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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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不幸?陸寅幾時當陸晉是一家人?她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世上無恥之人何其多,陸寅為居榜首也必然在三甲之內。 云意輕聲開口,語帶猶疑,“那東西,原本就不是我的,如今人人都想搶,我這里…………真不知如何是好…………”語意深深,最后一個音落地,瑩瑩目光都轉向他,一個眼神就將他塑造成匡扶社稷、拯救百姓的神武英雄。任她說什么,刀山火海,他也要拍胸應承。 “這些東西本就應該男人來扛,公主若不嫌棄,倒不如說與我聽,我若得了寶藏,自然為朝廷涉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 她仍有疑慮,陸寅便猜她是為今后擔憂,當即指天誓日,“我陸寅對天起誓,今后若有負公主,必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該捂住他的嘴,柔柔切切說,不不不,你我何須如此?只求情郎托付真心,不求日后榮華富貴。 可她偏就想等他將惡報都說完,過后含著淚說:“寶圖的下落,還是當日父王服下‘仙丹’,糊涂時說與我聽,要不是馮寶在殿外伺候,恐怕這世上再沒有人知道。這事你聽過之后,再不許告訴第三人,任是什么親兄弟、親父子,也絕不能透漏半個字。” 陸寅忙不迭點頭,“這個自然,公主只管放心,我定然守口如瓶。” 云意適才開口道:“想來你也已經聽說,寶圖分兩部,一張藏在兩儀殿,讓馮寶拿了,獻給李得勝,剩下另一張埋在西陵地宮,玄宗爺棺槨之下。要找到寶圖,一來需拿下京城,二來必定要入西陵下墓xue。” 未完的話陸寅已明晰,西陵地宮機關重重,有進無出。倘若要派人下墓,誰人可信?萬千寶藏在手,誰能忠心不二? 這就是為何,當初云意判斷,陸晉聽到消息,必然會親自北上,而不是留守龔州,遣人去辦。 如今就看陸寅,是否仍在她掌握之中。 她放緩了語調,溫言道:“我聽說西陵地宮艱險異常,世子可不能以身犯險。” 陸寅眉頭深鎖,愁上心頭,“難辦,此事難辦啊…………” 云意便不再言語,只做壁上觀,任他發愁。 去與不去,他心中必然由此思量,然而親兄弟親父子都不能信,還能選誰? 他想到陸禹,次日就毀約,與其書房詳談。 陸禹身處對岸,看得比他透徹,“依我看,這女人詭計多端,分明就是設下陷阱引君入甕。西陵地宮聽聞連最最老練的摸金校尉也不敢下斗,更何況侍衛將領,進去就是送死,哪還能找什么寶圖。大哥三思,此女絕不可信。” 陸寅雖說沉湎于情愛,但力諫之言并非不能入耳。西陵地宮兇險非常,他左思右想仍無上策,似乎就是老天爺有意落到他頭上的千古難題,根本無解。 陸禹見他為難,悻然道:“不如請她到此,讓我會她一會。若她心懷不軌,自然有破綻可尋。” 陸寅認為此法可行,當即派人去請云意。 她款款而來,落落大方。連陸禹這樣挑剔的人,也忍不住暗地里稱嘆,人說云泥之別,仿佛是見了她,才知云是何物。恍然通曉,原來從前所見所聞,都是地上泥,俗不可耐。 