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個家的主人
宋榮瑾醒過來找不到單舒,打電話聯系不上,只好找梁川,結果梁川也不接他電話。 急得火燒火燎的宋老板跑到昌河總部辦公大廈去鬧了一場得知梁川今天沒上班,于是風風火火找到梁川的宅邸來,在門口被保安攔住死活不讓他進門。 最后宋老板實在沒辦法,想出個報假警的下作辦法,讓警察帶著自己進去。 然而,梁川仍舊沒讓他直接跟單舒見面,而是問過單舒的意思,將他拒之門外,警察那邊則是做了單獨的詢問和記錄,回頭把宋榮瑾給請到公安局去喝了兩個小時的冷茶。 折騰了一天,到晚上八點宋老板才灰頭土臉從公安局出來,他的律師都懶得說他,一臉無語目送他失魂落魄坐進車里。 之后感嘆一句,追老婆追成這樣,也算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可惜到了車上宋榮瑾仍沒消停,讓司機把車開去梁川那邊。 倆保鏢跟著他都覺得丟臉,不知道怎么勸。 路上買了鮮花和蛋糕。 到梁川宅子門口,交給保安,讓他一定要送到單舒面前才離開。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頭天晚上纏綿時兩人都說好了,以后要一生一世白首到老,不吵架不鬧別扭,怎么單舒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呢? 這,男人在床上的話,果然不能相信嗎? 宋榮瑾覺得自己被始亂終棄了。 委屈死了! 深夜,梁川將宋榮瑾送來的蛋糕和鮮花送到單舒房里,說明原委后,原本以為他不會要,不想他卻白著臉收了下來,向梁川道晚安后失魂落魄轉身回屋。 梁川幫他關上房門前,看到那背對門口孱弱修長的男人將滿懷新鮮的玫瑰花擁入懷中,低頭小心翼翼親吻其中的花朵。 一縷花香隨風幽幽傳來,帶著青年無聲的哀嘆。 哎,都是癡兒! 回頭,任群算計單舒這件事,林森調查到,跟單舒臨時調換工作的人被任群收買了,就連任游家里傭人人手不足,都是他安排故意讓好幾個人當天沒辦法上班。 目的就是為了破壞任游向宋榮瑾求救的計劃。 任家老爺子看出他們兩母子的野心,想暗地里將兩母子擠出任家的大股東席位,于是任群干脆就拉著整個任家陪葬。 一直以來任游在父親的打壓下有些心灰意冷,因此逐漸失去了對任群兩母子的控制。 不過任群為什么會把注意打到單舒頭上,這一點讓林森想不通。 任群認祖歸宗不過三四年時間,照理說應該不會注意到宋榮瑾和單舒之間的關系,這幾年宋榮瑾已經徹底冷落單舒,外界連半點閑言碎語都沒了。 “怕是得了什么人的提點吧。”宋榮瑾把調查報告丟回給林森,沒覺得意外。 看來宋曉做事情真的是滴水不漏,估計連任群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么會以單舒為切入點,破壞任宋兩家的關系。 今年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一次比一次兇險,如今看來,宋曉怕是想除掉單舒了。 如果再放任下去,恐怕會發生比當年簡臨更加慘烈的事情。 宋榮瑾默默敲打著辦公桌,得不著痕跡把人從身邊弄走了。 就是不知道這些年,他在宋氏做了哪些手腳,放了多少暗棋。 這幾個月雖然一直在著手處理,卻是沒有什么頭緒,宋曉本人也仿佛沒察覺到他的動作,仍舊若無其事安心做他的總裁辦秘書。 對宋曉這個人,宋榮瑾感情是復雜的。 從八歲到十六歲,八年的時間,兩個人一起長大,其中一半以上的時間是睡在一起的,甚至他們彼此手沖的第一次都是給對方的。 直到十六年前,簡臨過世前夕,宋榮瑾無意中撞見宋曉在宋宜湘和宋榮琦之間挑撥離間。 不久之后黎英出車禍,簡臨慘死在宋家。 很難想象,當時只有十五歲的孩子,是以怎樣的心態笑著對大人們撒下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引得他們互相爭奪甚至互相殘殺。 簡臨去世后,宋榮瑾慢慢想通了那兩年,簡臨進入宋家后,宋曉人前人后說的那些話的用意,看似不含惡意的直白陳訴,將簡臨,宋宜湘,宋榮琦和黎英四個人玩弄于股掌之間,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面對這樣沒有任何愧疚之心,惡毒而兇殘的宋曉,宋榮瑾覺得可怕。 簡臨去世后不久,他就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執意前往英國留學,留下宋曉一個人在國內。 任群那伙人,劉奎,任群和幾個領頭的,警方一查,就查出幾乎個個都背有命案,涉黑,非法集資,詐騙,任群的公司除了洗黑錢,還有聚眾yin,亂等等。 這些事情被查出來,對任家的商譽影響非常大,好幾家關聯上市公司連續跌停十幾天,市值蒸發上百億。 單舒在梁川那里休息了幾天打算重新開始上班,誰知梁川告訴他已經幫他把酒店的工作辭了。 “為什么?”單舒很受打擊,“我做得不好嗎?” 兩個人正坐在餐廳吃晚餐。 梁川笑著搖頭,“別亂想。我們是擔心你再被利用。正好你不是要復讀考大學嗎?辭了職專心在家準備吧,其他的不用擔心。” 事情來得太突然,單舒沒有一點心里準備,而且梁川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他商量的意思。 單舒本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當即心里不太舒服。 “這樣不太好。” 過去十年雖說是在宋榮瑾身邊,好歹是有一份管家的正式工作,工資也不低,從來沒游手好閑過。 而且,他從來沒想過依附于誰,即便沒有宋榮瑾,他相信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 梁川他似乎—— 手被抓住,梁川誠懇看著他,滿含歉意道:“抱歉,沒事先跟你商量。沒有看輕你的意思。主要是現在我們跟任家之間都有些沖突,不想再牽連到你。” 單舒心口一跳,緊張看著他:“你們?” 梁川笑而不語。 單舒反應過來,漲紅臉,低頭小聲說:“我沒關系。那件事,任游應該不是故意的。” 他不太懂商場上的事,但是聽梁川的口氣,本能感覺他們之間怕是因為自己起了沖突。 梁川松開他的手,繼續吃飯,說:“任游既然管不好家事,只好我們這些外人插手幫他管了。這件事你不用理會。對了,單舒,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啊?”單舒睜大眼,一時間沒明白梁川的意思,片刻后臉再次變得通紅,搖頭,“不,不好。我們之間——” 他們之間雖然名義上是交往了,其實完全沒有親密接觸過,牽手都很少,更不要說什么接吻。 對他的拒絕梁川沒在意,抬頭環視一圈偌大的餐廳,說:“你看,我這個家空蕩蕩的,也每個人管。你搬進來,就當是陪我,可以嗎?” 英俊的男人,神色間一抹落寞,看著他的目光真摯而誠懇。 單舒試探著問:“你是要我當你的管家嗎?” 聞言,梁川捂住嘴失笑,俊郎的眉眼中深邃的水波蕩漾開來,看得單舒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里。 “你真可愛。” 都二十八歲了,還被人說可愛,單舒不好意思撇開頭。 抓住他打算放到桌子下面去的手,梁川笑意盈盈說:“我是想請你做這個家的主人,可以嗎?” “啊?!” 單舒再次失語,目瞪口呆看著梁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