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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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蹙起眉頭,當即手就按在了劍上:“既是如此,你冒充朱七七有何目的?” “冒充?”于凜凜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她知道,以沈浪的聰明,絕不會看不出來這具身體就是朱七七的原裝,他之所以這么說,也不過是為了逃避這個事實,想要證明真正的朱七七還在,而她只不過是來當個冒牌貨的。 “別誤會了,這確實是朱七七的身體。”于凜凜決心不再和沈浪兜圈子了,直截了當、一字一句地清晰道:“也不是同名,就是那個富甲天下的活財神朱富貴的女兒,朱七七不錯。” 沈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一步。一向看著滿不在乎,什么也不在意的沈浪忽然露出這般神情也是著實神奇,看樣子聰慧如他已經(jīng)猜到大半了。于凜凜本就沒想過能瞞過他,當即就將一切全數(shù)告知。 “你應當聽說過移魂這回事吧,我并非朱七七,是來自異界的一抹孤魂,如今寄托在朱七七身上,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我更不知道,朱七七會不會回來,也還是不知道。所以,有很大的可能,你將再也看不見朱七七。” 于凜凜這話說得凌厲,但是內(nèi)容上其實是有所隱瞞的。朱七七一直癡戀著沈浪,沈浪對其一直的追逐也是有情,但他卻有更多要追逐的東西,更廣闊的天空,所以壓根就不當朱七七是一回事。但如今,看他露出的表情,又怎么會對朱七七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是,喜歡一個女子,卻不對她好,和渣男又有什么區(qū)別。于凜凜占了朱七七的身子,自然多是為朱七七所打算。雖然她知道朱七七還會回來,但并不同沈浪提起,自然也是因為與朱七七同仇敵愾,讓這個癡情的女子將來也好有個坦途的情路。 沈浪身形忽而一震,他手從劍上垂了下去,不可置信地倒退了幾步:“不可能的……這不可能!”說到后面,竟是難掩震驚的加大了音量,顯然還是無法接受朱七七消失的這個說法。他一向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疏朗模樣,如今卻是變得有些失態(tài)了。 其實早已用情,又何必裝作毫無情思。于凜凜不由在心中感慨。 沈浪一副不信的樣子,于凜凜也不多說,只靜靜地等待著。也不愧是沈浪,他天生的性情就決定了他不可能波動太久,與于凜凜對視了一會兒后,他閉了閉眼,猛地拔出了手里的劍,月光映著他的劍身,如一泓清水般明亮耀眼,那清冽的出鞘聲,一聽就是一把好劍。 其實動手這件事也在于凜凜的預想中。但是,沈浪卻并不是想動手,這畢竟還是朱七七的身體,更何況于凜凜一家之言還不可信,移魂之術(shù)他有所耳聞,但都是事在人為。如果這人是故意的,想占朱富貴的財產(chǎn),也大可不必毫不遮掩,還將真相告知于他。畢竟知道真相,朱富貴還怎么可能分這假朱七七財產(chǎn),而朱七七那六個哥哥自然也絕不會對她善罷甘休。 所以,他只是抽出劍,在月光下練了一番劍招,那些苦悶的,糾結(jié)的心思,就都化在劍招里舞出來吧。他對朱七七不假辭色,只不過是因為他察覺到自己是喜歡她的,但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背負著全家人的性命,背負著這么多道義責任,他又怎么能喜歡她。她這樣的大小姐,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兩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才對,而不是跟著他這個江湖人,四處奔波,陷入危險。 所以他一直在逃跑,也一直在趕她走。