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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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晴言畢,掩了自已的眼角,只覺得心頭澀痛難當(dāng),她年幼時,只想著一雪家恨,被人蠱惑,去了南皓,準(zhǔn)備修習(xí)祭師,逆天改命。 后來方知,那條路有多難走。 在南皓,所有的祭師都活不過十八歲,且,修習(xí)過程中,容顏早衰,十幾歲的年紀(jì),形同老嫗,所以,她放棄了,走了修習(xí)白衣侍女之路。 白衣侍女,代表著她將自已祭祀給了南皓國的帝王鳳南天,是帝王的女人,一生不得婚嫁。 如果被鳳南天瞧上還好,有機會誕下龍子。 可她知道,九成九的南皓國白衣侍女皆是孤老一生,無子無嗣。 她的meimei多數(shù)已遭難,而她又不能為家族添后,那到她死時,她的家族,真的是絕了種。 周以晴想到周玉蘇在謝家被逼自行落胎,抬首,眸中恨意燎然,“海瑤,這一次,我也要讓劉氏坐牢,讓謝良媛償一償親人關(guān)在獄中的滋味。” “以晴,”酈海瑤思忖片刻,“我最擔(dān)心的是,西凌的帝王會不會派暗衛(wèi)監(jiān)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會,那我們這一計,很可能被反咬一口。” 周以睛回以一笑,不徐不急,神情鎮(zhèn)定,“海瑤,西凌培訓(xùn)出一名暗衛(wèi),價值高過劉氏的養(yǎng)生館,謝良媛再得寵也是謝良媛的事,皇帝還沒閑到把如此珍貴的資源耗在劉氏身上。” “果然還是郡主殿下有見識。”轉(zhuǎn)瞬,酈海瑤忍不住嘰笑,“那劉氏自以為有鐘亞芙撐腰,有郝海菁相助,就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哼,這一跤,讓她摔得聲名狼籍,看謝晉成還會不會高看她一眼。” “你該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所剩時辰不多,必需在佛法會前,先下手為強,否則,等她們支了招,我們就被動了。”周以晴清楚地知道,佛法會在西凌百姓心中的意義,所以,既使事發(fā),也無人敢去破壞這盛典。 劉氏肯定也不敢在佛法會過程中動手,必是等法會后,再發(fā)難。 那,她就挑在法會前,直接撕了她的臉。 “好。”酈海瑤看了一眼壁上的沙漏,轉(zhuǎn)身離開。 西凌京郊珈蘭寺。 珈蘭寺位于群山之中,既便是西凌皇城幾天前連遇大雪,一片銀雪素裹,珈蘭寺依舊是楓紅碧水兩相印,被西凌喻為風(fēng)水寶地。 珈蘭寺香火旺盛,百年不衰,除了風(fēng)水好外,與頻出高僧也有關(guān)。 當(dāng)年的慧能,如今的元清,在民間擁有的圣謄,都是渡劫的高僧。 香火帶來的收譽,讓珈蘭寺不斷修繕擴大。 加上蘭亭登基后,三次撥銀子給珈蘭寺擴修,如今的珈蘭寺處處是飛閣鎦丹的雕梁,赤金的大佛,丈高的銅鼎香爐,是天下第一大寺。 謝家的馬車剛至,便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如今的謝家,在贗玉之后,反倒更加風(fēng)光。 綠鶯和百合先下馬車,揭了簾,劉氏緩緩步出,霎時,人群沸騰起來,尤其是年輕的少婦及少女們眼睛齊齊亮起,盯著劉芝身上別具一格的衣裙。 一時間,擠在門口處的人越來越多。 有人羨慕,也有人不屑,指著酈海瑤的大肚子,低聲嘲笑:“這外表風(fēng)光,指不定心里都嘔出了血,生個皇后又如何,謝家的家業(yè)又輪不到女人來繼承,將來,指不定便宜了這東越女商。” “是呀,若不是給逼急了,那劉芝,守了半輩子后院,怎會無端跑出來拋頭露面。” “誒,你們聽說沒,謝良媛得了重癥,南下求醫(yī),到現(xiàn)在還沒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真是的,皇上也該到選妃了,這西凌多少的侯門世家小姐等著入宮,憑白冒出個謝家,真是讓人服不下這口氣。” 