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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妻憑夫貴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見著小妹在這兒過的不錯,我也便就放心了。”宋有根好好打量了自家小妹幾眼,見她臉色紅潤,見了自己眼睛一彎,笑得別提多喜慶,且臉看著越白了,心知她在這兒過的不錯,自己也開心,回去后還能讓爹娘好好高興一回。

    宋有根常日聽娘念叨不知小妹在縣里如何,有沒有想開些,知道他娘還在為林家的事自責,那媒人雖然沒來糾纏,也不知道跟同行說了什么話,這些日子上他們家說親的人少了許多,他娘為此擔心不已,但并不后悔,反而越慶幸,那媒人如此做派,做人便是有問題,說不準為了拿媒人紅包,把紅的說成白的也有可能,現(xiàn)在想來她當日那些話竟是一句都不能信,宋母先前沒把媒人往壞處想,這時卻忍不住多想些了。只是更苦了小妹,若無這一遭,親事也不會這般不順,日后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個好人家。

    不過因著鮮少媒人上門,又無甚好人選,宋母這會兒給宋小妹擇親的心思也淡了,索性一律上門的都推了,只安心等著今年兒子考完秋闈,若他成了舉人,給女兒說給有前途的秀才之類,也說的過去,如今她倒不挑家底了,有錢人家那就是吃人的地兒,齷蹉事多著,真沒個意思,日后給小妹說親,人品最重要,便是家底差些,自家有能力就幫一把,沒能力也只能看著,合該是小妹的命,只要對小妹好便是。

    這廂,蘇婉與宋有根寒暄了兩句,問過家里情況與宋老爹他們的身體后,蘇婉瞧了宋小妹一眼,又問道:“那林家最近如何了?”

    宋有根本來不想當著小妹的面說,怕又勾起她的傷心事,聽得蘇婉問話便忙覷了小妹一眼,見她臉色如常,這才放心下來,笑道:“那人來了一次,娘與她好生說,走時雖臉色不好,但也沒多說什么,之后林家也未有糾纏,想來有錢人家要面子,咱們不樂意,便不提了,只是可氣的是咱們隔壁的李坑村,有家秀才的女兒不小心被他們瞧中,似乎前日已經(jīng)訂了親,真是可惜了那姑娘。”宋有根說到最后嘆了口氣。

    宋小妹愣了愣,不知道該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林家沒有糾纏就好,其實爹娘怕的便是他們糾纏,才會這般同意自己一個閨中女兒,家中父母俱在,卻獨自跟著兄嫂在縣里住。可如今她是徹底無事了,但那個無辜的姑娘,不知日后又該如何自處?

    蘇婉也在思索,這般就訂了親,古代把定親看得重,因為一旦悔婚,男的或許影響不會太大,女子被悔婚卻真是毀滅性的打擊,便是宋小妹這般,一般人不知道她在說親的,都有一定的影響,被悔婚的姑娘除非自家背景強大,但也只能選擇低嫁了,一般定下來都不會有太大變故,如此說來,宋小妹這是改變歷史軌跡了,她不用嫁去林家?蘇婉只要一想到這點就覺得一陣激蕩。

    宋小妹自己沒提要回去,蘇婉自然不會讓她走,有她在自己也多了個人打發(fā)時間。

    時間一晃便到夏季了,又是農(nóng)忙季,宋子恒書院這次照例放了假,拖家?guī)Э诘幕亓怂渭掖澹贿^這一回宋子恒沒有下地,不是他不想,而是眼看著就快到秋闈了,宋子恒一想要下地,宋家人死活不讓他去,求著他去多看些書,當然也是擔心他這個時候累著了,萬一很長時間恢復不過來,豈不是虧了?自家又不缺這一雙手做事。

    宋子恒于是在家看了半個月的書。回去書院沒過多久,中秋節(jié)便到了,今年秋闈便定在中秋后的半個月,正是金秋十月,書院里要準備考秋闈的人,便都在中秋從書院回來了,宋子恒原本打算回宋家過個中秋,因為宋良文他們中秋后還要繼續(xù)上學,宋母他們擔心宋子恒來回奔波太累,早早便讓進城的村里人帶話過來,叫他們中秋不用回去了,宋子恒知道家里人的擔心,只能依了他們,頭一次在外面過中秋節(jié),卻有妻子有meimei有侄子,也算是個團圓節(jié)了。

