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霸爸又被詛咒了(二)
白賢被那個不是他爹的人帶上山已有一周了。 據說他是這座歆劍峰的主人,名叫花青墨。白賢認為這個名字超級適合他悶sao的外表,一身單紫羅蘭色的外袍,永遠是披在肩上,從不安分穿好的。白賢一直很好奇那件衣服為什么不會掉下來,如果不是看見過他沒披的樣子,他都懷疑那袍子是用膠水黏上去的。 最最令他在意的,果然還是那搓不可忽視的紫色眼影。白賢每次瞅見,內心不說是激動澎湃,起碼也算泛上一丟丟浪花。你說一個大男人,為何非要涂上眼影,還是那么妖精的顏色……這就是審美引發的茶具嗎? 白賢看多了也就習慣了,有次花青墨抱著他到處溜達,他放著膽子去抹了一把,結果沒搓掉一層粉?不信邪的又扯了扯他的皮子,白賢整個人都懵逼了,小嘴張成o型,臉上的表情能做出一系列表情包。 尼—瑪,這尼瑪是紋上去的吧???是吧?是吧? 但轉念一想,一般紋身到底是能摸到的,白賢搓搓小指頭,頂著花青墨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頭皮發麻的猜測他是個魔的可能性。跟他外表相反,花青墨對白賢可以稱之為友愛,要嘛給嘛,經常領著他山上山下晃悠,日常教他說話走路。雖然才幾天,白賢又刻意偽裝下,沒什么顯著效果就是了。 歆劍峰地大人少,土地大多都被樹木占滿,所以空氣好得很,比現代清爽了不知幾倍。山間有靈氣,每呼吸一下,就感覺身體里的污濁隨氣流飄出去,然后很快凈化成另一股靈氣。山頂的風景最是漂亮,開辟了一大片住處,白賢這幾天跟著花青墨去不同的景園,也才轉完五分之一。 這些時候,花青墨通常是去照顧山里放養的靈寵和草藥。他人話不多(白賢認為他絕壁是因為自己是啥都不懂的小屁孩才不跟他說話的/抹淚),白賢除了躺在他懷里看看他養的小馬小松鼠,就只能認認路,結果繞幾個圈把自己整蒙了。沒得到關于這個世界的信息,白賢表示有些遺憾,但還是保守一點好,畢竟他啥時候學會說話的老早就忘了,三歲才開始記事,至于三歲之前……不能智障、不能智障。 我可能才剛出生。 認識到這一點,白賢郁悶的抹了把臉,有些憋屈。這個世界絕壁是有神仙存在的,根據七點修仙升級流套路,他如果一不下心做出有違自身形象的事情,十有□□會被人懷疑是奪舍奪魂重生老怪,屆時麻煩肯定不少。盡管他現在跟奪舍什么的半斤八兩…… 白賢瞪著眼睛,認真嚴肅地思考自己到底什么時候能說完整話,以及他會不會在此期間被活活憋成自閉的重要問題。 嘴巴里突然塞進一顆棕紅色的丸子,差點嗆得他竄到肺臟,憋紅了臉咳嗽幾聲,終于把丸子咽下去。唉~吃了幾天的破丸子,嘴里能淡出個鳥味。 沒錯,這就是修真文里最常見的、傳說中吃一顆飽半月的小藥——辟谷丹。 一顆半月有效,白賢深吸幾口氣,蒙著頭算算他從來到現在到底吃了多少顆,莫名驚恐的懷疑自己會不會磕多了,撐死??椿ù罄杏圃沼圃盏牡滦浴烙?,大概,應該沒事…吧? 他狐疑地抬頭看了某人一眼,感受到肚子沒想象中那么撐才稍稍放心。辟谷丹也是分三六九等,那他干嘛不直接給我一顆半月份的,天天吃多麻煩。白賢一撇嘴,許久沒嘗到rou味,心底激起了小情緒。 今天兩人意外的沒到處閑逛,花青墨摸摸他長出一層軟毛的腦袋,腳步一轉,走進自家主院。院子不像其他地方一樣冷清,沿墻種滿了不少梔子,現在這個時節,綠油油的葉叢里開出白嫩的小花。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淡而不濃的香氣,幸好院子空間大,不然再過段日子花香都聚在一起,肯定沒這么好聞了。 花青墨將白賢放到主院中央那只白玉桌上,然后默不啃聲地從犄角旮旯里摸出兩把武器。 