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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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補(bǔ)身健體的野山參被無良狗奴才偷梁換柱,籮卜性寒,等于成了催命符。 謝良媛并不清楚自已的身體究竟壞到哪個程度,但今晚,謝老夫人在知道野山參被人動了手腳后,如此慎重地將她托付于鐘亞芙,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因?yàn)椋嬲闹x良媛正是在夜里睡夢中死去。 青荷感受到謝良媛笑容背后的無助,心口一酸,情緒巨幅波動,咬牙道:“那梁婆子死一百次也不夠。” 謝良媛沒力氣說話,只微微扯了一下唇瓣,便昏睡了過去。 ------題外話------ 明天一章,小良媛入宮嘍~ ☆、15 良媛進(jìn)宮 翌日,謝良媛一睜開眼,便看到坐在她床邊瞪著熊貓眼的青荷,吐了吐舌頭,伸出手,捏住青荷的鼻子,“還真一晚不敢合眼呀。” 青荷這才舒了一口氣,愛憐地握住她的小手,“六小姐,您健健康康的,奴婢愿少活二十年。” 謝良媛嘴角一彎,甜笑延至眼角溢出,“哼,青荷你不厚道哦,你家小姐本來就年少你十幾歲,肯定多活你十幾年,你要是少活二十年,豈不是讓我也跟著少活二十年?我才不依!” 那聲音軟軟糯糯,帶著變聲期女孩未褪遲的童音,直攪得青荷母性泛了,“是是是,小姐長命百歲。”傾了身,便將她從床榻上抱起,將她放在妝臺前坐穩(wěn)后,柔聲哄道:“六小姐起今兒不許賴床,夫人派人來問了三回了。” 鐘亞芙辰時會派人來接謝良媛入宮,劉氏昨晚興奮得無法入眠,搜園事了后,整整弄了兩個時辰,方把謝良媛今日所著的衣裙、頭面一切備妥,未到卯時便派人送了過來。 青荷掛起帳簾,打開寢房的門,喚外寢的丫環(huán)進(jìn)來侍候,三喜沖在了最前面。 另一個丫環(huán)見狀,便道:“青荷姐,方才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派人過來幾次,現(xiàn)在小姐醒了,我這就去回稟一下。” “去吧。”青荷應(yīng)了聲,從另一個丫環(huán)手里接過燉好的野山參湯,打開蓋子,蹙眉聞了一下,丫環(huán)脆笑著,“青荷姐放心,這是郎中鑒定過,正宗的野山參,老夫人說了,讓六小姐一醒來,馬上喝。” 青荷端了進(jìn)去,見三喜圍著謝良媛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三喜原是內(nèi)寢的貼身一等丫環(huán),被調(diào)至外寢,成了二等丫環(huán),每月例錢少了不說,還被身邊的同傳冷嘲熱諷,如今,她滿腦尋思著想討好謝良媛,希望重回小姐身邊侍候。 三喜侍候謝良媛穿衣,一邊偷偷觀看謝良媛的臉色,一邊試圖找話題,“六小姐,您昨晚睡得早,您不知道,昨夜里庫房的梁婆子被關(guān)到地牢了。” 青荷一聽,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想到昨夜里半夜三更,她服侍謝良媛起來出恭,看到窗外燈火通明,便念叨一句,“不知道是否查到梁婆子,要不要明早奴婢去打聽打聽。” 謝良媛迷迷蒙蒙地回了一句,“明早讓三喜來侍候我更衣,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三喜以為青荷取笑自已,白了她一眼,繼續(xù)開始八卦。 