蔡夫人早就來了,打聽了謝家的馬車未到,特意在寺門口等,這會見了,忙迎了上去,“二夫人,您今天真是大放異彩。” “蔡夫人,我們真是有緣。” “是呀,是呀,方才,我和幾個姐妹一起來,我跟她們說了您的情況,她們現(xiàn)在個個對養(yǎng)生館有興趣,改日,我?guī)齻円黄鸬侥昀镒!?/br> “自然是歡迎。” 蔡夫人也不好只纏著劉氏說個不停,畢竟后一輛馬上,蔡金玉走了下來。 蔡夫人乍見自已小姑子,愣了一下,若不是謝良敏攙扶著,蔡夫人簡直以為認(rèn)錯了人。蔡夫人向來知道這小姑子為人愛面子又刻薄,如果不主動上前討好一番,指不定在劉氏面前會怎么說她的閑話。 她還計劃著,象郝海菁一樣,拿著自家店里的東西,在養(yǎng)生館里也要一個專柜呢。 所以,幾個疾步就上前,親親熱熱地環(huán)住蔡氏的臂膀,“我說妹子,你最近清瘦了不少,是不是有什么良方,教教你嫂子,我這腰呀,rou都快積成堆了。” 蔡金玉矜持一笑,“少吃些,不就瘦了?” 蔡夫人愣了一下,感覺蔡金玉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不對勁,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謝老夫人腿腳不方便,劉氏好不容易與眾人寒喧結(jié)束,正想扶著老人往寺里走,突然,身上兩騎快馬飛奔了過來,其中一個看到謝家馬車,馬上喊:“謝家二夫人留步。” 劉氏微微一怔,轉(zhuǎn)身看是兩上官差打扮的年輕人,心里微訝。 謝老夫人精明多了,一看官差上的服飾就知道出事,在官差跑到面前,剛想開口時,謝老夫人便先堵了話,“兩位差爺,今天是佛法會,差爺可否請稍待一下,等老身一家子聽了佛法會后,自會向差爺請教。” 官差尚未開口,酈海瑤已然嬌滴滴地道:“是呀,jiejie的身份可是非同尋常,你們不過是個從六品的小差,怎好防礙到我jiejie向佛的心意。” 酈海瑤如今和謝家也是差不多撕破了臉,所以,毫不在意謝老夫人砸過來的白眼,又是施施然一笑,坦然地挽住劉氏的手臂,“jiejie,您今年可要好好求求菩薩,保佑保佑一下六小姐,她可是我們謝氏一門的福星呀。”言畢,悄然附耳,語帶nongnong譏諷,“劉芝,做生意你跟我斗,還嫩著,還有晉成……。暫時你替我看好,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乖乖爬回我身邊。” 酈海瑤這么一說,原想給個情面的官差也不好退步,只能道:“對不住了,二夫人,您的美媛養(yǎng)生館涉嫌賣違禁藥致人死亡,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一語出,瞬時驚起千層浪。 且,這時辰,剛好是進寺的人流高峰期,加上謝家的馬車到來,吸引了不少人駐足。 “違禁藥?”劉氏臉色一白,剛想開口,謝老夫人已然握住她的手腕,神情波瀾不驚,“這位差爺,可能是有所誤會,我們謝家剛涉贗玉的打擊,做什么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好在我這二媳婦肯用心,這養(yǎng)生館剛開始做,生意就不錯,可正是此,難免招來妒恨,怕是有人故意下絆子。不過,您是官府中人,按律查辦是公務(wù),我們做為遵紀(jì)守法的百姓,自然要遵從,也好,老身也陪你們走一起趟,倒想看一看,究竟是誰眼紅,拿人命開玩笑。” 這話,瞬間平息了眾人心中的疑惑,以謝家如今的聲望,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是榮耀一門,怎么可能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 至于誰眼紅陷害,想也不想,必定是劉氏身邊大著肚子的小妾。 