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第115章 譚鱷因得三滴精血突然提升到九層巔峰,與她有契約的澄琪也跟著有了進階的征兆,此時正需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閉關。黎天延也要回去與天閔商量事情,兩人歷練的計劃只能提前結束,乘著牛駒獸返回宗門。 離開三月歸來宗門依舊沒有太大變化,外門是一片綠油油望不盡的靈田,田中有木系修士忙碌的身影。入到內門便是一座連著一座的群山,群山之中遍布著大大小小的洞府宮殿,還能看到許多身著宗門服飾的弟子在其中穿行的身影。 “這是什么靈獸,看起來好生威風。”一個年輕弟子看到從頭頂飛過的龐然大物,臉上驚奇的向同行幾個師兄問道。 “我觀它倒有幾分像牛駒獸,只不過牛駒獸不屬靈獸,體型也沒有這般龐大,更不可能擁有翅膀。”其中一人仔細觀察之后,卻搖了搖頭,竟也不認得此靈獸。 “我記得古靈獸典中記載,數萬年前有飛天牛神獸,牛頭馬身背長雙翼,看起來與這頭靈獸頗有相似之處。” “我也曾看過,據說飛天牛神獸雖體型笨重卻一息可行萬里,而且皮防rou厚戰力強悍很是驍勇,只可惜已經絕跡萬年之久。” “這是誰養的靈獸,不會就是那消失匿跡的飛天牛神獸吧。” “你做夢吧,那等上古才有的靈獸,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不過這頭就算不是飛天牛神獸,也比普通靈獸要強一些,若能擁有這樣一頭靈獸,外出歷練時便可方便許多。” 澄琪聽到底下幾個弟子的交談聲,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了身下的牛駒獸一眼,想想又覺沒那么巧才是。 兩人回到宗門便直奔青丹殿,天閔長老似乎早有所察,已經站在殿外等著他們。 以前天閔喜歡四海云游,每次回宗門除了閉關以外都不會待太長時間。不過自從多了兩個徒弟,加上五域大比在即,天閔長老這段時間倒是不曾離開宗門。 “長老,師尊。”黎天延與澄琪一同從牛駒獸背上跳落下來,雙雙走到天閔長老面前。 “回來了。”天閔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轉了幾圈,確定兩人完好無損,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這一趟你們兩個沒遇到什么危險吧。” “可是發生什么事了。”黎天延看天閔神色有異,這才開口問道。 “池倧的魂燈滅了,不知是否有魔道之人混入南域。”天閔長老一臉嚴肅的對兩人說道,每個長老都會在宗門里留下一盞魂燈,人在燈在人隕燈熄。 池倧乃是筑基巔峰修士,在南域除了宗門幾個金丹真人難有敵手,突然隕落讓天閔心中不免感到不安,特別是黎天延兩人還在外未歸,更是叫他一夜無眠,幸好今日兩人便回來了。 一聽天閔長老所言,澄琪眼眸微動,又很快鎮定下來。 黎天延聽到魂燈倒不覺驚訝,修士閉關或者外出歷練,經常數月甚至數年不見蹤影,一般大勢力中擔任重要職務者,都會留下一盞魂燈,若是身隕宗門便能立即得知。 “此次外出確實遇到一些事情,我們進去再說。”黎天延對天閔長老說道。 從池倧的記憶來看,他與天閔的關系并不算好,甚至兩人還時常因理念不和發生爭執。黎天延也看得出來,對池倧殞落之事天閔并無太多悲痛之情,只是單純為南域的情況擔憂,這才讓黎天延更加放心與他說明緣由。 天閔長老見黎天延似乎有要緊事,當即將他二人帶到自己閉關的石室,“在這里就算金丹修士也無法窺視,你盡管說便是。” 黎天延沉吟一番,才開口說道,“其實前天夜里我們在幽蓮森林遇到池倧與他的幾個弟子了。” “什么?”天閔長老聽了臉上一驚,池倧的魂燈是昨日早晨天微亮的時候熄滅的,也就是說池倧臨死前遇到的黎天延,才一瞬間天閔心里已經閃過無數種猜測。 