謝良媛興趣缺缺地聽著,最后才問:“大嫂如何了?” 三喜見六小姐發(fā)問,喜上眉梢,“奴婢一早去打熱水,聽到玉波苑的都在議論,說少夫人身上癢得無法安寢,又不肯看大夫,折騰一宿。” 謝良媛唇瓣挽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走到床邊,從柜盒里找出一瓶藥膏,“三喜,你跑一趟,把這送給大嫂,就跟大嫂說,這是雪花秘制膏,如若她不小心碰破了膿皰,先清理干凈膿血,然后用這抹一抹,三五天就生出新肌,不留一絲疤痕。” 三喜得了差,喜氣洋洋地接過,還不忘了用得意的眼神瞅了一下青荷,“六小姐,那奴婢去辦差了。” 三喜應(yīng)了聲后,歡天喜地離去。 青荷不解,待眾人退下后,方問,“六小姐,干嘛把好東西給她糟蹋?” 這雪花秘制膏藥來皇宮御制,也是極稀罕貴重之物,在西凌一瓶最少也要賣個百兩銀子。 謝良媛眉眼彎彎,五指輕捋耳旁的長發(fā),“青荷,你不厚道喲,人家可是個孕婦哦!” 青荷撫摸了一下手臂,那里刺刺的,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她家六小姐,明明是在算計什么,可那雙濕漉漉的雙眼,看上去是那么無辜! 沒過一會,劉氏勿勿而來,端看她一會后,對青荷的用心感到滿意,“還是青荷留在你身邊妥當(dāng)。” 時辰已近,劉氏也無法細(xì)細(xì)交待,從懷里掏現(xiàn)一個小錦囊,里面用油紙包著芙蓉糕,放進(jìn)了謝良媛的袖兜里,叮囑道:“雖有楊夫人照應(yīng)著,可宮里畢竟不同其它地方,太后娘娘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萬一久候,肚子餓了,可墊一墊。” 謝良媛思緒一晃,慟心、酸楚、彌漫心田,或許,死后重生,未償不是福份! 辰時,謝良媛在謝老夫人和劉氏的相送下,上了鐘亞芙的轎。 西凌皇宮。 清風(fēng)拂面,謝良媛悠閑地坐著,欣賞著御花園景色。 入宮后,鐘亞芙讓她在此稍候,她倉促帶謝良媛入宮,覲見前,她得先向皇太后稟報一聲。 與她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這西凌皇宮冷清得很,一路過來,極少見到宮人的身影。難怪民間盛傳泓睿帝在位十五年,從未選秀,后宮除了沈皇后一人,無妃無嬪。 就因?yàn)橐粐弁踔贿x一妻,所以,西凌這些年,納妾之風(fēng)日益衰減,加上在朝庭的鼓勵下,女子經(jīng)商盛行,婦人在宅門中地位漸漸高漲,如她,也是希望與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惜……。 嘴角溢出一聲輕嘆,遠(yuǎn)遠(yuǎn)突然傳來年輕女子嬌軟之聲,“真是勤勞的小園丁,每天起得跟皇兄一樣早,可皇兄是早朝,為天下蒼生,你呢,養(yǎng)幾根破草,每天準(zhǔn)時巡視,至于么?” 謝良媛循聲一瞧,只見不遠(yuǎn)處的小徑,走來一大一小,少女約十五六歲,身上那件由江南彩帛繡制出的湖綠色襦裙,陽光下泛著粼粼水光,既使沒有一絲繁復(fù)的紋繡,卻蓋過世間所有的錦衣繡裙。 少女身邊跟著一個小寶寶,約四五歲,穿著男童晨起時的小緞衣,下著一件白色的緞褲,腰間別著一個小水壺,手上還提著超過他半人高的木桶,邁著小短腿正費(fèi)力地跟著。 那少女卻一絲幫忙的意思也沒有,還很不客氣地嫌棄著,“真丑,你瞧瞧你養(yǎng)的那些草,瘦瘦的,根霜打了一樣。你看,玉姨養(yǎng)的花多美,你呢,養(yǎng)什么不好養(yǎng),養(yǎng)一根破草。” “jiejie你討厭,寶寶的草不難看。”