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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汴京美食錄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嵐娘跟著出來,見形勢不妙,便叫了小丁,叫他趕緊跑去汪家請汪行老過來。

    想了想不穩妥,又叫勺兒去張大官人店里去尋大松。

    再一想,又叫通草趕緊去軍巡鋪請那些常來吃飯的李軍漢等人。

    田獲在底下也看著懸心,那康娘子瘦瘦弱弱,哪里是那些個壯漢的對手?生意人本來講究不愛惹事,可康娘子做的美食這般好吃,叫他忍不住就覺得欺侮康娘子的都是壞人。

    他咬咬牙,從地上撿了一塊破磚起來,盤算著一會形勢不對就趁亂砸磚。

    他背對著,不知身后的呂二娘看到他拿起磚頭后臉上浮現出贊許的神情。

    康娘子卻不慌不忙,先是瞥了一眼他身后:“吆,這位洗菜小工又來了?”

    他身后的馮霖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康娘子飛了個眼風:“你這人從前吹自己是御廚傳人,結果被王侍郎家趕出來,后來在馬行街開店,好好的筍雞湯,春筍干柴似掃把,雞湯又淡如母雞洗澡水。客人都不敢上門。如今這是怎的?瞧我生意紅火鼓動了別人來胡鬧?”

    她連珠炮一般說個不停,三下五除二便將馮霖的傷處揭得七七八八,叫圍觀的娘子們明白了事情原委:原來是競爭對手來搗亂。

    “康娘子莫要扯別人的事,先說說自己怎的霸占了汪家的店鋪。上次沒記錯的話,就瞧著你與汪行老在一起,”馮霖被她刺痛,索性站出來冷笑道,他尾音一轉,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莫非,是仗著自己美貌迷惑了汪家人……”

    這話誅心,是暗示慈姑仗著美色牟取汪家家財。

    嵐娘氣得頓腳,抄起手邊掃把就要沖過去,卻被慈姑拽住了衣袖。

    馮霖正洋洋得意,卻被汪老三敲了一記:“放你娘的狗屁!”

    馮霖:……

    汪老三眼看他說得不成個樣子,幾乎要敗壞汪家的名聲,便自己上前問道:“小娘子,我家爹爹年歲大了,常有糊涂,被人哄著轉讓鋪子也是有的,只要你現在交出這家店,我便既往不咎……”

    話還沒說完,便聽得慈姑冷笑道:“這家店,是汪行老親自交給我的,事前約定我只是租用店鋪,當時寫定了契書白紙黑字,汪三爺請不要信口開河。”說著便利落伸手,后頭的嵐娘適時遞上了一張紙契。

    汪老三心里七上八下,接過了契約,翻開后草草掃了幾眼便知慈姑所言不假,上頭果然寫著租給康慈姑。

    見他臉上初來的囂張已經盡數褪去,慈姑輕輕巧巧往前走一步,氣勢萬鈞,竟然逼得汪老三后退一步,趔趄了下差點從臺階上摔了下去。她神色微斂,臉上似笑非笑:“汪三爺,您說說清楚,租汪家的宅子居然時不時就有汪家人上前來吵鬧糾纏,這消息傳出去,還有誰敢租用您家的店鋪宅子呢?”

    她尾音上翹,最后一個問號刻意壓重,眼神斜睨了汪老三一眼,已經盡數是狠厲。

    汪老三被那眼神一震,已然忘記了適才心里“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的輕慢,吞吞吐吐起來,汪家店鋪、宅子在這汴京城中也不少,有許多都靠著放租生活,若是傳出去“汪家人先租后鬧事”的名頭,那汪家可就別想再在外頭出租店鋪了。

    他腦門上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手也顫抖起來,反反復復看著那紙契,似乎想要發掘出些什么。

    果然——

    他眼前一亮:“租金,這契上寫著不要租金!”

    慈姑臉上神色未變,似乎卻毫不意外,只瞄他一眼,像是覺得他在大驚小怪。

    她嘴皮子一碰:“汪家腳店被你生生拖垮,汪行老才尋到我,想要把這店出手,至于為什么前期不收租金,還不是——”

    慈姑刻意停頓了一下,瞥了眼汪老三一眼,眼神中還多了些汪老三看不懂的憐憫,他心里一緊,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接著道:“還不是你太沒用!”

