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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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將醫(yī)生送出去,楚母給楚瀅換了睡裙,再三要求哄勸之后,楚瀅被扶著爬上床睡一覺。 楚母給她帶上門,房間里便剩下她一個。 楚瀅將臉頰埋進枕頭里睡覺,她其實睡不著,軟軟的枕頭上似乎還殘留著白茉的氣息,她將一張臉深深地埋進去,眼前一片黑暗,她便好像可以恍惚地看見她。 “jiejie,我錯了。” 她嘴唇顫動,語調(diào)喃喃,似乎說了這個幾個字,又似乎沒說。 腳太痛,她其實睡不著。 可她太累太疲勞,不知不覺,閉著眼睛,就那樣睡了過去。 夢里。 她見到了烏童,nongnong夜色里,在學(xué)校小樹林里激烈地親吻她的烏童,他手心和臉頰上都是汗,埋頭在她身前,急促地喘息著。 他說愛,瀅瀅,我真愛你! 楚瀅做著夢,淚水打濕了枕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突然驚醒,翻個身,怔怔地坐起來。 沒在學(xué)校,原來她沒在學(xué)校,她在家。 烏童呢? 她這樣想著,整個人便好像雕塑一般,突然定住,坐在床上,動彈不了了。 耳邊“砰”一聲巨響傳來,四周都是一片凝滯,腦海里一副畫面靜止不動,她看到了自己買個烏童的那雙鞋。 烏童…… 這樣想著,她又飛快地下了床,完全忘了自己一只腳才剛包扎好,她飛快地跑過走廊,飛快地下樓,就要出門去。 “小姐?”邊上一道女聲讓她停在原地,保姆看著她穿著睡衣,一臉擔(dān)心道,“你怎么下來了,這會才九點,夫人說讓你多休息。” “都九點了?”楚瀅看著門外。 日光傾瀉,干凈而清澈,明晃晃一片。 “九點二十了,老爺子和夫人都出門去了,你是不是覺得餓,要不吃了早飯再睡?”保姆看著她,試探道。 “不,我不餓,我出門去。”楚瀅急匆匆說著話,說完就往門外跑。 她還穿著睡衣,保姆急忙攔住她,一臉古怪道:“你穿著睡衣呢,還有腳,你腳都成這樣了怎么出門?” 楚瀅神色怔怔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哦”了一聲,又飛快地跑上樓,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再次出門。 車庫了取了車,她完全憑本能上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闖了幾個紅燈,她混混沌沌地到了醫(yī)院。 停了車,她抬步要進去,看著來來往往擁擠的人潮,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把熬好的冬瓜排骨湯帶來。 她親手做的冬瓜排骨湯,好像打碎了? 楚瀅就這樣站在人來人往的醫(yī)院門口想了半天,一扭頭,視線搜尋著,又往不遠處一家飯莊走過去。 要了骨頭湯,她還在邊上的超市里買了保溫瓶。 做完這一切,已經(jīng)接近上午十一點。 她緊緊地抱著保溫瓶,重新往醫(yī)院方向走,循著印象,一路往烏童的病房而去。 icu病房都很安靜,管理的也相對嚴格,除了護理的家屬,閑雜人等根本沒辦法進去。 區(qū)域外玻璃門有電子鎖,每個床位的病人家屬統(tǒng)共也就一張卡。 楚瀅抱著保溫瓶出現(xiàn)在玻璃門外,意外地,看見了楚老爺子和楚母,他們跟前,站著烏童的父母。 她隔得有些遠,也不知道自己的mama說了什么,江寧突然暴躁起來,恨聲道:“不需要你們好心!我兒子會這樣,不都是因為楚瀅!” 她話音落地,楚老爺子和楚母齊齊愣了一下,半晌沒說話。 