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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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考試結束了很開心,和大家一起吃飯談天說地很開心,”sese停下來,想了想,“如果你不再把我繼續當做小孩子看待,我會更開心。” 沈瑜點著頭,卻回答說:“等我四五十歲的時候,也許會這么認為。” sese卻當真了,驚呼一聲:“那么久?那我豈不是也要三四十歲了?”跟著小聲喃喃道:“到時候茗子和小暖的孩子肯定都會打醬油了。” 沈瑜舒展眉心,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抬腕看了看時間,合上書,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過兩天帶你出去露營。” sese忙起身跟上去:“真的嗎?去哪里?”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之后的幾天,褚茗子分別參加了初中同學會、小學同學會,每次都帶著sese一起,sese這張生面孔都會成為大家眼中的焦點,無一例外,讓褚茗子賺足了面子,過去與她沒什么聯系的同學也紛紛和她熟絡起來,多數人的目的是為了打聽sese的聯系方式。 sese見了很多人,記住的不多,多數時候都分不清誰是誰,往往收到短信說:我是xxx,她搞不懂這個xxx到底是哪個。 說好的露營終于定了最終地點和時間,懷柔云蒙山,兩天一晚爬山露營。 同行隊伍也出乎意料的強大,不僅有sese最好的朋友們,還有組織者褚司、褚茗子的二叔褚揚、顧凌然的叔叔顧睿宸,沈喬和老公楊乾,曾在沈瑜生病時到醫院探望的梁韶宇和鐘靜唯、莫易坤和鐘靜言,同為沈瑜的好朋友、剛剛榮升奶爸、并且親力親為的打造銀藍傳媒上市的投資銀行boss周子俊和夫人秦念,唯獨最愛湊熱鬧的張啟沒有參加。 夜路走的太多,最終遇到了鬼;虧心事做多了,總會遭報應;常在河邊走,必定會濕鞋。他的前度風流債沒有還清,氣跑了梁韶雪,他追悔莫及,梁韶雪一路跑,他一路追,但是到底能不能追回來,還是未知數。 一行近十輛越野車排成縱隊有秩序的前進在盤山公路上,看起來特別像車友俱樂部在搞活動。看著路牌上的文字標示,沈瑜喚醒已經睡著的sese:“馬上到達目的地。” 車子停在半山腰的露營地,他們分別忙碌著搭建帳篷、準備午餐。下午,便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爬山大賽。 山路很崎嶇,很多地方陡峭的需要互相攙扶著經過,沒有扶手,只有蔥郁的植物和林立凸起的石頭。路途艱難,風景卻很美妙,溪水潺潺、奇石遍布,一路走著、一路拍照。 青年代表sese、顧凌然、邱若謙這三位運動健將表現最為突出,一路遙遙領先,彼此還較著勁,誰也不肯讓步,難為了跟在后面的褚茗子和蘇暖,為了追趕他們的腳步,她倆累的幾乎吐血,什么欣賞風景、拍照片,通通拋諸腦后。 年輕人打頭陣,隨后便是單身壯年,沈瑜、顧睿宸、褚司和褚揚。壯年們平時都很注重鍛煉,身體素質自然是很好的,只是他們不愿和年輕人爭頭名,更多地是享受大自然。情侶落在最后面,男人擔負著給自己女人拍照片的重任,拍的不好,后果會很嚴重。 在山頂上,一行人一起拍攝了一張大合照,每一張笑臉都那樣明艷。尤其是被圍在中間的幾張年輕面龐,他們擁有著最令人羨慕的年紀,揮霍著別人已經感嘆逝去的青春,沒有愁苦、沒有煩惱,活的肆意灑脫。 他們趕在太陽落山前下山,回到露營地,開始準備bbq。充實的一天,伴隨著升起的月亮,點燃篝火,木柴在噼啪聲中燃燒著,空氣中彌漫著燒烤的香味,掩蓋了大自然的青草香和泥土味。 sese和褚茗子端著盤子,一邊吃一邊聊天,講到最近頻繁被sao擾,褚茗子好奇的想知道,于是她從手機里翻出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褚茗子一邊念著,一邊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篝火的光映在她們臉上,那笑容燦爛奪目。 遠在一旁的沈瑜喝著啤酒,目光總是不自覺的被牽引,朝她看過去。 顧凌然不知道忽然從哪里躥出來,腳步趔趄的來到褚茗子和sese旁邊,她倆都不明所以的仰著脖子看他,他的眼眶紅紅的,好像喝了酒一樣,眼神迷離不知道目光停在何處。 sese端著自己的盤子遞給他,“要吃rou嗎?” “阿色。” “不吃嗎?那算了。”sese訕訕的收回盤子。 “做我女朋友。” sese:“……” 褚茗子也愣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空氣中,只留下木柴燃燒的劈啪聲。