黎天延雖信任天閔為人,卻也不可能把所有真相與他托出,只斟酌著開口說道,“池倧對云鵬秘境至寶一事從未死心,這次更是想趁我們外出歷練時下手奪取。而在與池倧一伙人對弈時,他們以為我二人必死無疑,脫口暴露他們乃魔宗jian細的身份。” 天閔長老一聽魔宗jian細,驚得瞳孔猛然大睜,“魔宗jian細?你此話當真?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池倧十歲便入宗門,在天梵仙宗已待了一百多年,又是宗門長老,對天梵仙宗可謂了如指掌,如果他是魔宗jian細豈非…… 突然隕落一個筑基巔峰修士,天閔便一直覺得會有事發生,卻不料事情與他預想的相差甚遠。 “我自然不會與師尊開這等玩笑,我還從他們口中聽到,池倧做了不少害人之事,就連這些年來,拜入青云殿那些資質上佳的弟子,無一不是死在池倧手里。”黎天延真假參半的說道,但他這番話卻讓天閔心頭巨震。 宗門有許多長老覺得自己結丹無忘,便會將心神用在弟子身上,既是為宗門培養人才,也是希望將自己所學傳承下去。 仔細想想這幾十年來青云殿確實收過不少弟子,殞沒的也多。不過因為池倧徒弟基數大,倒也一直沒引起別人在意,如今細數下來青云殿竟真折損不少天資不錯的弟子。 “你若有疑惑,可去刑堂細細審問嚴浩宇,他是池倧手下修為最高的一個弟子,之前見他在晉城別苑的作風,想必也是池倧培養的爪牙。”黎天延看著天閔說道。 池倧是天梵仙宗頗有地位的長老,而他只不過剛入宗門數月,黎天延不會指望天閔單聽他一面之詞便無條件信他,不如讓他自己去查。反正那嚴浩宇早就被池倧策反,已經是魔道之人,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天閔長老聽了也覺有理,心下盤算著一會去刑堂找程風,他倒不是不相信黎天延所說,而是需要有足夠的證據才好去找宗主。 打定主意之后,天閔又抬頭看向兩人,“那你們后來是如何脫困的,池倧隕落又是怎么回事?” “當時正好有高人經過,一聽他們是魔道中人,便一劍將池倧與那幫弟子斬殺了。”黎天延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他也只能編到這里了。 天閔長老:…… 知道黎天延沒有對他說實話,但是這樣的說辭未免太敷衍了吧。不過看他這般態度天閔也知黎天延是不想說了,便也閉口不再多問。畢竟很多修士都有自己的殺手锏,關鍵時刻還能用來保命,這樣的話自然不會與旁人道。 將事情跟天閔長老說清楚了,黎天延與澄琪兩人便從石室離開,天閔也有些坐不住直接前往刑堂,找程風商量事情去了。 “少爺,你剛才是故意讓長老知道你在騙他的。”澄琪回到他與黎天延的房間后才開口問道。黎天延這么聰明,他若想要找個好點的理由應該很容易才是。 “嗯。”黎天延抬手揉了揉澄琪的發頂,“你該去閉關了。” “哦。”澄琪有些不舍的癟了癟嘴,又上前一步靠進黎天延的胸膛里深吸口氣。 黎天延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人,拇指在他臉上輕輕摩挲著,“是不是嚇著了。” 感覺到黎天延略有些粗糙的手,澄琪卻很是依戀的蹭了蹭,“沒有,我知道少爺定會趕來的。” 他心里明白這種依賴對修士而言是致命的,所以這是最后一次,澄琪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澄琪才把一個儲蓄袋交給黎天延,那里面有任務要的魂之水,還有他在幽蓮森林獵殺到的渾沌獸與獸珠,最后又在黎天延的臉側上落下一吻,才心滿意足的閉關去了。 黎天延兩人回到宗門,交易堂消失三個月的丹藥攤子又重新出現了,看到這個眼熟的女鬼又開始售賣丹藥,不少內門弟子都松了口氣,極品丹藥難求,譚鱷剛一開業生意便出奇的好。 天閔長老這邊也沒閑著,之前刑堂的程風長老用了些特殊手段,從嚴浩宇口中挖出不少實情,沒想到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兩人不敢耽擱,悄悄押了嚴浩宇去見宗主。 