    不過蘇婉和宋小妹在中秋節(jié)前便回去了一次,那時候正是葡萄季,宋老爹他們在附近十里八村拉了許多葡萄回來,一家人忙活著開始釀酒,怕不熟練,讓蘇婉回去監(jiān)督了兩天,之后蘇婉回來,宋小妹便留在家里幫忙了,于是自這一遭,就一直到了宋子恒考完才重回宋家村。

    宋子恒去省里考試的時候,原是宋有根宋有福兄弟兩陪著去,只是這個時節(jié),家里又要釀葡萄酒,又要照看后山的葡萄樹,著實有些走不開,宋家今年釀了幾萬斤的葡萄酒,葡萄成熟都在差不多時日,不成熟的都不能摘,可以摘下來釀酒的葡萄能在藤上待的時日不多,至多不會超過一個月,再長便要爛掉了,宋家人忙不過來,也不肯請人手,怕方子被人偷了去,就找?guī)讉€信得過的親戚來幫忙,就這么些人,宋老爹和兩個兒子每日從早到晚都在路上,要來來回回拉葡萄,所以短短一個月內(nèi),宋家人能釀出這么多酒,蘇婉都驚呆了,不得不感嘆人民勞動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連宋有根宋有福兄弟兩這般年輕高大的漢子,都整整瘦了一圈,可想而知他們這陣子有多累,不說宋有根,就是蘇婉也不忍心讓他們再來陪送宋子恒去考試,古代出遠門不是旅游,而是受罪。親哥不能去,蘇婉這個做妻子的只能義不容辭了。

    蘇老爹是個疼女兒女婿的,一早便說好讓家丁丫鬟一道陪送去省里,半點不會讓女兒受累,且他這大半年掙了不少錢,想著速度牛車太慢,要日夜兼程幾日才到省里,且整個人又累又辛苦,如此這般狀態(tài),還能如何考試?索性他也不差錢,便大手一揮,去租了輛馬車來,馬車又大又寬敞,腳程還快,一日便能到省里了,只是費些錢罷了,因為是從縣里去省里,一趟也要付來回的車費,又定了日子考完讓馬車來接,又是一個來回的車費,統(tǒng)共便要付四躺車費,委實不劃算,許多人家等閑舍不得租這個,寧愿多吃些苦,多花些時日便是。

    于是蘇婉體驗了一回馬車飛一般的感覺——雖然比不上后世的飛機火車,連汽車都比不過,但是馬在這個時代已然算是很貴重的動物了,馬車是高檔貨,比起她以前坐的牛車,這絕對是貴族一般的享受。蘇婉幾乎感動了。

    因為對省里不熟悉,怕臨時出什么意外,蘇婉他們提前了幾日去省里,便是這樣,離考場最近的一家客棧所有房間都訂滿了,一打聽,人家是半個月前就住這里的。

    秋闈每三年考一次,所以每三年這個時節(jié),客棧最搶手,宋子恒算是來得早,考場附近的客棧已經(jīng)都訂出去了,在偏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家還有空房,但是走去考場幾乎要半個時辰,且價錢比平日翻了整整三倍,蘇婉對這個算有經(jīng)驗,住宿價格本就有淡旺季之分,只是小綠和家丁聽得咂舌,宋子恒雖沒露什么,心頭卻在盤算,這般便是等不到發(fā)榜之日了,投宿費太貴,倒不如早些回去,反正中與不中,遲早都會知曉。

    宋子恒打定主意,蘇婉在要一間上房的時候,宋子恒也沒有狠攔著。因為來的還早,蘇婉甚至有幸圍觀了連房間都訂不到的倒霉蛋,待在客棧里面不肯走,掌柜沒辦法,讓伙計擠一擠,勉強收拾個房間出來,那書生如獲大赦,趕忙照價付了錢,生怕掌柜臨時反悔似得。

    蘇婉在上面瞧著,小綠連連慶幸道:“虧得老爺有遠見,叮囑咱們提早來了,若當日坐的是牛車,恐怕也這會兒才到,那就連地兒都沒得住了。”

    宋子恒還在客棧溫書,蘇婉瞧完熱鬧便回去了,她推開門進屋,小綠在下面的屋子,便下了樓。宋子恒手中的書放下,瞧了蘇婉一眼,站起身含笑道:“娘子又瞧見什么好玩的事了?”

