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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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七小姐?”朱成化唬了一跳,上前走近一看,大驚失色道:“七小姐,您怎么瘦成這般呀,真是造孽,奴才不是聽說您被三小姐認了么,怎么會受傷了?是不是因為三小姐出事了,沒人照顧您了?沒關系,跟老奴回揚州珀揚鎮(zhèn),在那里,有老奴一口飯吃,就少不了七小姐一口飯。” 朱成化無心之語,倒成了一把利刃插進了夏凌月的心口,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再一次崩潰,她死死用手堵著嘴巴,氣喘噓噓,痛哭流涕。 朱成化亦抹了一下眼角,“哎,三小姐真是命苦,好不容易熬出了頭,老奴卻聽說,她被人害死了。七小姐,您也是來給三小姐做證人的吧,您放心,老奴知道什么,一定會全說出來,一定要幫三小姐洗脫罪名,老奴不能對不起老爺子的在天之靈。” 周玉蘇嗤然冷笑出聲,聲音撥尖而刺耳:“大人,夏凌月也是害夏凌惜的兇手之一,為何我和鐘雯秋上了珈鎖跪在地上聽審,她可以躺在席上?” “周小姐也想躺?行!”高世忠吹了一下胡子,含笑道:“要不,本官先命衙獄打斷你的腿如何?” 言畢,臉一沉,警告道:“再藐視公堂,大刑侍候。” 周玉蘇撇了一下嘴角后,抿住! 堂內(nèi)堂外,再無人質(zhì)疑朱成化的身份。 高世忠便再詢問:“朱成化,你說說,你是如何證明,夏凌惜并非利用祖上聲名贗造玉品。” 朱成化驚恐中帶著難以置信的視線從夏凌月身上收回,斂住情緒,認真回道:“老爺子雕了一輩子的玉,到晚年時,眼睛已經(jīng)不行了,所以,有近三年時間沒有出任何玉作,后來,三小姐承了老爺子的衣缽,老爺子就和三小姐合作,老爺子出圖,并授于技巧,實際上,真正雕刻的是三小姐。祖孫二人經(jīng)過一年的配合,在十一年前,老爺子終于舉辦了平生最后一次的玉展,那展品老爺子一樣都沒賣出去,本想留給三小姐做嫁妝,誰知道后來被毀于一旦。” 紀思遠朗聲道:“高大人,這奴才只知其一,并不知其二。當年,那次玉展,知儒并非為自已舉辦,而是為他的孫女夏凌惜辦。”紀思遠聽左右兩側(cè)皆有人小聲質(zhì)疑,主要是圍繞著夏凌惜當年不過是十來歲左右的孩子,如何擁用那樣的技藝。 紀思遠從懷里拿出一個錦囊,打開后,取出一個外形似蛤蟆的玉飾,對眾人展示道:“此乃龍之四子蒲牢,當年知儒向紀某要以動物為原型的畫作,紀某人便畫了蒲牢相贈,約一個月左右,知儒便帶著這個玉飾給紀某人,讓紀某人猜猜,此作是出自誰之手。紀某人細細鑒定后,驚奇,只道他眼睛又好了。知儒坦承相告,這是出自于他十歲的孫女夏凌惜之手。知儒聲稱,這孫女天生是雕玉的好手,他親自調(diào)教了六年后,如今憑此作可以出師。” 紀思遠一代畫匠,如此一解說,眾人自然就信了。 紀思遠將蒲牢呈堂,高世忠看了盛贊連連,交給衙獄讓一旁的客商輪著欣賞,眾驚嘆之余,為夏凌惜的早亡感到可惜,那些原本吵著要讓雙緣拍賣行退貨的客商,此時倒暗暗竊喜,有了紀思遠這一番話,夏凌惜的作品必定水漲船高。 蒲牢最后傳至謝卿書手中時,心神激蕩,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蒲牢……。