但朱七七是個怎樣的姑娘,她固執(zhí),一根筋,倔強,即使沈浪一直拒絕一再逃避,她也能一直跟在后面,沈浪變得無奈,寵溺,難以拒絕。他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姑娘,會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可現(xiàn)在又能怎么樣呢。怪眼前這個擁有朱七七身體的女子嗎?歸根結(jié)底不是他的錯嗎?如果那時調(diào)查鬼窟時,他不曾對她說過重話,惹得她生氣便跑,又怎么會連記憶里的最后一面都是在爭吵。 一串劍招舞完,沈浪握著劍一拱手,丟下個“告辭”,便歸劍入鞘,轉(zhuǎn)身離開。于凜凜站在院子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至他背影消失不見,她才出聲道:“怎么沒睡?” 只見身后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的身影,正是白飛飛無誤,她款款走到于凜凜身邊,側(cè)過臉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番,還是沒去握她的手,只道:“我聽見聲音……抱歉,我不是故意……” 白飛飛話還沒說完,于凜凜卻微笑地握住了她的手:“沒關(guān)系。” 白飛飛卻像是忽然有了勇氣似的,道:“所以你不是叫朱七七的是嗎,只是……只是暫時……” “對不起。”于凜凜卻忽然道了歉,神色有些猶豫地看向白飛飛。白飛飛一怔,卻忽然看于凜凜像是一幅下定決心的模樣,道:“我很抱歉,其實剛剛和沈浪說的話我有撒謊。總有一天,我會消失,朱七七會回來,我是不容于這個世界的。所以,對不起,我會拋下你,有朝一日,不得不。” 白飛飛瞪大了眼睛,她本來是想詢問于凜凜的真名,卻忽然被于凜凜丟下了這么一個重磅炸彈,她頓時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見近在咫尺的于凜凜在月光下格外認真的目光,她下意識地抽出被于凜凜握在手里的手,她搖著頭后退了幾步,只覺得月光下于凜凜的面孔忽而變得模糊了起來,只有憂傷的目光如水,正深深地凝視著她。 “不……不你說的,你說會一輩子當我是meimei……不……不你說你會待我好……你……”白飛飛支離破碎地舉出這些話語,忽然想到于凜凜確實沒有提“一直”或“永遠”這樣的詞……“這算什么……!既然要走又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你……你只是在騙我……什么叫‘有朝一日’,什么又叫‘不得不’?我……不要,絕對不要……”白飛飛那雙麋鹿般美麗的瞳孔里閃過了驚恐與深沉的怒意,她丟下這只字片語后忽然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跑去。 見白飛飛含淚跑回了房間,于凜凜又怎么會不黯然。她該早點說的,是這樣嗎,不能一直留下,所以一開始就不該和別人產(chǎn)生羈絆,一開始就不該買下白飛飛…… 但是,即便如此……于凜凜覺得自己的選擇也不會發(fā)生變化。人是群居動物,她無法做到一個人孤獨地活著,她也是自私的啊……不愿意一個人孤獨的活著,所以想與人為伴。 救下白飛飛也是不想看見她落入那等人手里。她以為她是在替白飛飛考慮,但在白飛飛眼里,她這隱瞞其實是愚弄嗎…… 于凜凜仰頭望著依舊掛在天空的那輪月亮,輕輕地嘆了口氣。 ☆、第120章 壹壹貳飛飛之愿 “我從未想到你也會背叛我。”柴玉關(guān)目光移向金無望懷里抱著的人上,瞇眼:“她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女人?” 他語氣里有股居高臨下的輕蔑,這讓金無望不由緊了緊自己的手。他將于凜凜穩(wěn)穩(wěn)地抱在胸口,沉默地盯著柴玉關(guān)。 “主上。”他聲音有些嘶啞晦澀地喊了一聲,柴玉關(guān)瞇眼看了他一眼:“滾吧。你也給本王搜集了不少金銀,這個女人賞給你。往后該怎么做,你應當知道的。” “是。主上。”金無望就這樣抱著于凜凜出了快活城的門。