褚茗子看看顧凌然,又看向sese,跟著,她們兩個一起笑起來,仿佛剛剛那番話不是表白,而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坐在另一邊的“家長們”,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顧睿宸和沈瑜。顧睿宸喝了一口酒,笑著說:“別看我,他已經成年了,追女孩這事兒我不管,他喜歡就行。” 一方面已經表態,大家的目光集體落在沈瑜身上。沈喬繼續采訪說:“那你呢?有什么看法?” “他們這個年紀懂什么是喜歡?都是荷爾蒙的作用,一時沖動罷了。”沈瑜也喝了一口酒,可是眼神全無顧睿宸那般鎮定自若,被復雜的目光掩藏起來的,是他自己都不確定的情緒。 “那么,你當我們是死人嗎?” 聲音很沉,很不滿。沈瑜聞聲回頭看去,沈喬和楊乾、鐘靜唯和梁韶宇、鐘靜言和莫易坤、周子俊和秦念,四對修成正果的青梅竹馬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他們倆認識不足十個月,你們幾個,恨不得一生下來就互相認識,沒有可比性。”沈瑜語氣淡然的回答,說完后繼續喝酒。 ☆、第29章 作為表白的男主角,不勝酒力的顧凌然喝了不少酒,在褚茗子和sese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而樂的大笑時,他居然直直向后倒下去…… 笑聲戛然而止,她們兩個立刻緊張的圍過去,其他人也急忙的跑過去。最后確定,他只是喝醉睡著了而已。虛驚一場,大家把顧凌然拉回帳篷,而他那深刻認真的表白也確確實實變成了一個笑話。真讓沈瑜說對了。 除了沈喬因為忽然身體不適和楊乾先行離開,其他人則按照原計劃,留下來露營。顧凌然那一段小插曲過后,酒足飯飽的大伙圍著篝火做游戲,一直到很晚才休息。 顧凌然在頭痛欲裂、四肢無力的清晨醒來,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帳篷,關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點也記不起來。揉著凌亂的頭發爬出帳篷,赤腳站在草地上伸了個懶腰,山上清新的空氣驅散了他的不適,讓他一下子心清氣爽起來。 晨練回來的邱若謙朝著顧凌然走過去,將手里的礦泉水遞給他,“酒醒了?” 伸著懶腰的顧凌然聞聲回頭,毫不客氣的接過水扭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喝斷片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還記得嗎?”邱若謙站到他對面,背倚著木桿問道。 顧凌然拿著水瓶子想了想,搖頭說:“我鬧事了嗎?” “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顧凌然立刻有些緊張,“真的鬧事了?” “沒有。”邱若謙回答,看到顧凌然長長舒了一口氣,拿著瓶子繼續喝水,他才不疾不徐的繼續說:“你只是表了個白,向阿色。” “噗。” 邱若謙的話刺激到了顧凌然,讓他一口將水噴出去,水花噴了好遠。邱若謙反應靈敏的朝旁邊躲了躲,而后平靜的撫了撫衣服說:“還好我身手敏捷。” 顧凌然有些恍惚的抹掉嘴邊的水漬,邱若謙一向不愛開玩笑,可是他仍然帶著一絲僥幸的說:“別逗我。” “是你別逗我們才對吧。” 顧凌然直起身子,目光漫無目的的掠過一頂又一頂帳篷,“阿色呢?她在哪個帳篷?” “剛剛看到她去晨跑了,應該還沒有回來。”邱若謙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繞開他走遠。 sese一大早便醒了,走出帳篷恰巧看到沈瑜打算去晨跑,她便二話不說的跟上去。在山里晨跑果然是另一番滋味,耳邊的呼呼的風仿佛會說話,空氣清新的不像話,被長期污染的肺一下子復活了一般。 當他們晨跑回來,一前一后的走向營地時,顧凌然忽然蹦出來,攔住了sese,用比昨晚更認真深刻的目光看著她,聲音也更加低沉,“阿色我們談談。” sese則像只受驚的兔子一般蹦蹦的跳開,一下子挽住沈瑜的胳膊,“你可千萬不要喜歡我哦,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最好立刻、馬上改變主意。” “阿色……” sese又往沈瑜身邊貼了貼,努力撇清關系,“我很認真的哦!” 沈瑜忽然揪住sese的衣領,把她從自己和顧凌然之間拉開,讓自己隔開她和顧凌然的距離。而后,他看著顧凌然,微微一笑,“昨晚你喝多了,說的話、做的事不受自己思想支配,所以我們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可以嗎?” 