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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得容易在線閱讀 - 第106節

第106節

    顏家女兒沒定親的也只有一個明洛了,明洛上輩子嫁了個武官,雖不知為何年紀大她許多,可明洛嫁過去就是當家太太,還生養了一串孩子,回娘家來的聲氣都不一樣。

    她來看望明潼的時候不曾顯懷,卻聽說肚里又有一個了,也怪道她能把明湘擠兌的沒地兒站去,看著明湘的樣子,就知道在婆家并不好過。

    既是能生的,就更不能進宮,賠進去一個女兒,還能撈得出來,真還為太子生下孩子來還怎么扯得清,依著顏連章的性子,真個有子,他只怕一頭就往火坑里頭跳了,那個薛寶林也得虧是死了,若是不死,她又有個兒子,薛家還不定怎么倒霉。

    明潼此時再回想過去,也知道她呆在冷宮那些年,外頭顏家定不好過,若不是大姐夫成了贏家,顏家是板上釘釘的后族,且還不知如何落魄。

    上來的新皇不論是哪一位,只想著顏家是太子那一系的,怎么會不清算,更何況顏連章還幫著太子辦了那許多事,他的手可不干凈。

    這回辦宴算是順了鄭衍的意,哄了婆婆又哄了鄭衍,還賣了個好給小姑,可她想的卻是好好看看這些人家里頭,有些哪往后會跟謀逆案扯上關系的,此時開始斷起來,過得三年五載,也不至叫人翻出舊帳來。

    明潼還不曾把鄭衍當作丈夫看待,兩個原也并不熟悉,性情脾氣明潼自家有一半是裝的,鄭衍難道不是,得日子久了,才能看得出本性來,若他是個能成事的,總也能幫手一二,若是個不能成事的,便指望不要拖了后腿就好。

    明潼便沒見過鄭家的帳冊,也能估算得一二出來。才剛辦的一場婚事,問宴上菜色排場,再看看外頭送進來的禮,約摸知道鄭家辦的這場喜事,不僅沒虧,只怕還小賺了些。

    這些個禮鄭夫人全收到公庫里頭去了,除開幾樣花色襯頭的座屏玉雕抬到明潼房里來,那些個金銀緞子,明潼一樣也沒見著,叫鄭夫人留到庫里了,預備著給自個兒的女兒出嫁用。

    單只看著這個,就曉得鄭家如何了,那里頭可還有顏家親戚朋友給的禮金,顏連章那些個舊友,前頭九十九步都走了,哪里還差這一哆嗦,拿托盤兒送了進來,上頭蓋著紅色剪紙的雙喜字,連這個都捎手拿進去了,明潼心底冷笑,總有她吐出來的一日。

    鄭家的花銷確也多,抬出來的禮也算給明潼作了臉,她這才按捺住了,只裝著不知,這回辦事列出條框來,鄭夫人支出銀子來的,她就辦了,支不出銀子的,她便用旁的替了,鄭夫人便只當她聽懂規矩,不敢逆著來。

    可她才進門,總不好示意她拿出銀子來補貼,她身邊的婆子卻也說過兩句,明潼卻直皺了眉:“萬不能這么辦的,太太說了過奢,怎么好逆了太太的意思。”

    堵得鄭夫人半個字兒也說不出來,跟著去了莊子上頭,見她竟把事兒辦圓了,倒有些詫異,再看自家女兒,那便真是差得遠了。

    這回來的,明潼粗粗一看,倒有一半兒是失勢人家出來的,定遠伯家好歹憑著祖上傳下來的丹書鐵券活了一命,可宅子卻叫收了去,家都抄了,余下這么些個人,全靠著祭田過活,家里的妾全賣了個干凈,一家子躲到莊頭上去,連著女兒都送于人作妾了。

