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哈哈,肯定是被她那身迷彩服給迷住了,要是他在部隊還沒看夠的話。” …… 后來她去送陳晨跟允湘順便在樓下的藥店里買了個退燒藥,卻是一出了藥店就看到自己老公站在不遠處。 那高挺的身材斜靠在車身,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一雙敏銳的眸子就那么望著看著他震驚的女人。 “你怎么過來了?”溫柔走上前去輕聲問。 他低頭看著她手里的藥然后把她拉到跟前,溫柔站在他的兩膝之間任由他壓著她的后腦勺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試著她的體溫。 “不是說沒事了?”有些責怪的眼神里竟然還有滿滿的擔憂。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溫柔笑的有點不自在。 “去醫院掛個點滴吧。”他淡淡的說著直起身拉著她進了副駕駛然后才自己上了車。 溫柔望著坐到她身邊的人:我還沒跟mama打招呼。 “去掛個點滴用不了幾個小時,現在打也可以,或者待會兒我親自打。” 車子漸遠,溫柔給容艷打了電話后靠在車座位里望著他專注開車的樣子,那刀削斧劈的輪廓竟然讓她心上突然升起一股思念。 她不愿意在病房里呆著他便帶她在外面的樹下藤椅里坐著,給她拿了條毯子蓋著腿怕她著涼,自己就拿了份報紙在看。 溫柔也要了一頁,竟然看到奶奶去世的消息也在報紙上不自禁的一滯。 “別太緊張,嫁給我以后這種事恐怕會很多。”滕云看她一眼淡淡的道。 這個新聞他早就看過了。 “嫁給了你我算是徹底出名了嗎?” 他笑:如果你不喜歡,我回頭跟媒體說。 “無所謂!”溫柔又把眼神放在報紙上,不說話。 滕云突然放下報紙在旁邊然后輕輕地把她抱起,溫柔一愣,下一刻已經被他放倒在膝蓋上躺著。 溫柔一抬眼就看到他幽深的眼神在望著她,臉一紅立即拿報紙把臉給遮住,之后便轉了個身側躺在他膝上繼續看報紙。 陽光明媚,這個秋天也不再那么冷漠的樣子。 滕云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躺在眼前的女人,然后替她把報紙拿住問她:這樣看得清? “你這么貼心干脆念給我聽好了!”溫柔索性收了手徹底把報紙給他。 誰知道他竟然沒推辭,問她看到哪兒了,溫柔指了一下子之后他便真的開始念。 溫柔躺在他腿上從樹縫里看著那片漸暖的陽光,如果生活就是這樣簡單該多好。 妻子生病的時候老公陪在身邊開個玩笑念念報紙,一起講著哪怕是過時的老黃歷。 他后來去交錢的時候容艷給她打電話:溫柔啊,你今晚上別回來了,這幾天你也夠累的,你在mama還要擔心你,不如跟滕云回去讓他照顧你我也安心。 “哦,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溫柔往門外看著掛了電話。 滕云交完錢推門而進:媽來的電話? “是啊,問我幾點回去。”她笑,笑的很謙虛。 漆黑的鷹眸看著女人臉上多少尷尬的神色之后微微垂眸:現在送你回去。 自己的老婆不在自己的家,滕總竟然毫無辦法。 只是她到底是為了陪母親還是為了躲避什么? 容艷一開門看到女兒站在門口嚇一跳:不是說讓你不要回來? “我不放心。”溫柔低聲說,摟著老媽的肩膀回到房間里。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媽我什么大風大浪沒遇到過,連你爸……溫柔你是不是跟騰云之間發生什么事?” 仔細回憶起來,自從那個八卦新聞后溫柔對騰云的態度看似沒什么變化實則卻是平平的。 溫柔意外母親這一問,有點詫異的看著母親:沒有啊。 卻不外乎是這樣三個字的回答。 “你總是這樣,無論自己身上發生多少事都不回來跟我說一個字,你還記得有次你去外地出差水土不服暈過去?明明在那里的醫院卻跟我說在工地忙。” “那次也是他在我身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他們倆之間的記憶就蜂擁而至。 她都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那么多的回憶的。 明明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系。 靠窗的床上她輕輕地趴在窗臺望著外面一顆法國梧桐茂密的樹葉,關于他的記憶就那么一點點的越來越蜂擁到腦海。 失笑了一聲,長發遮住了大半的臉,她靜靜地靠在那里繼續回憶著。 有時候回憶竟然是那么美妙的事情,他們一起的那些年歲,她陪他經歷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看著他簽了一個又一個大單子,在后來他看似不是那么忙了,卻也總是被一些瑣事給纏著。 這些年他竟然一直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竟然只是把他當個領導。