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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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的確是受傷了,戰場上刀槍無眼,受傷也是常事,所以我們的阿璃也會踏上新的征程。 ☆、前往興化府 三日后,顧水璃終于如愿乘上了去往興化府的馬車。夏勝源在福州內外找了四個擅長醫治外傷的大夫,又派出了一支精銳侍衛隊沿途護送,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著興化府而去。 夏青青本來嚷著要和她一同前去,被夏盛源嚴厲拒絕,她只好讓一身武功的勝男跟隨顧水璃同去,貼身保護。 路途辛苦,再加上已有勝男的陪同,顧水璃便將翠翠和小桃留在了夏府。 告別了依依不舍的夏青青他們,馬車沿著主干道向著南城門而去。路過便捷飯館時,顧水璃想到已有許久未到店里查看生意,便不自覺地掀開了簾子。 只見便捷飯館和往常一樣,門口停放了各種板車、挑擔,店里面坐滿了身著粗布短打衣的人,看來生意還不錯。當初顧水璃他們為了讓這些轎夫、小販們安心進餐,便在門口和側面開辟了專供停車和放置挑擔的空地,類似后世的停車場,又專門派了兩名伙計在門口看守。這樣周到的服務,再加上低廉的價格,更是吸引了許多人前來。 馬車駛過便捷飯館的門口,突然,顧水璃感到一道熾熱的目光注視到自己身上。她抬頭望去,卻見便捷飯館二樓的一扇窗前,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正是這段時日她一直回避著的喬子淵。 他站在黑色雕花木窗旁,身后是昏暗的房間,越發襯得他面如冠玉。他的臉一半迎著光線,俊眉朗目,隆鼻薄唇,顯露出俊美的面部輪廓,另一半卻隱藏在黑暗之中,顯得有些詭異。他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饒是隔了這么遠的距離,顧水璃仍是感到那目光炙熱的溫度。 顧水璃掀著窗簾的手顫抖了下,垂下頭來,恨不得立即放下簾子,擋住那惱人的目光。她心中仍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喬子淵是這里唯一知道她來歷的人,這是連孟云澤都不知道的秘密。再加上這段時日以來,她本能地感到喬子淵對她有著超乎普通朋友的熱情,他的目光、他的言語、他的動作……無一不流露出這一點。顧水璃一方面想盡力回避,另一方面,卻由于便捷飯館的股份、她對他義母的好奇,以及種種原因而不得不與他保持著無法割斷的聯系。 她這段時間刻意減少了和他見面的次數,這次出行,也是不告而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充滿了歉意。不論如何,她和喬子淵也算是亦友亦合作伙伴的關系,她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于她,也算是雪中送炭,自己這樣做卻也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顧水璃自嘲地笑了笑,有些顫抖的手一下子穩穩地掀著簾子,抬頭無畏地正視著喬子淵的眼睛,沖著他點頭微微一笑。 喬子淵似乎有些猝不及防,他身子略往后退了退,沒一會兒,又稍稍前傾探出身來,對著顧水璃點頭示意,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著馬車一路遠去,最后消失在城門口。 馬車出了城門,回頭看著福州城高大的城墻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顧水璃急切地盼望馬車快些抵達興化府。 隨著離福州越來越遠,路況也越來越遭。顧水璃坐在顛簸的馬車里,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顛得移位了。