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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探靈筆錄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那晚慕寒止的樣子激動而焦急,好像在等一個人,慕月嬋帶著弟弟在房間中捉迷藏,當她躲進衣柜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然后是進門的腳步聲,進來的并不止一個人。

    慕月嬋本來想從衣柜中出來,可她聽到了慕寒止的質問和另一個女人惡毒的咒罵聲,慕月嬋膽怯地躲在衣柜中不敢出聲,很快腳步聲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從衣柜的縫隙中看見臥室里除了慕寒止母子還多了四個人。

    她從縫隙中看見慕寒止臉上的幸福和期盼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悲傷的眼淚和無助的失望,慕寒止在和一個男人爭執(zhí),然后被一個女人推開,可她依舊大聲質問著那個男人為什么要騙他。

    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埋著頭一句話沒說,大聲的爭吵嚇到慕曉軒,他害怕的哭泣,在慕寒止想要去抱他的時候,衣柜中的慕月嬋看見那女人拿起花瓶打在慕寒止的后腦,慕寒止跌倒在地上鮮血從她頭上流淌出來,她在血泊中不停地抽搐,眼睛瞪大已經(jīng)沒有光澤偏著頭正好看著衣柜這邊。

    慕月嬋和一動不動的慕寒止對視,她雖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本能的害怕讓她捂著嘴不敢讓自己發(fā)出絲毫的聲音。

    然后她看見另一個男人拖著躺在血泊中的慕寒止離開,身后是一條長長的血路,弟弟慕曉軒被一個男人緊緊抓住,手捂著他嘴上不讓他發(fā)出聲音。

    房間中開始有刺鼻的氣味蔓延,慕月嬋看見剛才和慕寒止爭吵的男人重新回到房間在擦拭著血跡,應該是有些濺落到衣柜上,那男人就蹲在衣柜的面前清理,慕月嬋隔著縫隙近在咫尺地看著那男人,他的表情冷漠的讓人害怕,而這個男人的臉猶如夢魘般刻在慕月嬋的心中永遠無法抹去。

    然后她聽見這個男人對其他人說。

    “你們兩個先走,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聽到這里我們對那晚發(fā)生的事完全清楚,那個清理血跡的男人應該就是蕭博文,這一段經(jīng)過和我們之前推斷的沒有什么出入,慕月嬋目睹了所有的過程,她也是在那一刻把房間中出現(xiàn)的四人,他們的樣子都深深刻在心中,想必復仇的種子也是在那一刻種下的。

    慕月嬋聲音很黯然,悲痛地說到這里,又注視著鏡框中的慕寒止,悲痛欲絕地撫摸著照片眼淚也隨之流了下來。

    看的出她對慕寒止的感情很深,而對于一個孤兒來說,親情本來就是彌足珍貴的奢望,得到后會尤為珍惜和看重,但得而復失的傷痛足以讓慕月嬋絕望。

    我們都沒有說話,她當時的心情我或許比誰都能理解,那個時候的慕月嬋是無助和可憐的,她的目光回到我們身上,用冷冷的聲音繼續(xù)對我們說。

    蕭博文先和年維民把慕寒止處理過的尸體抬到樓頂,然后兩人回房叫蘇蕊和向忠義還有年維民先走,出門的時候,蕭博文叫住年維民先留下來幫他處理一些事,等到蘇蕊和向忠義離開后,蕭博文回到房間中,把蘇蕊擊殺慕寒止的花瓶交給年維民,并且叮囑不要沾染上指紋同時務必要保存好花瓶上的血手印。

    聽到這里我和云杜若對視一眼,我果然是沒猜錯,那留著蘇蕊血手印花瓶的人正是蕭博文,他是想以此來制約和控制蘇蕊。

    年維民帶著花瓶離開后,蕭博文把已經(jīng)不敢哭泣的慕曉軒帶走并關上門,等到?jīng)]有了動靜慕月嬋才從衣柜中偷偷爬出來,她看見房間中的血跡已經(jīng)被清理的干干凈凈,慕寒止和弟弟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她打開門出去想找到她們。

    慕月嬋本想大聲喊她們的名字,可又怕那四個人聽見,一個小孩忍住沒哭無助地在樓里到處找尋慕寒止和弟弟,很快她聽見樓里響起紛紛擾擾的嘈雜聲,很多人在樓下大聲喧嘩,她跟著人群走到樓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蛻變

