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不管你承認或不承認,兩情相悅的情/事,確實容光煥發。” 川夏覺得,這話題繼續下去,說不定就要引火燒身了。那個事兒還沒說呢,她可不想被動地等待,那時候引火燒身還不如早解決微妙。 她忽然變得很嚴肅,沈淮南不由問:“怎么了?” 川夏扭捏了下,深吸氣道:“我有件事,你想不想聽?” 她認真,他也緊張,“什么事?” 川夏沉思,腦子有個聲音在警告她,不要什么事都說了,以后吵架就有理由了。可也有個聲音在說,沒有不透風的墻,與其讓他從別人口中聽說,讓自己處境被動還不如早說了,也不至于他處境尷尬。 沈淮南重復問道:“什么事?” 下了決心,反而不忐忑了。她說:“今天我酒之瑤婚禮上,那個汪醫生,他曾喜歡過我,在最絕望的時候,我也曾動搖過。” 他點頭,波瀾不驚:“我知道。” 川夏哆嗦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怎么知道?” 沈淮南輕笑,他想,到底是她單純呢還是他太復雜?否則怎么能第一眼就看出貓膩?或者說,他太了解她。 想著他早就知道,可他無事人一樣,想想就可怕。她喃喃地問:“還能有什么事能瞞得住你么。” 沈淮南淡道:“最好別瞞著我。” 她為自己爭取福利,“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呀,總得有自己的*吧。” 沈淮南好說話,“這個可以有。” 川夏越想越覺不可思議,他敏銳地有些可怕。川夏此刻想地又是另一件事,也經過了深思熟慮。她覺得,早晚都的要孩子,早一點要了,也好安心。 上一次雖和他提過,不過那時她也是極不情愿的,所以很勉強。這一次,她覺得應該做好了準備。 她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以為他會滿口答應,不想他深深凝視自己,許久才道:“你還小,過兩年吧。” 川夏辯解:“我已經二十五了。” “對于我來說,你還小。”他也有私心,一面想交差了事,一面又想和她過二人世界。當然,現在要孩子也有好處的,父母都還年輕,能夠帶的動,他們可以省很多事兒。 川夏糊涂了,她不情愿的時候,他有想法,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他反而不同意了? 她嘀咕:“總覺得我們不在一個時間軸上。” 沈淮南笑:“你想要孩子嗎。” 他一句話就把她問到了,她真心實意地想要孩子嗎。她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 沈淮南只看著她,她的心情,他很了解。 認識她開始,她就不喜歡小孩,自己就是一個孩子呢。即便現在她成熟了懂事了,有事業能獨當一面了,不喜歡孩子這一點仍然沒變。 川夏不是那種死鉆牛角尖的,很多事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但她也是那種下了決心就會去實現的,她自我安慰,既然遲早都得要,就早一點吧,免得公婆為這事煩他們。 這樣想,她有了主意,她就不信,每一次他都能控制得住去穿那層雨衣。 ☆、第八章 :不是同類(一) 她試著勾引了幾次,沈淮南很謹慎,每次都穿上那層防彈衣,讓她很苦惱。她都要懷疑,沈淮南是不是知道她打地小算盤。 這次,她特意穿了件真絲睡裙,沈淮南卻問:“你不冷嗎。” 頓時氣得川夏暴走,她恨恨地想,再也不為他費心思了。 這個晚上,面對沈淮南的求愛,她沒興趣地說了句:“我累了。” 她的話如一盆冷水潑下來,沈淮南愣了下,很快明白她在鬧脾氣。他無聲地笑了聲,厚著臉皮纏過去,“生氣呢。” 生氣肯定有,不過也不至于一直生氣。她不過郁悶罷了,她想,沈淮南是不是厭倦她了,否則見她穿成那樣,傻子也明白原因吧。他呢,古井無波地問她你不冷嗎? 沈淮南笑:“說話。” 川夏沒好氣:“沒什么好說的,累了罷,睡吧。” 沈淮南并不打算放過她,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臉,下巴蹭上去親親她的唇。他想,既然鬧脾氣了,總得哄哄。他低聲道:“你不穿那些,我對你也沒抵抗力。” 不想他主動提,還說地輕佻曖昧。川夏懊惱,故意板著臉問:“你對別人有抵抗力嗎。” 沈淮南悶笑,“就事論事,別轉移話題。” 川夏不理,固執地問:“你能抵抗那些誘惑嗎。” 沈淮南這才斂了笑,認真地看著她,鄭重道:“我忠誠我們的婚姻。” 川夏又問:“假如有一天你不愛我了,你的選擇呢。” 沈淮南沉默了片刻,客觀公證地說:“愛情總有耗盡的一天,但我們擁有的不僅僅只有愛情。” 即便現實□,她的心還是有些難受。她苦笑,他連騙她一下也不屑。也曉得他闡述的是事實,川夏問:“除了愛情?” 沈淮南接話,“除了愛情,還有親情,有習慣。