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不是她的。 其他同事得知此事,也相當樂見其成,不忍心讓貴客在站臺外面久站,艾琳甚至將他引進展廳附設的vip相談室,讓小凡跟他慢慢坐談。 小凡望天,同胞有這么當?shù)拿矗炕钌囊侨胧野 ?/br> 謝雋奇坐定,沖艾琳感激的一笑,“那我可以跟這位jane小姐多談一會嗎?還有一些細節(jié)問題。” 艾琳被他這一笑迷的七葷八素,“當然沒問題你不用擔心展臺那邊,有我們看著——對了,你們不是同國么,可以說中文啊,這樣交流起來也更方便。” 她這個體貼的建議得到了謝雋奇的贊同,他用中文說,“是的,多謝提醒——還有,你的唇形很漂亮。” 艾琳頭頂青天的離開了。 看著面前裊裊生煙的紅茶,小凡無比心塞。 “是啊,我也忽然發(fā)現(xiàn),我們其實是一國的。”謝雋奇閑閑的用中文說。 小凡當然聽出了他的諷刺意味。 他們豈止同國,甚至同過……車——盡管那是小凡無比想要抹掉的一段歷史。 可他們剛剛裝成陌生人的樣子,一個展臺內(nèi),一個展臺外;一個賣,一個買。 “是我的錯覺嗎?你其實不想賣給我。” 小凡笑笑,“你真的想買?如果只是為了……報復,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畢竟價格不菲,上面周旋起來也要花時間力氣的。” 謝雋奇哼了一聲,“看來你還知道對我不起。” 小凡臉色一白。 “我也確實需要這套產(chǎn)品。” ……也? “看在這個份上,可以跟我多說幾句嗎?比如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小凡閉上眼。到底還是逃不過。 好吧。 她睜開眼,“沒什么特別的,剛好想換個環(huán)境,有幸被這家公司收留而已。” “我記得你是中文專業(yè)。”謝雋奇審視的看著她。 “你到底想聽什么?”小凡終于有點破功,“我為什么要轉(zhuǎn)到這家八竿子打不著的公司?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為什么要當醫(yī)生?為什么要來g國?為什么——” 她停下來,覺得有點失態(tài)。 跟她相比,謝雋奇倒是很淡定,“這些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當醫(yī)生是因為中學成績太好,只能填最高分數(shù)線的學校專業(yè);來g國是受邀發(fā)言,也想看看有沒有可以帶回去的新東西——對我這樣的回答還滿意嗎,可有其他問題?” 小凡不語。 更多的問題,她也有。 不過那都過去了。 “作為交換,現(xiàn)在你可以回答我了?”謝雋奇好整以暇的問。 小凡心想,他得不到答案,看來是不打算放棄的,只能沒好氣的說,“——還用問?因為我是臥底啊,出完任務,不回老巢呆著,還能去哪兒呢?” “你還在記恨我。”謝雋奇客觀的評價。 “沒有,我不敢。” “你不敢?” “我真的不敢。” “這個語氣,就已經(jīng)敢了。” 小凡無語問蒼天,他們這是在排練窮搖小劇場嗎? 小凡不想再打這種太極,打算給他、也給自己一個痛快。 “謝醫(yī)生,”她抬頭看著對面的人,“我已經(jīng)承認過,的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盡管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我也實實在在的付出了代價不是?我被輿論攻擊,得到了足夠的懲罰,在原來的環(huán)境呆不下去,不得不遠離家人朋友,來到這么遠的地方,腆著臉也可以說是一種贖罪——” 謝雋奇看著她,眸色深沉。 小凡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何況你現(xiàn)在也過的很好不是嗎,相信那種程度的對不起,對你來說并不足以造成太大的傷害……” 她誠懇的望著他,“既然我們現(xiàn)在都過得不錯,都走出了那段……不愉快——那么,可不可以請你原諒我,讓我們放下這段過去,不要老是糾結,影響當下的生活?” 她都快被自己感動哭了,多么濃郁的一碗心靈雞湯。又治愈又勵志,忘記過去,展望未來什么的,她都可以寫下來投給讀者文摘了。 只希望對面的人也能像讀者文摘的目標客戶那么好哄。 但謝雋奇卻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眼中并無一絲感動。 ☆、44|9.5|家 展會當天結束,所以收工比較早。 同事們過來問小凡,要不要一起去喝酒,小凡正嫌跟謝雋奇大眼瞪小眼的尷尬,有了這個借口,忙不迭擺脫,順勢走人。 