    慕月嬋在樓下看見很多人都往樓頂看,她聽見上面?zhèn)鱽砟綍攒幩盒牧逊蔚目藓奥暎斔蛩慊氐綐琼斦业艿軙r候,看見慕曉軒從樓上摔在地上血rou模糊支離破碎,然后緊接著是慕寒止也跳下來,她們母子面目全非地躺在血泊之中。

    慕月嬋恐慌地想要去把慕寒止和弟弟拉起來,可是正當她想走過去時,她看見了蕭博文,他竟然還在而且和一群警察站在一起,慕月嬋雖然小不過她看出蕭博文和警察之間是相互認識的,而且蕭博文還蹲在慕寒止母子旁邊對著警察說著什么。

    慕月嬋不敢過去只能偷偷躲在旁邊看著,當慕寒止母子被從血泊中抬到車上時,慕月嬋也偷偷跟著躲了進去,車把慕寒止母子送到解剖室,而慕月嬋也一直就躲在里面。

    直到蕭博文再一次出現(xiàn),當時慕月嬋對死亡還沒什么概念,她只是見慕寒止和弟弟不再動彈,想要把慕寒止從解剖臺上拉起來,可任憑她如何搖晃慕寒止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她想起自己每次唱好鴛鴦冢時慕寒止都會很高興,她為了讓慕寒止能再醒過來,就在慕寒止面前唱鴛鴦冢,和慕寒止的接觸時她身上沾滿了鮮血。

    而蕭博文就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慕月嬋沒想到會在這里又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她不敢說話可蕭博文卻頓時驚慌失措地跌倒在地上,恐慌的向后退,樣子充滿了恐懼的害怕。

    蕭博文為了推卸一切,在解剖室里說出了所有的一切,慕月嬋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慕寒止和弟弟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當蕭博文倉皇地從解剖室逃出去,慕月嬋的無助徹底變成怨恨的絕望,她尾隨蕭博文跟到他的家,即便是饑寒交迫也沒有動搖她復仇的信念。

    終于她看到蕭博文再次出來,過馬路的時候在蕭博文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身后把他推出了馬路,看著蕭博文被車撞倒然后車輪從他身體上碾壓過去,血泊中的蕭博文和慕寒止還有弟弟一樣一動不動,大大的眼睛只剩下一片死灰。

    那一刻慕月嬋笑了。

    聽到這里我突然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看韓煜和云杜若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多,當時的慕月嬋還那么小,仇恨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她本應該很純潔的心靈,對于她把蕭博文推出馬路我甚至都有些沒有想去問責她的意思,歸根結底罪魁禍首還是蕭博文,是他自己把一個孩子變成了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怪物。

    “蕭博文死后你去了什么地方?”云杜若深吸一口氣問。

    慕月嬋的嘴角有勝利和愜意的微笑,我想她應該還在回味她殺掉蕭博文時候的舒暢,可當云杜若的話問出口的時候,那張笑容瞬間又黯然下去,更深的怨恨充斥在她的臉上,我相信她后面我們并不了解的遭遇更讓她刻骨銘心。

    蕭博文剝奪了對慕月嬋來說彌足珍貴的親情,也摧毀了她近乎于夢寐以求的家,作為報復慕月嬋殺掉了蕭博文,可她終究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在失去慕寒止的呵護和疼愛后,她除了回到孤兒院再沒什么地方可以去。

    慕月嬋沒把自己看見的一切告訴任何人,即便是蘇鳳梅她也只字未提,或許就是從那時開始,慕月嬋已經(jīng)不再相信任何人,她變得孤言少語也不太愿意和人接觸。

    孤兒院總是會有人來收養(yǎng)小孩,但大多只會挑選眉清目秀健康活潑的孩子,像慕月嬋這樣孤僻不喜歡說話的少有人問津,而且慕月嬋也害怕再次承受得而復失的傷害一點也不愿意被人收養(yǎng)。

    在慕寒止遇害一年后,孤兒院來了一對慈眉善目的夫婦,對孩子尤為喜歡,但最后竟然選擇收養(yǎng)了慕月嬋,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這對夫婦會看上自己。

    辦理完收養(yǎng)手續(xù)后,養(yǎng)父母帶著她去了泰國,有那么一刻慕月嬋又有了對幸福的憧憬,可結果再一次讓慕月嬋絕望,她被轉手賣給了一個長相丑陋的泰國人。

    新的養(yǎng)父并不是需要一個孩子,他需要的是一個玩具。

    一個給他養(yǎng)的小鬼安排的玩具!