無需質疑,除了生離死別無法避免……” 川夏并不迷信,可在沈淮南身上,她竟也寧可信其有。她捂住他的嘴,“我沒生氣,我們睡覺吧,明天還要去我家,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推心置腹地談了,時間也很晚了。 沈淮南在她額頭上落下晚安吻:“好,一起。” 川夏無語,默默地腹誹,入眠時間也能一起? 第二天,川夏沒去工作室,夫妻兩回川家。 還沒進屋,就聽川mama在勸小姨。 川夏考慮著要不要臨時退場,她提議:“要不就當我們沒來過?” 沈淮南笑她:“小姨頂多抱怨幾句,你就當什么也不知道。”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裝傻了。她說:“還好,我媽比較開明。”她審著沈淮南,這樣的人選,沒有哪個做父母的會拒絕吧。 沈淮南點頭:“你說的對。”轉念想起自己媽的護犢子勁兒,有些心疼川夏。 川mama聽到聲音,便問:“淮南來了嗎。” 川夏氣得差點吐血,這偏心眼兒也太厲害了吧。她郁悶極了,心想都什么人啊,原以為回家能做一回女王,不想成了后娘養的。 她道:“記得讓你媽對我好點。” 沈淮南笑:“她在改正。” 川夏沒好氣,心想等她改了正了,她大概也被折騰的沒脾氣了。她就不明白了,沈母干嘛敵對她?她沒做什么損害沈家的事兒吧。川夏認為有必要找個時間和沈mama推心置腹談一談,有問題解決問題。 沈淮南哄道:“別惱了,媽就嘴巴毒了些,從她訓阿瀾就能看得出。” 川夏點頭,確實也這樣。 她問:“你媽提前更年期吧。” 沈淮南心想,如果那叫更年期,他媽的更年期也太長了些。 川夏又問:“為什么每次媽訓的都是阿瀾不是你?” 沈淮南失笑:“你就那么盼我被訓?” 川夏搖頭,她想,沈母不訓沈淮南,大概跟沈淮南脾氣有關。她得慶幸,沈母不訓她家男人,不然她日子肯定不太好過。 川mama迎出來,瞧夫妻兩站在門口低語,笑著埋怨:“到家門口也不進屋,聊什么呢。” 川夏笑嘻嘻地挽著川mama手抱怨:“媽,你偏心眼兒,我都到家門口了,你只問沈淮南不問我。” 川mama失笑,寵溺地看著川夏,“你們夫妻有區別嗎。” 川夏理所當然:“當然有區別了,難道你叫沈淮南,我還能答應不成?” 川mama瞧向沈淮南,“瞧瞧,這丫頭嘴巴越來越厲害了。” 沈淮南只笑,并不參戰。 見川夏來了,小姨就說:“瞧瞧小夫妻感情多好。所以說婚姻還是門當戶對才能過到一塊兒去。” 聽這話,川夏皺眉,心想那么多部門當戶對地都過不好了?她覺得小姨思想過于偏激。雖然反感,但也不會傻乎乎去反駁。 川夏故作羞澀地笑了下,“各家有各家難念的經,不過看別人過日子,總是清閑的。” 小姨笑:“瞧瞧,這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 川mama倒很公證說了句:“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哪家兒沒個坑兒。” 小姨附和:“也對,先前兒我還擔心這丫頭熬不過去,這不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小沈啊,川夏對你的好,你可要記牢了,回頭可不能欺負我家川夏啊,要讓她委屈,我可不饒你。” 沈淮南笑得一點脾氣也沒,川夏都有點佩服他。如果她能做到他的一半,沈母也無話可說了吧。 但她清楚,自己絕對做不到。 小姨拉著川夏坐下,關心她:“你們也該考慮要個孩子了吧。” 自己有覺悟是一回事,被人提又另當別論。川夏心底有那么些反感,又不能表示出來。她只能笑著說:“我和淮南商量過了,覺得我們還年輕,可以在等兩年。” 小姨笑了,說:“還年輕呢,我像你這個年紀,你表哥都上學了。” 川夏腹誹,那能一樣嗎。 對于要孩子一事,川mama自個兒倒不是特別熱衷,她開口:“年代不一樣,沒有可比性。我也覺得孩子這事順其自然比較好。” 小姨惱惱地瞪了川mama一眼,仿佛說剛才你可沒這樣說。 小姨又看向沈淮南,心想沈mama那么急著抱孫子,沈淮南總該有所表示吧。小姨問;“淮南也快三十了吧。” 沈淮南禮貌回道:“沒多久就二十九,我和川夏商量過了,等事業穩定了再要孩子不遲。” 小姨心想,今天怎么回事?沒一個人站她邊上。她不甘心:“親家也不急嗎。” 沈淮南臉不紅氣不喘道:“他們隨我們。” 川夏瞥眼,不急才怪,如果能代替他們行事,說不定早就那什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公婆都這個心思,又或者只有她公婆例外。 瞧著川夏和沈淮南如膠似漆,小姨那個羨慕嫉妒啊,想起自家那個不孝女,氣不打一處來。她想,宋雨要有川夏一半懂事兒,她也犯不著做這個惡人了。 思忖著川夏和宋雨感情好,宋雨也聽川夏的勸。于是說:“宋雨啊,最近也不知犯了什么倔,我說不得她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