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徐墨離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價值，值得一個市長費盡心思。

    他將花灑關了，從架子上隨手拿了一條長毛巾裹在自己的身上，便開門出去。

    而此時，莫鬧正坐在臥室的床上，一個人和徐墨離放在化妝桌上的手機大眼瞪小眼。徐墨離看了一眼一直震動的手機，走了過去，“在看什么呢？”

    聽到他的聲音，莫鬧嚇了一跳。回過頭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的手機響了。”

    “哦。”徐墨離隨口應了一聲，低垂著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后，微微勾著薄唇，輕描淡寫地說：“我不喜歡接陌生人的來電。”

    莫鬧嗤笑一聲，徐墨離真的是當她瞎了嗎？許小言三個字那么顯眼。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手機辦理的是什么業務，陌生人的來電竟然還會自動備注名字。”

    “你是真的好奇我的手機業務嗎？”徐墨離對上她的眼睛，聲音特別的溫柔。

    在莫鬧的注視下，他伸手拾起桌上的手機，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以后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的女朋友很不開心。”

    他說完那句話后，又毫不猶豫地將手機掛掉，當著莫鬧的面把那個號碼徹底刪除。他隨手將手機丟在一旁，“這下滿意了吧？”

    莫鬧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愣愣地看著他。

    片刻，徐墨離情不自禁地彎著身子慢慢地向她靠近，修長的雙手輕輕地游走在她的臉頰和她的脖頸處，像是帶了魔法一般點燃了她身心的每一處。

    他用雙手捧著她的臉，嘴角輕輕地扯起，那淡淡的笑容正好映在她的雙眸里。這時候，莫鬧才清醒過來，她的視線從徐墨離的眼睛下移，目光觸及到他赤.裸的上半身時，她的雙唇已經被他完全地覆蓋住。

    他吻得很淺，有點讓人覺得漫不經心，卻十分地深情。他的吻多數的時候，和他的人一樣，溫柔而溫暖。

    她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慢慢地落在了她的肩上，隨著手的移動，他的吻也在加深。一下一下地，徹底地與她輾轉纏綿。

    他似乎要讓她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他的熱情，吻得更深，身體的重量也不斷地向她壓去。莫鬧被迫承受著他的炙熱，身體往后仰倒的時候，用雙手撐在身后支撐著自己。

    她的這個動作，正好讓他更加地靠近她。他微微曲著雙膝抵在床邊，握著她雙肩的手從她的手臂緩緩地下移。他放開她的雙唇，溫柔地吸允著她的脖頸。反復，輾轉。親昵得讓她亂了心神，唯一能感覺到的就只有肌膚上的酥麻。

    那種酥麻感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難以承受。莫鬧不由得伸出手去阻止他，卻因為少了支撐身體的手，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她躺在床上，他欺身壓了上來，整個人將她罩在自己的身下。那雙黑色的雙眸，此時已經盈溢著難以言說的情愫。他緊緊地凝視著她，吻在她的額頭，吻在她的鼻尖，小心翼翼地問她：“我可以嗎？”

    身下感受著他的火熱，莫鬧微微睜開眼，看著徐墨離的臉，他的眼睛下面有一層淡淡地青黑色，下巴處還有明顯的胡茬。在他親吻她的時候，能感受到胡茬滑過肌膚的疼痛。

    她伸手勾住徐墨離的脖子，抬頭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可以什么？”

    在她這個動作之后，徐墨離的眼睛明顯變了色，更加地混濁，更加地迷離。他一轉頭，深深地將她吻住，直到兩人都不能呼吸了，才放開她。他用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沉沉，“不許誘惑我。”

    她看著他一臉嚴肅，反而咯咯地笑，將他整個人推開，與他換了一個位置。臉貼在他的脖頸間，有規律地呼吸輕輕地灑在他的耳際，“如果我偏要呢？”

    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兩人緊貼在一起，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的身體微微一動，不再忍耐，翻身將她再次壓在身下，“如愿以償。”

    兩人都太動情了，不僅僅錯過了午飯時間，連晚飯也沒有來得及吃。等兩人都精疲力盡后，徐墨離將莫鬧緊緊地抱著，用牙齒咬著她的耳朵。

    他玩的不亦樂乎，莫鬧想要開口罵他，卻連睜開眼的力氣也沒有。只是哼哼兩聲，表示內心極度的抗議。

    “莫鬧。”徐墨離將她樓得更緊，雙腿更是緊緊地纏著她的。

    她真的很想睡覺，但是徐墨離卻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在徐墨離第五次叫她的時候，莫鬧終于克制不住情緒，朝他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得到她的回應，徐墨離趕緊捧起埋在自己懷里的莫鬧，逼著她睜開雙眼與自己對視，然后特別認真地告訴她：“明天我們結婚吧。”

    莫鬧想也沒想，隨口一句：“神經病。”

    她低下頭，他又捧了起來，“明天我們結婚吧。”

    莫鬧看著他那張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臉，也清醒過來了，把視線移到別處去，“別開玩笑了，睡覺。”