他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能瞞過柴玉關(guān),但是,有些事,總是明知做不到也一定會去做的。 于凜凜醒來時已是在一間茅草屋里,而屋內(nèi)屋外都空無一人。想必是金無望將自己帶到了這里,然后先行離開了?于凜凜從床上坐起來,良久地沉默了。金無望……不會是死了吧?她腦中莫名冒出這個想法,眉尖輕蹙。 所幸,雖然于凜凜不在,白飛飛的計劃卻是進行得相當完美,快活王自以為有于凜凜的鉗制,白飛飛一定會乖乖聽命,不想白飛飛早聯(lián)系了沈浪他們幾人一同蒙騙了柴玉關(guān)。白飛飛并未知會柴玉關(guān)她的身份,竟披上了紅霞帔,要當柴玉關(guān)的新嫁娘。而就在這新婚之夜,沈浪眾人布置完成,將柴玉關(guān)騙進了陷阱。 而白飛飛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了自己的身份。 “娶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感覺如何?”白飛飛眉眼未垂,目光凌厲。柴玉關(guān)呆滯地盯著她的臉,怒而想起,卻是已經(jīng)被幾人用了千年玄鐵困住,動彈不得,只能眉眼凌厲地盯著眾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樣的人,就該喂狗!連親生女兒都染指,你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白飛飛怒罵了幾句,將頭上的鳳冠摜在地上,就這樣穿著紅嫁衣離開。黑暗中她的紅衣恍若血一般鮮艷。 這地下王宮快活城最后的結(jié)局也是一把火燒掉。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剛到不久的王夫人忽然投身了火海。王憐花快步上前,卻依舊沒有拉住王夫人。 “我要親手殺了他,這輩子他只能死在我手里!”丟下這句話,王夫人有如殉情一般地投身于這熊熊燃燒的火里。王憐花遠遠地看著這座火海里的快活城,忽然覺得自己已孤身一人。再無親人尚存,孑身一人,于這天地間,如此渺小的一粟。 雖然母親待他并不好,而這父親也是從未盡過父親之責,但是,一旦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死在自己眼前,他的心里驀地升騰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孤單?寂寞?這樣的情緒王憐花又怎么會有。 白飛飛猶如一只血紅的蝴蝶一般,撲到了于凜凜的懷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忽然帶著于凜凜輕功驟起,就這么消失在這地下王宮。 眾人大驚失色,王憐花第一個反應過來,飛速地追了上去。 這地宮原就有許多密道,白飛飛挑了其中一條,帶著于凜凜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于凜凜在被白飛飛帶離了此處后,才怔怔問道:“飛飛,你……” “我不會讓你走。”白飛飛只丟下這句話,就一手刀劈暈了于凜凜,抱著她飛速地離開了此地。 不知輕功飛了多久,白飛飛穿過一處密林,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處石頭建成的宮殿里,穿過大廳,又七繞八繞地走過幾條走廊,摁開機關(guān),打開一間房門后,終于將于凜凜放在床上。此處正是以前的幽靈王宮無誤。白靜已死,因著快活王一役,幽靈宮人死的死,自由的自由,如今已成鳥獸散。整個幽靈王宮空無一人,從此便只有她和她。只要打開外面的機關(guān)和毒氣,便誰也進不來,也再出不去。此處,便再無一人能尋到她們二人的蹤跡。 “我早說過的。”白飛飛跪在于凜凜的床前,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指,一根根捏過指節(jié),眼神留戀地掃過她面上的眉目,婉轉(zhuǎn)流連。 “絕不會讓你離開我。說到做到。” 最近總是在被綁架敲暈帶走的于凜凜覺得很頭疼。