可惜剪水雙瞳,看的都是大哥,他甚至心意不平,不愿多理。 陸寅雙雙引薦,直入正題。 陸禹拋出來都是質疑,云意自始坦然,“你若不信,我大可以陪著世子一同去。有祖宗保佑,想來必不會在路上為難你我。” 陸寅感動得要落淚,不能置信,“此話當真?” 云意嬌羞點頭,“你若不信,我真不知還要如何是好。” “你不怕么?” “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一低頭,嬌不勝羞。 陸禹再問,她回回都能完完整整擋回來,越說,陸寅的眼睛越發的亮,就像是十七少男落進情網,再也沒辦法抽身。 陸禹想,眼下即便顧云意指著懸崖讓陸寅跳,他也能蒙住雙眼奔過去。 但陸寅出事,對他而言,也未必不好。何須如此盡力? 西陵之行,各懷鬼胎,終究成了無歸之路。 ☆、第52章 帝陵 五十二章帝陵 十一月初七,卜卦出行。 深秋時節,天與地肅殺一片。陸寅領三百人,浩浩蕩蕩出發。自己一馬當先行在隊首,與幾個老練盜墓賊一面說話,一面急速行軍。云意仍舊坐在車內,由之前那位銅陵眼虎姑婆看住,無事可做,只好眼對眼發呆。 一路胡思亂想不停,越發的厭煩自己。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滿腦袋想的都是,他若來了我該如何?他若不來,我又當如何?他到底來不來?幾時來?如何來? 不不不,于男人而言,江山社稷永遠重過兒女情長,他怎會舍下戰事孤身涉險?他若當真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她還能看得上他什么? 末了感慨,女人真是難伺候,你好也不行,歹也不愿,橫豎她總能挑出理來,讓你煩心讓你憂。 西陵離京城近,離烏蘭遠。陸晉這一仗顯然打得極為順利,因陸寅一路向東暢通無阻,過了龔州三鎮,臨近京師也未遇上散兵游勇,讓你不得不佩服。陸晉雖是個昏頭昏腦的泥腿子將軍,但打起仗來難遇敵手,即便是順賊最精銳的保民軍,也讓他在定遠附近打得七零八落,通通逃回京師,去求醉臥美人膝的順天王李得勝。 不知能不能布陣作法,請天兵天將前來助陣破敵。 云意摸了摸腰間鼓囊囊的香囊,里頭一袋沉甸甸金錁子安了她的心。 路,走上三天三夜。靖安山于太斗山之間正巧橫著一座恢弘壯麗的西陵,西陵本為合葬墓,以玄宗墓為主墓,四方又有皇后墓及四妃墓,離主墓最近的是當年與太子爭位的齊王,因玄宗偏愛,便在近處留下一塊地,分給愛子。 守墓人白發蒼蒼,跪在入口處一座五間六柱十一樓的牌樓下,請諸位老爺回頭是岸。 當兵的也沒興趣跟個半身入土的老頭子糾纏,一左一右把人架開了扔到荒草里,這一扔,再難起身來。云意看得心酸,倒上十幾只金錁子指派虎姑婆下了馬車,遞給守墓人。 可嘆滿朝文武,竟不如一個守墓人盡忠職守。 天底下文臣武將,有誰不可殺? 她放下車簾,再不忍多看。余光瞥見一位大胡子老兵,分明是挺拔如松的身形,卻腆著鼓囊囊一只大肚,成了個火頭兵似的大胖子。 啞然失笑,她收了心,靜靜等,等馬車走過番邦使節跪立像,眼前又迎來高聳入云的牌樓一座,再往上便就是玄宗墓地。 為首的盜墓賊翻身下馬,率先上前一探,未過多久又是愁眉苦臉的回來,與陸寅耳語一番。 云意心里清楚,此墓七縱七橫、共十四層青磚,要開墓必須避開墓頂。西陵地宮的傳聞遍布于民間,南來北往多少盜墓人想要入地宮一探究竟,要么是根本找不著入口,要么是有去無回,抱財而死。