    樹倒猢猻散,這會兒一個個干凈漂亮的世家子,騎馬彎弓,奔在草場上玩樂,射柳還不足,還玩起馬球來,揮了桿子,那馬皮扎的球差點兒打到臺上來。

    那人也是故意,打著馬就過來了,往帳子里頭一掃,這才拿了球奔過去,等過得會兒,那球又叫打了過來,這回來的又是另一個人了,這是變著法兒的看小娘子,鄭辰拿袖子掩得口去,等上回那個再來,她便忍不得了:“你這準頭也太差了些。”

    那個兒郎聽得這話又策馬回去,不一時連進三球,沖著這頭搖一搖馬桿子,鄭辰滿面羞意,明潼瞧在心里,著了丫頭去打聽這是哪一家的。

    明湘明沅是坐在后頭的,吹開了簾子也見不著她們的人,明洛便坐的遠些,明芃卻懶懶靠在后頭,半點兒打不起精神來。

    梅季明確是回了隴西的,還給明芃寄了一封信來,上頭只有八個字兒“山水為家,閑云為冢。”明芃一接著信就淚似雨下,梅氏只當是小兒女傳情,并不曾拆開來看過,等見著這八個字,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

    等梅家派了人來,這才知道梅季明跑了,跑之前確是斬釘截鐵的說過,過二年就回來娶了明芃。

    許氏的信比梅季明的船還更早到家,他是破了冰才上路的,路上繞了幾處玩山轉水,到家時可不就晚了,等他一進家門,就被他幾個哥哥給按住了,這回家里的老人不再慣著他了,把他跟明芃定親的事告訴了他。

    梅季明先是一呆,接著又甩袖子,他心里明白的,卻又覺得這且不是大事,總歸是一道長大的表妹,娶就娶了,可等他點了頭,家里人告訴他過一年就要娶進門,他便怎么也不肯了。

    口口聲聲說著還未到外頭去看盡山水,家里人只當他看不中明芃,好言勸他不聽,便說若不成趕緊退親,可梅季明卻又反口了。

    連番逼問他時,他又點頭肯娶的,還說旁的他也瞧不上,就要娶明芃,可什么時候娶,卻得他說了算,氣的他爹拿出藤條狠狠抽他一回,打的他皮開rou綻,趴在藤床上一個月不曾下得床。

    梅季明是家里最小的男孩兒,自小到大最受寵愛的,又是養在梅老太太跟前的,哪個敢碰他一下,他叫這一打越發無賴起來,說總要他坐船去迎親,再逼了他,夜里跳船走。

    這回卻無人依他了,只把東西裝好,叫哥哥們押了他,立時就往金陵去迎娶,只怕夜長夢多,總歸他待明芃是真有情意在的,若叫他出去野上兩年,這個兒子還不定回不回來了。

    梅季明打小就是個驢性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這會兒犯了驢脾氣,越是要他立時娶,他越是不肯,夜里跑出去了,一跑就出了隴西,派出去追,哪里還能看得見影子。

    除了梅氏明芃,顏家且還無人知道,倒是明蓁拉了meimei問道:“你若此時反口,哪里還愁嫁的。”

    可明芃夜里流淚暗恨,心里卻怎么也放不下她,聽見jiejie叫母親回了這門親事,趴在明蓁身上便哭:“他與我約定的,既定下兩年了,我怎么也要等他。”

    明蓁看meimei哭成這樣模樣,知道她打小就想嫁給梅季明,梅季明也并非不肯娶她,可兩年七百多個日子,若是他變了卦又如何。

    “若是表哥不遵兩年之約,我便再嫁他人,絕不饒他。”嘴里說著狠話,心里卻還是念著他,她此番住在王府里頭,也早早就做起端午節的荷包來,也不知道心上人在何處,打得一個個同心結,擺了滿滿一匣子。

    她本不欲來的,明蓁卻定要送了她出來散散心,若是能有別個看中的,就此住了梅家這門親才好,苦口婆心該說的都說盡了,可嘴里說出泡來,到明芃這兒也抵不過心甘情愿四個字,她甘心等他,兩年怕得什么,他既說了,總會回來娶她的。

