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下一秒,卻被他猝不及防的逼近,小凡立刻抵上了身后的墻壁,被他的身軀迫在狹窄的空間里。 謝雋奇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狠狠的吻上了朝思暮想的那雙唇。他趁她還沒反應過來,靈活的挑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小凡腦子被炸成一片廢墟,灰飛煙滅,煙霧火光,劈啪作響。 她本以為自己離開多時,比起從前,氣場應該高出幾個級數,完全能夠面對他。 卻不料在他的身軀壓迫下、在他的唇舌挑逗下,還是輕易的潰不成軍。 同時謝雋奇的手也沒閑著,游走在她全身,從容不迫,淡定把玩,仿佛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所有物。 小凡穿了件連身裙,布料光滑,跟玲瓏曲線無比熨帖,他的手放上去,竟似被吸住了,完全不舍得離開。 他忙里偷閑的看了小凡一眼,只見她被迫仰頭接受他的吻,目光迷離,似痛苦又似歡愉。她的身子微微發顫,一絲喉音控制不住的逸出,更是頂級的spring藥。 這些發現讓謝雋奇相當滿意,于是閉上眼睛,更加投入。 想不到,下一秒,他就遭受了雙重攻擊。 口中和臍下。 小凡對他臍下的攻擊還是留了余地,但另外一下就沒那么客氣了。 謝雋奇吃痛,放開她。 嘴里嘗到一絲血腥味,舌尖傳來刺痛。 謝雋奇用盡平生自制力,才沒有失態的去嘶涼氣。 痛意仿佛一盆冷水,讓他找回冷靜。 小凡唇上也被染了一絲嫣紅。 不是她自己的血。 小凡想到,吐槽了半天,結果吸血的并不是艾琳。 她看著面前男人冷冷的目光,心有余悸。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集中起渙散的意志,給了他致命一擊,成功讓自己脫離。 她幾乎快要淪落在他的強勢下。 半晌,謝雋奇稍稍適應了舌尖的疼痛,血腥味也淡了點,應該是傷口不大,凝血機制也開始發揮作用了。 他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很享受……就像之前那樣。” 小凡被他提醒了自己的黑歷史。 好吧,之前那些地下室的“特殊治療”,包括法庭上的初次,她好像的確沒怎么反抗過,至少沒這次反抗的激烈。 小凡擦了擦嘴唇,看到手背上一道紅。 “不一樣了,”她說,“我之前也許……迷失過,但我現在不了,所以,請不要再用以前的方式對待我。” 謝雋奇冷笑一聲,“是么?那我剛才抱你的時候,分明感到你很久沒被人‘這樣對待’過,難道g國這么多帥哥你都看不上眼?” 小凡別開臉,“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哦,那說個跟我有關的,”謝雋奇閑閑的道,“我剛剛發現,那個位置還空著……是一種紀念嗎?” 這句話,也許別人聽了,會摸不著頭腦。 但小凡明白了。 他說的“那個位置”,就是兩人孽緣的開始,小凡缺了一顆牙的位置。 那個位置發生了很多事。 小時候爛了,被誤以為乳牙拔掉;后來遲遲沒有新牙長出來,才知道拔掉的是沒有替代的恒牙;后來她讀書工作相親,遇到面前這個人;尾隨到他診所,沖動的做了手術—— 因為麻木的擔憂,后來因為不麻的糾結…… 自從出國之后,小凡仿佛刻意遺忘了它。仿佛只要不想起,就能把那些讓她糾結的人事一并從心中去除。 要不是他提醒,她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 “紀念?紀念什么?”小凡像是聽到了笑話,也確實笑了出來,“紀念……我不那么好的運氣嗎?” 她都要想一想,嘴唇麻木,和遇到謝雋奇相比,那件事的運氣更差一點。 這時有人沖到她面前,“怎么了?” 是felix,他雖然回去喝悶酒,但一直沒放棄關注這邊的動靜,剛才看到兩人過于激烈的肢體接觸,就再也忍不住,跑了過來。 felix看著兩人的表情,顯然剛才的交流不是那么愉快,不禁擋在小凡面前,“kevin醫生,這里是公共場合,請您自重。” ——謝雋奇之前的演講幾乎讓他變成粉絲,能對偶像說出這句話來,也是不容易的。 謝雋奇瞪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保護者,牽起嘴角笑道,“要我自重?我看,需要自重的是你吧——” felix一愣。 “你能遇見小凡,也就是jane,那都是因為我,”謝雋奇朝他眨眨眼睛,“——因為在國內跟我吵架,她才離家出走。” 小凡簡直敗給他,推開felix站出來,“你能不能不要血口噴人?” 什么叫吵架,什么叫離家出走? 謝雋奇嘴邊還有淡淡血跡,倒真應了這四個字。 “感謝你不那么好的運氣,”謝雋奇居然還沒忘felix來之前的話頭,刻意用了felix不夠靈光的中文對小凡說,“才讓我遇到你。” 