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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禎背著光,上前一步。 輕輕抓住她的手,先是捏了捏才放在嘴邊啄吻。 他手心似有薄汗,潮濕的溫暖。 他說:“你再不乖我就親你了。” 并不看她,悄悄話似地說出這句話。 賀一容想反駁,什么乖和不乖的,可被他親了幾下手背,聽他低聲細(xì)語的講話,就手腳發(fā)軟,連話也說不出。 他深知她的身體反應(yīng),又近一步,壞笑著:“不抓緊時(shí)間你哥就要回來了。” 賀一容這才惱羞成怒,猛推他一把。 聶禎沒站住,退了兩步碰到椅背上。 他手撐著桌子,微弓著腰,額頭上都沁出些汗來。 他死死按住賀一容拽著他衣角的手,避著她的眼神,還在耍著嘴上功夫。 “想舊情人了?” 賀一容瞪圓了眼睛就要惱,他彎腰從下往上吻住她。 時(shí)間凝在這一瞬。 唇瓣交迭,呼吸相聞,聶禎久久沒有動(dòng)作。 心跳漏了一拍,認(rèn)命一般閉上眼睛。 愛與欲頃刻崩繩,他難以自持,如以前許多次一樣,落得滿身狼狽。 含著她的嘴巴念她的名,箍住她的身子。 她眼睫不停抖動(dòng),掃在他的顴骨上,終于安靜地閉合。 她的手還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 他摩挲著她的后頸,含她唇瓣更深。 她的舌尖淺淺伸出來,剛碰到他就縮回去。 他緊追不舍,含住、吸食,細(xì)膩溫柔,與她共舞。 他漸漸用力,舌頭也更急迫,按著賀一容的后頸不讓她后退。 火熱侵襲,他不同以往的強(qiáng)勢(shì),賀一容只覺得舌頭都麻了。 一次次地舔弄再勾起,牙齒輕輕咬碰邊緣,把她逗弄的輕喘不停。 在他懷里酥了骨頭,軟綿綿地靠著他,他喜歡極了她這樣的乖巧。 等會(huì)肯定是眼里帶著水光,似惱非惱地看他一眼,輕飄飄直勾勾地眼神,勾地他魂不知?dú)w處。 他忽然弓腰,卻已擋不住。 傷口被她指腹觸碰,還有些隱隱痛意。 他睜開眼,看她眼底清明,哪有什么又羞又怯的樣子,哪有什么瀲滟的水色。 她移開唇,勾出銀絲,她滿不在乎,冷笑一聲退后。 他小腹上斜著的一道傷痕,剛拆了線,粉嫩的新生皮rou不平。 幾乎橫跨整個(gè)小腹,斬?cái)嗔四菈K腹溝明顯的地方。 她凜著臉色皺著眉,眼神順著那道疤,從隱入褲子里的地方到肋骨下方,直直的一條。 聶禎將衣服扯下蓋住那塊猙獰。 她并沒有反抗,乖覺地順著他的動(dòng)作放下手。 他伸手來捉,她手掌攤開擋住。 這才看向聶禎,歪著頭笑:“是挺性感的。” 聶禎也笑,裝作滿不在意:“是啊,你可能看著可怕,其實(shí)一點(diǎn)事也沒有。” 賀一容搖頭,“不可怕,多有意義的一條傷疤。” 聶禎這才覺出不對(duì),可他一時(shí)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真沒什么事,只是留下來掃尾,那幫人搞偷襲,我們又得了命令盡量勸服,減少傷亡,不清楚地形被抓了。” 他小心翼翼看著賀一容的臉色,“交涉失敗,接我們突圍的時(shí)候出了事,我替總指揮擋了一刀。” “他以前……是我爸手下的人,這次對(duì)我也挺照顧的。” 他上前來不顧賀一容掙扎,抓住她的胳膊。 看到她的眼里去,一字一句:“小容,多虧了這一刀,我有證據(jù)了。” 他眼圈發(fā)紅,死死盯著賀一容。 賀一容當(dāng)然知道他指的證據(jù)是什么,和他選擇去維和一樣,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chǎng)對(duì)這件事發(fā)表任何評(píng)論。 這是壓了聶禎這么多年的枷鎖。她應(yīng)該替他開心才對(duì)。 于是她扯著嘴角,“真好,挨的值。” 可聶禎的眼神慌亂起來,捧住她的臉,一下下的親著她的眼角眉心。 不停說著“對(duì)不起。” 賀一容卻想,有什么對(duì)不起的呢,他做的選擇都是對(duì)的。無可指摘。 可為什么那道疤好像也長(zhǎng)在自己心頭了,皺皺巴巴的一條,真的有些疼。 沒多久,賀一容就推開他,利索地抹去臉頰上還掛著的淚。 “急著跑來做什么?” “你以為你這樣能做什么嗎?” 她眼神落在聶禎那還未偃旗息鼓的地方,挑釁意味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