這婦人的店鋪與美媛養(yǎng)生館毗領(lǐng),正好動手腳。 人群中,有不少養(yǎng)生館的常客,開始為劉氏說話:“差他,恐怕這事你們要好好查一查了,這養(yǎng)生館的東西好用著呢,我三五天去一趟,也不見得有什么事。” “就是,您看劉掌柜自己也在用,瞧她如今的氣色,非往日可比,這樣的好東西,可不能臟在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手里。” 突然,一個身著白色錦緞棉袍的老婦人突然柱著拐沖到官差面前,啞著聲問,“官爺,你方才說,美媛養(yǎng)生館賣禁藥,致人死亡?” 謝老夫人一看到那老夫人發(fā)間的白花,一種危機來臨的直覺讓她感到不妙,頓時覺得頭疼起來,瞇了眼,眸光突如箭矢般射向酈海瑤。 酈海瑤回以冷漠一笑,那神情赤裸裸寫著:你耐我何? 官差見那老婦雖在服孝中,衣飾樸素,但那拐杖上的一顆夜明珠可以直道出老人的身份非同尋常,所以,不敢怠慢,雙手一揖,謹(jǐn)聲道:“老夫人,上午府衙接到擊鼓,有人狀告美媛養(yǎng)生館所售的美顏排毒藥后,致人興奮致死,現(xiàn)在就等仵作驗尸。” “興奮致死,果然,果然,”老人的虎杖狠狠一拄地,倏地看向劉氏,重重眼瞼后盡是怒意,聲音帶了些鎮(zhèn)痛的嘶啞,“好呀,你們謝家先是賣贗玉糊弄天下,現(xiàn)在,又賣假藥,弄得我老太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言畢,老人一手攥住劉氏的手,那一雙眼睛瞬時如爬行動物的眼睛變得陰沉,“走,別去什么府衙,老身要去告御狀,管你是未來皇后他娘,還是什么,我堂堂的鐘侯府高門,不能受這樣的委屈。” 官差一聽鐘侯府,腦殼子就大了,這鐘侯府可不是普通的侯府,而是與皇家有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鐘氏一族。 鐘氏一門因為大侯爺是太上皇授業(yè)恩師,因此,一門榮寵。 太上皇蘭亭的母親還是鐘侯的嫡親meimei鐘司蕪,如今年歲已高,不問世事,一心向佛,在西凌已鮮少出現(xiàn)。 二侯爺雖然早已身過,但遺下一女鐘亞芙,與當(dāng)今的沈太后是手帕之交。 三侯爺也是一門武將,如今在帝王蘭天賜身邊任大將軍,其夫人,恐怕就是眼前的老婦。因為全西凌皆知,侯爺老年喪子,法事就是在珈蘭寺cao辦。 “老人家,您有話慢慢說,別急。”劉氏本能地想掙開,那老婦手一松,踉蹌后退,酈海瑤反應(yīng)神速,左腳稍一前移,老婦人一腳踩上酈海瑤的足背,身子一時失去平衡,倉促間,想揪一把酈海瑤穩(wěn)住身體。 酈海瑤卻尖叫一聲,萬分痛楚地護住肚子,委身蹲了下去,那老人本就站不穩(wěn),這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這一瞬間來得太快,令所有人都反應(yīng)不及,等老人的家眷圍上來時,老人早已摔得昏昏沉沉,拐杖滾在了一邊。 謝老夫人暗叫不好,這一下等于把矛盾激化了。 剛好自家的轎子就在身邊,忙吩咐綠鶯幫忙攙扶,又道:“先扶到我轎子上歇一歇,我馬上派人去喊個大夫。” “別……。別動……。我的腰,我的腰……。”老人氣喘息息,臉色發(fā)白,顯然,這一摔并不輕。 “不勞費心,要是我母親有什么事,我鐘氏一門絕不善罷甘休。”老人的家謄更是怒上心頭,老人因為喪子,這幾天身體狀況就不好,這下一摔,豈不是又要出人命。 若說是以往,劉氏遇到此事,必會慌亂,可經(jīng)歷了諸多風(fēng)雨后,她早已是寵辱不驚,且,方才酈海瑤的小動作并沒有逃出她的視線,而對美媛養(yǎng)生館出售的排毒藥劑,她更是有足夠的信心。 因為藥方出自沈太后之后,而她也一直在服用,不可能會致人興奮死亡。 這是一局針對她的陰謀,所以,她不但不能亂,反而更要沉著以對,抽絲剝繭把幕后兇手找出來,還謝家一個清謄。 女兒那一句:梅花香自苦寒來,她不會忘,而且,她從不認(rèn)為,她一個毫無經(jīng)商經(jīng)驗的婦人,與酈海瑤這種商海里掙扎數(shù)年的人相斗,會一帆風(fēng)順。 