她掀開窗簾看著外面坑坑洼洼的泥路,無比懷念后世寬敞平整的公路和各種舒適的交通工具。 “顧小姐,要不要讓馬車駛慢一點兒?”坐在對面的勝男見她一臉蒼白,體貼地問道。 顧水璃搖了搖頭,“不要。時間緊急,越早趕到興化府越好。”想了想,又道:“你去問一問后面幾輛馬車上的大夫們,看看他們要不要緊?” 勝男出去詢問了一趟,原來那四個大夫都是一把年紀,更是承受不了這番顛簸,早已是苦不堪言。顧水璃心想若折騰壞了大夫們,影響他們診病,豈不是適得其反,便不得不讓車隊將速度放緩,傍晚時經過一個驛站,還停下來歇息了一晚。如此這樣一路行下來,到達興化府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興化府的城墻上仍留有戰爭的痕跡,撞擊、火燒、潑油、石灰……層層疊疊觸目驚心的印記布滿了城墻,有的地方還出現了坍塌,顯現出當時戰爭的激烈和慘重。 斜陽照在高大厚實的城墻上,黑褐的底色上透出斑斑駁駁的暗紅的痕跡,讓人不禁想到戰爭時血流成河的場面。馬車駛過城門的時候,顧水璃想到孟云澤出征前曾經悲痛地說過,倭寇將守城將領的尸體掛在城門之下,她只覺得黑漆漆的門洞里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進了城門,馬車轔轔駛在青石板的主干道上,顧水璃將窗簾掀開一個小角,看到道路兩旁的房屋也和飽經滄桑的城墻一樣,處處煙熏火燎,有的只剩下了殘垣斷壁,留下了戰爭的印記。路上的行人也極少,大多是或麻木、或驚惶,哆哆嗦嗦地聳著肩,縮著腦袋,一個個猶如驚弓之鳥,似乎隨時準備抱頭逃竄。 穿越前,顧水璃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從未經歷過戰爭的殘酷。來到這里后,也是深居內宅。此刻第一次親歷被戰火□□過的地方,感受到戰爭帶給這里的不可磨滅的創傷和余痛,陡然間,她有些理解孟云澤了。 她想,孟云澤作為這個時代一名有著錚錚鐵骨的血性男兒,對倭寇的入侵擄掠更是有著切膚之痛。特別是他最好兄弟的慘死,更是令他痛苦悔恨之極。顧水璃想起了孟云澤出征前自己對他的怨言,不禁覺得愧疚不已,她漲紅了臉,只盼著快些見到孟云澤,請求他的原諒。 馬車在興化府衙門前停了下來,門口早已經站了幾名軍官模樣的人在等待。 “大夫們來了,快快快,快請進來?!逼渲蓄I頭的一名中年男子激動地上前迎接。顧水璃見他有些面熟,好像是那日在慶豐樓見過的那一群男子中年歲最大的一個。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叫劉詮,也和孟云澤一樣,是一名參將。 果然聽他自我介紹姓劉名銓。劉銓和幾個大夫們一一見禮,見到顧水璃時,略為愣了一下。 同行的侍衛官便介紹道:“這是夏副總兵的義女……”說罷頓在那里,蹙起了眉頭,似乎正在猶豫接下來該如何介紹。 顧水璃便上前見禮,“劉將軍,小女子是潤甫的未婚妻,”見劉銓不解地看著她,想了想,又道:“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不知潤甫現在怎么樣,還請劉將軍帶我們前去探望?!?/br> 劉銓記起孟云澤之前中斷的婚事,面色轉柔,急忙對著顧水璃還禮。武人性子急,再加上記掛著孟云澤的傷情,沒有寒暄幾句,一行人便急匆匆地向后宅走去。一邊走,劉詮一邊匆匆指著他身旁一位文官裝束的中年男子,對著顧水璃他們介紹道:“這位是李誠李大人,興化府的通判,現在暫時代理興化府的政務?!鳖D了下又放低了聲音,道:“原來的劉知府和吳同知兩位大人已經殉國了。” 一行人跟著劉詮往后宅走,沿路看到興化府衙內也是遭到了倭寇的殺戮,其破換的嚴重程度并不比府外好一點兒。一名大夫不解地問道:“當時興化府外有城墻,內有軍隊,為何會讓倭寇長驅而入,損失這般慘重?” “倭寇實在是太狡猾?。 眲⒄\沉默了會兒,顫抖著答道,“大軍離去不久,倭寇就卷土重來。我們本來在鄧將軍和劉大人、吳大人兩位大人的帶領下,緊閉城門,一邊眾志成城地抵擋倭寇攻城,一邊向四周求援?!?/br> “當時我的軍隊離得最近,最早收到了求援的信息。”