    “將個好好的腳店拖垮,叫當父親的只求有人接手,能給店里追隨汪家的廚子們一個交代。”慈姑毫不留情,“你若是稍微能干些,也不至于被個洗菜工甩得團團轉。”

    “你!”句句扎心,直入心扉,戳得汪老三內心刺痛。

    他的確是家族中最么出息的一個,自小天賦不如大哥二哥,既不像大哥一般會讀書,又不像二哥一般會做菜,本想做個富貴閑人,誰知大哥中了科舉二哥早夭,身為幼子的他只好匆匆頂上。

    他一開始也想做好,重振汪家門楣,可惜總是不懂,人人都糊弄他蒙蔽他,最后將汪家的腳店敗得七七八八。

    可到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汪家還有汪老和做官的汪大爺頂著,別人也不敢在他跟前說他不頂事。

    像康娘子這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說他是個草包是個廢物的還是第一次。

    多年的傷疤被人揭開,心底最隱秘的擔心被人證實,汪老三的自尊心被戳得稀碎,他雙臉漲得通紅,血液在血管里蓬勃著涌動,滔天的憤怒過后是巨大的失落。

    是,我就是個廢物。

    是,汪家的家產被我敗得一塌糊涂。

    汪老三嗚咽一聲,跪在了地上,捂住臉,“嗚嗚嗚”哭了起來。

    馮霖:……

    慈姑:……

    馮霖慌得六神無主,汪老三正趴在地上痛哭,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

    恰在這時,就見一位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慈姑跟前。

    “呂寡婦?”馮霖驚愕不已。

    慈姑認出了這人是上次來自己店中吃酸辣科頭細粉的娘子,微笑著點點頭。

    誰知那娘子下一句說道:“康娘子,那洗菜工的店是我的,如今我已經將他逐出,不知您是否有興趣想再開一家店?”

    慈姑略一思忖:“好,回頭我們商議一二。”

    什么?

    馮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后便咬牙切齒。他費盡心思哄掇呂寡婦半年才得來一家店鋪,居然就這么被康娘子毫不費力得到了。他狠狠咬住了滿口牙齒,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剝了這小娘子。

    “誰在這里放肆?”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走了過來,身后還帶著衙役。

    打頭的李軍漢瞧見這邊場景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抓得便是你!”他指著馮霖道:“這小子便是冒充御廚之人。”

    衙役們紛紛上前,一招便將馮霖制服,馮霖還來不及錯愕,便被壓在了地上,衙役大聲道:“你瞧著人家弱小,便想欺侮,如今可碰到鐵壁了!先前你欺瞞王家,王家不追究,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朱老板的兒子藏起來威脅朱老板。如今可算捉住你!”

    原來這馮霖不僅有好賭的毛病,更喪心病狂,將朱老板的兒子綁架了要挾朱老板,誰知被衙役查了出來,今天正滿城抓捕他。

    正巧李軍漢帶著一伙子兄弟急匆匆去助力慈姑,遇到衙役,雙方都是役差,自然有認得的,寒暄兩句居然是同一個方向。

    沒想到最終捉住了馮霖。

    李軍漢見那馮霖被控制住,臉被死死摁在了地上,沾染了一地的煤灰小石子,心里猶不解氣,索性湊上前去揮拳就打:“叫你欺侮康娘子!”

    馮霖吃痛,大叫起來:“饒命啊饒命啊!”又喊衙役:“這人當街毆打我,快抓住他”

    衙役:……只要犯人沒跑了就成,抬起眼裝沒看見。

    馮霖又喊:“汪三爺,汪三爺!”

    汪三爺還蹲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

    汪家那些家丁猶猶豫豫,也沒抬腳。這個馮廚子攛掇著自己主家出來鬧事,害自己跑了這一趟,定不是甚好鳥,打便打吧。

    于是無人攔著,馮霖那廝被結結實實揍得鼻青臉腫,而后又被死豬一般拖走。

    慈姑搖搖頭,示意在門口發呆的娘子們:“店里正常做生意,大家趕緊進去吧。今兒掃了大伙的興,對不住了,每桌送一份桂花蜜紫藤蘿羊羹。”

    娘子們紛紛雀躍起來。

    “好像是沒吃過的新菜色。”

    “適才康娘子當真……好颯爽!”

    “對對對,就如那話本子里寫的女將軍!雖千萬人吾往矣!”

    “做菜這般厲害,遇事又臨危不亂,嗚嗚嗚我好喜歡康娘子!”