寶寶大眼水汽漸漸積聚,眼看著就要掉眼淚了,卻氣乎乎扭過頭,“小草生氣了,寶寶不給jiejie看小草了。” 少女“喲”地一聲,繼續(xù)打擊,“是誰一大早不睡,屁巔屁巔來找我,說小草開了花了,求我去欣賞,哼,我才懶得看呢。” 小寶寶胸脯一顫一顫,憋了半會的氣,委委屈屈地求,“jiejie,你還是看看吧,小草很漂亮了。” 待兩人走近,謝良媛先是被少女的美貌晃了一下眼,緊跟著,便有呼吸頓住的感覺。 這小寶寶也太象……太象私闖雙緣拍賣行的那個黑袍男子蘭天賜! 一樣的琉璃眸,一樣的眉眼,除了少了蘭天賜眉間的那顆胭脂痣,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小寶寶剛扭了頭,就注意到謝良媛,“咦”地一聲后,提著桶搖搖晃晃地走到她面前,眉眼彎起,歪著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謝良媛,嫩嫩地開口,“jiejie,你是誰呢?為什么在我家。” ------題外話------ 猜猜,這小萌寶是誰呢? ☆、16 美到歲月無痕 雖是個小萌娃,可身份擺在那,且,這少女很可能就是沈太后唯一的愛女慧明公主,所以,謝良媛站起身,微微福身回道:“民女謝良媛,是隨楊夫人進(jìn)宮覲見太后。” 綠衣少女對著她和善一笑,“啊,芙姨進(jìn)宮啦,我找芙姨去。”說著,淡色的琉璃眸朝她眨了眨眼,“我父皇不會讓母后這么早起,你不要在這光坐著等,隨意玩,這傻小子交給你啦。”言畢,也不甩小萌寶,直接扔下他跑了。 謝良媛抬首望了一眼高掛的太陽,被“早起”二字打擊得無語。 小寶寶霎時眼中再次聚集水氣,扁著小嘴巴看著少女消失的方向,小小聲地控訴,“小草很漂亮的,小草很漂亮的。” 謝良媛母性大發(fā),蹲下身,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樣,“啊,小草很漂亮么,能不能邀請我看一看漂亮的小草呀。”前世中,如果問她最想要什么,她必回答——萌寶! 小寶寶眼睛瞬時一亮,象是受寵若驚似地拼命點(diǎn)頭,“可以的,可以的,jiejie你跟我來。” 小寶寶馬上精神抖擻地提著木桶往花園方向挪去,許是那木桶于四五歲的小寶寶太重,使得那小短腿邁得別辛苦。 謝良媛實(shí)在看不過,上前幫著接過木桶,“來,jiejie來提。” 鐘亞芙出來尋找謝良媛時,看到小寶寶嫩嫩的嗓音不厭其煩地告訴謝良媛,小草不能澆太多的水,小草最怕什么蟲蟲,有壞壞的小草來欺負(fù)善良的小草時,一定要幫小草把壞小草趕走。 一大一小的臉,挨在一起,被太陽曬得紅通通。 鐘亞芙啞然失笑,那哪里是草,是沈太后的母親寧常安培育出的罕見品種的九頭獅子草,有藥用的價值,不但可以祛風(fēng),還能起到清熱、化痰的作用。 寶寶的花園里,種的全是名貴品種的藥草,寶寶對它們呵護(hù)如寶,親力親為照顧他的藥草,每天有空就來巡視。只是蘭縝平不識貨,老是嘲笑小寶寶種的是路邊的野草,寶寶被打擊慘了,逢人便使勁地說自家草的好處。 寶寶的小草園沒澆完水,所以,只能用戀戀不舍的眸光看著謝良媛離去,然后,提著小木桶再接再厲去提水。 謝良媛隨著鐘亞芙走進(jìn)鸞鳳宮,進(jìn)入中門后,就有一種被山水環(huán)繞的感覺。 謝良媛中規(guī)中距,雙手交于腹下,微低著首,半含著胸緩緩前行,至外殿時,一眼看到窗邊站著一位體態(tài)修長的女子。 似是聽聞動靜,女子便轉(zhuǎn)過了身,風(fēng)仿佛安靜了…… 謝良媛腳步一滯,便定住,原本交于腹下,中規(guī)中距的雙手垂下,長袖拂地,也不知怎么回事,袖兜里擱著的芙蓉餅掉了出來,在繁花簇綿的毛毯上打了幾個滾,散開。 