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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汴京美食錄在線閱讀 - 第69節

第69節

    黃魚尺寸巨大,慈姑瞧著稀罕,想起近日所學,便想做一道灌湯黃魚。

    一整個的黃魚在魚尾處開極其小口,將內臟抽出來,再將瑤柱、魚唇、雪蛤、火腿、珍珠湯碗煨在雞湯里,而后用漏斗灌入魚腹部。用繩子扎緊開口油炸出鍋。

    福王瞧著這上桌的黃魚外表平淡無奇便有些惋惜:“好歹也是個難得的大家伙,還不如清蒸呢。”他索性拿筷子一扒拉

    “嘩啦”,扒開后別有洞天:黃魚肚腹破裂,裂口處瑤柱、魚唇、雪蛤、綠豆大的珍珠湯丸盡數而出,傾瀉在淡黃色湯汁里。

    再看露出的魚rou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連骨頭都剔除得干干凈凈,福王吃了一驚感慨道:“早先年御廚里有一位宋師父的獨門絕技,后來她老人家年紀大出宮榮養去了,這一道菜式便再也不得見,誰成想今日倒見了。”

    慈姑笑道:“如今我正跟著那位宋師父學技藝。”宋行老她老人家雖然沒有收成慈姑為徒弟,卻也逐漸教授慈姑廚藝。

    原來如此,福王夾一筷子,黃魚泛著金黃的色澤,吃一口外酥里嫩,油炸將魚汁牢牢鎖住,吃一口,滿口的鮮美。

    軟糯細嫩的蒜瓣rou,清爽彈牙。魚rou的鮮甜中還夾雜著蓊郁的輔料脂香,滲入到魚腹里,每一絲魚rou都彈性十足,火腿的咸香豐富了這道菜本身的鮮甜,是層次更為豐富的御廚做法。

    香氣在嘴里縈繞,回味無窮,福王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了。

    他吃個精光,而后咳嗽一聲:“我是個愛吃好吃的精細舌頭,往常別人都說我,誰知道竟然應在這里。”

    嗯?

    慈姑扭過頭詫異瞧著他。

    福王臉上竭力繃著:“實不相瞞,如今我已經在府里開建大大的灶間,里頭務必敞亮,裝飾華美。我正堂里什么樣,就讓你那灶間什么樣,絕對不委屈了你。而且呀,這灶間備齊山珍海味,我瞧你還想帶徒弟,我絕對不拘著你,隨便你收徒也不給你設置門禁。你想何時出入就何時出入,絕不拿世俗那一套禁錮著你。”

    “我的灶間?”慈姑哭笑不得。

    草棚掛著的布幌子微微晃動。

    “我這是命中注定要遇上您啊康娘子。”福王沒注意,還在喟嘆,“你說咱倆,一個好吃,一個會做。你跟了小爺我,別的不提,這山上跑的,海里游的,什么珍稀咱們吃什么!”他說到最后豪情滿滿,雙手一揮,似乎滿大宋的美食盡在掌握。

    “這可不成。”慈姑苦笑不得:“您這是瞧中我什么了?”

    “我呀,就喜歡你這鮮活勁兒,滿身的市井熱氣。”見說不動慈姑,福王說著說著浮上幾份委屈,“小爺我何時求過人?哪個不是召之即來的?多少名門只等我一句話呢,怎的就請不來你呢?”

    “王爺,您說來說去,要我作甚?”慈姑毫不客氣。

    “小爺我一眼就瞧中了你,想高價——”

    話音未落,門簾風一般掀動,大踏步進來個鐵青著臉的人。

    “請你來府上做廚娘。”

    福王說完后面的話,轉而驚詫盯著來人:“濮……濮九鸞?”

    濮九鸞沒理他,將慈姑護在懷里,小聲問她:“你沒事吧?”

    慈姑搖搖頭,濮九鸞這才轉身鐵青著臉問福王:“你怎的在此?”

    “我來監工啊。”福王大大咧咧道。他努力伸長了脖子,瞧見濮九鸞老鷹護崽的那勁兒,砸吧下嘴眼珠子一轉,“嘖嘖,倒是你,來這里做甚?”

    濮九鸞不答。

    瞧著慈姑,福王頗有些惋惜:“你說你,大好的姑娘,怎的就自甘墮落呢?”