    “明天我們結婚吧。”他繼續說著那句話。

    莫鬧放在他胸口上的手，微微一抖。最后用力地將他推開，忍著身體的疼痛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收拾自己的頭發。

    徐墨離背靠在床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你要去哪里？”

    “洗澡。”莫鬧頭也不回，自己一個人往浴室走去。

    和徐墨離發生關系，是她預料之中的。她喜歡他，那種喜歡超越了她以前戀愛中的每一種喜歡。可是，即使這樣，她卻沒有想過要和他結婚，過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

    結婚，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可怕的名詞。

    結婚前（1）

    第二天，徐墨離起得很早。天剛微微亮，他就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床頭看了一會兒床上的女人，最終還是沒忍住，走上前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浸過涼水的手，不舍地摸著她的眉骨，用很低沉很溫柔的語氣說：“我們結婚吧。”

    原本沉浸在睡夢中的莫鬧，被他又是親又是摸的弄得不舒服，不悅地皺著眉頭，伸手在半空中亂揮，“別吵。”

    徐墨離敏捷地抓住她的手，控制在身側，埋頭在她的頸間，用牙齒吸允她的耳垂，“那你答不答應？”

    她實在是太困了，在他溫柔的親吻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回應。徐墨離抬眼看了看擺放在床柜上的鬧鐘，確認了一下時間，然后將親吻改成啃噬，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嫁給我。”

    “不嫁不嫁。”莫鬧被他咬了一口，疼得一下子清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力氣出奇得大，將壓在她身上的徐墨離都推到了一邊。

    求婚被人果斷拒絕，又被推了一把，徐墨離好看的臉也不禁沉了下來，黑著一張俊臉，“不嫁也得嫁。”

    “你煩不煩啊，我要睡覺，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莫鬧的雙眼根本就睜不開，心情差到極點，翻身再次躺下將被子拉到頭上。

    徐墨離半瞇著雙眸看著卷成一團的被子，咬牙切齒。

    在和莫鬧談戀愛之前，他一直都覺得女人并不是必需品，但是結婚這種大事一定要找一個相愛的女人。他以前不想結婚，那是因為還沒有遇上那個非得結婚不可的女人。

    前段時間，他和蘇揚無意間聊起這個話題，蘇揚的一句話讓他印象深刻，他說，每個男人都會在自己的生命中遇見這樣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可能不是最讓他滿意的，卻是能夠讓他下決心娶回家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樣的一個女人，他還是遇到了，不早不晚，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出現了。并且給他帶來了對婚姻的渴望和向往，他還在這種奇妙的感覺里享受時，這個女人卻無動于衷，甚至拒絕他。

    想到這里，徐墨離整個人都不好了，大手一伸將蓋在莫鬧身上的被子扯到一邊去。在她咧咧嘴準備罵人的時候，準確無誤地用雙唇堵住她的嘴。將她所有的咒罵都吞進他的肚子里，完全不給她掙扎的機會。

    片刻，她所有的無力的抵抗都在他的深吻中漸漸化成了迎合和承受。

    徐墨離剛穿上不久的衣服，再次被脫了下來隨手扔在一旁。昨晚他和她一樣，第一次初嘗人事。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確實比用手要好上千百倍。

    她的身子和她的性子完全是不同的，軟軟的，他每每用手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指尖都會忍不住戰栗。他喜歡極了這種觸感，似乎有些上癮了。細密的吻，一個又一個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最后連帶著她一起進入那個美妙的世界。

    莫鬧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她伸手摸了摸旁邊的枕頭，清清涼涼的，說明他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早晨半夢半醒的時候，她隱約聽見有人在她的耳邊低低絮語。她沒有全部記住，唯一記得的一句話是“嫁給我”。

    而正是這句話，讓她睡不安穩。

    莫鬧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燈光下鏡面里反射出來的自己，nongnong的黑眼圈下竟然是一張紅潤的臉。這種紅潤在她的認知里是陌生的，不是化過妝后生硬的殷紅，而是從皮膚里向外透出來，讓她情不自禁地撫上那片紅潤。她想，這大概就是女人和經過人事的女人之間的差別。

    身體上的不適，讓她一天腰酸背痛的。打電話給店員囑咐了幾句，便躺回床上休息。等她睡得渾渾噩噩時，門外鈴聲響了起來。

    她習慣性地拿過另一個枕頭蓋在自己的頭上，盡最大努力忽略門鈴聲。門外的人按了幾下以后，終于作罷。房間再次恢復了安靜以后，莫鬧才拿下枕頭改抱在懷里，換了個姿勢準備繼續睡覺。

    只是，門鈴不響了，手機卻響了。

    莫鬧真是氣急敗壞，猛地在床上坐了起來，這邊手一撈起手機，那邊原本抱在懷里的枕頭已經被她踢下了床。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閃爍著的陌生電話，沒好氣地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被莫鬧的語氣嚇了一跳，沒有來得及接話。一片安靜，莫鬧以為是sao擾電話，正準備掛掉，一個溫溫柔柔的女人聲音忽然透過手機傳到她的耳朵里，“莫鬧嗎？”