劉詮接著道,他的聲音沉重,似乎哀痛過后,只剩下了木然,“我派了一支先鋒隊前來送信,告訴他們我們不日將到,和他們約定好里應外合的時間和作戰方案。想不到……倭寇抓住了送信的士兵,篡改了信的內容,讓劉大人半夜時分開東門放我們入城……” “收到了來信,幾位大人歡喜得緊?!眲⒄\繼續接下去,“想不到半夜里開了城門,進來的人脫下梁軍服裝,卻是一群兇神惡煞般的魔鬼……”他聲音中帶著痛到極處的悲憤和哀痛,捏緊了拳頭,偏過頭,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一番話畢,眾人都是沉默,只是垂著頭走得飛快,只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猶如他們沉重的心情。 轉眼到了前衙和后宅之間的垂花門,只見院門上傷痕累累,布滿了刀劍的砍痕和撞擊的痕跡。顧水璃知道內宅里住的是興化知府的家眷,不知這些柔弱的婦人,當時在殘暴的倭寇面前,又是怎樣的無助和凄慘。 “幾位大人,不知劉知府的家眷們……”同行的一位年老的大夫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問了一句。 劉詮嘆了口氣,“男人們都戰死了,女人還能怎么樣?知府夫人帶著女兒在倭寇攻進來之前就已經自盡了,府內其他的女子,也是死的死,逃的逃,來不及逃的就被倭寇抓到……”他捏緊了拳頭,偏過頭看著地面,實在是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興化府破城借用了歷史上的真實事件。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11月,倭寇乘戚繼光率軍回浙之機,從福清海口登陸直迫興化府城,他們殺了前來救援的廣東總兵劉顯派去送信的士兵,用jian細冒充送信,騙開了城門。倭寇攻陷興化府城后,“賊遂據城中三月,殺擄、劫掠、焚毀,慘毒備極”,府城焚毀殆盡,官吏、士紳及百姓死傷無數,“環列數萬余家,蓋蕩然一平野矣?!薄?/br> 更令人痛心的是,幾百年后,當年倭寇的后代,又一次越洋而來,踐踏了大半個中華……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雖然只是架空的穿越文,作者菌也在這里發表下感慨。 ☆、難愈的外傷(上) 進了后宅走了沒多久,在一個小院前停下,暗紅色的院門虛掩著,露出一絲小縫。 劉銓叩了叩門,見沒有回音,便推開院門走了進去。院子里坐在門廊下打瞌睡的兩個士兵立即站了起來,走過來行禮。 “孟將軍怎么樣?今日醒過沒有?”劉銓沉聲問道。 “回劉將軍,孟將軍自昨日醒過一次后,今日一直昏迷不醒?!?/br> 顧水璃聞言腦子立即轟的一聲響,雙腿已是軟了,幾乎邁不動步,勝男便緊緊地攙扶住了她。 劉銓面色一沉,立即邁開大步掀開簾子進了房間,顧水璃和四個大夫也急忙跟了進去。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房間里昏暗無光,密不透風。進到里間,靠著里面墻壁是一張紅木架子床,透過昏暗的光線,依稀看到床上有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床旁還趴著一個一身白衣的人,在昏暗的房間里,仿佛幽靈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顧水璃緊緊抓住勝男的胳膊,恐懼地看著那個白色的影子。卻聽劉銓故意加重了腳步,咳嗽了幾聲,那個白衣人抬起身來,側頭看見進來的數人,怔愣了下,立即起身向著他們走過來。 原來不是女鬼,而是女人,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顧水璃怔怔看著那個一身白衣、體態婀娜的女子,心中打滿了問號,不知剛松了的那半口氣是該繼續松下去還是又得重新提起來。 轉眼間,這白衣女子已經走到身前,盈盈下拜,“見過劉大哥,見過各位大夫?!甭曇羟宕鄲偠?,猶如山間清澈透底的幽泉,滋潤到人的心底深處。 “鄧小姐,潤甫今日怎么樣?”