這是他與夏凌惜相識的見證,可早已被他以高價賣掉! 后來兩人聯(lián)手,乃至做假夫妻一起經(jīng)商,她手中所出的玉飾也被他以最高的價格拍賣。 如今,驀然警覺,他身邊竟沒有留一件她的玉作。 霎時,心若五爪掏心,疼得他差點喊了出來,眼淚再一次落下,將蒲牢緊緊攥在手中,仿佛抓著一個此生唯一的依靠,他害怕一松手,它便如夏凌惜一樣消失不見,所以,掌心一圈一圈地收緊,壓迫得骨骼生疼! 最后,將視線帶著哀求看向紀思遠,聲音蕭瑟無助:“先生,這是亡妻之物,可否轉(zhuǎn)讓給卿書。” 紀思遠冷淡一笑,拿眼瞧了衙獄一眼,衙獄會意,上前時,謝卿書以更快的一步搶身到紀思遠面前,當眾雙膝落下! 謝老夫人沉嘆出聲。 “紀先生,您是高雅之人,卿書知道,錢財在您眼中,雖不是糞土,但也不過是黃白之物,所以,念著與故人之情,您不會輕易將這蒲牢脫手。”謝卿收聲音中透著一股狼狽的急切,仿似真情流露,卻因心底焦灼,眉宇緊寧,看上去顯得異常凌厲,“但卿書還是厚顏想求這一物,因為這蒲牢對卿書意義非凡。” “老夫倒是好奇,這蒲牢,當年老夫也就借給夏家在展示廳上擺了三天,如何與謝大公子扯了關系,再則,這可是十一年前的事,以謝大公子的年紀,那時也不過地十二三歲吧。”紀思遠倒心生奇怪,這蒲牢是出自他的設計,又是他收藏了十幾年,幾乎不肯示人的藏品,怎么成了謝卿書意義非凡之物。 悔恨不足以描述謝卿書此時的心情,他顫著手反復摩娑著手中的玉飾,哽咽道:“三年前,惜兒急切想找一個商號賣她手中的玉,可她年輕,孤身一人又無親信可以依托,所以,她冒險闖進卿書的帳房,她說想和卿書合作,為了取信于我,她在我的帳房里三天三夜不曾眠,雕下的玉作,就是蒲牢。” “謝公子,那件蒲牢呢?” 謝卿書心口瞬時如被烈火般煎熬,“被……卿書賣了。” 公堂之上“哄”地一聲笑聲齊齊揚起,挾著冷嘲噴向謝卿書,“裝什么情圣,人活著,勾三搭四,人死了,倒是一副要死要活模樣!” 紀思遠冷冷睨著他,“謝公子既與夏三小姐合作三年,怎么可能連一件她的玉作也沒有,非得覷覦老夫心頭之好?” 謝卿書對眾人諷刺置若罔聞,依舊一臉殷切:“紀先生,有一句老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的就是卿書這種可笑之人,若能讓時光回溯,卿書便是一無所有,也愿意傾心相待于她。” “謝公子,恕老夫無法成人之美。”紀思遠絲毫不為所動,微蹙著眉伸出手,“謝公子欣賞完了,請奉還老夫。” 紀思遠果斷拿回信物,收入繡囊之中。 “紀先生,您接著說,后來如何了?”謝良媛對謝卿書的“深情表白”既無一絲觸動,也沒有絲毫的反感,她從小到大就活得很明白,她要什么,做什么、什么該得、什么該棄!心里都有一個界定。 如果說她不知道謝卿書與周玉蘇之間的jian情,她還仔細考慮過謝卿書提出圓房的提議。 畢竟她已經(jīng)二十二歲,等夏家的冤情得昭雪后,她也應該好好考慮終身大事,謝卿書恰好是個不錯的選擇,何況兩人表面上已是夫妻。 如今,謝卿書在她眼里,不過是一個失信的合作伙伴。 所以,謝卿書唱得悲,引得所有人關注,她卻對紀思遠所說的地過去興味盎然,那時她可不知道原來玉展背后還有這一出的戲,她只知道,當初她被祖父關在屋子里,每天淚汪汪地雕著,手指的繭一層剝一繭。 紀思遠朝著小姑娘微微一笑,續(xù)道:“又隔了一個月,夏知儒在揚州脂玉齋舉辦了一次玉飾大展,并聲稱,這是他主辦的最后一次玉展,當時,來參觀的人很多,玉展很成功。