    聽著這個聲音，莫鬧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徹底清醒了。只是，手機有些拿不穩。抿了抿唇，換了個語氣說話：“伯母，我是莫鬧。這么早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我在你家門口，你現在在家嗎？”

    想也沒想，莫鬧趕緊回答道：“在，我給你開門。”

    “好。”電話那邊依舊是溫溫柔柔。

    等電話掛了，莫鬧三下五除二地從床上下來，完全忽略掉此時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樣。隨手扒拉了一下頭發，便大步流星地出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她就看見門外站著的趙慧語溫溫柔柔地對著她笑，那笑容里帶著對她的喜愛。莫鬧趕緊讓到一邊，給她找了一雙拖鞋換上。

    趙惠語換完鞋，抬起頭時才注意到莫鬧身上的睡衣，特別抱歉地看著她，“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沒有，沒有。”雖然早就接觸過徐墨離的mama，并且知道她是一個特別好相處的人，但每次面對雍容華貴的趙慧語，莫鬧總會有點局促，這種局促是情不自禁的。有段時間，莫鬧和何淺淺說起此事，何淺淺安慰她說，這是媳婦對婆婆在自然而然之中產生的一種敬意。

    “那你吃過早飯了嗎？”趙慧語跟著走進客廳，將剛從超市買的大包小包食物放在餐桌上。

    “吃過了。”莫鬧肯定的回答，但是卻做了搖頭的動作。

    看著她這個樣子，趙慧語眉眼彎著，笑瞇瞇地說：“肯定沒有吧，別不好意思說，早餐是三餐中最重要的一餐，九點之前必須要吃。哎，阿姨給你做瘦rou粥吧。”

    “嗯？”看著趙慧語卷袖子準備大干一場的氣勢，莫鬧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趙慧語一邊整理購物袋里的食物，一邊回過頭問莫鬧：“皮蛋瘦rou粥怎么樣？墨離最喜歡吃這個了，我覺得你應該也會喜歡。”

    莫鬧愣了愣，對于趙慧語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里并且幫著要做早餐這個現實，她著實是一點準備也沒有，猝不及防。

    趙慧語看著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便笑著摸摸她的肩，“你先去洗漱一下。”

    莫鬧點點頭，“好。”

    結婚前（2）

    “好吃嗎？”趙慧語看著埋頭吃粥的莫鬧，神色溫柔，讓人心里暖暖的。

    “嗯，很好吃。”莫鬧笑著點點頭。

    皮蛋粥的味道確實很好吃，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趙慧語出身望門，從小被捧在掌心里呵護著長大，就連丈夫也對她疼愛有加。她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一生幸福無憂的女人，看著她保養得很好的手，莫鬧沒有想到趙慧語的廚藝會這么好。

    “那就好。”她的評價顯然讓趙慧語很受用，欣然地彎著嘴角。

    莫鬧吃飯的時候和她的性格孑然不同，細嚼慢咽，慢慢看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這個模樣和剛剛還一臉惺忪，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打著赤腳出來開門的女人，完全是兩個形象。如果沒有遇見莫鬧之前，趙慧語從不會想過她那個對萬事都十分挑剔的兒子，竟然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

    不是說莫鬧不好，只是和她想象中應該與兒子相配的媳婦的模樣相差太大。可就是因為這出乎意料的差距，讓趙慧語產生強烈的好奇心。她想看看自己的兒子喜歡的女人，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女人。

    雖然和她理想中的媳婦不一樣，但也沒有讓她很失望，反而從第一次見面起，再到后來請她到家里做客，每一次見到莫鬧，都會給她帶來同樣的感覺。莫鬧不是一個特別喜歡迎合別人的人，卻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趙慧語端著剛泡好的咖啡，淺淺地抿了一口，“這幾天墨離很忙，都沒空找你約會吧？”

    “啊？”皮蛋粥太燙了，莫鬧不小心被燙到舌頭，緩了一會兒，才說道：“嗯，還好。”

    “哪里還好了，像你們這個年齡，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好好得談一場戀愛。”趙慧語放下咖啡杯，義正言辭地告訴莫鬧，手搭在餐桌上，目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一般。

    她頓了頓又補上：“不過，這段時間，公司確實出了一些事情。墨離不愿意他父親出面，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扛著。如果不是事情太過棘手，也不會連他爸爸都坐不住了。莫鬧，這幾天你要多擔待他，等事情過了，一定讓他好好補償你。”

    說著，趙慧語像mama一樣，伸出手輕輕地將莫鬧臉側的碎發撩開。動作溫柔細致，讓莫鬧愣了愣，“伯母，我知道的。”

    莫鬧吃完粥，準備去洗碗，趙慧語已經搶先她一步，拿著她吃過的碗走去廚房。莫鬧特別不好意思，趕緊跟了上去，“伯母，你放著，我自己來就好。”

    “還跟我客氣什么。”趙慧語也不跟她爭下去，身子側過一邊，騰出位置讓莫鬧洗漱鍋碗。

    “伯母，你先去客廳坐吧，這里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莫鬧一邊洗，一邊用余光打量身側的趙慧語，她似乎一直都在看著自己。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趙慧語會一大早出現在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