    明沅見明芃一個人坐著,捎手拉了拉她的袖子:“二jiejie這個荷包真是精細,可是內造?”明芃點點頭:“是jiejie身邊的嬤嬤給裁的。”

    明湘明沅便又拿出自個兒的來,同她的比對一番,看上頭繡的五毒,又打開包袋兒看里頭的香料:“這跟我們府里的倒不一樣。”

    “這是梅家的方子,里頭得加些冰片麝香,再拿排草甘松壓一壓。”明芃說得兩句話,還只沒心緒,明沅便拿了三個粽子,說解粽葉兒比長短。

    明湘拿著的是板栗粽,明沅拿著的是蜜餞粽,明芃拿的是火腿粽,她比原來瘦得許多,拿著也并怎么吃,咬得幾口,咽不下去。

    “二jiejie必是在王府里吃多了。”明沅說得這句,剝了個枇杷給她,明芃曉得不能如此,沖她笑一笑,這才抬頭看看馬球:“王府里頭也有這么一塊空地,便是打馬用的,大姐夫常在上頭跑馬,jiejie就在邊上等著,等下了場,再拿毛巾子給他。”

    她一開口,幾個小姑娘都看了過來,成王夫妻情深,無人不知的,此番聽見明芃說了,各各都想著自家要嫁的人,連明湘都抿得唇兒,明洛往明沅身邊一挨,剖開半個石榴給她:“你給紀表哥做了什么沒有?”

    ☆、第210章 糟小黃魚兒

    在外頭明洛同明湘兩個倒瞧不出不和來,若不是這樣,紀氏早早就敲打了她們,既然大面兒上過得去,那私底下如何也就由著她們去。

    明洛往明沅身邊一坐,明湘便遞了塊五毒餅過去,明洛笑盈盈接了咬上一口,擱到碟子上,把自家跟前的鮮櫻桃往明湘那邊推。

    明沅早早就開始做起五毒荷包來,給家里兄弟姊妹的不算,還有一份是給紀舜英的,這個荷包做的尤為用心,光想也知道黃氏是不會為著紀舜英預備這些東西的。

    灃哥兒開院住到前頭去了,紀氏把給他理院子調派人手的事兒,交給了明沅,明沅往前去一回,看著屋子雖不大,卻勝在兩邊都嵌得玻璃,很是敞亮,便把灃哥兒喜歡的那幅山水屏給搬了過來。

    床帳褥子都是新曬過的,屋子也開窗通風換氣,為著端午蛇蟲現,還撒得一圈兒雄黃粉,又在屋子里熏得幾回艾草,窗子上的細紗也都換過新的。

    她經過這一回,便想著紀舜英在外頭也是一樣,住在書院里,身邊就跟著兩個小僮兒,總有不到的地方,紀氏叫她寫禮單子,她便把想著都添上去,除了吃食外又給紀舜英作得一身青竹袍兒。

    紀舜英也不巴巴的送了麻繩子來,他寫得一張紙上傳進來,紀氏睜只眼閉只眼,這東西就到了明沅的手里,按著上邊的尺碼,再給他放寬兩寸,倒是回回都合他的心意。

    采茵采苓兩個事兒辦的多了,給灃哥兒備下的,先還問一聲明沅,要不要給表少爺備下,等看見明沅來者不拒,便干脆不問了,磨藥粉裝香袋的時候,都多做一份兒,擺好了再往禮單子上添。

    白芷川芎芩草甘松七八樣藥材磨了粉裝了一瓶子,還有雄黃粉冰片粉,做得幾個小袋兒,有雙魚的有梅花的,專給他壓帳子用。

    既然做了就要做得好,這邊一匣子一匣子裝好了,給紀氏過目的時候,紀氏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可了不得,倒不知道我們六丫頭這樣能干。”