她的武功也不說很差吧,不過在反應速度這方面著實比不上從小訓練到大的這幫專業(yè)人士。金無望是一個,白飛飛又是另一個。又是飯點的時間,嚴絲縫合的石門轟然一響,出現(xiàn)在門外的果然是白飛飛。 于凜凜嘆了口氣,看著白飛飛端著托盤走近,八風不動地將托盤放在小幾上,給她擺好飯菜,并細心地將筷子放在她面前的飯碗上,而她則是在于凜凜對面落座,端著碗飯與她面對面吃起來。 于凜凜并未動筷,只道:“這樣有意思嗎?” 白飛飛并未理她,只是垂眸在吃白米飯,也不見舀菜,仿佛那白米飯就是最好吃的東西似的。于凜凜繼續(xù)嘆了口氣,終于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夾rou片放在白飛飛的碗里。 “你這又是何苦,這么關(guān)著我是做什么呢。”見白飛飛動了那片rou,于凜凜接著開口勸阻。 “這種事情我也控制不了的飛飛,你就算捆著我了,屆時這具rou身也不會是我的。你該知道的吧,移魂之術(shù)。王憐花應當有和你說過了,我是移魂……” 于凜凜話還沒說完,白飛飛就給她也夾了一筷子rou放碗里。她再抬起頭來,一雙麋鹿般軟萌的黑眸已變得有如鉆石般堅硬而熠熠生輝。 白飛飛打斷了她的話:“你聽說過嗎,鎖魂之術(shù)。” “在找到這種方法之前,你只能在我身邊,我不會放你走的……就算……就算,你恨我。”白飛飛低聲吐出這么一句,放下手里的碗筷就先一步轉(zhuǎn)身了。她急匆匆地丟下“你先吃我待會來收碗”,就像再也忍受不了似的,飛快地逃出了門。 于凜凜望著石門合上,那句“鎖魂之術(shù)”仿佛還在腦內(nèi)旋轉(zhuǎn)似的。于凜凜擱下了手里握著的筷子,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白飛飛出了石門之后并未離開,她背脊貼合在石門上,仿佛脫力一般整個人沿著石門滑下,緊緊地抱著膝蓋,下頷擱在膝蓋上,忽而她眼睫輕輕一動,一顆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她忙不迭低下頭,將臉埋在雙腿間,仿佛這樣就能稍有慰藉。 口里說著“恨我也無所謂”,但一旦想到那樣的可能,白飛飛就覺得心疼難忍,仿佛心都要裂開似的痛苦。她若是真不在乎于凜凜,從一開始就不會那樣偽裝了。她一直偽裝得像柔弱無害的兔子,只是想待在她身邊,享受她的溫柔和照顧罷了。 雖然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壓根不是兔子,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于凜凜知道,這就夠了。在別人面前的她,或者真正的她是什么樣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在于凜凜面前的她,一直是這個模樣就夠了。 但于凜凜提出了要走。 白飛飛便再也無法忍耐。本性終是暴露。 你若是永遠地在我身邊,我便不會禁錮你的自由。白飛飛毅然站起身來,戴上斗笠,面紗遮臉,她牽了匹馬出了幽靈宮。這次她已得到了鎖魂之術(shù)的確切消息,只要尋到那身懷鎖魂之術(shù)秘技之人,于凜凜就將永遠地被困在朱七七的殼子里,一輩子都陪著她。 這是你逼我的。白飛飛這樣對自己說,心卻有如丟進了油鍋里一般,飽受煎熬。 白飛飛出門不久,一面容平凡的少年駕馬沖進了幽靈宮的林子里。等到他尋到于凜凜時,已是渾身無力地摔在了地上。 于凜凜本是坐在床上發(fā)呆——她的行動范圍就在這間房間里,即便她想多做些什么也是做不到的,如今忽然聽見石門洞開的聲音,一轉(zhuǎn)頭,就見一人直接從石門口摔了進來。 于凜凜詫異地扭頭一看,看見來人,更是驚訝,因為這人她并不認識。 “總算……找到了。”那人低低地說出這么一句,結(jié)果話音剛落,一口血已是吐了出來。 這聲音也從未聽過。于凜凜腦內(nèi)忽然靈光一閃,她飛快地下了床,將那人扶到床前坐下,一手推上他的后背為他療起傷來。這人身上被機關(guān)所傷,現(xiàn)在又中了毒,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話,只怕活不過七日! 