她所憑借的信心,就是邪不勝正。 她既刻脫下外罩的披風(fēng),雙膝一點也不懼寒地觸地,罩在老人身上,同時,握住老人冰冷的手,語聲真摯,“對不起,老人家,是我不好,您歇歇氣,這地上寒涼,不宜久呆,先到轎上休息一下,好不好。” 當(dāng)下,老人的家謄中就有一個婦人就指著劉氏的面罵,“你這婦人,心太狠,明知道我母親上了年紀(jì),還敢動手推人。”進而瞅了蹲在地上哀叫不已的酈海瑤,“這敢情好謀算呀,把我母親推到妾氏身上,最好撞得她落了胎,一尸兩命,是不是?” 話剛落音,突然,一個穿著美媛養(yǎng)生館服飾的女子從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急勿勿地跑到劉氏跟前,雙膝一跪,便是大哭,“大掌柜,您敢緊去店里瞧一瞧,方才有官差來查,結(jié)果查出了一種自外番來的艷香,還有幾本粉紅公子的圖冊,他們……。” 話未說完,人群已是轟一聲議論開,當(dāng)中,“啪”地一聲脆響,伴著男人的咆哮之聲,“賤人,拿了大爺?shù)你y子,居然去玩這些下三濫的東西。” 饒是半蹲在地上的酈海瑤也想不到,周以晴的算計居然精確至此,這一下,等的絕不是美媛館的聲譽問題,而是,一旦罪名下來,劉氏除非遇帝王大赦,否則,就要面臨流放的刑罰。 事情鬧到了這樣,已無寰轉(zhuǎn)的余地,官差只能上前,握拳一抱,“劉掌柜,得罪了,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題外話------ 這一章極難寫,卡得月想吐血三升,求撫摸。 ☆、100 形式逆轉(zhuǎn) 官差言畢,做了一個請字。 珈蘭寺香火旺盛,門庭由四根兩丈高的梁柱撐起,每根梁柱之間的距離達丈余,門前的大庭能同時容納五百人,內(nèi)庭也能容個三百人。 而自謝家的馬車停靠在庭前,早一些來的佇足,遲來的不進,只消這片刻,這庭內(nèi)庭外已然濟了近千人在看熱鬧。 西凌發(fā)展女商雖然有十年之久,女子的地位漸漸高了,但終究還是個男權(quán)的國度。象粉紅公子圖冊,男人可以名正言順的購買欣賞,但女人公然看這些則被視為不恥,既使有些高調(diào)的女商,敢公然包養(yǎng)那些粉紅公子,那也是占極少數(shù)的。 何況,去美媛養(yǎng)生館的女客,多數(shù)是朝臣的家眷,女子在這種大家族中,只有仰男人鼻息的份,所以,那男人當(dāng)眾一巴掌煽過去時,不但沒有被人嗤之以鼻,反倒覺得此yin婦該打。 那,對于公差要求劉氏跟他們走一趟時,更無人出聲制止。 甚至更多的人感到興災(zāi)樂禍,想等著看這一出戲,看看未來的皇后之母惹出這樣的丑聞,會不會導(dǎo)致謝良媛夫緣皇家。 謝老夫人已感到事情嚴(yán)重,謝良媛離開謝府,讓她心神不安,加上劉芝與鐘亞芙合作,她思忖著,鐘亞芙的美顏坊管理非常嚴(yán)格,以她的經(jīng)驗,估計誰想在養(yǎng)生館所售地養(yǎng)顏品和排毒品上動手腳,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沒有過多地過問。 現(xiàn)在看來,劉氏經(jīng)商的經(jīng)驗確實不足,居然讓人抓出這種把柄。 正想開口,鐘老夫人蒼白臉上漸漸浮起一層醬色,眼睛瞇起,眼瞼顯得越發(fā)厚重,聲音透出一股肅殺之氣,“這位差爺,這差事辦得不合規(guī)距!” 就在這片刻之間,鐘侯府的人已從橋里搬來了一只軟凳,雖然平常是用來下轎時踩一踩的,這會鐘老夫人剛摔了,也不在意那些,鋪了個團蒲這坐上了。 鐘老夫人剛喪子,這幾天鐘侯府的人一直擔(dān)心老人身體,到哪都帶著太醫(yī),太醫(yī)診了脈,說是無大礙,讓一旁的丫鬟婆子擦一點藥油,按摩按摩扭到的筋路后,鐘老婆人總算緩過了氣來,剛聽得官差一個請,氣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