一行人回到酒店,在附近的酒吧慶功。這次展會成績不錯,安排的幾場學術講座都反響非凡,經(jīng)典產(chǎn)品固然簽了不少單子,新產(chǎn)品也得到潛在買家的關注,所以撥了經(jīng)費給他們happy。 艾琳搖著雞尾酒咯咯咯的笑,“來來來敬jane一杯,我們可是沾了你的光。” 因為酒吧光線暗,艾琳出門前又刻意加強了唇妝,看著真如felix說的,像是剛吸完血。 當時站臺的一個本地妹子也過來說,“jane你跟kevin醫(yī)生談笑風生的樣子,果然是同胞比較有話聊么?” 小凡黑犬黑犬,她哪里跟謝雋奇談笑風生了。想到當時跟他在人來人往的展廳里,那份壓迫感依然無法消除,還好展會今天結束,明天就可以啟程回總部,讓她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于是也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felix開朗會玩,自然是這種場合的明星,攛掇他們玩了不少游戲,其中之一就是類似真心話大冒險。小凡嘆氣,人類的惡趣味真是不分國籍膚色。 酒精讓她的思想稍微麻痹,小凡不幸中招。 看著周圍一圈同事期待的臉,小凡兩權相較取其輕,“那就真心話吧。” 于是問題來了,“最近一次xxoo是多久前?” 小凡愣住,思緒不由飛回去年,某人的車上。 她連忙低頭,“……可以換嗎?” 眾人一陣大笑。 “那就往2點鐘方向走十步,跟離你最近的人表白。” ——還能不能有點創(chuàng)意了? 小凡打量一下,酒吧里好像玩的比較開的樣子,隔壁也在搖篩盅,就算表白,也能被那個倒霉鬼理解諒解吧。 于是她站起來,大致估了個方向開始走。 另外一邊,felix在幾個好友的攛掇下,悄悄起身,繞過幾桌,往小凡的目的地而去。 他組織這個游戲本來就有私心,事先也跟幾名死黨稍微吐露心聲,得到了支持,現(xiàn)在小凡終于中招,自然不能錯過機會。 但可惜他繞的路遠了點,還沒到目的地,就見小凡已經(jīng)直直的撞上一堵人墻。 felix郁悶的回了自己那桌,得到了死黨們自求多福的憐憫表情。 小凡這時已經(jīng)喝的有點茫,一下子還沒看清面前的人是誰,索性就抓著他的襯衫穩(wěn)住自己,“那個,我,我喜,歡——” 手下的觸感相當瘦削堅實,沒來由的喚起小凡心中莫名的熟悉感。 突來的不良預感讓她酒醒了大半,抬眼看清來人,小凡僵住了,后半句話自動咽了回去。 謝雋奇抓住她想要縮回去的手,略帶磁性的男中音響起,“——喜歡我?” 小凡幾乎差點就要本能的答應,但她迅速趕走腦中殘余的酒精,“不不不,我們在玩游戲。” “玩游戲,也要遵守游戲規(guī)則。”謝雋奇的手上用了點力,造成了兩人像是擁抱的假象,“不然你更希望回答那個問題?” 問題?難道是剛剛那個真心話,上次那啥的時間? 小凡腦子一炸,“你偷聽?” 剛才人多眼雜,她并沒注意到周圍有無可疑人物。 謝雋奇無辜的說,“跟我有關的人和事,我總是會特別上心。” 小凡實在受不了,努力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這游戲她不玩了!連公平環(huán)境都不能保證,也別怪她玩不起。 謝雋奇卻更進一步,拉著她大步往人比較少的角落走。 桌上幾個知情人本來還在為felix夭折的被表白計劃哀嘆,現(xiàn)在見了這個神轉(zhuǎn)折,更是傻眼。 妹子們笑倒一片,“這表白夠?qū)嵲诎。苯右蝗ゲ换亓耍战裢砟阋毷乜辗苛恕!?/br> 艾琳眼尖,接著依稀的亮光認出那個人,“那不是……kevin醫(yī)生嗎?”引起一片驚呼聲。 felix眉頭一皺。 到了角落,謝雋奇手上的力氣才稍稍松懈。 小凡甩掉他的手,“都說只是游戲了!” “對我來說不是。”謝雋奇淡定的說。 “隨便你吧,反正跟我無關。” 謝雋奇眼中染上一絲危險的氣息,“跟你無關?” 小凡快被他語氣中的控訴意味雷笑了。 怎么,她現(xiàn)在還變成那種負心漢了么? 想不到謝雋奇下一句話就是,“你覺得我是可以始亂終棄的男人?” 小凡又好氣又好笑,她深刻懷疑謝雋奇讀的不是醫(yī)療系,而是表演系。 “我就亂了、棄了又怎樣?”小凡看著對方忽然變白的面孔,心中涌起不知名的情緒,“謝醫(yī)生,我以為我已經(jīng)講的很明白——我以前的確有對你不起的地方,但我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沒有反復量刑的說法,我們現(xiàn)在算是兩清,你就不要再來追討了好不好?” “你說兩清就兩清?”謝雋奇幽深的目光看著她,“還有,你只是【對不起我】而已?” 小凡被他的目光燙到發(fā)痛,只能偏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