于凜凜用內(nèi)力將他毒素逼出,卻終究治標不治本,若無解藥,他一定會死。于凜凜停下運送內(nèi)力,剛想起身離開去尋白飛飛的藥,一只手卻忽然從她身邊返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別走。”嗓音嘶啞難聽,像是被火燒過似的。 于凜凜深深吸了口氣,道:“……王憐花,是你吧。”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王憐花苦笑地彎了彎唇。他早知道她不會認不出來的。跟蹤白飛飛這好幾個月,故意放出鎖魂之術(shù)的消息,也只是為了這樣一個縫隙偷入這幽靈宮,見她一面。 于凜凜順勢握著王憐花的手替他把脈,只見他脈象混亂,毒素已呈現(xiàn)蔓延的癥狀。于凜凜擰起了眉頭。白飛飛竟然敢將她放在這里,獨自一人出去,只怕她就是對幽靈宮外的機關(guān)和毒霧有信心的。 機關(guān),她自己知道位置,那么,毒霧她也一定有解藥。 “……是我。”沉默了良久,王憐花承認了他的身份。 于凜凜“恩”了一聲,放開替他把脈的手就要起身。 王憐花縮回了手,不再說話,倒是于凜凜離開之前,轉(zhuǎn)身道:“我去給你尋解藥,你在這里等我。” 王憐花霍地抬頭看向于凜凜,于凜凜望著他的目光不由苦笑:“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人啊,你為我而來,難不成我會將你一個人丟在這里不管么?” “……”王憐花張了張嘴并未說話。 “我會救你,等我。”丟下這句話,于凜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石室。 ☆、第121章 壹壹叁直到地獄 于凜凜翻遍了整個幽靈宮,煉藥室這種地方倒是有,但是究竟哪一種才是解藥,于凜凜弄不明白,但是王憐花應當能夠明白。二話不說,于凜凜抱著一堆藥就往回跑。等到達王憐花躺著的石室,王憐花手掌變成了青色,明顯是中毒癥狀。 于凜凜將那堆瓷瓶堆在他面前,叫醒他來辨別。王憐花吊著口氣,逐一看過之后拿過其中一瓶,吃下了一丸藥。他手掌心的青色逐漸褪去,氣色看著終于好了許多。 于凜凜松了口氣。將那瓶瓷瓶攥在手里,關(guān)心地望著他。 王憐花清醒之后望著于凜凜擔憂的目光,心下一動,一股暖流涌入心口,覺得四肢百骸逐漸活絡了起來。 “你怎么會來。”于凜凜問道。 “白飛飛可真不好跟蹤。”王憐花輕笑了一聲,目光流連在于凜凜臉頰上,聲音恍若一聲悠長的嘆息:“我早說過的。讓你防著她。” 于凜凜愣了一愣,想起以前住王家時的點點滴滴,也忍不住苦笑地彎了彎唇,她抬手將發(fā)挽在耳后,頗有些無奈道:“是啊,都是我不小心才著了道。” 兩人之間再無對話。王憐花癡癡望著于凜凜出神,一時間竟都無人打破這安靜。因著要救人的緣故,王憐花并未穿那身緋衣,一身白衣襯得他飄然出塵。良久,于凜凜才沒忍住打斷這安靜:“你還沒說你怎么會來。” “因為無聊啊。”王憐花輕輕笑道:“我父母雙亡,復仇的人不再,一時間竟無事可干,就來救你了。”他說的風淡云輕,眉間情緒減淡。 于凜凜愣了一愣,一時間竟莫名想起王憐花之前的吻。決斗之時被調(diào)戲,于凜凜是很惱怒的。她很重視和王憐花的比武,但無疑,王憐花這等游戲人間的性子,壓根就沒將比武放在心上,反而戲耍了她。怎能讓于凜凜不生氣。 不過,如今看著王憐花的表情,于凜凜心念一動,不由問道:“上次比武……莫非你……”剩下的話她沒說出來,但驚訝凝視的目光已經(jīng)表達了一切。 王憐花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一遭,登時笑了起來:“對啊。”也沒問于凜凜所謂的“莫非”后面是什么,他只是愉快地肯定了于凜凜的猜測。 至于這猜測到底是什么,兩人心中都各自如明鏡一般,反倒是沒必要提起了。 于凜凜尷尬了一下,輕咳了一聲,才道:“現(xiàn)下可有打算要如何?” “我猜測,這控制毒霧和機關(guān)之開關(guān),應當就在這幽靈宮中。”王憐花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