可諸位不知道的是,這次玉展,呈展的作品全部是夏家三小姐所雕刻。當時,知儒之所以沒有告訴眾人,這是他夏家的后代所雕,是擔心夏凌惜成名太早,將來對她的路發(fā)展不利,所以,那次玉展是以夏家為稱號,并沒有詳指是夏知儒的玉展,只是后來玉展太成功,諸位自然而然會認為,作品全是出自夏知儒。” 在座的多數(shù)為玉商,自然都聽說過當年夏知儒生前的最后一次玉展,聽了后,頻頻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夏凌惜這三年所出的玉飾不算是贗造他人之作。” 謝良媛心里微微澀然,她年幼時,常常因為被關得太悶,和祖父嘔氣,有時還說她祖父虐待幼童,想不到,祖父如此為她著想,剛想開口,耳畔突然響起蘭天賜的聲音:“上來!” 聲線中透著隱隱的焦燥,謝良媛微微一驚,抬頭看,只見帝王站在窗邊的簾后,朝她招手,她臉微微一紅,緩緩從謝老夫人懷里抽身。 “怎么?”謝老夫人只道她坐得姿勢不舒服,剛想移開身體,讓謝良媛往里坐些,謝良媛已帶著羞意在祖母耳畔輕道:“皇上讓媛兒上去。” “啊?皇上傳召?”謝老夫人不解這隔得遠遠的,皇上是如何把旨意傳到這?沒見太監(jiān)傳話,更不見有人喊話。 謝良媛卻誤會,以為老夫人問她為什么,猶豫了半晌,擠出一個理由,“皇上說媛兒該吃藥了!” 謝老夫人沒料到謝良媛期期艾艾了半天,冒出這么一句笑話,心頭的郁氣瞬時散開,看著自家孫女,染了脂胭的臉,枯手撫上她的眉眼,含笑逗趣道:“那你上去吃藥吧。” 心卻道:這孩子,終于開竅了。 謝良媛臉上燒灼,心里隱隱雀躍。 站在謝老夫人身邊的劉氏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但卻不敢露出笑顏,今日對謝家而言,畢竟是沉重的日子。 謝晉河和謝晉元則相視一眼,暗中納悶,既然皇上對謝良媛有意,怎么只是旁觀,看著謝家聲名被毀,一點相助之意也沒有? 此時,紀思遠與眾客商正說著當年的那次玉展,展出的又是什么玉作,高世忠聽得興起,雖然這細節(jié)與案子關系不大,但并沒有打亂眾人的談話。 謝良媛偷偷繞著樓道上去,無人留意,唯獨是周玉蘇,眼露詫異,看著謝良媛提著裙裾,象個午夜會情郎的少女似的,輕抬步伐登上樓梯。 心下疑惑,為什么謝良媛的變化會如此之大,在此之前,她甚至不曾見過謝良媛笑過,可現(xiàn)在,不僅能適時說出聽似天真浪漫的話語,卻能達到目的的話? 尤其,方才謝良媛靠在謝老夫人懷里,聽紀思遠陳述夏家的過去時,那一臉的專注,及時不時啃著食指的小動作,為何……讓她如此熟悉? 推開暖閣的門時,許是帶進了一股輕風,吹拂起蘭天賜鬢邊落下的幾縷黑發(fā),臉上兩抹不正常的紅頓時讓他顯得越發(fā)誘人,宛如一件精美無暇的瓷玉嵌在了壁上。 謝良媛突然有一種陷進另一種時空的感覺,仿如下面不是公堂,四周亦不見人煙,此時,自已仿如身置孤島中的一間小屋,壁上掛著一盞明燈,厚重的簾子垂落,隔了外面的荒涼,而那人,站在明燈之下,泛著水波的眸光,默默地注視著她,象是等了她一夜的新郎…… 心如千朵花兒爭艷盛放,年輕男子帶著龍涎之香慢慢走近,謝良媛閉上了眼睛,只感到頸間一涼,低首,便看到胸前多了一塊玉飾。 玉質(zhì)一般,雕工更不算完美,但她卻一眼認出,是她第一次隨蘭君小世子進御書房時,看到的雌雄玉雕人,當時她便覺得奇怪,為何堂堂一個帝王,會擁有如此拙劣的玉飾,且,此玉飾的外形和雙緣拍賣行的非賣品雌雄玉雕相同。 