因此西陵守備極少,數十年來也未見被盜。 而陸寅征召此人,正是因其父兄都死在西陵,只剩他一個人逃出生天。眼下正輕裝下馬,接上云意,跟著盜墓人去找他們曾經掘開的入口。至于云意,既是她提議,是兇險還是平順,她都應當陪侍在前。再而,皇室藏著多少秘密,外人了解的都不過是冰山一角,她既然敢來,勢必有她保命的辦法,帶上她,總是有益。 不出所料,入口在陵墓西側,已然填上土,埋實了。又得重新開掘,好在土松,人多,兩個時辰便都通開來,挖出一個能通人的小道。盜墓人點一盞松油燈走在最先,馮繼良與左右護衛次之,繼而是陸寅與云意,身后再跟三十人,其余都留在入口處,謹慎戒備。 墓中憋悶,又濕又冷,云意不禁收緊了身上披風,上前兩步,緊跟陸寅。 無聲前行,很快遇上被鑿開的石墻。云意粗略看了看,那石墻厚度足足有一臂長,只讓人從中心鑿出一塊缺口,一次只能勉勉強強鉆過一人。陸寅問:“這個洞你們鑿了多久?” 那人答:“三個月有余。” 陸寅沉默地穿過石墻,未在言語。 走過一段狹窄小道,眼前豁然開朗,陸寅一行人大約是頭一回領會到皇家氣派,一座地宮一處墓xue亦能雕欄畫棟金碧輝煌,這才不過是第一層,離真正的玄宗棺槨不知還有得多遠。難以想象,再往下還會是如何壯麗景象,奢靡繁華。他回過頭看云意,心念道無怪乎人人都要舍了性命往上爬,向上,才能有最豪華的宮池,最嬌媚的女人,用以裝點男人的英雄蓋世。 云意卻在苦思回想,這一處為首層正中,那么向右就是繼續往下,至二層,向左一樣是通路,但設有機關,不死上十幾二十個,決計到不了下一層。 她仔仔細細,將眼前景象,與在兩儀殿見到過的西陵地宮詳圖一一對應。 因父兄死在左巷,盜墓人選右,推開石門,長明燈見風即燃,將一整條迂回曲折的巷道照的通亮,頓時讓人心安氣順。盜墓人迎頭向前,陸寅與馮繼良各自跟上,云意正要提步向前,猛然間發覺,那個大胡子火頭兵一步不離地跟著她,但倘若陸寅在側,他又不知消失去了哪里。 她不明就里,索性不再深思,先顧眼前。 路上無驚無險,暢通無阻,大多數人都開始放松警惕,想來大名鼎鼎的西陵地宮也不過如此,輕易就讓人下到二層,見識了陵寢廣闊,一個巷道,繞出四座中殿,往殿內去,又有左右各一支小道,再往里去就不知將會被引向何處。好在盜墓人經驗老道,領著陸寅一行人,始終未曾繞開中心。 二層通往三層的道路漫長,云意知道,無論他們選哪一條,總歸是要死人的。 她回頭看一眼,大胡子又到了她身邊。 巷道只能容二人并排,陸寅在前,云意在后,她走得慢,沒幾步便被落在后頭。 馮繼良與盜墓人在前方探路,遠遠傳來一聲低喝,“不好!”陸寅腳下猛然一停,拽住云意便往回跑,身后是是鋪天蓋地的呼喊聲,無數支利劍自兩旁射出,馮繼良成了rou刺猬,盜墓人也去了半條命,逃出來的還剩二十,全都在中殿內嚇得兩股戰戰。 云意站在一尊青銅鼎器附近,望著滅了燈的黑漆漆巷道,怔怔出神,她甚至聽見里頭一聲哭喊,喊的是“娘啊,娘…………”聽聲音也不過十七八,正是青蔥少年郎。 然而她沒時間扼腕嘆息,陸寅在驚嚇之余,將怒氣散播到她肩頭,一拉一扯,便粗暴地將他帶到身前來,“你祖宗建的東西,你既知道寶圖在西陵地宮,必然也知道如何脫身是不是?” 云意的手腕幾乎要被他掐斷,她強撐著,解釋道:“我能知道寶圖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我一個女兒家又沒可能繼承大統,怎會曉得西陵地宮如何分布?