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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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天賜尚未近玉泉池,耳畔便傳來蘭君小世子奶聲奶氣地歌聲:“可憐青雀子,飛入皇城里,作窠猶未成,舉頭失鄉(xiāng)里,寄書與父母,好看新婦子……” 蘭天賜腳底一滑,差點被玉階絆了一腳。 什么亂七八糟,肯定是蘭縝平這小人精教的。 歌詞之意把謝良媛比喻成一只失了窠的小燕子,接而勸蘭天賜以后好好看好自已的新婦。 顯然,這歌是昨晚新教的,小孩子記憶好,第二天就能顯擺地唱上了。 走進玉泉池中,水霧迷漫,天青色的薄紗將四周的青石玉壁隔開,六個白玉龍頭的嘴里不停地流出溫泉,水聲清揚,卻蓋不住孩童嫩嫩歡快的笑聲。 六個宮婢著簡單的抹胸,兩個侍候小蘭君沐浴,四個正用毛刷幫著小狐貍母子洗澡。 看到皇帝突然出現(xiàn),身著褻衣,隨隨便便披了件外袍,臉色一抹異樣的深紅,小宮女們臉色皆起了慌意,紛紛跪下給蘭天賜請安。 蘭天賜只冷漠地皺了皺眉,并沒有言語,浴池里的熱氣讓他身體更加燥熱,腮邊一縷汗流緩緩延著雙頰流淌下來,若浴池里只有蘭君一人,蘭天賜倒不介意與他共浴,可一看到那幾只全身濕漉漉的松鼠,四腳朝天享受著宮人梳理毛發(fā),水面是清晰可見地浮著幾根銀毛,蘭天賜只能輕嘆一聲,欲行離去。 “哥哥,我的小寶寶都長大了,哥哥來看看,漂亮漂亮。”小蘭君看到蘭天賜,樂了,光著屁股,手腳并用地爬出浴池,全身掛滿泡泡,小家伙很聰明,只挑防滑的雨花石徑跑,小肥腰的rou一顫一顫,跟小肥鵝似地扎了過來,抱住蘭天賜的大腿,嫩嫩地嗓音里有著明顯賣寶,“哥哥,小寶寶們都很喜歡這兒呢,它們都夸哥哥這兒好玩。” 小崽子們長得快,才短短不到二十天,已長出金黃色的毛皮,和小狐貍純白有很明顯的差距,顯然是遺傳了父親。 小蘭君宮殿有自已的浴池,也是引了溫泉水,池較淺,是蘭亭專為蘭縝平所建,蘭縝平大了后,自然就用不了,剛好小蘭君入宮,便專給小蘭君使用。 誰知添了這幾只小崽后,小蘭君就喜歡霸占承義殿的浴池,一則地方寬敞,池底由淺至深,既可以讓他舒舒服服地泡在溫泉中,又可以讓小松鼠們在深處游泳。 所以,每天早上,小蘭君早早起床,得意洋洋地領(lǐng)著一群小崽們?nèi)パ策壦男〔輬@,除除雜草,澆澆水后,便來到這里沐浴游玩。 “皇上恕罪。”宮女們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強抑住內(nèi)心的慌張,請罪道:“皇上,奴婢勸過蘭君小世子,別把松鼠帶進來。” 她們自然拗不過世子爺,所以,也就帶了些許僥幸,帝王一般是睡前沐浴,清晨時要趕著上朝,多數(shù)不會來此,便想著,等小世子玩夠了,她們把這里清洗干凈,不留一根的松鼠毛便是。 若是平常,蘭天賜怎么也會抱起小蘭君,可今天,他身體卷著一股邪火,急欲澆滅,可眼前的兩個池,一冷一熱,全給一堆小松鼠打過滾,他哪里跳得下去。 “哥哥,來,一起洗洗……。洗洗泡泡。”小蘭君興致勃勃抱著蘭天賜的大腿將他往里拖,滿臉燦爛。 他哪里會知道蘭天賜的想法,他覺得,小狐貍是世間最可愛的寶寶,與小狐貍共浴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既然是如此美妙的事,自然要與最喜歡的哥哥分享。 蘭天賜雙手一叉寶寶的腋下,一提,便將他放在一旁半人高的青玉石臺上,扔下一句,“好好侍候小世子。”