    “無非是方才遇到一個來得晚了的書生,客棧已經(jīng)沒了空房,還是掌柜空出了一間活計的屋子,那書生才有個歇腳之處。”

    宋子恒還算是勞逸結合,入了夜便不會再看書,用過晚飯后,便陪著蘇婉去了附近走走,客棧旁邊便有條江,江邊種了垂柳,隨風飄揚,因著快考秋闈了,每三年省里熱鬧一次,從考場到客棧這邊,一路上都擺了許多小攤子,夜間燈籠一亮,遠遠看去紅彤彤的一片,煞是熱鬧。

    蘇婉在散完步回去的路上,竟遇到了下午那個書生,正坐在一間餛飩鋪子里進食,狼吞虎咽,蘇婉多瞧了兩眼,宋子恒便注意到了,也看過去,“娘子可是認識那位兄臺?”

    蘇婉搖頭,道:“這便是我下午與相公講的那位罷。”

    ☆、第七十九章

    “這位兄臺。”正在蘇婉與宋子恒說話間,先前坐在鋪子里的書生已經(jīng)出來了,正站在他們跟前,主要是對著宋子恒一抱拳,文質彬彬的道,“某方才見兄臺在也在同一間客棧出來,甚巧,在下徐陽,子永方,江州人氏,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在下也是江州人氏,姓宋名辰字子恒,與兄臺正是同鄉(xiāng)。”

    遇到同鄉(xiāng)的兩人越發(fā)熱切的聊了起來,互報家名,徐永方家就在隔壁縣,倒是不遠,且他比宋子恒小了兩歲半,不一會兒兩人便以兄弟相稱,宋子恒向徐永方介紹道:“永方弟,這是愚兄的內(nèi)人。”

    徐永方便朝蘇婉一抱拳,“嫂子好。”

    蘇婉笑瞇瞇的點了頭,一路沒說話,只聽得宋子恒問徐永方為何今日這般來晚,對方回路上遇到了些許破折,車壞了,險些趕不到省里,還是路遇一個好心人,見了他的名帖,知是這回來省里考秋闈的,二話不說順道了拉了他過來,還親自送他到省府這邊,因秋闈在省府考,自然在這一帶住,只是誰料好不容易趕到省里,附近的客棧房間都訂出去了,他沿街問了一路的掌柜,這才遇到一個掌柜好心空了間活計房給他。

    宋子恒一路含笑聽著,努力控制嘴角抽搐的幅度,蘇婉卻直接低頭笑了,這位果然……很倒霉。

    進了客棧,蘇婉連忙讓小綠去喊了家丁來,雖然他住的是下下間,比活計的屋子還是要好許多,徐永方面臨大考,住的不怕是影響考試,蘇婉先前見他與宋子恒聊得來,便叫家丁與徐永方換一個屋子,家丁聽了便準備去收拾東西,徐永方連連推辭,但還是架不住熱情的宋子恒夫妻,只能抱拳謝過了,一雙清澈的眼眸里溢滿真誠與感激:“子恒兄與嫂子如此大恩,永方無以為報。”

    “一間屋子而已,能讓賢弟休息好了,好應付后日的秋闈,那便夠了。”

    徐永方內(nèi)心的感激不用多提,宋子恒與蘇婉回到屋內(nèi),卻在感嘆,“省府果然臥虎藏龍,永方弟比我還小近三歲,竟已能來參加秋闈考試了,枉我宋子恒一直以為自己天資聰穎,比之永方弟差已。”

    蘇婉很想安慰他:徐永方雖然會成為豫章府這一屆秋闈最年輕的舉人,以此聞名全省,可他以后考十幾年都沒考中進士,憤而放棄,然后跑去作書了,成為后世有名的文人,但是別擔心,你以后是要做狀元的人,且位高權重名垂千古,連二十一世紀的小姑娘都當你做男神,窮書生的徐永方是沒得比的啦!