小凡心中一雷,本能感到有一些事情即將上演。 看著小凡如遭雷擊的表情,謝雋奇忽然再來一發,“我好像還沒說過喜歡你?” 小凡不得不再度靠上身后的墻壁,以免被幻覺打倒。 謝雋奇望著她,無比誠懇,“不要慪氣了,跟我回去吧。” felix雖然不明白每個字的意思,但看兩人的表情,仿佛明白了許多,目光驚詫不安,在兩人臉上來回移動。 ☆、45|9.5| “我也喜歡你。”小凡忽然說。 felix一驚。雖然他的中文水平有限,但至少這個關鍵字還是聽得懂的。他愣愣的看著小凡。 但是,喜歡什么的……應該是這種表情嗎? 此刻小凡臉上,并沒有與“我也喜歡你”相符的羞澀或激動,卻是更接近于……哀莫大于心死。 felix后知后覺的去看謝雋奇。 聽到這句話,謝雋奇臉上波瀾不驚,雙目卻牢牢鎖住她,不動分毫。 felix心中悲慟。被喜歡的女孩子表白了,他居然還能這么淡定,換成他絕對做不到——難道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么? 果然小凡的話沒有說完。 “——但那是以前。”說完這個,小凡感到一陣解脫。 讓她糾結煩惱無數個日夜的原因,不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嗎。此刻承認,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你要笑也可以,但那是過去的我,”小凡嘆息一聲,“不是現在。” “我是顏控,從小也崇拜理科成績好的男孩子,”小凡似是想要對過去做個交代,“何況醫生你還能解決我的問題,就算后面出了并發癥,你也確實是我曾經的理想型。” 她望向謝雋奇,“所以,一見到你,我就忍不住跟蹤了你,來到你的診所,也想要經由種植手術跟你接近……后來撤訴、讓律師失望,統統都是這個原因。” 謝雋奇平靜的道,“也就是說,你并非臥底,或商業間諜。” 小凡失笑,“臥底?間諜?又不是拍商戰片。” 即使拍出來,最多也是格局丁點大的情懷片吧。 小凡忍不住為自己過去的花癡緬懷一陣,才說,“但我現在已經outgrown了。” 他們的對話很快,充滿了felix不太懂的詞匯,好不容易聽到個英文單字,他才稍稍踏實一點。 outgrown,長大而不需要。像是一件穿不了的衣服,或一個不再喜歡的人。 “這里到處都是帥哥,也不乏常青藤畢業生,更別說公司主要客戶就是牙科醫生,”小凡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謝雋奇,“我有的是可以喜歡的人,謝醫生,我不再是你的粉絲。” felix仿佛回到閱讀理解課堂,艱難的將自己能理解的只言片語連貫發散,推測上下文,再比對這個詭異的氣氛、兩人的表情,得出結論: 謝雋奇表白了。 小凡也表白了——過去完成時。 然后小凡又拒絕了。這才是重點。 果然,謝雋奇臉上掠過一絲慌亂,但這個表情相當短暫,幾乎無跡可尋,他隨即說,“但是我喜歡你。” felix給跪了,這是開啟了……耍賴模式么? 小凡本來平靜的面孔仿佛出現了一道裂紋。 “你喜歡我?真虧你說的出口,”她仿佛聽到全世界最短的笑話,“你喜歡我什么?我對你的迷戀——相信被謝醫生迷倒的女患者不只我一個吧?” 謝雋奇皺眉,“除了你,沒有別的‘女病人’來過我家的地下室。” “因為她們沒那么傻吧,”小凡自嘲的笑道,“可以任由你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隨便搓圓按扁,連自己的尊嚴權益都不管了。” 謝雋奇的眉頭沒有松開,“你是這樣看待的?我是強迫了、還是禁錮了?你難道沒有知情同意——” “就算知情了、同意了又怎樣呢?還不是說麻就麻了,能不能恢復只得看運氣。” 謝雋奇沉聲道,“我以為我們說的是兩件事。” 小凡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沒有所謂的邏輯和條理,也知道自己的怒氣與其說是沖著他來,不如說是幾乎被鬼迷心竅的、曾經的自己。 想不到居然可以為一個人盲目迷戀至此。 這樣的黑歷史讓她震驚。 “好吧,說回來,除了逆來順受,我也不知道那時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哦,嘴唇是吧?”小凡抿了抿,忽然笑起來,“謝醫生你閱人無數,難道還少見了幾張漂亮嘴唇?” 謝雋奇臉色沉下來。 “而且我們現在腳下是g國的土地,這里的女人嘴唇都很飽滿,都很漂亮啊——”小凡想到什么,繼續說,“就算不那么理想,也大可抽出一小時把它整成想要的樣子,‘再造完美笑容’,是這么說么?不就跟醫生你熟悉的牙科一樣嗎?” 謝雋奇冷聲道,“誰給你灌輸的這種思想?誰給你權利去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