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當她發現的時候臉上已經兩行熱淚。 昏暗的夜里蔣雯的電話把她從夢中驚擾:柔姐,我今天晚上差點被灌死了? 當她回過神來一看床頭的鬧鐘顯示著九點五十五:今晚有應酬? “是啊,公關部也來了幾個jiejie,但是這群人太他媽能喝了。”蔣雯說。 溫柔輕笑了一聲:老板呢? “老板被那幾個老板帶來的兩個小妖精給纏住了,柔姐你能不能過來趟把老板從那群女人里解救出來啊?” 同樣當你想用一種方式制服那些人,那些人也在想辦法制服呢。 “我的頭有點沉已經睡下了,你幫我好好照顧他。”溫柔說完掛掉繼續睡,腦袋還燙著呢,又一輪的折磨已經開始,不知道下次退燒是幾個小時以后。 蔣雯吃驚的望著手機上:我幫你照顧他? 你難道不知道咱們滕總可不是誰也敢去照顧的? 公關部的幾個女同事的酒量那自然不必說,蔣雯又進去的時候看到她們已經把兩個老總灌的在合同上簽字,滕云坐在那里任由兩個美女左右要挾卻只是眼瞅著某處當自己是個雕像。 這夜里有些沉,當他開車回去的時候停車場停著一輛熟悉的車子,滕云一看車牌號就知道是誰,蘇瑾從里面出來: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你怎么來了?”他淡淡的一聲看著她到自己面前要扶住自己輕巧的躲開。 蘇瑾沒摟住他的手臂便也裝作從容的拉了下包包帶子:聽說溫柔奶奶去世了。 “如果你是為這件事,你該去找溫柔。”他淡淡的一聲然后轉身往電梯那兒走。 “云,我想跟你談談。”她追上去。 “蘇瑾,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好談的了,你要錢我給你,要幫忙也可以,但是除此之外我幫不了你什么。”他說著便又往那里走去。 “云——” “還有,以后別再找溫柔,見了面如果能不打招呼我會感激不盡。”滕云突然又回頭,冷冷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在看一個不熟悉的人。 蘇瑾滯在那里一下子什么也說不出。 那天娘倆剛剛吃早飯就聽到敲門聲,容艷還說是滕云來找她,溫柔的心里也一蕩,但是當容艷去把門打開,看著是自己弟妹跟侄女的時候卻是心神一震:是你們娘倆啊。 “大嫂,溫柔在家吧?”打扮艷麗的中年婦女挎著小包包站到他們客廳里。 溫柔放下碗筷從里面出來看著自己嬸嬸跟堂妹站在那里心里立即設起一道防線:你們倆在干么? 八百年不走動的老親戚突然到她們家,眼下奶奶又離去,實在想不出這娘倆來找她干么。 “我的好大姐呀,我當然是來看你的。”溫穎說著翹著蘭花指跑上前摟著溫柔的手臂。 溫柔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多出來的手:拿開。 冷冷的兩個字,對這家人她可沒什么好態度。 “拿開就拿開,干么這么兇么?”溫穎看著溫柔涼薄的臉色立即把手拿開,有點害怕卻終是委屈的小聲嘀咕。 “溫柔你看你,都這么大了還跟你小妹一般見識,你現在可不是以前了,現在可是滕家的大少奶奶,不是嬸嬸說你,你可真該改改你以前那些臭脾氣了啊。” 嬸嬸說著也走上前,溫柔眉心皺下去:“你們來到底干什么?” “大嫂你也勸勸溫柔啊,哪有這種表情對自己家人的,而且你也不怕她這幅表情出去給滕總丟臉。” 溫柔看著嬸嬸手上俗到家的寶石戒指又看向她那通紅的手指甲:如果沒正經事來的話麻煩你們母女現在就離開。 奶奶才剛離世,她穿的這么艷麗俗氣也就算了,竟然還涂著紅指甲油,這不是明擺著心里沒有她奶奶嗎? “是啊弟妹,我跟溫柔待會兒——” 這娘幾個正說著話,門口突然占了兩個人,全是素色打扮。 容艷乍一看吃了一驚,隨后卻立即上前去迎著:你們倆怎么來了?快請進。 袁教授跟滕教授手里拎著禮品,都很擔心容艷的樣子,袁教授更是拉著容艷的手說:你怎么這么憔悴啊? 容艷笑了一聲,拉著兩個人上前:溫柔,快去倒茶。 “姐,這又是咱們家什么窮親戚嗎?”溫穎不自禁的圍著袁教授打了個轉,皺著眉一副惡心的樣子。 “這兩位是?”袁教授這才注意到別人。 “這是我小叔家的,這是侄女。”容艷不太高興還是介紹了一下。 “溫柔,嬸嬸今天帶你meimei來是想讓你給你meimei在你老公那里某個職位,你個大少奶奶可別這點小忙都不幫你meimei啊。”那女人壓根沒把突然來的兩個人放在眼里還有點不高興被打擾,姿態擺的高高的只跟溫柔說話。 溫柔端著茶出來袁教授他們還站在那里她輕聲喊了句:爸媽過來喝茶。 就這一句,袁教授跟滕教授都去看兒媳婦,卻忽略了旁邊站著的母女倆。 容艷跟袁教授坐在一塊,袁教授抬頭伸手對溫柔:過來讓媽看看,媽的好媳婦怎么臉色也這么差? 溫柔淺笑著說:有點發燒。 她沒當回事,當長輩的聽了卻是心疼。 “姐,你剛剛叫他們倆什么?” “這是滕云的爸爸mama,我的公公跟婆婆。”溫柔這才望著后面的母女倆介紹了一遍。 母女倆驚的下巴差點脫臼。 “工作的事情全憑自己的本事,我不會在中間做什么,如果沒別的事情你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