    養(yǎng)父是泰國的降頭法師,而泰國養(yǎng)鬼術最常見的就是童鬼,,因為童鬼聽話、容易驅使、不會造反、也沒有一般厲鬼的邪氣,但是童鬼祭練十分不容易、取材更是困難。

    養(yǎng)父通常不愿花大筆錢去購買夭折嬰孩的尸體,多于夜深人靜時,拿著鋤頭去墓地挖掘剛下葬的孩童尸體,等得到后就得馬上祭練。

    養(yǎng)父會拿著燃燒劇烈的蠟燭棒,往兩位孩童的下巴燒約二十分鐘左右,孩童下巴開始滴出人油,這時養(yǎng)父立刻拿開蠟燭,手拿著瓷碗接著人油,一直到滴完為止,并放在法壇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祭練。

    當祭練連續(xù)九十八天后,將調制祭練好的孩童降頭人油分別倒小棺木中,并不斷練催巫咒,到第三天小棺木會冒出白煙,小鬼的煉化就算完成。

    但小鬼多是夭折的小孩,除了用法術控制外,還必須給小鬼找玩伴,年紀太小的不行,太大的會因為恐懼而害怕,所以慕月嬋的年紀最合適。

    慕月嬋一直被養(yǎng)父關在地下室中,腳上的腳銬讓她永遠離不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每到夜晚房間中就會出現(xiàn)好多小孩圍著她,開始的時候慕月嬋還會害怕,可時間長了漸漸她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自己是這些小鬼的玩伴,還是這些小鬼是她的玩伴。

    慕月嬋的童年就是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渡過的,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她十五歲,第一次初潮來臨,這對養(yǎng)小鬼的降頭師來說是大忌,養(yǎng)的小鬼對處女的月經(jīng)尤為忌憚。

    慕月嬋對于養(yǎng)父的作用也終結于這一天,她在地下室中看見過森森白骨,年紀和她差不多大,慕月嬋那時已經(jīng)明白這或許就是上一個關在這里孩子的下場,相信這里很快會再多一副白骨。

    養(yǎng)父要的就是像慕月嬋這樣好處理的小孩,可他卻不知道,慕月嬋并不是一般的孩子,她的沉默是因為她的仇恨,從她殺掉蕭博文開始殺人對她來說就變成一件并不復雜的事,何況十多年被關在地下室和陰森恐怖的小鬼混跡在一起,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孩子。

    當慕月嬋把養(yǎng)父的頭活生生割下來的時候她才十五歲,頭顱就扔在地下室的白骨堆中,沒有半點膽怯和猶豫,她從養(yǎng)父的尸體上找到了鑰匙,十年來第一次離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她終于又看見了陽光。

    養(yǎng)父制作小鬼的過程都是在地下室,所以慕月嬋耳聞目染了解得一清二楚,她接管了養(yǎng)父的一切,包括那些被豢養(yǎng)的小鬼,經(jīng)歷過這么多磨難,她的心智和她的年紀相差太多,仇恨和冷漠充斥著她的心靈。

    在慕月嬋二十歲的時候,她已經(jīng)成為最年輕的黑衣女降頭師,每一次站在鏡子面前她看見的都是慕寒止,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和慕寒止長的一模一樣,或許就是因為這張臉,當年發(fā)生的一切都讓慕月嬋揮之不去。

    “我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我甚至都沒有想過回來復仇,直到……”慕月嬋說到這里停下來,看向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的楚紹齊,她的目光中重新充滿了愛戀和不舍,慕月嬋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楚紹齊冰涼的臉。“直到我認識紹齊。”

    在慕月嬋告訴我們她被收養(yǎng)的夫婦賣給泰國降頭師的時候,我已經(jīng)猜到她和楚紹齊是在泰國認識的,在慕月嬋給我們講述她的過往時,我隱約猜到應該很坎坷,但沒想到會是如此黑暗,一個當時只有六歲的孩子被禁錮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十年之久,每天伴隨著她的是令人膽寒的小鬼,很慶幸她居然還能活到現(xiàn)在,聽她講述自己的遭遇,我多少都有些同情她。