    一位位顧客紛紛往店中走進去,路過哭泣的汪老三毫不停留,他想起這些年的心酸,哭得更大聲了。

    “給。”耳邊響起一把悅耳的聲音。

    汪老三驚愕地抬起頭,卻見是適才那位小娘子,她遞過來一方草紙:“擦擦淚吧。”雖然人小,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

    汪老三下意識就接過那草紙,往臉上擦時卻住了手,抽抽噎噎道:“絲帕才好擦臉,草紙粗糲會磨破臉皮。”

    嘖嘖嘖還挺講究。慈姑白了他一眼:“愛擦不擦。”

    好吧。

    汪老三只好拿起草紙擦了擦臉。

    慈姑這才道:“做不好菜又不是什么罪過,你不過是不小心出生在了御廚世家,又為何一定要做御廚?照你這道理,世上人人如今都照著祖爺爺的活法活哩。”

    這話說得有道理,汪老三聽了一愣。

    慈姑又搖搖頭:“達不到父輩成就便自暴自棄,這可不是當有的態度。有人喜歡制香,有人喜歡做菜,還有人喜歡讀書,人各有志有何不可?我想馮行老那樣人才也定不會苛責兒子定要做廚子,你不如與他老人家好好兒把話說開。”

    “康娘子說得在理!”一輛青布小轎落地,汪行老從中大步邁出。

    見兒子垂頭喪氣跪在地上一臉迷茫,他也不忍苛責:“你若是不喜灶間諸事,便另尋個喜歡的行當做便是,又何必破罐破摔一天天如此?”

    汪三爺喃喃自語:“我怕爹失望。”

    “我不是承重兒,自幼受盡父親寵愛,自然對父親一腔濡慕之情,”汪三爺小聲道,“大哥考中秀才,父親高興得四處分發銅錢,背地里卻在書房里坐了一夜。二哥去世,父親白了一半頭發。”

    他便想著自己一定要為父親掙氣,好叫父親高興。

    誰知自個兒天生不是灶間那塊料,剝蒜帶皮,烤rou成炭,煮個湯水都能糊了鍋,父親日益失望的同時,自己也隨之對自己喪失了信心。

    越發跟著那些狐朋狗友一起鬼混。

    “是我不好,倒叫父親年紀老大為我傷懷。”汪三爺越說越難過。

    “是為父不對。”汪行老先是沉默,而后忽得道,“我身為父親卻不探查兒子喜好,先是趕鴨子上架,而后以父親之權威處處苛求,最后索性放棄,是為父不好。”

    汪老三半生荒唐,哪里聽過這等貼心貼rou的話,他嘴一咧,又哭了出來。

    慈姑:……

    汪行老:“讓他哭吧,男兒落淚少落血,今生哭過這么一次,才能知自己想做什么。”

    慈姑便也不打擾,叫果子給汪行老父子搬過來兩把板凳。

    見事情解決,李軍漢也不多待:“軍巡鋪要時刻值班,提防著民居起火,我們兄弟也當回去了。”

    慈姑忙從店里拿出些中午做的荷葉夾回鍋豬頭rou盛放個食盒:“大哥們留著當零嘴吃,明晚請諸位來康家食鋪吃席。”

    一邊的田獲巴巴兒瞧著那荷葉夾,中午那誘人的滋味又在嘴里回味起來,他重重咽了口唾沫,翹首往店內望去:呂娘子,你何時才出來哇!

    許是聽到了他內心的祈告,呂二姐不多時便出來了,還將手里兩個食盒都拎給了他。旁邊的侍女倒噘著嘴:“哼!排了半天的隊,倒巴巴兒便宜了外人。”

    田獲這才知道原來呂娘子居然只進去點了菜就盡數打包帶走,自己卻沒有吃什么,他萬分感激,唱了個肥喏。

    呂二姐揮揮手:“不妨事,這家店就在門口,時不時就能來吃,倒是你們外鄉人一年也來不了一次汴京,自然要緊著你們。”

    田獲心里生了許多好感,又想起她適才與康娘子低語,似乎認識康娘子,大約過了今天還是能吃到這家店的美食的,當下不再客氣,抱拳謝過呂二姐,又問:“呂娘子,這食盒我當如何歸還?”

    呂二姐搖搖頭:“不用了,那是街市上買的食盒,又無暗記,你留著自用便是。”

    說著便上了馬車,準備離開。

    眼看著對方毫無眷戀,田獲急了,忙上前苦苦哀求:“適才我聽排隊的小娘子們說,這康娘子還在馬行街夜市汴河邊開了一家康娘子食鋪,專賣男女食物,不知娘子可否賞臉,叫我請娘子一頓,好謝過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