她半張著唇瓣,眼神發(fā)直,完全不記得下跪請安。 沈千染早已習(xí)慣這種失態(tài),唇角微微上挑,站在那,如一朵仲秋夜里盛放的曇花。 多年后,謝良媛還會回想起第一次看到沈千染的情形,她從不覺得她那時候是失態(tài),因?yàn)椋菢用赖囊曈X沖擊,她無法用言語形容,心中惟有感嘆,一個女人若美到歲月無痕,與韶華無關(guān),只能說是上天的厚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恍恍惚惚地,甚至不記得衣裙被解開,直到沈千染開始動手解她褻衣繡扣時,方傻了眼,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太后,您干嘛脫我衣服?” 周遭已是空無一人。 沈千染霎時笑開,皓眸晶晶亮亮如縈千斛明珠,聲若嬌鶯,“傻孩子,我?guī)湍阍\診心脈,瞧你臉色,定是心肺不足,你不脫了衣裳,我如何用針炙,這地方可不是四肢,落錯了針可是要你小命。” 熱意跳上她的雙頰,經(jīng)久不散,謝良媛軟軟糯糯地輕哼幾聲,想說自已來,哪敢讓一國太后侍候她,可一時間竟舍不得退開,鼻息間輕聞女子身上散發(fā)著沐浴后淡淡的幽香,眼角忍不住抬起,偷瞇女子嫣紅的唇瓣,還有,頸上那凝脂般的雪肌。 真美……。真美! “你與我女兒一般的年紀(jì),你只管當(dāng)我是你長輩便是!”沈千染牽了她的手,讓她在貴妃椅上躺下,拿過一件薄衿輕蓋在她的腰腹之下,臉上帶著安穩(wěn)人心的笑,“別怕,只是細(xì)如牛毛的針,不會疼,但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么?” 謝良媛簡直被太后的溫柔溺斃,紅著臉連連點(diǎn)頭,乖巧地應(yīng)道:“媛兒不怕!” 時間仿佛變得吝嗇,一晃就過去。 謝良媛穿好衣裙時,寢房的門適時打開,水玉抱著一束花走了進(jìn)來,“小姐,公主去北郊騎馬,蘭君小世子也跟著去了。” 水玉是沈千染未出閣時的貼身丫環(huán),沈千染早已為人妻為人母,可在稱呼上,水玉還是改不了,一直喚她為“小姐”。 沈千染微微頷首,指尖輕揉眉間,倦倦道:“賜兒下朝了么?” 謝良媛這才發(fā)現(xiàn),看日頭,似是午時已過。 水玉放下手中的花,倒了杯玫瑰露遞給沈千染,扶她到一旁坐下,“皇上已下朝,在御書房見幾個大臣。” “玉姐,你帶謝小姐去用膳,順便讓楊夫人進(jìn)來,我有話說。” 水玉領(lǐng)命,朝著謝良媛招了招手,“小姑娘,別拘束,跟我來。” 謝良媛讓陡然一顫,診斷好了,沈太后為什么不直接向她明言,難道—— 一股深重的莫名的哀傷順著背脊蔓延開來,但她并有直接開口問病情,而是朝著沈千染深深一福身,“謝娘娘恩典!”言畢,神不守舍地隨水玉離開。 鐘亞芙進(jìn)來時,沈千染眉眼不動,朝她搖搖首,鐘亞芙霎時有一種心驚rou跳的感覺,果然,沈千染眉宇暮上沉重之色,“先天心肺發(fā)育畸形,引起心肺不足,呼吸不暢,心臟供血不正常諸多毛病,需要開腔術(shù)方能徹底根治,以我的醫(yī)術(shù)無法做到,除非賜兒和我母親同心協(xié)力。” 鐘亞芙心底的希望一夕落空,少頃,眸光略帶遺憾,搖首輕嘆,“看來,這孩子福份不足。” 先不論在江南的先皇蘭御謖肯不肯放寧常安遠(yuǎn)涉京城,就單是蘭天賜,他是一國帝王,如果給謝良媛做了開腔之術(shù),世間,還有哪個男子將來敢娶謝良媛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