他們大清早過來看望,也是因為楚瀅對烏童分外重視,連帶著,他們對烏童的病情自然也重視起來。 可著實沒想到,烏童出事的罪魁禍首,就是楚瀅。 “她從小被我慣壞了,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我深表歉意,楚家會請國際上最好的專家會診,烏童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您二位別太傷心了,真的對不起,請原諒。” 楚母說著話,彎下腰去,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邊上,素來脊背筆直的楚老爺子也彎了腰,道歉。 烏童的父母不是不講理的人,可實在已經(jīng)不想和楚瀅、楚家人有任何牽扯,面無表情道:“不用。只希望你們看好楚瀅,當我做媽的拜托了,讓她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也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我們?yōu)跬媲啊!?/br> “烏童他……”楚母有點被嚇到,試探道,“那孩子怎么樣了?” “沒醒!”江寧面如死灰,淡淡地說了一句。 重癥監(jiān)護室這么久,他還沒有脫離危險,眼下,每每想起楚瀅,江寧就恨得牙癢癢,怎么可能對楚家人有好臉色。 楚老爺子和楚母對視一眼,一時間,沒說話。 走到了近處,楚瀅聽見她說話,抱著保溫瓶的手指緊了緊,她緊緊地抿著唇,江寧一抬眼便看到了她。 神色倏然間鐵青起來。 其他幾人也看見了她,楚母登時緊張起來,急忙發(fā)問道:“你怎么跟來了?” 她說著話,垂眸看向了楚瀅的腳。 原本裹著紗布的一只腳,套在鞋子里,鞋面都被血染紅。 她是燙傷,怎么至于把腳弄成這個樣子。 “瀅瀅。”楚母心疼不已,差點掉淚,急聲道,“你這是做什么,烏童沒事的,mama請國際上最好的醫(yī)生來看他,會沒事的,放心,你放心。” 楚瀅沒看她,神色傻傻地看向江寧,抿唇道:“阿姨,我想看看烏童。” “你做夢。”江寧懶得看見她,手一揮,就要進去。 楚瀅連忙跑過去攔著她,哀求道:“讓我看看烏童吧。阿姨,我想看看他。求你了,我買的骨頭湯,烏童說他最喜歡喝你做的冬瓜排骨湯了。我做了湯,我昨晚做了湯給他的,可是我笨手笨腳弄灑了,對不起,對不起。” “神經(jīng)病吧你!”江寧氣極反笑,“人都沒醒,喝什么湯!” 她說著話,眼淚就掉下來,楚瀅看著她,傻子一樣根本沒意識到她的厭惡,依舊哀求道:“說不定一會就醒了呢,他肯定會醒的,肯定一會就醒了,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不說話的,不發(fā)出聲音,我就等著他,我就等著他就行了!” “你是不是瘋了!”江寧一把推開她,楚瀅手里的保溫瓶直接掉落,就砸在她裹著紗布的那一只腳上,楚瀅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江寧氣急敗壞道:“喝什么湯,他這個樣子,就算醒了,能喝湯嗎?滾!” 江寧伸手指著她,居高臨下:“你給我滾!聽見了沒有,就算死,我也不會再讓你靠近烏童一步。” “不要!”楚瀅跪坐起身,連忙就去拉扯她手腕,“不要這樣,求您了,別這樣,那我就進去看一眼,讓我看他一眼吧,我就看一眼。” “簡直神經(jīng)病!”江寧一把推開她,扯過邊上的烏樂,兩個人進門去。 楚瀅撲到門邊,看著兩人的背影,咬著唇流眼淚。 她哭鬧的這過程,楚母和楚老爺子一直看著,沒有人幫她說話。 此刻,楚母流著淚過去扶她,聲音輕輕地哄勸道:“別哭了,瀅瀅別難過。