之后的兩個月間,宗門表面上風平浪靜,背地里的動作卻不小,青云殿的弟子從池倧死后便一個個的消失了,之后不止青云殿,其他宮殿甚至連天梵殿都有弟子悄無聲息的沒了蹤影。 幾乎每抓到一個潛伏的魔種,便能牽扯出不少人來,隨著被抓的人越來越多,幾個太上長老也越發覺得心驚,怎么也不會想到堂堂一大宗門,竟然被魔宗安插了這么多釘子。 整整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將魔宗jian細肅清一遍,當然也有不少驚覺的提前逃走了,天梵仙宗只能發布通緝令,全域搜捕這些魔宗之人,至此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這天幾位宗門地位較高的長老,一同在玄霄殿中商議五域大比的事宜。溯玉長老略有慶幸的說道,“也幸虧發現及時,否則等到五域大比之時,這些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 鈦和長老卻有些唏噓的道,“如今是清除干凈了,宗門卻也受創不小,有好幾個都是這場大比有望掙到名額的弟子,就怕此次我天梵仙宗要落后稍許了。” “若是讓魔宗之人參與,叫這些人入了秘境,那后果才真是不堪設想。”天閔長老不以為忤的搖頭道。蒼虹秘境奇寶無數,歷代能修成金丹之人,無一不是從其中出來的,若是讓魔宗之人得秘境寶物,將來必定后患無窮。 第116章 “可如今看來怕不止天梵仙宗如此,若是其他勢力也有魔宗釘子,豈非還是讓他們入了秘境。”鈦和長老有些不甘的說道。 “說到底是魔宗可恨,他處心積慮安排魔種潛伏宗門,必定所圖不小,我等仙修勢力卻也不是好惹,趁著此番五域聚集,倒可商議結為同盟,打上修羅宗去。”脾氣有些火爆的炎司長老提議道。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其他幾域是否有jian細,我們并不清楚,單憑只言片語卻是不能叫人信服。”無艮長老捋著胡須說道。 五域之間雖算盟友,卻也只是維持表面和平罷了,這次大比是當代弟子的較量,更是關乎到各方勢力未來的地位,近幾年來修界私下可謂暗潮涌動,氣氛已十分緊張。 此時坐在首座一直沉默不言的玄真開口了,聲音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此番大比,便由我親自率弟子前往。” 玄真說完一頓,又看向溯玉炎司二人說道,“溯玉長老炎司長老護航,無艮長老與另外兩位太上長老鎮守宗門。” “我等聽從宗主吩咐。”一聽玄真所言在座幾位金丹長老同是應道。 玄真雖只是金丹初期,修為在無艮長老之下,不過他修的乃是劍道,劍者鋒利,勇往不前,比修其他法門修士強上一些,甚至還能越級將對手斬于劍下,由他保駕其他長老自是沒有不放心的。加上玄真宗主的身份,各方見了也會更聽信他幾分。 炎司長老的實力與他的脾氣成正比,一手御火訣出神入化,對戰時往往能以一敵三,有他陪同也能多幾分保障。 與他二人相較溯玉在戰力上雖有欠缺,卻性情平和又擅察言觀色,但凡有外交的事務都是交由他來接洽,所以這次也必定不能少了他。 商定出行事宜后,玄真又對天閔長老說道,“此次能揭發魔宗之事,天閔的弟子功勞不小,這兩塊令牌便贈與他二人,當做嘉賞。” 天閔長老接過令牌一看,見是兩塊雷池令牌,當即替他兩人收下,“我代弟子謝過宗主。” … 青丹殿的校場上,黎天延正與澄琪你來我往的斗法。黎天延這段時間吸收煉化了渾沌獸珠,終于提升到筑基中期,而澄琪閉關一個多月,也一鼓作氣的晉到九層后期,修為可謂突飛猛進。 黎天延擔心他進境太快根基不穩,又想到五域大比澄琪也要跟人比斗,索性壓制修為陪他對練,如此一月下來倒真大有長進。 只見黎天延崔動土系真氣,拍出一道掌印朝澄琪壓去,那掌印帶著沉重的厚土氣息,劈頭壓下威勢極強,讓被鎖定之人仿佛籠罩在一股重力之下,連運轉靈力都極為艱澀。 