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他們想要的從來不一樣
宋錦宵接完電話,不悲不喜,一轉身就看見沈漫在他身后。 “過了?” “過了。” 沈漫點頭,“收拾你的東西,從今天起,你就不住在這里了。” 車上,沈漫一邊開車一邊說,“房子在你名下,想怎么用,以后都隨你。” 其實除了這棟,沈漫還給宋錦宵在盛京和帝都都置了房子,也送了宋錦宵兩部車。 可是宋錦宵從來不往外省跑,盛京的另一棟房子,他去沒去沒看過,沈漫也不知道。 至于車,宋錦宵今年剛考了駕駛證,真正持證上路,還是開的沈漫的保時捷。 宋錦宵點頭,“你要帶我去哪?” 沈漫不語。 綠由在二樓看見熟悉的車輛,興沖沖從樓梯上奔下,準確無誤給剛進門的沈漫投下擁抱。 “沈漫,你......”話沒說完,綠由看見站在沈漫身后的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凍結。 宋錦宵穿了件白色短款羽絨服,黑褲短靴,黑色的頭發長長了,散落下來有點遮住眼睛。 他就這么簡單干凈地站在估價6000萬的近海別墅門前,沒有一絲格格不入。冬日上午的陽光投射在他臉上,一派清寧。 他抬起頭,瞇著眼看了看陽光。 他腳邊豎著兩個行李箱,還有幾個背包,一副離家投奔的樣子,可他看都不看綠由一眼。 綠由一只手抓著沈漫的衣服下擺,說,“這是要出遠門旅游啊?不用特地來給我道別,一路順風,走的越遠越好。” “綠由。”沈漫不贊成的對他說,“宋錦宵從今天起,就住在這里。” “住在這里?他?”綠由拔高嗓音,不過一瞬他神情變得柔弱,“是他要求的,對不對?可是你不能只疼他,不疼我啊。” 綠由穿著單薄的家居服,站在風口上,不一會鼻尖都凍得通紅。 沈漫握上他的手,說,“外面冷,進去說。” 她神情淡淡的,好像是對綠由說話,又像是對別人。 宋錦宵不聲不響跟在后面,把自己和行李一起挪進宅子。 沈漫拉著綠由,在沙發上坐下,和顏悅色的。 “不是他要求的,是我讓他住進來的。”不顧綠由變難看的臉色,沈漫徐徐說到。 “我不喜歡在城西和這里來回跑,讓他住進來比較方便。當然,我得尊重你的意見。”沈漫微一停頓。 宋錦宵規規矩矩坐在二人對面,面無表情,心里卻偷偷發笑。 “如果你覺得和他共處一室不舒服,可以搬到我給你買的房子里,那兒離得這也不遠。我過去那邊找你,也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綠由訕笑起來,轉而依偎在沈漫身上,身嬌體軟的,“那樣多麻煩呀,我就留在這兒,”橫了宋錦宵一眼,“和他一起住也沒關系。” 壞啊。沈漫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兒。 明知道這棟別墅不在綠由名下,才堂而皇之的拋出這種理由。 綠由腦子有坑才會拍屁股滾蛋,給他宋錦宵騰出地兒來。 沈漫滿意地笑,獎勵綠由一枚香吻,“上次你說想要kj的全球定制版星空手表,我托人從f國帶回來了。”她從包里掏出一只盒子。 綠由驚喜不已,笑盈盈地接過去,小心拆封。瞬間歡樂如一只金絲雀,鶯聲婉轉不絕地充滿整個一樓。 沈漫被他嬉笑逗弄的神思松弛,身姿放松地倚在沙發上,眉梢眼角帶著疏懶地笑意。 宋錦宵冷眼瞧著,盡管共處一室,卻好像與對面的人不在一個世界。 冷不丁,沈漫抬眼,對上他的目光。 笑意淡去。沈漫說:“還愣著干什么?拎著你的行李上樓,隨便找個房間住吧。” 遂別過臉不再與他對視。 綠由只聞言撇了宋錦宵一下,然后繼續親親熱熱的與沈漫笑鬧。 宋錦宵盯著沈漫,良久,他揚起一個笑。 他說,“好的。” 什么樣的人,就該辦什么樣的事。 他是小情兒,沈漫是金主。 他想要名利雙收,好,沈漫給他。 綠由想要金錢寵愛,沈漫也給他。 他們想要的從來不一樣,也不必因為缺憾的部分心懷不滿。 這么想宋錦宵心里平衡多了。 他吃力的拖著行李箱爬上冗長樓梯,黃色大理石面光可鑒人。 沈漫視而不見,綠由以眼刀掃過傭人,不許他們出來幫忙。 奔走幾次之后,宋錦宵額發下沁出薄薄的汗。 “帶著重物,需要格外小心,以免腳下一滑,會發生什么,那可不好說了。” 宋錦宵帶到最后一件行李時,綠由抱著雙臂靠在雕花大理石柱上,似笑非笑嘲諷道。 宋錦宵往樓下看一眼,沈漫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 看見他的眼神,綠由歪了歪頭,“怎么,看她不在,又打算故技重施,再把我從這個地方推下去一次?” 宋錦宵搖頭,“有攝像頭在這兒,我沒那么蠢。” 他停頓一下,“不過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大病初愈,學問也長進不少。不過就算你再努力,錯過這兩年,也未必追得上沈漫的心。” 他拖著行李箱與綠由擦肩而過,聽見后面人幽幽地說,“宋錦宵,我真他媽討厭你這副自視清高的樣子。” 綠由上前兩步,立在他身后,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掌。 宋錦宵的耳后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溫熱。 綠由說,“我的‘病’是怎么來的,沒有人比你我清楚。雖然我不明白沈漫為什么保下你,但是我絕對不會吃啞巴虧。” 一只手形容曖昧地滑過宋錦宵的背脊,他穿著厚實羽絨服,也能感到邪氣戰栗。 綠由看見宋錦宵那一瞬僵直的身子,收回對于自己能力的炫耀。“你不用看不起我,說到底,咱們兩個沒什么區別,不過是出身不同。學歷比我高點罷了。但是出身有什么用?高門大院里那些齷齪事兒,可也不少吧?” 不知哪句話激到宋錦宵,他肅然轉身,怒視綠由。 后者卻完全不被他的氣勢威懾,反而輕笑。“生氣了?別急,宋大公子,我知道的事,遠遠比你以為的要多。至于你說沈漫的心嘛,我可從來沒有奢求。” “人啊,就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咱們是什么啊?就他媽個鴨,能得金主一時喜歡,就知足了。我呢,也不是沒得寵過,有過就夠了唄,可你呢,有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