    其實蘇婉一開始也沒成想自己出一次遠門,又能遇到一個名人的,自從徐永方說了自己來省里趕考的經(jīng)歷,蘇婉就想起來,而且這還是他日后各種趕考經(jīng)歷中最普通不過的一次,這人簡直奇葩,每每外出總要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故,當然最后都有好心人出手相助,蘇婉以前上學時便聽歷史老師當八卦講這位,一直分不清他到底是倒霉還是運氣好,雖然驚險,卻又每每都化險為夷,著實讓人吃驚。不過見了一面,瞧著對方眼底清澈見底,不見一絲雜質的樣子,蘇婉忽然能理解為什么……他能被騙那么多次又被那么多好心人相助了,只能說傻子有傻福。

    不過蘇婉沒跟宋子恒說這話,她知道宋子恒只是感嘆一聲,其實他自我調控能力還是很不錯,心理承受能力也強,坦然的讓人羨慕,換而言之就是有強大的自信,徐永方名聲大噪的時候都不會影響他認真溫書,從而在會試一句脫穎而出,而現(xiàn)在,頂多就是嘴上感慨罷了。

    秋闈每闈三場,每場三晝夜。由于中間要兩次換場,因此實際是九天七夜。每逢科考,是考生也是朝廷的大事,為確保考試順利進行,開考后號舍就會上鎖,其間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即便是發(fā)生火災,燒死考生也不能開鎖。號舍一律南向成排,長的有近百間,短的也有五六十間,巷口門頭大書某字號,備置號燈和水缸,可供考生夜間行路,白天飲水之用。考試期間伙食自備。這些事蘇老爹先前便派人打聽清楚了,蘇婉還準備了巾子和枕頭,宋子恒愛潔,不擦洗怕是覺得渾身不舒服,這般也容易影響到考試狀態(tài),帶枕頭是因為休息好了,才能有更好的精神狀態(tài)考試。因為鄉(xiāng)試時間較長,加上天氣悶熱,飯菜很快就會變質,蘇婉便是有萬般手藝也使不出來,只給宋子恒帶了干糧充饑,不然炒點咸菜醬菜夾著硬饅頭吃。

    被稱為“號子房”的秋闈,條件有多艱苦都能想象,連宋子恒這么風光霽月的人,最后一場出來時感覺整個人都蔫掉了,但還算衣衫整齊,蘇婉算好時間,帶了小綠和家丁在外面等,鐘聲敲響后,看到出來的考生百態(tài),能自己堅持走出來的都算不錯,有些直接被抬出來,簡直慘不忍睹。

    蘇婉是對宋子恒有信心的,也還是不免擔心了一下,直到見了人群中直挺挺走出來的宋子恒,這才放心下來。想是宋子恒每年都下地干活,看著瘦弱,身體其實還不錯,這等考試便也能挺住。家丁忙把宋子恒手上的東西接過去,原是準備來背人的,宋子恒腳下雖有些踉蹌,卻也不需要,蘇婉扶著便好,只是一行人準備回客棧的時候,瞧見艱難挪出來的徐永方,徐永方還能強撐著沖宋子恒他們笑了一下,這才腳下一癱軟,整個人都往地上栽,家丁連忙扶住他,直接一把將他背起來。

    只休息了一晚,宋子恒第二日起來,便叫蘇婉收拾東西,他們上路回家去,蘇婉聽得一愣:“不用等放榜嗎?”

    宋子恒溫和道:“等放榜還要好些時日,咱們每日在省府吃住都花費都一兩多銀子了,不若回家去等,若真考中也有通知,快馬加鞭到各個縣,也就一日時辰,再到咱們家半日都不到,也不會晚多少。”

    蘇婉便笑道:“反正相公定會考上的,晚些知道也無事,倒能回家與爹娘一塊高興高興。”

    宋子恒不由失笑:“聽你這般說倒是我考中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br>
    蘇婉點頭,發(fā)誓她頭一次這么誠實,只是宋子恒失笑不已,“娘子對我倒是有信心,只是我便要忐忑不安了,若是叫娘子失望該如何辦才好。”

    蘇婉笑盈盈的看著他:“相公從來沒叫我失望過,從前是,將來也是。”

    夫妻倆正在屋里收拾東西,在省里也住了這許多時日,且蘇婉又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行李帶的足,收拾起來也麻煩,正打包著行李,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宋子恒去開了門,便見背了包袱的徐永方朝他作揖道:“昨日還未感謝子恒兄送我回來。”

    “舉手之勞而已,況且也不是我背你的。”宋子恒詫異道,“只是賢弟收拾了行李這是打算回去了?”