    能想的都想到的,從早上睜眼到晚上睡覺,端午要用的色色都齊備下來,明沅笑一笑:“我是看著太太這頭備下什么就也學著樣兒預備下了。”

    紀氏拉了她,摸摸她的手:“今歲的生日該辦一辦的。”十歲整生日,明湘明洛都不曾大辦,到得明沅這里,紀氏卻想給她辦一辦,明沅趕緊搖頭:“我怎么好越過jiejie們去的。”

    連著明潼那會兒也不曾辦,她就更不能辦了,哪知道紀氏卻是一笑:“你是你,她們是她們。”就把這事兒定了下來,明沅看一眼喜姑姑,見喜姑姑臉色無異,便知是事出有因的,果然紀氏又道:“把尋常來往的幾家姑娘都請了來,再叫上一場戲,算是正經的作生日。”

    明沅這下應了:“那我可得跟太太討彩頭。”紀氏伸手一把掐了她的臉,明沅嘴里哎哎出聲,把紀氏逗笑了:“彩頭再少不了你的。”

    紀氏應下澄哥兒婚事再拖一年,可趙靜貞卻十三了,不給趙家一個準話,他們又怎么肯等,澄哥兒這是打定了主意,婚事上頭就聽了紀氏的,紀氏便也想著,叫兩邊能遠遠看上一眼,或叫明沅明洛幾個陪著打一照面,能說得兩句話便更好,彼此覺得好了,等這一年才能心甘情愿,若實是無緣的,也不能強留下人家姑娘來。

    好容易澄哥兒中了童生試,眼看著能定下來了,偏又生了波折,紀氏心里嘆息,還拎了那件袍子:“針線倒是越發好了,這一身倒是襯了舜英的。”說著點點她:“給老太太的點心可蒸了沒有?”

    明沅一點頭:“蒸著了,連著給外祖母的也一并做好了。”這說的外祖母可不是紀氏的后母小胡氏,而是黃氏的婆婆曾氏,明沅是專炒了素rou松出來裝在罐子里頭送回去的。

    只一回明沅就看出來了,她說是茹素的,可吃的素菜卻樣樣都講究,那一桌子素,不是外頭專做素齋的,等閑且辦不出來,于曾氏不過一頓早飯,便是老太太那里吃的也并不差什么了。

    黃氏這個婆婆怕是十分難纏的,明沅如今有了天然優勢,怎么不趕著討好,素rou松是拿豆渣炒出來的,吃口自然不比真rou,卻總有那么幾分意思在,曾氏便不覺得好吃,為著膈應兒媳婦也能夸出十七八朵花來。

    黃氏再氣也是無法,明沅回回做了送去,黃氏那兒總沒有好話,送東西的婆子是打紀氏這兒派過去的,就是紀家跟出來的老人,黃氏是想扣下也不能夠,只說得些個酸話,再把東西送去。

    紀氏沖著明沅點點頭:“你一向妥當的,我再不憂心,你看看可要給明漪捎些什么去?”這會兒顏連章早到了江州,連著那頭出的好絲都送了一百捆來了,叫紀氏拿出去織緞子,正好給幾個女兒添妝。

    明沅給明漪作了件小娃騎魚的肚兜,還拿五彩絲繩給她做了長命縷,俱是給她端午這天戴的,紀氏這頭也有東西要賞給蘇姨娘,一道發船,先去錫州再到江州,正好載了節禮再送回來。

    紀舜英接著東西的時候,人正在書院里,他一個人住在小院里,還不如住在書院中,青松綠竹也都慣了的,一旬日往回收拾些衣裳,再把臟了的送回去漿酒,紀長福這差事領得松快,他也有年紀了,在往宅門里頭聽差,骨頭也使不動。