    “請殿下注意分寸,怎的與我在一起就是自甘墮落?”濮九鸞沉聲道。

    “哎哎啊不是我貶低你,”福王道,只不過康娘子有手藝有手藝,長相品性也不差,怎的就想不開與人做小,這可不是鮮花插在?”他生生將那后半句壓在了舌下,又悻悻然道:

    “你說這手藝,來我王府做個廚娘,就連王妃都得看你臉色,總比去他府上,瞧個侯夫人臉色強吧。”

    “不勞侯爺費心。”濮九鸞鐵青著臉。

    福王不死心,湊過去勸慈姑:“你們這些小娘子只知道情啊愛啊的,殊不知那個是最靠不住的,還是自己手里有門手藝最好,這手藝繃著,哪個男人尋不著啊?退一萬步想,你在外頭置辦個宅子,養些面首,也好過在空蕩蕩侯府獨守空房。”

    “出去!”濮九鸞忍無可忍,吼道。

    福王縮縮脖子,這個主兒他可得罪不起,何況前些日子還洗刷了他清白,只好退出去,嘴上猶自囁喏:“康娘子啊,你若是后悔了,盡可來我王府。小爺我定倒履相迎。”

    第80章 筋頭巴腦。

    外頭影影綽綽傳來工地上叮叮當當的敲打聲, 還有福王那把破鑼嗓子:“好好干啊”,越發襯得草棚內安靜一片。

    “慈姑?”濮九鸞輕輕問。

    “嗯?”慈姑抬起頭瞧她,適才他蒼莽闖進來, 側身相護, 恰好與慈姑離得極近極近。

    那距離能叫慈姑清晰地瞧見他象牙白的竹葉領搭,再上頭便是男子喉結, 再往上則是光潔的下巴,玉色的肌膚。

    慈姑忽得生了緊張。

    濮九鸞笑著問她:“我們先定親如何?”

    “若不是定親, 我這里心里總覺得……”濮九鸞想起適才在草棚外頭聽見福王所說那半截自己心里先慌了。

    小娘子的心思難捉摸, 慈姑咬唇笑:“還是照著從前說好的, 等我爹冤情消散了再說。”

    也罷, 濮九鸞從袖子里摸出一盒子:“先前不知你生辰,那天去問大松, 誰知竟過了,你卻也未曾與我說。”

    是因了這個生氣么?慈姑笑道:“鎮日里忙,我倒忘了。”若不是濮九鸞說起, 她竟也忘了自己前幾天過生辰。

    “下回給你補上。”濮九鸞變戲法一般打開盒蓋,“我便親手做了這個與你, 你瞧合意么?”

    慈姑打開一看, 一枚粉色碧璽發簪, 粉色得玲瓏剔透, 在太陽的光線閃著微微的光芒, 簪頭雕著一朵仙桃, 桃葉的地方卻又是綠碧璽。

    濮九鸞頗有些不好意思:“我初學雕刻不甚得力, 又趕著給你,便只挑了個圖案簡單些的仙桃。不過內造司的師父說寓意倒不錯,這仙桃代表平安順遂。”

    慈姑就有些不好意思。她咬唇謝過濮九鸞:“倒也謝謝你還惦記我生辰。”

    “與我這般見外?”濮九鸞逗弄她兩句, 雙手將她扳正,而后將那一枚碧璽發簪簪在了她發間,滿意地打量了一回:“是不錯。”

    而后悄悄眨眨眼:“我還與你帶了一箱子歷朝諸人所撰寫的食記,就在外頭。”

    什么?食記?

    慈姑忽得瞪大了眼睛,閃過光華。

    他說著,彎腰湊近慈姑耳邊,聲音低沉:“你要如何謝我?”

    慈姑挨著他,紫色的官袍在她耳邊摩擦作響,冰涼的綢緞料子,直蹭得她耳邊癢癢的,似一根羽毛從慈姑心里拂過,沙沙往心里而過。空氣安靜得驚人,能清晰聽得到兩人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恰在此時——

    “哐當”——

    一聲巨響。兩人俱是一驚。

    “誰?!”濮九鸞厲聲喝問。

    疾風從碗柜架子后頭磨磨蹭蹭走出來。

    “王爺,”疾風無辜抬頭瞧著濮九鸞:“王爺,是您說要我,跟著康娘子,形影不離。”

    濮九鸞臉色鐵青,站在當地。慈姑羞得嗚咽一聲,垂首不語。

    “我適才真的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疾風再三保證。

    慈姑耳朵尖騰一下紅了起來。

    濮九鸞扶額,平日里這些屬下又靠譜又謹慎,怎的如今都漸漸有了些許跳脫?