    徐永方還有些青澀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兄嫂叮囑我考完早些回家,且路上遺失大半銀兩,如今囊腫羞澀,只堪堪夠回鄉(xiāng)路費,再等不起放榜了。”

    宋子恒笑道:“正巧愚兄也準備立時上路,正收拾行李,賢弟若不嫌棄,不若一道走罷?只到縣里前咱們各自分開即可。”

    徐永方立時一臉驚喜:“若能與子恒兄一道也再好不過了。”說著他頓了頓,打量了宋子恒幾眼,他雖對人沒什么戒備之心,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不由遲疑,“為何子恒兄不再等幾日?”

    宋子恒大大方方的道:“省府物貴,倒不如回去等消息,也就晚些時日罷了。”

    于是結伴同行,因之前訂了縣里的馬車,那時是算了放榜的日子,如今自然沒這么快過來,只能回去后去取消了,宋子恒他們便在省里定了一輛,馬車大概不管在哪都一樣的價格,反正普通人都舍不得坐。

    宋子恒與徐永方當日一見如故,只是奈何考試將近,沒時間說話,如今坐在一輛馬車上,有好幾個時辰可以聊,徐永方幾乎把所有家底都掏空了,什么未婚無子,父母皆亡,幸而兄嫂慈愛,繼續(xù)供他念書,但也不夠,他只得一邊溫書一邊開私塾,教了二十個來個學生云云,蘇婉在旁邊聽得發(fā)笑,難怪歷史老師說這位就是個逗比,她還是頭一次見這么誠實,人家還沒問便倒竹筒般把家底倒出來的,別人不坑他坑誰?

    ☆、第八十章

    一個日夜的馬車顛簸,終于在第二日中午回了縣里,因著蘇婉他們?nèi)ナ±飵兹眨翁惆阉瘟嘉膸兹私拥教K家去住了,是以蘇婉他們回來,也沒去自家租的小院,而是去了蘇家。

    蘇太太正好在家,看到女兒女婿一路顛簸回來,驚訝的不行,與蘇婉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蘇太太才吞下嘴里欲脫口而出的話,忙道:“一路辛苦了,先回屋休息罷。”

    原還想問一聲為何不等發(fā)了榜再回來,蘇太太這會兒心頭琢磨,恐怕女婿這回考得不算好,才早早的回來了,是以也不敢問,怕勾起他們心里的不快,頭重腳輕的迎了幾人進屋,又叫廚房煮點吃食來,再燒了水,給他們吃了飯洗個澡,好好睡一會兒。

    宋子恒和蘇婉也確實疲憊,路途顛簸,坐著都辛苦,更別提休息了,到了家才覺得渾身酸脹,眼皮也跟打架似得,這時匆匆用了點東西,便躺下睡了。

    蘇太太坐在客廳越想越擔心,連蘇老爹進來都沒發(fā)現(xiàn),蘇老爹與她說了句話,見沒反應,這才在老妻肩上狠狠拍了一下:“想什么呢,跟你說話都不應!”

    “你回來了?”蘇太太大喊一聲,差點沒跳起來,又想起女兒女婿在休息,忙住了口,道,“婉婉和子恒回來了!”

    “他們不是在省里嗎,怎么這么……”蘇老爹很快反應過來,和蘇太太擔心到一塊去了,彼此都是一臉的擔心,蘇太太道,“子恒年輕,這次考不中,下次還能繼續(xù)考,我就是琢磨著婉婉,她自小沒甚個耐心,那日去時還那般信心滿滿,好像子恒一次就能高中似得,我不好在這個當口提醒她,被人知曉了未免說我唱衰自個兒女婿,然考舉人哪是這般容易的事?吳秀才考了半輩子都還沒考上呢!就怕婉婉年輕不知事,子恒一次沒中就心里著急,若連帶著影響了子恒,那豈不是更要遭?”

    蘇老爹正要點頭稱是,這時一道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誰說相公這回沒考好了?”

    蘇老爹蘇太太回頭,看了蘇婉站在門口笑,蘇太太道:“就睡醒了,子恒呢?”

    “他昨夜只顧與巧遇的徐姓書生說話,都沒休息,想是這會兒累了,還在睡著。”

    蘇老爹便問道:“你說子恒考得好,為何這次不等放榜了再回來了?”