    韓煜在旁邊嘆了口氣,他的表情也黯然了很多,云杜若抿著嘴看著慕月嬋和我一樣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云杜若問。

    慕月嬋的目光再沒從楚紹齊的臉上移開,聲音充滿柔情地告訴我們,在一次外出中她被楚紹齊叫住,楚紹齊看見她的樣子異常的震驚,問她可認得慕寒止,這是她時隔十年以后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慕月嬋驚訝地問楚紹齊怎么會認識慕寒止。

    楚紹齊把自己在孤兒院的事告訴給她,慕月嬋這才知道楚紹齊和她一樣來至同一個地方,都是受過慕寒止恩惠的小孩,他鄉(xiāng)遇故知兩人感覺格外的親切。

    相處時間長了,慕月嬋那顆支離破碎的心慢慢開始愈合,她失去了親情和親人,可是另一種感情漸漸讓她逐漸忘記曾經(jīng)的痛苦,在楚紹齊的身上她找到了另一份可以寄托的情感,在楚紹齊的呵護下慕月嬋漸漸走出了那些揮之不去的陰霾,兩個孤兒在異國他鄉(xiāng)相愛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雀(為merjome打賞皇冠加更。)

    或許是因為對家的渴望和對親情的奢求,慕月嬋把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看得很重,猶如一個隨時會破滅的泡沫,她總是小心翼翼地守護著。

    楚紹齊對她很好,二十多年來慕月嬋再一次感覺到什么叫溫暖和依靠,本來一切都可以很美好的,楚紹齊陪著她甚至都挑選好婚紗,帶著她去看剛購買的新房,兩個人幸福地憧憬著未來,一切如童話般溫馨和甜蜜。

    ……

    童話終究只是童話,現(xiàn)實再一次殘忍地把一切美好撕裂的支離破碎,楚紹齊的身體越來越差,他開始莫名其妙的頭痛和流鼻血,精神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好,慕月嬋已經(jīng)忘記多久沒看見過楚紹齊臉上陽光般的笑容,日漸消瘦的楚紹齊越來越虛弱。

    當確診書擺放在慕月嬋面前時,醫(yī)生告訴她楚紹齊是末期腦癌,剩下的時間或許只能用天計算,她整個人絕望地跪在地上,沒有哭,在地下室的那些年,她已經(jīng)忘記了哭這個表情,因為她哭過也乞求過,可慢慢發(fā)現(xiàn)眼淚改變不了任何事。

    在楚紹齊最后的日子里,慕月嬋一直寸步不離地陪伴在他身邊,命運再一次給她開了一個近乎于殘忍的玩笑,賜予她幸福又從她手中剝奪,一次又一次的重復,剛剛愈合的傷口被撕裂,那種痛更為強烈。

    慕月嬋看著日漸消瘦命不久矣的楚紹齊,她把一切的錯都歸結于蕭博文,如果不是他從一開始剝奪自己的家,或許她的人生就不會是這樣,復仇的火焰也是那一刻重新燃起,蕭博文死了,可還有三個人活著,慕月嬋要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讓這些傷害過她的人用死亡來償還。

    她在陪著楚紹齊最后的日子里就可是籌劃一切,可這些計劃她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慕月嬋需要一個她信任的人幫她,當她的目光落在虛弱不堪的楚紹齊身上時,他對慕月嬋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楚紹齊只微微點著頭。

    “不可能!你即便在你養(yǎng)父那里學會降頭術,養(yǎng)小鬼你可以,但要養(yǎng)尸怕是你沒這道行。”韓煜聽到這里打斷了慕月嬋的話。“楚紹齊的尸體被淬煉過,而且尸體養(yǎng)的這么好,你學的是南洋降頭術,可養(yǎng)尸是道家法術,你絕對養(yǎng)不了尸。”

    “我沒有說是我。”慕月嬋的目光從楚紹齊身上收了回來,看著韓煜很平靜地回答。“我不會,但有人會!”