    到得節前紀家的東西還沒送來,顏家的又先到了,這也成了慣例,黃氏是當家主母,她那邊拖上兩日,這頭可不就晚上三四日了。

    禮盒一到,紀長福先切了一個咸鴨蛋下酒,叫他渾家嗔一聲:“還沒給哥兒送去呢。”紀舜英光身一個,也吃用不得這許多東西,倒有一半兒是給他們吃的,可還沒送去先動了,叫人看見可不好:“青松綠竹那兩個嘴巴最尖,瞧見了可不得說。”

    這回天兒晴,又急趕著往江州再送下一趟的禮,抬禮來的人只略坐坐就走了,紀長福揮得手:“哪兒能,算日子也是明兒才來的。”

    他渾家長福嬸伸了指頭戳他一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樣大的黃魚,可不得蒸兩條送過去,這小的,咱們留下一半兒,一半兒拿酒糟了送去也好。”說著嘖得一聲:“說不得哥兒就是舉人老人,這會兒待他盡心些沒錯。”

    紀長福滋溜一口酒,拿筷子沾點兒咸蛋黃,砸巴了嘴兒:“這鴨蛋可真好,切出來這油,早上蒸的饅頭給我熱一個,我就著吃,家里送來的可沒這吃口。”

    長福嬸蒸了魚,敲了對面的門,叫出個半大小子來,摸了十幾個錢給他,叫他擔了東西跟著紀長福往書院去一回。

    黃魚連湯帶水,紀長福自家拎了食盒,把衣裳香包叫那小子拎著,一路到得東林書院,送進紀舜英房里,青松接了東西點一點,一看這樣就知道是顏家送來的:“這又是姑太太送來的?”

    紀長福點一回頭:“可不是,家里的只怕還得晚上兩日。”何止晚兩日,說這話他們且不信:“這黃魚是剛蒸的,蒸了兩尾來,哥兒吃著好,再回去吩咐,一共有十條,小的也已經糟起來了,等入了味才送來。”

    青松點了頭,開了包裹看見衣裳等物,知道是那一位裁的,道一聲:“長福叔你且等等,少爺往前頭吃豆腐花去了,我去請他。”

    東林書院外頭的豆花攤子生意尤好,五文錢就能吃一碗帶rou碎的豆腐腦,紀舜英圖這個吃的痛快,夏天日里一碗下肚出得一身汗,冬日里吃這一碗手腳都暖和了,便是當點心也總得來一碗。

    攤前支了兩張桌子,擺了幾把椅子,天兒越發熱起來,除了豆花還賣起涼面來,不日就要端午,也裹得粽子賣。

    這攤上賣的豆花最香,原來生意就好,前一向老婦人病了,家里的女兒出來幫襯,這回可了不得了,東林書院里這些個學子,無一不知,這攤上有個豆花西施。

    美名一傳出去,豆腐攤原來得擺上一天的,這會兒半日就賣完了,老夫妻自來不曾想到生意還能好成這樣,等那老婦人身體好了,女兒不來了,這檔口的豆花又得賣上一日了。

    豆花西施年紀不大,人卻有主意,曉得爹娘不許她拋頭露臉的,便日日在家蒸得米飯炒得小菜,到了飯點兒往攤子上送飯。

    雖不能久留,卻也能趁著吃飯的時候多賣得幾碗,這些個學子當人面也干不出言語調戲的事兒來,非但不說話,還一個賽一個的正經,嘴里不是孔就是孟,豆腐攤子前都染了幾分書香氣。

    還有好事的,寫得幾首酸詩,就在書院中吟詠,原來七八分的美貌,夸到了十二分,還有人專掐點兒等著,三五結對的吃一碗豆腐花。

    紀舜英自來東林讀書,就一向長吃這攤頭上的豆腐花的,他因著是熟客,這對老夫婦還單給他加料,他自然吃得出來,便回回都多給一文,別個吃五文豆花,偏他吃的是六文豆花,到得豆腐西施這兒,便不肯多收他那一文錢:“你是老客,該當給的。”