劉銓一直陰沉著的面色立即轉柔,輕聲問道。 “我今日喂了兩次藥,孟六哥都吐了出來?!边@位姓鄧的女子搖了搖頭,秀眉輕蹙,淚光微閃,清雅脫俗的面容配著她一身白色的衣裙,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的眉眼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又仿佛是空谷幽蘭,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份憐惜之情。 顧不上對這個女子的疑惑,顧水璃已經跌跌撞撞地沖到了床前。她怔怔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幾乎無法將他與自己腦海中的那個活力的、生氣的、強大的孟云澤聯系到一起。 他面色青白,胡須凌亂,眉頭緊蹙,雙眼緊閉,面頰也深深凹陷了下去,唯有略略起伏著的胸腔,表明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分手后的兩個多月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生氣和體力,和離別前那個生龍活虎、強壯有力的男子判若兩人,哪怕他在云水島上,最苦最累的時候都不是這個模樣。 顧水璃跪趴在床邊,伸出手顫抖著撫著孟云澤的臉,一邊流著淚,一邊輕呼:“潤甫,你……你怎么啦?你醒醒啊,我來……我來看你啦……” 劉銓他們見狀也都走了過來。那個姓鄧的女子沉下臉來,聲音里帶了些責備之意,“這位姑娘,你是……你小心些,不要驚擾了孟六哥。” 劉銓這才想起來,便拍了拍額頭,道:“忘了給你們介紹了?!彼钢滓屡樱斑@是鄧姑娘,啟源……就是一個多月前在守城時殉國的鄧達浩將軍的嫡親妹子。這段時間都是她在照顧潤甫?!彼种钢櫵У溃骸斑@是夏副總兵的義女,夏——”他皺著眉頭在想是不是應該也姓夏。 勝男見顧水璃趴在床邊,一顆心只在孟云澤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對話,便提醒道:“劉將軍,這位是顧小姐?!?/br> “哦,這位顧小姐,也是潤甫未過門的妻子?!?/br> “原來是顧jiejie。之前孟六哥清醒的時候,常常提到你。”鄧姓女子微微怔了怔,立即笑盈盈地坐在顧水璃身前,拉起了她的手,笑得親切而溫婉,“我叫鄧如筠。” 顧水璃抬起頭來,紅腫的雙眼愕然看了她一會兒,半晌兒才道:“鄧……鄧小姐,你……你好。謝謝你……一直照顧潤甫……” 同行的一個大夫性子急,早已等得不耐煩,便道:“你們兩個女子坐在這兒擋住我們,卻是讓老夫們如何為這位將軍診病?” 顧水璃面色一紅,急忙起身讓到一旁。 鄧如筠也起身讓開,又對顧水璃道:“顧jiejie,我們到外間去坐,好讓這些大夫們安心診病。” 顧水璃本想留在這里看看孟云澤的傷情,可是四個大夫呼啦啦地圍在了床邊,她也不好在旁邊久待,便隨著鄧如筠到了外間。 顧水璃坐在外間的桌子旁,豎起耳朵聽著里間幾個大夫們的對話。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奇怪,老夫看這位將軍的傷口雖深,但是不至于致命,沒有理由這么長時間不愈合???” 另一個略年輕些的聲音道:“在下也覺得奇怪,孟將軍嘴唇發烏,應是中毒的表現,但是從傷口的處理上看,應該余毒已清,沒理由一直昏迷不醒啊?” 顧水璃聽著他們一口一聲的“奇怪”,不禁急得渾身冒汗,指甲深深掐進手心,出了血都不自知。 鄧如筠早已為她倒了茶,正坐在對面和她說著什么,可是顧水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傾聽大夫們的談話上,連鄧如筠說的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不一會兒,從門外又匆匆進來兩個男子,一個穿著梁軍的紅色軍襖,一個穿著墨色長袍。那個穿軍襖的男子大聲問著,“福州城來的大夫在哪里?” “孫醫士,胡醫正,大夫們正在里間,快快請進。”