謝良媛再細看,又觀摩出幾分區(qū)別,以前所見的雌雄玉人的臉未完工,這一次,雌人的臉已經(jīng)完成一邊。 “好好戴著,不許丟,也不許贈于人。”蘭天賜如柳絮的吻在她臉頰上起起落落,“這是朕雕的,斷斷續(xù)續(xù)雕了七年之久。” 謝良媛突然憶起,當日小蘭君想拿在手上玩一會,結(jié)果被蘭天賜拒絕,那小家伙泛著淚水的大眼睛,嘟得高高的小嘴巴,讓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最的有空時,都在寢房里偷偷雕著一個小玉飾,準備送給小蘭君。 怦然心動,帝王竟將心頭如此珍重的東西,相贈于她。 “御賜之物,哪敢贈于人。”她也沒理會他話中略含的秥酸之意,忍不住,拿著雌雄玉雕把玩起來, “咦……。”下一刻,謝良媛秀眉微微蹙起,反復細看后,咬了唇瓣,小臉變得嚴肅,“這是我們夏家傳承的雕刻手法,皇上怎么會懂?” “朕自已也說不清,將來有答案便告訴你,可好。”蘭天賜頓了一下,伸出手原本想輕觸她那兩片嫣紅的唇瓣,卻馬上想起方才失控以致差點讓她昏迷,手很快一繞,撫住了她的后背,“媛兒,朕送了你一塊玉……” 謝良媛心頭疑惑:跟她討要同樣的玉飾,這算是交換信物了? 驀地想起,不對,方才公堂上似乎某人情深并茂的提起當年她在某人的帳房內(nèi),不眠不休雕了三天三夜的玉,所以—— 不舒服了,所以,交待她不得私贈于他人?再,也為他雕上一塊玉石? 不對,蘭天賜知道她如今身體不適,決不可能要她勞神也費個三天三夜,為他雕一塊玉。 謝良媛指腹輕揉雌雄玉雕,突然發(fā)現(xiàn),那雌玉雕的臉與她以前的容貌有幾分相似,只是雕工欠佳,雕不出那神活靈活現(xiàn)的神韻,福至心靈般,她握住他的手,將男人修長的手指逐個撫摸過去,最后,指腹輕按中指第一關節(jié)處的那微微鼓起部份,淺笑,一點點在唇邊綻開,“如果不是我確定我的記憶沒問題,我一定會認為,皇上您的雕刻技藝是我親授的。” “怎么說?”心卻道:這丫頭真的是太聰慧,難怪年僅十歲,就能傳下夏知儒的衣缽。 “多數(shù)人,不,是除了我、你、小駱駱外,玉匠們拿刻刀時,力道都是用到食指第一關節(jié),可我小時候不小心傷到那指節(jié),后來雖然被大夫接妥,但那個關節(jié)用不了力氣,所以,后來就用中指了。我手把手教小駱駱時,他也跟著用中指了。” 蘭天賜沉靜不語。 “所以,皇上,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什么假設?”蘭天賜不覺心頭跳漏了一拍。 “前世,你我是夫妻,許是走奈河橋時,少喝了一口孟婆湯,讓皇上與我之間留下了一些印記,所以,這一世,尋尋覓覓,死后重生都能遇上。”謝良媛說完,“噗嗤”一笑,眉飛色舞道:“我是不是很聰明呀?” 也不待蘭天賜說什么,謝良媛一點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抱怨道:“你和小駱駱明明是熟人嘛,要不然,他這老頭怎么可能從清修房里跑出來,幫你一把。哼,還有,那刑蘭草的茶,小駱駱是不是送給你一罐了?難怪我在宮里喝到時,總覺得很熟悉。” 謝良媛見蘭天賜依舊沉默,忍不住恨恨道:“臭老頭,說好了,不準私傳夏家的雕刻技藝,居然沒有信守承諾,偷偷教你刻雌雄玉雕,看我不揍他屁股。”這一番碎碎之語,謝良媛已自動腦補完整,當初所不明白的,為何蘭天賜雕的雌雄玉雕與雙緣拍賣行的一樣,現(xiàn)在理直氣壯地推定,是駱玨笙教蘭天賜的。 