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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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高個子男生從座位上直接站起來高聲問我:“既然美女jiejie你不是蘇老師的女朋友,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啊?” 我一愣。 下課鈴聲響起,蘇文連忙替我解圍:“臭小子,敢調戲老師的朋友。” 滿堂哄笑。 冬天的日短,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來。 我跟蘇文閑庭信步一般走在校園里,他的車子在東門的停車場,距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 他跟我道歉:“剛才我不是故意讓他們那樣說,如果讓你為難——” 我連忙說:“我并未放在心上。” 蘇文點點頭,說:“那就好。” 他這么多年在我身邊,一直都是如此,從來不愿意讓我難堪一分一毫。 蘇文是那種傳統男人,擁有很多讓女人著迷的優點,細心體貼,尊重女性。走上講臺,那種風度翩翩的樣子,雖然不美,但某種氣質也迷人。 他歸國之后就在b城買了房子,學校的福利限價房,全款。 地段不錯,接近兩百個平方,面積已經不算小。 客廳里,電視屏幕正停在體育頻道,正在轉播一場nba籃球比賽的賽事,場上是瘋狂奔跑追逐過人投籃的高大球員,周圍是熱情洋溢的觀眾席。 房間內,時不時地響起觀眾的吶喊和講解員接近語無倫次地嚎叫,氣氛熱鬧而喧嘩。 我安靜坐在沙發上—— 廚房是開放式的美式裝修,從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正低頭認真煮意大利面。旁邊寬大的餐桌已經擺好的牛扒和沙拉配色漂亮的不太真實。 全神貫注,細心妥帖。 或許,這樣煙火氣息十足的生活才應該是我最終的歸宿。 我的心里是一片空白。 ☆、殊途同歸(1) 圣誕節過后。 我繼續投入紛繁忙亂的工作。 幾乎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充斥各種report、meeting、presentation、email和連環追魂的ference call,私人時間被撕扯的所剩無幾。 莫曉楠從南美熱帶雨林探險歸來,跟我電話說遇到真命天子要結婚,正籌備婚禮。 我低頭看一下工作pad上排的滿滿的日程表,還是毅然決然的關閉了電腦,拎著包往她指定的地方趕過去。 我其實能理解廖長寧為什么不希望我在投行工作。 女性在職場上的發展本就有諸多限制,更別提在這樣一個高強度快節奏壓力大的分分鐘想讓人走上天臺去跳樓的行業。前段時間,我那個直到臨產前一天才休假的女上司,她整個孕期幾乎每次約產檢都是在周末的加班項目討論會上,周圍所有的男同事甚至能清楚聽到她的例假日和排卵期,毫無隱私可言。 但是廖長寧性格沉靜內斂,這兩年愈發心思深沉,也從不肯將他的感情宣之于口。 我已經受夠這樣不上不下的感覺。 坐在b城新商貿中心的咖啡館。 曉楠剪了短發,染了酒紅色,嫵媚又不失利落,得意洋洋的跟我揮動右手無名指的鉆戒,“jiejie我終于嫁出去了!” 她本科畢業就出國游歷,遇到現在的未婚夫是體育頻道的主持人,算起來也沒有太長時間。 我笑她:“你剛畢業兩年就結婚,何苦這么早就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她嗤之以鼻,頗有道理的反駁我:“你懂什么?這個世道啊,學得好不如嫁的好,再說,現在的好男人都滑不溜手,小姑娘像春天的韭菜一樣一茬一茬往外冒,真等到你人老珠黃,想要割rou平倉都沒機會,理性的經濟人要懂得及時止損。” 我笑著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沒有接話。 她又掏出一張卡,說:“走,我要好好過過購物狂的癮,我老公啊,讓我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一切都有他呢。” 我揶揄她:“喲,看這是要嫁入豪門的節奏。” 她一仰頭,一陣清朗笑聲:“沒錯,我就是這么的豪門!” 她是那么的快樂。 她已經徹底走出那場年輕時候付出所有熱情卻一無所獲的愛情。 我卻裹足不前。 但是,如果可以重來,我不會選擇重新活一次,也并不希望改變以前一切不堪回首的經歷。 我亦不會后悔,因為不值得。 經歷挫折和苦難,才會漸漸成長并且變得強大。 