一把刀,一把劍。 刀是一把好刀,劍是一把好劍。 白賢盯著兩樣反光的兵器,背后有點發涼。 “你喜歡哪個?”花青墨沒注意白賢緊張的神情,把刀和劍擺在他面前,讓他挑選。思及小孩現階段的理解能力,他還很有耐心的等白賢反應過來。 小白賢內心那個激蕩,黑眸里簡直快閃現出幾絲火花,興奮地幾近ooc。這絕逼是傳說中奠定自己未來方向旅途的一刻,想象他揮舞著大刀or長劍在修真界懲惡揚善/橫掃千軍,一股十足的裝逼氣息撲面而來,便有無數小弟妹子前呼后擁/為他獨尊,無數珍寶異獸狂奔著跟他簽約效力,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有沒有。 臉蛋上飄出兩抹紅云,白賢偷偷地吸了吸口水,非常理性地將這個莫須有的念頭壓下去。人家主角可是經歷過千辛萬苦千刀萬剮,才達到至高無上的境界的,就算他有耐心不放棄,也要看看有沒有主角光環和狗屎運啊~ 莫名很有自信的白賢裝模作樣地晃晃小手,瞥到花青墨疑慮地神色猛地腦袋一個炸響,及時睜圓了眸子,表情懵懂懵懂的,好在把剛才的不尋常蒙混過關。 不行,眼影的殺傷力實在太強大了!——by緊張的小白賢 梔院里飄起一陣清風,兩人安靜地對視幾秒,花青墨不以為意地挑挑眉,鼓勵道:“選一個?!?/br> “……呀?!卑踪t心虛地應一聲,視線在刀和劍之間幾番徘徊,最后選擇了那把看起來很閃眼的長劍。曾經他也算擁有大俠夢的大好青年呢,第一次見到真劍可謂相當激動,總覺得臉上的熱度更高了怎么破。 見白賢的爪子已經碰到劍上,花青墨唇角一勾,說:“劍乃兵中之王,沒想到你同我的眼光一樣。”然后他淡定地舉起劍,刷拉一下就不知道把它收到哪個隱形空間里。 “只可惜我并未學過劍,門下弟子也就老三曲訴離沾到點邊。”花青墨居高臨下地繼續道:“我看書白和執守的刀法很是精湛,元嬰境界以下的至今無人敢擋,耍起來挺威風的,比劍應當差不了多少。雖然有愧于你……” 他狀似無奈地揉揉白賢懵逼的腦袋,嘆氣:“嗯,學刀好?!?/br> 白賢:“……”等等,你這么忽悠小孩子會遭天打雷劈的。 然而這樣還不夠,花青墨又抬起一邊的黑色直背刀,隨手一扔,大刀便在某娃驚詫的注視下,旋著圈兒的飛速甩向高空,沒過幾秒就聽嘭的一聲,貌似砸進了某個深坑。 白賢:“…………” “等你何時能把刀□□,那把血悲就歸你了,屆時你也可出師。” 什么鬼,這是被強制拜師了嗎…… 白賢驚疑莫定地扭頭看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兩下。 花青墨拍拍手,皺眉打量某娃更白癡的表情,突然想到他這么小,以后一定還要再說一次,心里頓時就不怎么高興。正準備敲他一爆栗,看能不能磕聰明些,一只雪白的鴿子就扇著膀子穩穩停在玉桌上。 這東西比正常的白鴿小很多,渾身漂浮了虛白的靈氣,是歆劍峰上專門培養的通訊鴿?;ㄇ嗄持敢稽c鴿子,信息便跟著傳到腦海。 不知道是什么有趣的事,白賢只覺得他讀完后,笑得更魔性了。 不過花青墨什么也沒說,直接抱著白賢繼續前幾天的遛彎模式,就是周身的和諧氣息怎么都擋不住。白賢估計過幾天就能知道是嘛子回事了,所以沒放任腦細胞去猜東測西。 果不其然,三天后花青墨照例起早,提著他一路飛到山腳。即使白賢做好準備,也被花大佬瀟灑的動作帥的不要不要,身邊總是帶起一陣綠葉,直到他腳步猛地一停下,紛飛的葉子才圍著兩人繞了圈,散落一地。 白賢登時對未來狂酷拽霸的日子充滿希望/星星眼。 無法忽略懷中嬰兒24v鐳射光線,花青墨笑著顛了顛手中的重量,說:“別急,等下就有人陪你玩了。”語畢,他朝前又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