    “誰?”我一愣,沒想到除了慕月嬋還有人會牽扯出來。

    慕月嬋目光深邃地看著我,從她口中說出兩個字。

    朱雀!

    這兩個字在當時我并不知道意味著什么,很多年后我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義,所有關于我的一切,和后來我接觸到的事都和這兩個字糾纏在一起。

    慕月嬋告訴我們,朱雀是一個女人,她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真正的名字,在楚紹齊病重的時候,朱雀找到她并告訴慕月嬋,她有辦法能讓楚紹齊用另一種方式留在慕月嬋的身邊,甚至能幫助她完成復仇的計劃。

    開始的時候慕月嬋并不相信,直到楚紹齊死亡后尸體不翼而飛,四十九天后卻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只是當慕月嬋欣喜若狂地抱著楚紹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溫暖,冰涼的亦然是一具尸體,直到朱雀從他身后走出來,慕月嬋才意識到楚紹齊真的只是一具尸體。

    她學過降頭術,當然也了解法術的玄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小鬼都能養(yǎng),養(yǎng)尸又有什么好驚訝的,雖然回來的楚紹齊已經(jīng)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溫暖和柔情,但是對于慕月嬋來說這樣讓楚紹齊繼續(xù)留在自己身邊的方式她很滿意。

    朱雀教會她如何cao控尸體的辦法,慕月嬋便帶著楚紹齊回到這里開始她的復仇計劃,首先她需要一個身份,一個不會被察覺又能順利實施計劃的身份,慕月嬋首先從蕭博文身邊的人開始追查當年出現(xiàn)在房間中的另外三個人,竟然發(fā)現(xiàn)蘇蕊就是蕭博文的妻子,而他們還有一個女兒,所以慕月嬋選擇了蕭佳雨。

    她跟蹤蕭佳雨了解關于她的習慣,發(fā)現(xiàn)蕭佳雨也正籌備婚禮,仇人之女為什么就能幸福的得到祝福,而自己卻要一次又一次承受絕望,她看到蕭佳雨和郭巖約定好去購買婚紗,曾經(jīng)她也有機會穿上的,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可能。

    慕月嬋把郭巖推出馬路,亦如當年她把蕭博文推出去那樣,或許是良心未泯她并沒有打算殺掉郭巖,或者說她是擔心郭巖的死會讓自己吸引更多的注意,在醫(yī)院楚紹齊干凈利落地損壞了郭巖的神經(jīng)導致他全身癱瘓。

    然后慕月嬋再讓楚紹齊殺掉蕭佳雨并在這房間里對其分尸,等到蘇蕊回來站在她面前的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女兒,可悲的是蘇蕊竟然沒發(fā)現(xiàn)。

    有了這層身份后,接下來就需要給楚紹齊找一個可以養(yǎng)尸的地方,慕月嬋找到了張松林,因為她看過慕寒止留下的日記,里面記載著第一個孩子被拿掉的事,在慕月嬋心中張松林也是傷害過慕寒止的人,所以他必須要死。

    但是朱雀告訴慕月嬋,張松林的道緣堂是絕佳的養(yǎng)尸地,因此慕月嬋暫緩沒有殺掉張松林,運用自己的降頭術幫張松林賺了不少錢,張松林對她也是言聽計從,那段時間慕月嬋一直把楚紹齊安排在道緣堂,并且把帶回來的尸油藏在后院的花臺中,而且朱雀也對道緣堂進行了改動,但這一切張松林并不清楚。

    等到楚紹齊養(yǎng)尸完全完成后,張松林也失去了價值,慕月嬋驅動豢養(yǎng)的小鬼恐嚇張松林,讓他惶惶不可終日,然后再教他在門窗貼根本沒用的道符,這些是朱雀教她的,張松林深信不疑按照慕月嬋教他的辦法每晚都用道符密閉道緣堂。

    然后等到機會成熟,慕月嬋再驅使小鬼讓張松林在地下室自殺,她知道張松林在地下室有攝像頭,故意要讓人認為他是自殺,然后再離開道緣堂,把事先準備好的畫布遮擋在外面以掩人耳目,門在閉合前就貼好了道符,關閉后用吹風機倒著把道符吸附在門上,這樣就成了沒有人進出的密室。