蘭天賜只能微微苦笑,謝良媛的推斷合情合理,只是在另一種并非世間軌跡的真相中,良媛顛倒了這雌雄雙玉的真正來源。 “被我說中了,所以,啞口無言了吧,沒關系,以后,我親自教你雕刻之術,我們共同把這個作品完美地收工,你雕雌體,我雕雄體,如何?”她緩緩抬起頭,看見他雪白緊致的領口,眼神一顫,鬼使神差地踮起了腳,本想在他唇上輕觸一下,可惜兩人身高區(qū)別太大,結(jié)果,倉促間,落在了他喉間突起的部份。 暖閣中,異樣的氣息又濃了幾分,她掩耳盜鈴般死死低了首,看著自已的繡鞋,低聲道:“謝謝你,我會好好保存它,更會用心把這雌雄玉雕的另一半雕刻完整。” 嘻笑怒罵中,她其實不知道這雌雄玉雕背后真正的故事,她有一種感覺,這背后的故事很可能牽扯到的東西,連她想也不敢想! 但—— 她心中更多的是無畏、歡喜、和期盼。 因為,靈魂深處,她是夏凌惜! 她不希望,她與蘭天賜的相遇,僅僅是因為鐘亞芙的一次搭橋,因為,那是屬于謝良媛的命運。 她希望的是,今日黃昏,他一句一句的輕念:阿惜……才是他真正靠近她的原因。 那是,完完全全,數(shù)于她夏凌惜和蘭天賜之間情感的蒙朧發(fā)芽。 言畢,有些慌亂地走到窗邊,揭了紗簾,在窗邊坐下,繼續(xù)聽審。 公堂上,幾個客商還在爭論當年那次玉展。 紀思遠深深一嘆,“可惜那次玉展上的玉,夏家一件也不賣,否則,現(xiàn)在也不會全部被毀,可惜了,還好,老夫這件留了下來。當時知儒辦展時,老夫把這件也給他拿去展示,會展三天后,知儒把這件蒲牢送到寒舍,算是因禍得福,這件被保存了下來。” “諸位手上如果有這三年新拍的玉飾,倒可以拿來比較比較。” 高世忠仿似心中有了論斷,但依舊沉思片刻,方道:“夏凌惜這三年在雙緣所拍賣的玉飾都是出自她以前的作品,本官認定,不算涉嫌賣贗玉。” 周玉蘇毒如蛇蝎的眼光瞥過眾人,她一咧嘴角陰森森地笑開,“高大人,單憑紀先生一已之言,便論定十一年前的事,周玉蘇只當是紀先生德高望重,說什么是什么。但,十一年前,就算是夏凌惜所刻的玉飾也早已毀壞,但當年知道這些玉被毀的可不多,夏凌惜重雕這些玉飾,展出來的,又聲稱是夏知儒的東西,就有混水摸魚的嫌疑,怎么說,怎么斷,也不可能會得夏凌惜是清白的結(jié)果。” “周夫人,你又以偏概全了。”駱玨笙俊秀的面容無一絲波動,只是清冷地笑著:“這些年,雙緣所拍賣的玉飾就是那一場展品會上所展示之品,并且,每次在拍賣會上介紹玉飾時,從不曾注明是夏知儒所雕,而注明夏知儒所設計。諸位要是不信,盡可回去翻翻當年的契約。” 單經(jīng)亙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自已的前額,馬上道:“如今夏大掌柜已身故,她留下的遺作,只怕絲毫不會遜于夏知儒當年人作品,諸位把玉飾留著,放個三五年,沒準還能升個幾倍。” 眾人聽了,心下自然暗暗稱是。 周玉蘇回以冷笑一聲,“我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你們聯(lián)手給夏凌惜弄個清白聲名,否則,雙緣拍賣行當不起這賠償。” 言下之意,自然是,雙緣拍賣行為了利益,不得不幫夏凌惜爭個清白聲譽。 公堂邊,一些客商不樂意了,冷著聲音嘲笑道:“周夫人,我們不差錢,我們樂意留著夏大當家的遺作當寶,您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