起初與黎天延對練時,澄琪被這道掌印壓制得動彈不得,如今卻已經適應,迅速揮動長鞭擊拍那道下壓的真氣虛影。第一鞭掌印紋絲不動,第二鞭終于出現裂縫,第三鞭掌印在空中應聲崩裂開來。 黎天延卻招式不停,掌印剛消又有一頭水龍沖天而起,澄琪當即雙手結印,身前一個紫色咒盤若影若現,崔動靈力打入咒盤,紫色火焰如柱一般與那水龍相抵。 水能克火,火屬修士最怕遇上修習水系功法之人,不過在與黎天延比斗的這段時日,澄琪對冥火焚身訣的領悟越發深刻。 冥火不似普通火焰,乃是一種極陰之火,澆之不熄,撲之不滅,世界萬物陰陽眾生皆可焚盡。 只見那火焰凝聚而成的光柱對上水龍,并沒有想象中煙霧升騰的景象,那火柱竟與水龍相融,水中有火,火中有水,互相交織互相纏繞,最后成了一道旋轉的龍卷漩渦。 兩人一同崔動靈力,想要奪下這漩渦的掌控權,讓其襲向對方所在,你來我往好似拔河一般,這樣的游戲已經玩過幾回,兩人卻樂此不疲,每次都要較勁一番,無一例外都是澄琪敗下陣來。 直到他的靈力耗盡,黎天延cao控著漩渦夾著毀滅天地之勢朝他襲來,澄琪已經習慣在體內留下最后一絲靈力用于遁行躲避,此時正是崔動靈力躲過了龍卷漩渦的襲擊。 待龍卷消失澄琪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又喘息幾口氣才原地打坐恢復靈力。隨著這一個月不斷與黎天延對戰,每次都是消耗殆盡又重新吸納填補,澄琪體內的靈力被錘煉得更加凝實,接連晉升的隱患也消除了。 天閔長老剛從玄霄殿回來,走到校場還能感應到一股霸道的靈氣余威,便知兩人剛剛又對過一場,“你們兩個近日倒是勤快。” “師尊。”澄琪還在入定中,黎天延上前與天閔長老招呼道。 每次聽黎天延喚他師尊,天閔心中都極為復雜,只覺自己當真慧眼識珠,竟然一撿就撿了這么一個弟子,卻又多了幾分危急迫切,就怕太快被自己徒弟趕上,太過沒臉。 心思電轉天閔臉上卻依舊裝得淡定,對黎天延點了點頭,又將兩塊令牌交到他手中,“這是宗主給你二人的。” 黎天延拿過令牌看了一眼,只見令牌之上刻著“雷”字,有些不解的看向天閔,似乎在詢問這令牌做何用。 “有此令牌,便可無條件進入宗門雷池三次,用雷池淬體,待結丹時在天雷考核之下,能多幾分善存的機會。”天閔長老對黎天延解說道。 想去雷池修煉可不容易,宗主會送出這兩塊令牌,也是看中二人的資質,覺他們將來結丹有望。 “多謝。”黎天延看著兩塊令牌眸光微動,他最近已隱隱有種預感,自己所修之道過于逆天,恐怕結丹時會有一劫,正是要想辦法淬體好抵抗天雷,這兩塊令牌來得倒是時候。 “如今距離發出還有一月不到,你們兩個做好準備。”天閔又叮囑一句,才轉身回殿內去了,徒弟都如此勤奮努力,他當師尊的也不能再懶怠了啊。 拿到令牌的第二天,黎天延便帶著澄琪前往宗門雷殿,準備去雷池中修煉一段時日。 “少爺你看,這里寫著進入雷池一個時辰要一千貢獻點。”澄琪看著殿前一塊陳舊古樸的石碑,忍不住深吸口氣,這得賣多少丹藥才夠。 “進入看看。”黎天延發現這座宮殿被一個鎖陣籠罩著,應該是為了封住雷電氣息。 兩人取出雷牌激發殿外的傳送陣,下一刻已經進入到殿內的雷池室,眼前藍光閃爍的雷池有一丈多寬,站在池邊雷電的氣息便已十分濃烈。 澄琪看了一眼四周,只見這里被石壁封死,竟是沒有出口的密室,進出都只能靠傳送陣。 黎天延的神識在密室中掃了一圈,確定這里沒人之后才上前探了探雷池,手剛一觸碰到池里的水,一股雷電之氣瞬間傳遍全身,不由對澄琪提醒道,“你先別下去,就在池邊泡一泡腳。” 澄琪如今的修為下雷池還太勉強,黎天延這次帶他來也只是想讓他先適應一番。 “哦。”澄琪應了一聲,就見黎天延褪盡衣裳只著一白褲沒入水中,精壯的胸膛一覽無遺,讓澄琪臉頰不覺微微發紅,也趕緊脫去鞋襪將雙腳泡進水里,好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