曉楠喜歡豐盛而不受拘束的設計款式,她挑了兩件裙子和一雙新款的高跟鞋去了試衣間。 我站在店里等她。 因為暖氣打得足,迎面而來都是輕軟的暖風,熏得人懶洋洋的。 上下兩層的旗艦店,裝修風格金碧輝煌,這個時段并沒有多少顧客,顯得空蕩蕩的,高質素的店員站得稍遠,臉上都帶著得體的笑容,并不亦步亦趨的像蜜蜂一樣圍著轉。 觸目都是霓裳羽衣,我一列列逡巡,目光掃到一處,突然停下腳步—— 是文敏。 她帶一個私人購物助理,助理手上早已經拎了一溜的購物袋,俱都寫著名店的logo。這一會的時間,上萬塊的連衣裙,一買就是五個顏色,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樣的揮霍奢侈。 她一邊低聲安排身邊的店員,一邊仰頭無意看過來一眼。 狹路相逢。 我靜靜站在原地。 文敏走過來跟我打招呼,她一向是這樣喜歡掌握主動權,她說:“好巧,一直聽長寧說你回國,沒想到在這里碰到。” 開頭就是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輕輕笑一下:“好久不見了。” 她再接再厲:“喜歡什么就一起包起來,我代長寧送給你。” 我低頭沉默片刻,依舊笑著:“不用了。” 她又加一句:“千萬別跟我客氣,長寧把你當親meimei一樣。” 我突然受不了,抬起頭笑著說:“不如,我明天約他出來親自買給我。” 文敏臉上頓時一僵。 旗開得勝,我卻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 求而不得,我跟她誰都不會比誰好過幾分。 進入一月,春節便臨近許多。 我已經訂了回浙北的機票,歸國這大半年我一次都沒有去看過爺爺,心里其實也并不好受。 近鄉情怯。 devin最近有個大單要簽約,幾乎是喜上眉梢,組里人人都知道他心情好。 那天下午,我正趴在電腦跟前做原始數據輸入,他走過來敲我的桌子:“song,收拾一下,陪我出去一趟。” 我抬起頭,習慣性的反應問一句:“我需要準備什么資料?” devin說:“不用了啦,你人跟著就好。” 隨行的還有另外一個組的兩位男同事,剛從香港調過來,西裝筆挺,倆人都提著筆記本,一會說英語一會說粵語,十足精英做派。 遠達集團總部的會議室,那棟熟悉的銀灰色大廈。 我心中已經明白devin帶上我的原因。 接待我們的是顧雁遲。 他向來禮數周全,跟devin握手示好之后,卻直接越過了另外兩名同事,跟我親昵行了貼面禮,笑道:“翹翹,又見面了。” 那兩個同事再看向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同。 投行這個行業,背后資源很重要,想要平步青云一步登天除了本身素質過硬,再就是人脈了。我又何嘗不能理解顧雁遲的用意何在。 這次來簽的是遠達集團收購聯眾科工的案子的合同。 李柔筠與廖氏的爭產官司一共歷時十八個月,最終以廖長安獲得廖氏百分之十三的股份而告終。在他服刑期滿之前,屬于他的股權由李柔筠暫時監管,而如今廖長安已經出獄,這個結果幾乎能算得上是讓她凈身出戶。 聯眾科工是上市公司,幕后的掌權人是李柔筠已不是秘密。 其市面上股票流通量大,這樣的收購案也并不算cao作困難。 廖長寧這是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的架勢。 我卻根本不想參與到這個并購案中來。 事實上,我不想再跟李柔筠或者與我身世有關的人有任何瓜葛。 但是devin卻因為那天慶功party后跟廖長寧的一面之緣非要給我一個便宜占,這不菲的項目提成加上年終獎,不是單憑我一個剛入行的新人應該得到的。 他那樣精乖的人物,也順便賣了一個大人情給我的“家里人”——廖長寧。 自作孽。 簡直頭痛欲裂。 簽完合同已經接近下班時間,賓主盡歡,devin當然要跟顧雁遲去吃晚飯應酬,我則被秘書直接帶上了頂層的辦公室。 廖長寧正在那里。 他在廖氏集團領的是執行董事的職位,但慣常辦公還是在只有一個路口距離的遠達光迅總部。 這幾年,廖正康已經半退,除了定期出席廖氏集團公司的股東會和董事會,這些年金融報紙網絡上有他的采訪新聞,多是在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但他個人持股比例仍然是廖氏股東層里面最高,似乎并沒有外界傳言那樣放馬南山的閑適。 我在門口空間巨大的助理秘書位置那邊等了一會才看見白少廷從里面出來。 我偶爾聽雁遲提起,他已經結婚。而且,找回來的兒子都在念幼兒園,就覺得簡直如天方夜譚一般。不過,曾經情場浪子回歸家庭,這樣的物是人非也算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