    “相公說省府物貴,每日花費至少一兩銀子,等發(fā)榜還要十來天,太不劃算,便先回來了,索性到時候考中也有通知,沒甚個好擔心的,在家等也一樣。”

    “每日花一兩銀子?怎的這般貴?”蘇太太都咂舌了。

    蘇老爹卻沉吟道:“每三年這個時候省里都要熱鬧一回,許些去考秋闈的書生都是從各鄉(xiāng)趕到省府,到了省里吃住都要花錢,想是那些商販掌柜也是精明的,這個時候再貴都有人住,畢竟是要參考的人,所以比平日提個兩三倍的價,賺這一次都盡夠吃幾年了,如此這般,考生們可不費錢?”

    蘇太太聽得這才放心下來,道:“子恒沒有考壞便再好不過了,早些回來也行,那省里再好,也沒自家住的舒服不是?”說著,又提醒了蘇婉許多事,比如這會兒女婿正緊張,別時刻問人考得如何,多陪他說說話,讓他放松心情,且放寬心,考試一來還要看時運,這次沒過,以后還多得是機會云云,蘇婉聽得連連點頭,其實沒聽進去幾個字,她心里的那點擔心,比蘇太太他們可少多了,她現(xiàn)在唯一不敢確信的是,宋小妹改變了軌跡,是不是了連帶著宋子恒的人生也會發(fā)生變化,不過這個幾率應該很小,小到幾乎說不可能的地步。

    宋子恒昨夜幾乎與徐永方徹夜長聊,越來越覺得這位永方弟是位妙人,出了江州城兩人不得不分開時,蘇婉還看到了他們依依不舍的感情。宋子恒撐了一夜,這會子早累壞了,宋良文幾人回來時,他還沒睡醒,宋良文幾人見了蘇婉也很驚訝,卻無多少擔憂,只纏了蘇婉問省里的事,跟蘇婉保證了用過晚飯就回屋溫書,蘇婉這才把在省里的多日見聞說與他們聽,不止宋良文幾人聽得入迷,連蘇太太蘇老爹也一臉的認真,聽她說到徐永方時,蘇太太道:“這孩子不錯,憨是憨了點,但勝在心思純良,我瞧著若不是他心思純良,他爹娘去世后,他兄嫂也不會繼續(xù)供他上學。雖比女婿小近三歲,卻也該到說親年紀了,若是他兄嫂愿意,與小妹倒是良配。”

    蘇婉點頭道:“娘跟我倒是想的一樣,正巧相公與那徐姓書生一見如故,已約好過幾日請他來家中一聚,到時我與婆婆說說,叫她好好瞧著,只是那書生家貧,上頭又無父無母,還在外縣,相距甚遠,怕婆婆不放心小妹嫁過去受苦,我倒不便多說。”

    蘇太太點頭:“點到為止即可,你婆婆是個通透的。”

    蘇婉與宋子恒在縣里住了一日,第二日便由家丁趕車送了回宋家村,宋良文幾人繼續(xù)住在蘇家,原是打算讓他們回租的院里,有小綠照料也放心,只蘇太太好容易家中熱鬧幾日,舍不得放人,叫幾個孩子非住到蘇婉他們下回進城不可。

    也正好家丁要去宋家拉葡萄酒,宋家已經(jīng)釀了許多新酒出來,都可以放出來賣了,鋪子后頭存放不下,多了也不方便,且也太引人注目,便每隔幾日才來拉一車回去,慢慢賣。

    宋子恒他們回宋家村已是農(nóng)忙過后,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歇著,見了他回來,知道這回是去考科舉了,都圍上了問東問西,村子里的人不懂放榜的規(guī)矩,也當宋子恒是落榜了回來,一個個使勁安慰她是下回再參加便是,宋子恒哭笑不得,也沒有一一解釋,只回家后跟家人說了他是正常發(fā)揮,中與不中全看考官心意了,宋老爹抽著旱煙沒說話,宋母快言道:“便是沒考上也無事,咱們今年釀了許多酒,已經(jīng)在賣了,便是親家要去江州城開鋪子,這些酒也盡夠,賺的銀子夠你一直考下去了。”

    宋子恒:“……”以前家里人不是很信任他的樣子嗎,怎么現(xiàn)在感覺除了娘子相信他一定會考中,爹娘都恨不得他再考幾次的樣子?