    “我……我去外頭看著火。”慈姑就往外跑。

    濮九鸞那些小心思蕩然無存,他苦笑了一聲,也跟著出去。

    *

    相府。

    兩位小娘子在綠茵上攜手同行,穿綠衣的是相府千金叫做郭翠美,穿紅衣的則是尚書家孫女喚做李福兒。

    “還未與jiejie賀喜呢,聽說前幾天官家指婚了福王殿下。”李福兒先恭維道。

    郭翠美抿嘴笑:“可羞死人了,莫要說這些。都聽父母之命便是。”

    “jiejie有什么可害羞的,官家指婚可是頭一份。滿城也就jiejie有這個福氣,配得上福王殿下。”李福兒笑道,“福王殿下年紀輕輕,又生得好,堪稱佳婿。”便是她自己在心里都忍不住艷羨,可也知道不是誰都有這個福氣的,福王秦王之尊是官家親弟弟,又有富貴榮華又不擔心卷入朝堂,子孫還能有恩蔭襲爵,郭翠美貴為宰相之女才有這份殊榮。

    她咬咬嘴唇,努力將心里的酸楚壓下去,而后才拐到今日來的真正目的:“jiejie,說起來這可怪了,你可聽說近來這福王殿下總往汴河河堤上跑呢,天天與工匠們廝混在一處。”

    郭翠美訝然:“怎的去哪里作甚?”

    “jiejie也可去堤岸便走走,說不定還能瞧瞧福王殿下呢。”李福兒抿嘴笑道。

    *

    河堤上福王愁眉苦臉洗蘿卜,絲毫不知不遠處的轎子里有雙眼睛正觀察著他。

    福王苦哈哈洗干凈一個紫紅色的大蘿卜,而后遞給前頭的少女:“康娘子,您瞧這樣可是行了?”

    慈姑回頭望一眼草棚里頭,今兒濮九鸞存心整治福王,非叫他洗蘿卜,否則就是虛與委蛇做戲給官家看的偽君子。她抿嘴一笑:“好了好了,便放那里罷。”

    少女姣好的面容在秋日的陽光下泛著白凈的光澤,柳枝在她頭頂搖擺,襯得那副面容沉魚落雁,算得上絕世美人兒。

    不多時,郭翠美落下了轎子簾,手心攥得生疼:怪道外人都說福王轉了性,卻原來在這堤岸處有個這么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那邊她的丫鬟也報來了消息:“回娘子的話,那人便叫康娘子,是汴京城里一位行老,聽說做飯手藝了得,那滿汴京城聞名的康娘子腳店就是她開的。”

    什么?這不就是摘星社當日所見過的娘子么?

    郭翠美是摘星社成員,摘星社當年社日瞧了那小娘子一面,著實叫人印象深刻,她自然知道康娘子,記憶里她躊躇滿志,毫不費力便得了摘星令,可又不帶一絲猶豫便退了摘星社,當日社團里諸人可都是神色沉沉。

    那個成竹在胸甚至當得上囂張的小娘子漸漸與今日所見那個眉眼飛揚的小娘子重合起來。

    郭翠美攥著手里的帕子,心也揪了起來。

    轉念一想,過兩日便是帝姬要辦一場山間宴席,不若攛掇帝姬邀她前來,到時候好設置些手段不動聲色將她除掉。

    不遠處一輛牛車上,李福兒也心滿意足放下了車簾:哼!同樣是手帕交,憑什么她郭翠美就要得個比自己好的夫婿,以為自己攀上了福王,哪里知道未來夫君早在背后尋了個相好的,叫她再狂!

    至于后續兩人如何爭斗那便是她郭翠美自己的糟心事了。反正自己就見不得這郭翠美喜樂。

    *

    濮九鸞大踏步從草棚里走出來,柔聲對慈姑道:“那柜子幫你墊高了些,以后你不用彎腰,免得腰疼。”臉上盡數是溫和。

    轉頭對福王卻立刻收斂了臉上的溫和,也不過是淡淡一瞥,偏福王立刻堆起個笑容。

    福王自然是因著濮九鸞的面子,他雖然貴為皇親貴胄,可濮九鸞平日里盯著的便是他這些人,若是一個不順心,往官家那里參一本,那可當真是,他可不想被官家懷疑,再加之濮九鸞對自己有洗脫冤屈之恩,這叫福王對著濮九鸞天然就硬氣不起來。

    可到底意難平,邊等著飯熟邊嘴里還嘀咕兩句:“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

    濮九鸞將手里的點心屑隨手往河里一擲,看著河里的魚爭搶起來,而后撒起一枚花椒,輕而易舉碾碎在指尖,才輕描淡寫道:“臣適才沒聽清,王爺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