語聲未落,人已出了浴池。 離承義殿最近的便是蘭天賜的御書房,那里也有浴池。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愈急,腹下的燥火升騰得愈快,至御書房時,蘭天賜的氣息已紊亂,仿似張嘴都能噴出火舌來。 “皇兒,怎么不多睡一會?” 銀燭和夜明珠的淡淡光芒下,蘭亭著一身玄身長袍,繁復(fù)一層一層袖襟在御椅上拂散開,精美的五官如神砥,既使過了而立,臉上卻找不到歲月的痕跡。 蘭天賜聽出父皇語調(diào)中隱含了什么,沉默不語,冷眼巡了一下四周,待燕青等暗衛(wèi)紛紛施禮后,冷然開口,“目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呼吸道感染例子?” 燕青敏感地嗅出一股不尋常的禁欲之味,心頭好奇,臉上卻一本正經(jīng)道:“暫時沒有,有幾個獄卒和宋子昂的家奴與珞明生前有接觸的,都已隔離到城南外三十里,派了五個御醫(yī)在那里觀察,截止今晨卯時,暫沒有發(fā)生病發(fā)跡象。”眼角,卻不著痕跡地將蘭天賜全身搜了個遍,最后,心底干笑出聲。 看著自家兒子雙頰如火,佇立時,雙腿微微的不自然,明明一副yuhuo焚身的模樣,可那神情卻依舊如殉道者,不食人間煙色。 “皇兒,此事有父皇處理。”蘭亭鳳眸瞇起,嘴角挑了抹似笑非笑之意,指了指一個方向,“去吧,池邊玉匣里有父皇給你的禮物。” 蘭天賜離去,燕青這才摸著下巴,憋了半天,忍不住明知故問地開口,“太上皇,皇上發(fā)燒了?這臉怎么紅成這般?”心下卻暗自想:怎么看上去象是吃了蘭春雪樓那啥藥似的。 蘭亭但笑不語,今晨醒來時,沈千染告訴他有關(guān)兒子的事,他便估摸著,兒子既然把人家小姑娘拐到了龍榻上,今日肯定不會早起。 但昨日榮華街的情況不容拖延,蘭亭馬上招集暗衛(wèi),親自過問是否有人被感染。 同時,蘭亭考慮到謝家的小姑娘身體跟尋常人不同,忌情忌欲,忌大悲大喜,遂,又做了另一種安排,果然,派上了用場。 燕青斂了臉上不正經(jīng)的神色,謹聲道:“太上皇,陶清郡主一行人昨夜子時進入皇城,并未下榻禮部為她們安排的驛館,而是停在了謝府側(cè)門,暗衛(wèi)回報,陶清郡主下令,在謝府側(cè)門道邊直接過夜,等候謝晉城的車駕。” 蘭亭嘴角泛起一絲冷淡的笑意,“果然目標是直向謝府,這陶清郡主行動倒是不避諱。” 二十多天前,陶清郡主帶著南宮醉墨簽發(fā)的通關(guān)文碟進入西凌后,暗衛(wèi)便對這個郡主做了一番調(diào)查。 所查到的東西極為有限,因為這陶清郡主并非真正皇家血統(tǒng),而是南宮醉墨的胞妹南宮初彤的義女。 據(jù)暗衛(wèi)所查,此女來歷頗為神秘,有跡可查的,只是三年前,此女在東越皇城開了一家“麗人妝”,專賣女子的胭脂水粉,并教授女子如何畫出最美的妝容。 不到半年,此女憑著一手好技藝,在東越皇城一炮而紅,并得到了南宮初彤的欣賞,成為公主私人的美顏師。 在初彤公主的幫助下,麗人妝很快風(fēng)靡整個東越,分號越開越多,到了今年,在初彤公主的促成下,此女成為東越皇商,并拜在了初彤的膝下為義女,御賜為“陶清郡主”。 最后讓暗衛(wèi)查出陶清公主身份,是因為陶清公主此行,多了一對同伴,女的是麗人妝的掌柜之一,亦是東越女商,男的竟是謝老夫人的第二個兒子謝晉成,專門負責(zé)謝家在東越的生意。 由此線索鋪展開,暗衛(wèi)很快查出,這陶清公主竟是謝家的舊人,是謝家的長媳鐘氏的養(yǎng)女周以晴。 “陶清此行,確定帶了多少死士?” “八人,全部是女子,作為貼身丫鬟侍候郡主在側(cè)。” 蘭亭沉吟片刻道:“把謝府的暗衛(wèi)先撤了,這次陶清郡主來西凌,帶了南宮醉墨的親授的通關(guān)文碟,既然他們按著兩國邦交之禮前來,那西凌的暗衛(wèi)就沒有任何理由對他們進行監(jiān)視。” “是!”燕青遲疑片刻,問道:“那謝家六小姐那要不要留人?” 蘭亭問,“她身邊原有一個東西的死士,被武元忠點中死xue的那丫鬟現(xiàn)在如何?” “已痊愈差不多。” “讓她回謝良媛身邊,加上之前謝良媛身邊就有兩個,安全方面不會有大的問題。”蘭亭揚手示意眾人退下,隨后,提筆在紙上落下幾個字后,將硯臺一壓,揚長而去。 蘭天賜進了浴池,即刻褪了衣袍,一頭扎進冷水池中,緩了許久,體內(nèi)那股燥熱方漸漸彌散,想到方才蘭亭的吩咐,便游到一旁,伸手進玉匣,掏出來了,一瞧,精瓷般的臉瞬時如晶體般碎開。 一本絳紫色絹帛畫冊,上注:《皇宮教習(xí)嬤嬤典冊》。 打開,一張小紙條露了出來,是蘭亭的筆跡:皇兒,女子左側(cè)腰xue可致人半昏半醒,感知不褪,右側(cè)腰xue則相反,皇兒盡可一試。 一抹涼薄帶著禁欲的笑容漸升,襯著他嫣紅的雙頰,鑲嵌出矛盾的華美,帝王坐在浴池之內(nèi),慢悠悠地把整本典冊看完。 起身,披上浴袍,走到竹柜旁,拿出干凈的衣袍換上,再次步進御書房里,已然是寂靜一片。 蘭天賜走到御案上,硯臺下壓著一張紙條,打開一看,依舊是蘭亭的筆墨:父皇贈你七天華美之旅,皇兒盡可恣意尋歡,父皇代你上朝。 蘭天賜回到承義殿時,晨色已透亮,但晚秋氣溫低涼,蘭天賜心微微一慟,走到殿外,吩咐宮人搬兩盆銀碳,并添了一柱寧神的龍涎香。 帝王寢殿暖香四溢,蘭天賜將五扇窗全部關(guān)緊,只留一小扇通風(fēng),不多時,香氣聚擾,很快彌漫散至寢殿的各個角落。 蘭天賜緩步至床榻邊,勾起帳簾,俯身輕揭蒙在少女臉上的薄衿,只見她紅唇輕啟,輔助著呼吸,小臉因為滯在被褥中太久,悶出一抹嫣色。 忍不住,指尖輕輕觸著那檀口,感受著她唇瓣撲出來的熱氣。 她微微縮了一下肩,口中念叨了一句,繼續(xù)睡。 他靜靜一笑,伸出手,撫著她睡得有些發(fā)紅的臉,忍不住將兩指輕抵在她的鼻息下,堵住她的呼吸。 謝良媛嘴巴嘟了一下,似乎有些煩燥地哼哼卿卿一聲,唇瓣張得更大,直接用嘴呼吸,丁香小舌隨著呼吸一顫一顫。 蘭天賜忍住笑意,輕輕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描摩著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眸中浮現(xiàn)笑意,帶動著眼波流漾,醉了時光,醉了歲月! 少頃,他指尖捻起,正欲往她鼻頭處彈去,懷中的人似乎感受到身邊溫暖,本能地蹭了蹭,便往他身子擠去……最后,抱著他的大腿,滿足地謂嘆一聲,又睡了過去。 蘭天賜渾身一僵,像被瞬間凍住,在那目光直逼下瞧著膝邊的謝良媛。 她睡意正酣的小臉,如水朦霧色,一頭秀色發(fā)亮的長發(fā)從她修長的頸下婉延而出,盤在了他的膝上,纏進了他心中。 他機械地坐著一動不敢動,就這樣怔怔地瞧著。 呼吸漸促,眸色漸迷離…… 謝良媛夢中愈發(fā)感到不適,象是有個頑童拿著狗尾草時不時地觸她的鼻子,接著,眉眼皆不肯放過,最后,越來越不規(guī)距……。 睜開眼時,一眼就觸及半撐伏在她身上的蘭天賜,謝良媛迷蒙地眨了眨眼,低低自語:又做夢了。 復(fù)閉了眼,嘴角露出甜甜笑意,接著睡。 “又?你成日夢見這些?”