鄧如筠起身迎了上去。 兩位男子點了點頭,顧不上多言,便匆匆進了里間,加入了大夫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一時間,里面熱鬧非凡。 鄧如筠便小聲為顧水璃介紹道:“穿軍襖的那位是隨軍的孫醫士,穿長袍的是興化府的胡醫正,孟六哥的病一直由他二人診治?!?/br> 正說著,突然聽到里面傳來一陣高亢的聲音,似乎十分氣憤,“鄙人雖不才,但隨軍多年,處理大小外傷無數。孟將軍的刀傷在右腹,所幸并未傷及內臟。雖然當時刀上啐了毒,但鄙人已經及時清理傷口,并確信毒并未擴散,又進行了縫合,之后也一直敷藥,促進傷口愈合?,F在傷口遲遲不愈,應該是另有其因,而絕不會是因為傷口處理不當。” 另一個聲音道:“眾位大夫,晚生也可以證明,孟將軍受傷初期,人還十分清醒,經常有說有笑,說明當時傷口上的毒已經清除。只是為何現在不但傷口未能愈合,人也是越來越沒有精神,隱隱還有中毒的跡象,晚生慚愧,實在學藝不精,無法查明緣由,還請幾位大夫們認真診治,查明緣由,對癥下藥?!?/br> 里面討論得熱鬧,坐在外面的顧水璃更是心急。她深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學醫,好歹現在也可以派上點兒用場,總好過這樣干著急。 突然里面的討論聲停了下來,安靜了會兒,聽到一個聲音驚喜地喊著:“孟將軍,你醒了?” 顧水璃一下子跳起來,沖了進去??墒谴策厙藗€嚴嚴實實,看不到孟云澤的身影,只聽到他熟悉卻極其虛弱的聲音,“怎么……這么吵?” “潤甫……潤甫……孟云澤……”顧水璃被擋在人墻外,只能激動地大聲叫著孟云澤的名字。 “阿璃?……”孟云澤遲疑地問著,“我……是不是聽錯了?” 終于有兩個大夫反映了過來,從床邊讓開,顧水璃擠了進去。 孟云澤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掀開,露出了腹部的傷口。傷了這么久,卻仍未愈合,傷口上隱隱泛著青色,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 顧水璃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她跪趴在床邊,緊緊握著孟云澤的手,淚如雨下,“潤甫……你方才一直躺著不動……好可怕……我……我好怕你醒不過來了……” “傻姑娘……你……怎么來了……”孟云澤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伸出手想擦顧水璃的眼淚,可是牽動了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潤甫,你不要動?!鳖櫵О醋∷氖?,看著他枯槁的面容,心如刀絞。她憤怒地扭頭沖著身后的大夫們嚷道:“你們快想辦法治療他啊,你們不都是名醫嗎?干嘛都傻站著?。 ?/br> 大夫們都是面露尷尬之色,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讓老夫先試試吧?!逼渲凶钅昀系哪俏簧瞄L治療外傷的于大夫沉吟了會兒,開口道:“老夫打算清理孟將軍的傷口,重新上藥。”他看了看屋內的幾個大夫,視線最終落在了顧水璃的身上,“待會兒還請顧小姐幫忙搭一下手?!?/br> “那是應該的。謝謝于大夫。”顧水璃忙點頭不迭。 孫醫士卻是哼了一聲,“于大夫這樣做,可是質疑鄙人用藥不當?” 于大夫一派鎮定,捋須笑道:“孫醫士,你的醫治方法并無不對。但是,既然那種方法始終不見效,總還得換一種方法試試才行??!” 早已被大夫們的爭吵聲弄得一頭霧水、焦頭爛額的劉詮急忙點頭道:“如此就有勞于大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日起開始為期9天的旅行。旅行期間,雖然不能碼文,不過幸好有偉大的存稿君全力支撐,可以在旅行期間做到日更。(*^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