mama帶你回家,mama會請醫(yī)生治好烏童的,等他醒過來我們再來,好嗎?” “不,”楚瀅看著她,淚水斑斑,“我不回家,烏童醒來要喝湯的,我就在這里等著他,等著他。” 她說著話,又連忙起身,撲過去將保溫瓶抱在懷里,就縮在門口的墻邊,喃喃自語道:“烏童醒來要喝湯的,我不回家,不回家,不回家。” 她喃喃自語,一句接一個,顛來倒去地重復(fù)著,整個人好像傻了一般。 念念叨叨。 “瀅瀅。”楚母痛心不已,撲過去抱著她,搖著她肩膀道,“沒用。你坐在這里也沒用的,等他mama氣消了我們再來好嗎?他mama氣消了我們再來,乖。” “不要。”楚瀅一個勁地往墻角縮,“我不走,別讓我走。求求你了別帶我走,我就在這,我要陪著他,烏童醒來看不見我會傷心的,會傷心的。” 楚母看著她,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身后的楚老爺子嘆了一聲,開口道:“先走吧。我們先回去。她就在這里,也出不了什么事。” “可是她的腳。”楚母看著她腳上已經(jīng)被血污染紅弄臟的紗布,遲疑道。 “請醫(yī)生在這里再包扎一下好了。”楚老爺子話音落地,抬眼看向邊上的司機,吩咐道,“請個醫(yī)生過來。” 司機應(yīng)聲而去,楚母和楚老爺子一直守在邊上。 楚瀅隨身的小包里,手機鈴聲歡快地響了起來。 “楚瀅?”那頭的程思琪問了一句,楚母便收了眼淚,聲音輕輕道,“你好,我是楚瀅的mama,有什么事嗎?” “舅媽好,我是思琪。”那頭的程思琪連忙說了一句,“楚瀅呢,她怎么樣了?” “她,”楚母垂眸看了一眼,走遠些,柔聲道,“楚瀅情況不太好,在醫(yī)院呢。” “那我過來陪她吧,”程思琪略微想了想,繼續(xù)道,“劇組這幾天暫時沒開工,我過來陪她吧,我已經(jīng)出門了。” “麻煩你了。”楚母松了一口氣,答應(yīng)道。 程思琪到的時候,楚瀅的腳已經(jīng)重新?lián)Q過了紗布。 楚母和楚老爺子也沒走,站在邊上看著她,楚瀅抱著保溫瓶,蜷在角落里,頭發(fā)亂糟糟,看上去帶著些傻。 程思琪沒見過這樣的她,神色狠狠地愣了一下。 “她昨晚燙傷了腳,醫(yī)生說暫時不能再走路了。你在這里陪著她,她要是想回家,你打電話給我,我讓醫(yī)生過來接她。”楚母在程思琪耳邊叮嚀了一句。 “您放心吧。”程思琪看著她說了一句,又朝向面色沉重的老爺子,安慰道,“爺爺你們先回吧。我陪著她,會沒事的。” 楚老爺子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點點頭,嘆一聲,走了。 程思琪看著楚瀅,不知怎的,突然就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她會打電話給楚瀅,是因為不知道誰將烏童車禍的消息曝光上網(wǎng)絡(luò)。 楚瀅她處境實在不好,可以說得上千夫所指。 她難免擔(dān)心,打電話想安慰,卻不曾想,到了醫(yī)院,會見到這樣一個看上去帶著些呆傻的楚瀅。 她一直都是肆意妄為地消費著烏童的愛,她一直以為,楚瀅愛著烏童,總沒有深刻到哪種地步去。 他們的關(guān)系里,一直是烏童無限度地寵著她。 可這一刻,一直寵著她的那個人倒下來,楚瀅她…… 程思琪有點怕,她覺得這樣的楚瀅好像接近癲狂,她抱著保溫瓶蜷縮在角落里,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道說什么。 “瀅瀅?”程思琪蹲下身去,看著她,聲音輕輕地喚了一聲。 “思琪。”楚瀅看著她,還認得,神色愣了愣,突然開口道,“思琪你來了。真好,你來了真好,你幫我求求烏童的mama吧,我想看烏童一眼,她不讓我進去,她好像挺喜歡你的,幫幫我吧,你幫我求求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