    雖然知道是爹娘體貼他緊張的心情,想辦法在安慰他,宋子恒還是有些郁悶,夜間回了屋,抱著蘇婉問:“娘子為何那么確信我這次必定會考中?”

    蘇婉從他懷里退出來,輕佻的抬著他的下巴,笑道:“因為相公是我看中的人啊。”

    話剛落音,蘇婉便被猛地撲倒在床上,頓時有些后悔為什么這個時候招惹宋子恒,她這些日子來回奔波,藥丸用完了都沒時間去回春堂取藥,且心里也不著急,因為就這幾日,想來宋子恒沒等到發(fā)榜,心情焦慮也沒心思做這些個事,中榜后還要趕去省里參加鹿鳴會,她順道去趟回春堂也不引人注目,哪里會知道宋子恒心理素質這般好,這個時候還能硬得起來。

    然而后悔歸后悔,蘇婉卻也沒想推開宋子恒,這次回縣里,蘇太太便告訴她前兩日那松林鎮(zhèn)的林家少爺已經(jīng)成婚了,宋小妹的事徹底塵埃落定,再無后顧之憂,她便知道歷史確實可以改變,如此一來自己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宋小妹這檔子事固然是林家自己作死,可若沒有她的推波助瀾,也不一定黃的掉,她還只是幾句話的事,這會兒換到自己身上,她花了這么多時間,用了這么多精力,甚至都賠上了自己的感情,哪還能再讓它發(fā)生變故?

    蘇婉如今信心倍增,對未來不再像之前那般忐忑。

    且再獨立的女人,一旦有了感情,心情都會變得柔軟,蘇婉不是不知道宋子恒想要孩子,有時候每次做完,他都要揉著她的小腹好久才會入睡,睡覺也不拿開,大掌就貼在她肚皮上,一整夜不換姿勢,好像那里有了小生命一樣。他以偶為她每次都在吃滋補身子的藥,為懷孕而準備著,因此怕她心里有負擔,從來不說這種話,其實他很喜歡小孩,看他對幾個侄子侄女的態(tài)度便能知道,良文良偉幾個取了大名之后,他回家與她躺在床上,心中滿是歡喜的道,等他們的孩子出生,不拘男女,頭一個都叫良辰,還默念了幾遍“宋良辰”,似乎很滿意這個名字的樣子。

    蘇婉性子敏感,宋子恒的這點小心思她早知曉,然而每次宋母蘇太太他們當面提起孩子的話題,宋子恒都主動帶過,道孩子早晚都有,現(xiàn)在學業(yè)為重,倒是不著急,再把話題引開,讓大家都以為他真的不著急,所以到現(xiàn)在她除了被蘇太太不客氣的催幾句,其實半點沒感覺到壓力。

    越是這樣,蘇婉每次吃藥也糾結,她算下來三十多歲,女人到了這個年紀,感情變得充沛起來,想要自己的孩子,想要一個與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血rou相連的小生命,從小胚胎開始,看著它慢慢成長,感受到時間流逝反而能帶給自己更多的收獲和喜悅,那一定是件很美的事。

    ☆、第八十一章

    盡管聽了宋子恒的解釋,宋家人其實還很忐忑的,尤其是村子里上下真以為宋子恒這回沒考上,不少人好心跑來安慰宋母,宋母看著他們真誠的眼神,心里越發(fā)的不好受了,只是這種情緒還不能在宋子恒跟前表現(xiàn)出來,怕被他瞧出來,更增加他的心理負擔。

    其實不只是宋母,宋家人上下都很體貼,輕易都不談起秋闈的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奈何演技不過關,不知道宋子恒心里怎么想,蘇婉每次看他們強忍著擔心,裝出一副并不在乎,個忙個事的樣子,總覺得搞笑,搞笑之余又有點感動,雖然關心宋子恒的前途,與他們自己的利益也相關,但連平日最愛往外面跑的李氏,聽多了那些人帶了幸災樂禍的安慰口吻,回來都一連怒容,之后便不愛出門與常在一起說話的嘴碎婦人們多接觸了。

    蘇婉隱隱有點感覺,古代的家人,與現(xiàn)代的家人概念是有些出入的,沒分家就是自家人,便是分了家,兄弟間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平日并不表達,在一起還時常有摩擦,患難的時候便能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