蘭天賜低低一笑,俯下俊顏,炫彩的眸子清清閃光,輕啃了下去。 謝良媛又睜開眼,伸出手,疑惑地摸了一下蘭天賜的臉,手中觸及一片熱滑,明明是實實在在的接觸感,可為什么,這樣驚心動魄的場景觸及到她的內(nèi)心時,升不起一絲的波瀾? 所以,她稍稍用力擰了一下蘭天賜的鼻子,見他只是微微蹙眉,并未避開,所以,更篤信,只是在夢中。 遂,雙手果斷摟上他的脖子,將他的臉狠狠壓向自已,并,精準無誤地在他的唇上用力一吻,笑容可掬,“別以為夢中只有你可以為所欲為……。” 說完,幻想自已在夢中滋生出無窮力量,欲圖一個旋身便將他壓在身上,好好欺負,結(jié)果,身上的人紋絲不動。 蘭天賜忍不住輕輕笑出聲音,在她耳畔輕語,“傻瓜……。”隨之,指尖一觸,解開了她右腰側(cè)處的xue位,輕嘆了一聲,下了地,盡管心火簇簇升騰,可這種方式,終究是一種褻玩,既使欲望短暫抒解,也失了趣。 倒不如,費些心思,早日治愈她,該是他的,終究跑不掉。 謝良媛雙眸霎時瞪得圓圓地,直直愣了許久,方吶吶地開口,“我想回府看祖母了。皇上離開時,能不能不鎖門?” 蘭天賜不語,走到書案邊,打開抽屜,拿出一疊銀票,遞給她。 謝良媛怔怔地接過,烏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尚未從方才的震驚里清醒過來。 良久,謝良媛方看了一下手上,疑聲問,“銀票,給我的?” “你別多想!”蘭天賜突然覺得,這節(jié)骨眼賜了一大筆銀子,象是事后付那啥啥資似的,盡管他什么也沒做成。 誰知那人一骨魯就起了身,一臉激動地數(shù)著,嘴里敷衍地應(yīng)了他一句,“我沒多想,這挺好的。” 蘭天賜眼角涼涼地瞥著她,那人數(shù)完后,仰頭噓嘆了一聲,雙眸亮得象是落進星辰般,有一瞬間,蘭天賜甚至感覺她會發(fā)出小獸飽餐后滿足長嗷,幸好,謝良媛只是捧著一大疊銀票,一臉感激地問,“皇上,這不會是您國庫里的銀子吧,這么多。” “母后賞的。” 謝良媛跟寶貝似地緊緊攥著,“是給我的,是不是?” 有了這筆銀子,謝家的事可以大體解決,還有數(shù)于夏家的礦山,也可以贖回。 在帝王微微的頷首中,謝良媛一臉正氣道:“我有銀子時,還是會還的。” 謝晉成的馬車駛到謝家門口時,已是朝霞滿天。 謝晉成掀了轎簾,整個車廂內(nèi)縈繞著一股nongnong散不開的酒味,謝晉成蹙了一下眉,輕輕搖了搖靠著閉目養(yǎng)神的酈海瑤,低聲道:“到了,下車吧。” 酈海瑤睜開迷迷蒙蒙的雙眼,指了指沉睡的謝卿書,輕聲問,“那他呢?” 軟榻上,謝卿書深邃的五官沒有因宿醉后現(xiàn)出一絲的頹廢,沉靜的臉依舊象一樽冰晶雕塑華美。 “你先下車,我讓門口的護院找搭架抬他回去。”放晉成攙了她一把,并扶她下了馬車。 酈海瑤一眼看到停靠在謝府側(cè)門的五輛馬車,輕輕推了一下謝晉成,笑道:“郡主比我們早到一步了。” 五輛的馬車停靠的位置極佳,既不會擋路,又是正門的死角,所以,謝府門口的護院并沒有留意到,府門外候了一群人。 “怎么沒在客棧里安置一宿,在這等著。”謝晉成急忙整了整束冠,又拉了一下坐出褶皺的長袍,閣步走了過去。 車夫許是太累,早已曲著腿,直接盤在車頭睡著,數(shù)十個侍衛(wèi)業(yè)已下了馬,隨意地靠在墻邊打著盹。 謝晉成輕輕敲了一下轎身,“殿下,殿下?” 馬車內(nèi),嬌若鶯啼之聲響起,“二叔不必如此客套,叫我以晴便好。”說話間,纖纖如玉的手指輕揭轎簾,一個青色華服的年輕女子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