世子且冷靜片刻,靜下心來仔細思量,總有解困之法。” 陸寅氣急了,一把推開她,令她后背撞上凹凸不平的青銅鼎,疼得她彎下腰,咬牙悶哼。大胡子的目光投過來,欲行又止,再轉開,匆匆躲進角落。 而陸寅行到此處,自然不愿意回頭,再清點六人一隊,為先鋒,去試右道。被選中的人如喪考批,留下的也未見輕松。因你清楚知道,很快便輪到自己以身犯險。 時間是燃燒的炭,嗶嗶啵啵作響,不斷催促著腳下步伐。 又是撕心裂肺的呼喊,似乎要將墓頂撕開一道裂口,供人求生。石門自頭尾落下,活生生將六人鎖死在里頭。 這一回陸寅也愣在當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難不成要原路返回?再看來時路,已然落下石門,再沒辦法推開。 一時間又急又悔,沖上前來拉扯云意。 怪她,都是她! “賤人!竟害我至此!”一抬手一個耳光扇過去,男人在盛怒之中,力道大得驚人,云意半張臉登時沒了知覺,牙齒磕到下唇,嘴角都是血。人也被這一巴掌帶出去,跌跌撞撞后退幾步,正巧跌在青龍石柱上。撞開了龍*首,引來轟隆隆一陣悶響,身后一道石門,自兩面退開,留出一條康莊大道為君開。 陸寅絕處逢生,欣喜若狂,抓起云意便往門外沖,“果真玄宗皇帝認得你,你一哭,立刻開門來迎。”走到近前又后悔,使個眼色,又令部下拿命去拼。 一人走進門內,在偌大個廳堂中繞上一圈,隨即點頭。 陸寅適才帶上云意往內去,這一處四壁堂皇,掛的都是或坐或臥的飛天像,畫上仙女個個是傾城絕色,看她眉眼,已如墜夢中。 可惜前方無路,云意四下環顧,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跡,輕聲道:“每幅畫各有不同,機關可能就在畫中。” “不錯——”陸寅頷首,望見她紅腫的臉頰,心下有愧,便轉過身去尋機關。 云意慢慢向后退,退到敞開的石門邊。有人伸手去碰唯一一張閉目相向的美人圖,她當即轉身,迅捷地回到中殿,將青龍石柱推回原位,兩扇石門隨即向中心合攏,其余人都在專心查探,離石門尚有距離,唯有那位大胡子老兵猛地沖出來,在石門合攏之前躥出必死之地。 云意急急后退,自龍*首處抽出一把蹭亮寶劍橫在身前。 門內罵聲一片,門外,云意與這棕熊一般高壯的男人,刀劍對峙。 然而他從未將她手中劍放在眼里,嘆一聲,猛撲向前,奪了長劍,抬手向后一拋,隨著金屬的清脆落地聲,重重吻上她的唇。 他日思夜想,終不能忘的人……… ☆、第53章 迷宮 五十三章迷宮 他的唇炙熱,似一團燃燒的火,要在此刻將她湮滅,將她的一切煩擾復雜的心緒通通焚毀殆盡。 她卯足了勁推他,攥得緊緊的小拳頭接二連三地砸在他身上,卻換不來片刻松緩。他不斷侵入,進攻進攻再進攻,如同戰場上攻城略地,不給對手喘息之機。仿佛就要在此刻,叼著小小一段濕滑美妙的舌,嘗盡芬芳,撫慰一連幾日烈焰灼心之苦。 但他裝扮過后,身軀龐大,恁大一個肚子不方便動作,他拼著一股蠻力,干脆將她端起來,分開雙腿,架在在肚上,如此一來高度將將好,他只需轉過身將她壓在石壁上,便能痛痛快快吻個過癮。任她嗚嗚咽咽呼叫,任她齜著牙小獸似的張嘴來咬,他更能趁機抵開她牙關往里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