顧凌然愣愣的聽完,反應緩慢的點點頭。 “你們還是朋友,但是除此之外,就不要再想了。”他笑若春風的說完,拉著sese的胳膊走開。 sese被沈瑜拉著走,心里卻美滋滋的,她湊到他耳邊,低聲笑著說:“我被表白你是不是很緊張啊?” 他松開了她的手臂,目光依然看著前方,“怕你被騙,很明顯他沒有那么喜歡你。” sese驚訝:“你怎么知道?” “看他表情,很緊張,不是向喜歡的人表白后的喜悅,所以他找你是為了向你道歉和解釋昨晚的行為。” sese回頭,看到顧凌然正在打電話,單手插、入褲袋,在原地走來走去。他忽然朝她看過來,非常不自然的對著她笑了笑。 sese點頭認同:“叔叔你分析的很對啊。” 沈瑜說:“嗯,你不喜歡他是對的。” sese忽然大步跨向前,停在他對面,滿眼期待的說:“那你也分析一下,我喜歡你是不是對的?” “開飯咯,大家快過來。” 沈瑜將手放在嘴邊輕咳了咳,指著前方說:“吃飯。” 沈瑜繞開她走了,sese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巴,最后只能慢悠悠的跟過去。 露營結束后,大伙各自回家,沈瑜和sese先去看望了提前離開的沈喬,并且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原來她不是生病,而是懷孕了,已經五周,但是作為父母的兩個人居然都沒有察覺,不過第一次沒有經驗,尚且可以原諒。 他們還沒有把這個好消息公布出去,只有雙方父母知道。楊乾高興壞了,嘴巴根本合不攏,一整個上午都在買各種用品,完全就是孩子即將出生的節奏,沈喬嗔他大題小做。 在沈喬家里吃了午飯后,沈瑜和sese才離開。他本想回公司那些東西,但是途中接到了一個電話,于是改變主意,直接回家。 季明澤來了,來接sese回香港。沈瑜把消息告訴了sese,她表現的很抗拒。 車在家樓下停穩,季明澤便從對面的車里下來。沈瑜熄了火,解開她的安全帶,下車為她打開門。 sese躲在沈瑜身后,根本不想看到親叔叔一樣。季明澤見狀也不急,笑著說:“請我上去坐坐吧。” 一回到家,sese便逃似得跑上樓,將房門重重關上,還反上了鎖。 家政阿姨見客人來,張羅著準備茶水,沈瑜寫了張便利貼,支開她說:“我來準備,你去買些東西回來。” “好的沈先生。” 季明澤環視了四周,最后在沙發前坐下,并且對沈瑜說:“我要喝你泡的茶。” 沈瑜忙活著茶葉、茶具,淺笑著:“季先生欽點,自然準備周全。” sese抱著枕頭,很是忐忑,不知道他們在樓下密謀些什么,不知道沈瑜會不會趁此機推走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繼續留下來。她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季明澤強制帶她離開,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不過,一直以來他都默認自己在內地生活,現在會不會繼續默認下去? sese不知道他們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直到敲門聲傳來。sese更緊的抱著枕頭,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是我,先打開門。” 是沈瑜的聲音,最后,她還是妥協的為他打開了門。沈瑜看著她,說道:“我們出去吃飯。” “我不要去。”sese賭氣似得走到床邊坐下。 沈瑜站在她對面,望著她栗色發頂,輕聲道:“你不想走的話,我會幫你。” “真的?”sese的雙眸立刻明亮起來,意外的笑容也在唇邊綻放。 沈瑜點頭,并且說:“所以我們現在要和你叔叔一起吃晚餐,并且把他送走。” “那你一定會讓我留下來咯?” “是啊。”她遲遲不動作,沈瑜只好彎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 sese仍然不確定,不配合的往后撤著,另一只手覆在他握著她手腕的手上,想把他的手掰開,“你保證不會反悔?” “絕不反悔。”沈瑜拉著她離開臥室,穿過走廊。 “可你不是很希望我離開嗎?”sese還是不太相信,并且有些費解。 “我沒說過那樣的話。” 沈瑜和sese一起下樓,松開了她的手腕。季明澤也走了過來,無可奈何的望著sese輕嘆一聲:“還在生我的氣嗎?” sese不應聲,也無反應。事實上,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潛意識里希望可以相信他,但是又矛盾著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