    紀舜英也不同她多話拉扯,吃個干凈便把碗一扣,等她來收桌子了,便瞧見里頭扣著一文錢,次數多了,她便上了心,可又摸不準他甚個時候來,連帶著青松綠竹都識得這位姑娘,若是她來打豆花,比著老夫妻兩個給的料還多些。

    紀舜英正坐在桌前等著上豆花,豆腐西施在爐子后頭偷睨他一眼,往那碗底多加兩勺子碎rou,妥得嫩豆腐再盛上湯,加得蔥花香菜,正要端上去了,青松跑了來:“少爺,家里送節禮來了。”

    紀舜英一聽就知道是紀氏送東西來了,紀氏既有東西過來,那明沅就一定有東西送來,乍聽之下嘴角就翹了起來,也不吃豆花了,抬步就要走,豆花西施急急出來說得一聲:“豆花已經好了。”

    紀舜英把拿在手里的六文錢扣到桌上,青松端了碗跟在他身后,還同店家招呼:“饒你一個碗,明兒帶出來。”

    豆花西施站住了咬咬唇兒,她本來還想多送兩只粽子的,那老婦人出來扯扯女兒:“鍋都開了,趕緊看著去。”再往那書院大門一看,女兒這番情狀,怎么不瞧在眼里,可那怎么是他們能肖想的。

    “這個哥兒看著倒是好人家出身的。”老頭子一開口,老婦人便跟著搭腔:“可不是,回回來穿的都是綢衫兒,上回一碟子秋油污了他的衣裳,他也沒說要賠,我說往后不收他的錢,他也不肯。”

    豆花西施聽得這兩句,面上似染了胭脂,也不再看鍋了,把籃子一挎,收拾了菜碗:“我家去了。”一氣兒往家走,越走越是慢,前邊就是彩帛鋪子,若給他做一方帕子,也不知道他收不收,心里這么想著,腳步就邁了過去。

    ☆、第211章 酸菜黃魚豆腐湯

    紀舜英急步回屋,見著紀長福先叫了一聲長福叔,紀長福回一句不敢當,這才把便同青松說過的事,又回一遍,這回多加得兩句:“因著趕得急,還得往江州送節禮去,倒不曾留下來用飯。”

    顏家送來的禮,紀舜英是很看重的,紀長福這才有此一說,等見著紀舜英點頭了,這才把食盒兒掀開來:“這是才蒸好的魚,養在水里送來的,殺時候直擺尾巴,新鮮著呢,哥兒趁著熱吃。”

    魚一涼就腥氣了,紀舜英見兩層食盒一層擺了一盤,指了條大些的對綠竹道:“把這個往山長院里送,再撿些個粽子咸蛋,各位先生處也送得一些。”

    眼睛往床上一掃,見著個青綢布包的包裹,知道這里頭是明沅做來的東西,卻也不急著撿看,往桌前一坐,執了筷兒挑魚rou吃。

    長福嬸的手藝自比不上府里掌勺的大廚,尋常也只作些家常小菜,可書院畢竟是讀書的地方,不好過份精細了,紀舜英在吃上頭又不甚講究,夏日里熬個綠豆百合湯喝了解暑氣,冬日里做了軟餅兒烘得一付,填滿了肚皮挨過夜里的苦讀便算。

    這黃魚活殺了拿酒浸過,再隔水清蒸,去腥得鮮,只上邊擱的蔥燜久了失了綠意,紀舜英頭一筷子不吃魚肚,先挑了魚背,這上頭才是活rou,細細吮了上邊的絲絲活rou,把刺兒吐出來,這才想起那碗豆腐花來。

    紀長福見他是吃黃魚的,又自來愛吃豆腐,便道:“那些個小黃魚,夜里燉個酸菜黃魚豆腐鍋來,哥兒可愛用?”

    這倒是行的,天越是熱,他越是愛吃口熱的,茶跟湯都得又濃又燙,發出汗來才覺得解暑,見著紀舜英點頭,他這才拎了食盒回去了,還吩咐兩個書僮照顧好了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