    在殺掉張松林后慕月嬋之前就故意留下線索,目的就是想讓我們翻出慕寒止的案件,她不但要復仇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可是我們卻找到了劉越武,她知道劉越武那里有一張她和慕寒止的照片,如果這張照片被我們發(fā)現(xiàn),所有的計劃都會功虧一簣。

    因此她用鴛鴦冢的唱腔引劉越武去樓頂,劉越武很快就認出她是誰,最終被她從樓頂推落下去,可是劉越武手中的照片有一角被他撕碎隨同一起落下去。

    知道慕月嬋存在的還有蘇鳳梅和孤兒院的檔案,這些必須要銷毀掉,她原本沒有打算殺蘇鳳梅,在想要縱火燒毀孤兒院檔案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蘇鳳梅借走了她和慕寒止的合照,慕月嬋知道蘇鳳梅也猜到自己身份,因此和楚紹齊一起合謀殺掉蘇鳳梅。

    年維民和向忠義都是她cao控楚紹齊完成的,可那個時候我們從譚愛萍的照片中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慕月嬋意識到自己交給我的那張蕭博文的單人照會提前把蘇蕊牽扯出來,從而妨礙到她殺掉蘇蕊,所以讓楚紹齊去銷毀照片,結果被我們阻止,從而也讓我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被殺人之間的關系。

    因此慕月嬋加快了自己的復仇計劃,對付蘇蕊就變得簡單很多,畢竟在蘇蕊的眼中她是蕭佳雨,從蘇蕊死亡之前的半個月,慕月嬋就用各種方式折磨和摧殘?zhí)K蕊。

    在房間中出入的人還有傳來的歌聲都是慕月嬋,蘇蕊辭退了傭人后房間里只剩下她和不能動彈的郭巖,慕月嬋就更好實施自己的計劃。

    首先在蘇蕊熟睡的時候在日歷上寫血字,九月十五日對于蘇蕊來說就是揮之不去的噩夢,然后蘇蕊讓她陪同,慕月嬋再偷偷在床單上寫下死字,再裝出渾然不知地睡到蘇蕊旁邊,等第二天蘇蕊發(fā)現(xiàn)后驚慌失措的失控。

    貓也是慕月嬋殺后扔到浴缸中,蘇蕊精神受創(chuàng)越來越恐懼,但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女兒布置了這一切,至于慕月嬋給我們看的那段視頻,就變得更簡單,她在蘇蕊的牛奶中放了安眠藥,等她熟睡后房間中的楚紹齊干擾攝像機,慕月嬋在床上換好事先準備好的衣服,等到蘇蕊翻身卷走被子,躺在她旁邊的就變成了我們以為的慕寒止。

    在做完視頻中所有我們看見的事后,她又重新躺到床上,楚紹齊如法炮制干擾視頻,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看見的畫面中有兩次出現(xiàn)模糊的原因,慕月嬋借此悄然無聲地離開房間,而留給我們的卻是一段異常詭異恐怖的片段。

    楚紹齊引導蘇蕊去了慕寒止的房間,讓她看腳印導致蘇蕊徹底的崩潰,往自己身上倒汽油,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蘇蕊已經(jīng)意識不清,她不想再被無休止的折磨打算用死來解脫,可在天臺韓煜破了慕月嬋的降頭術讓蘇蕊清醒。

    蘇蕊本來已經(jīng)打消了自殺的念頭,可這個時候慕月嬋趕來,站在我們中間,那時蘇蕊突然驚恐地看著我身后,其實看的不過是慕月嬋,只不過在她眼中蘇蕊看見的是慕寒止,因此才會突然失控自焚墜樓。

    慕月嬋一口氣把所有的事巨細無遺地全說了出來,樣子很輕松和愜意,像是在和我們分享一件讓她很開心的事。

    “不對啊,你為什么和蕭佳雨一模一樣?婚紗店的店員看見的又是誰?周白曼說她也見過和慕寒止一樣的女人,她見到的又是誰?”云杜若抿著嘴還是大為不解地問。“而且為什么蘇蕊在樓頂看見的是慕寒止?”

    慕月嬋沒有回答云杜若,只是慢慢拿起桌上的餐刀,毫無顧忌的割向自己的額頭,很快鮮血就從她臉上流淌下來,然后我們驚恐地看見她竟然把自己的臉皮一點點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