜點。 在大批新校區的男生離開后,他把目光投向了還在臺上留著的高涵和教導主任。 高涵自然是一臉垂頭喪氣,整個人都蔫了。 教導主任則和其他老師不慌不忙地收拾著殘留下來的賭桌,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在這里所進行的,真的就是場最普通的學生競賽而已。 “哦對了,關于你之前說的事。”尤三注意到余深視線停留的位置,放低了聲音對他說,“其實,你不用太在乎教導主任他們,就算他不是我們這邊的,對于學生戰爭也不會有什么影響,你把他們當成酒店工作人員那樣的就行了。” “我知道了。”余深收回目光,說,“接下來還有什么安排?” “安排的話,應該還要帶你去一趟教室吧。”尤三注意著他的臉色,問,“……你是不是累了?” “有點。” “那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方婷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撲克這種活動勞心又傷神。 “等明天你來學校,我再帶你去見同學們。明天他們也會來學校上課。” 余深點頭,也沒再說什么話。多待無益,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禮堂。 重回禮堂的大門外面,瓢潑大雨仍不見停,白霧籠罩之下,余深總有種自己又回到了幾個小時前的錯覺。 仿佛時間根本沒有走動似的。 余深輕呼一口氣,還在考慮著要如何闖過雨幕回去,忽然察覺到眼角余光里有什么東西出現了。 他扭頭過去,看到角落放傘的架子那里,正躺了一把黑色的傘。 傘面至傘柄都是一片漆黑,被雨水浸濕了一些,松了傘扣,和剛才的那位倒是出奇的相似。 是梁卿書的傘。 想必少年離開的時候,周圍的人蜂擁而至為他撐傘,這把傘也就被這樣丟棄在了這里。 當然,也有可能是特意留在這里的。 余深站著看了那把傘許久,終是拿過了它,打著傘離開了學校。 ※※※※※※※※※※※※※※※※※※※※ 第一個游戲結束啦-v- 之前把文給基友看過,她表示不太懂籌碼是干嘛的,這里做個小小的解釋。 因為籌碼本身就有分量的原因,在游戲中,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欺詐。比如a和b玩牌,a抽到的牌很好,但是a下注很小,b可能會覺得a牌很爛,于是盲目跟注,最后b就輸了。 算是一種障眼法吧,這種情況下就不是單純比運氣了,還比心理素質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