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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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曼保養得當,完全看不出已經五十多歲。她穿著名貴的皮草,化著精致的妝,身后跟著兩個傭人,負責拎包拿行李。 時隔幾個月才見面,陳淑曼和sese都很激動,不僅相擁在一起,還流下了眼淚。對于sese來說,目前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不是父親,而是這位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奶奶。 來之前,陳淑曼已經安排人打點好了一切,sese堅持要到機場接她,她只好讓人取消了接機。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陳淑曼時刻不放的拉著sese的手。看著窗外的街景,不禁感嘆面貌大變,她已經完全認不得這座城市。 “你以前來過?”sese驚訝不已。 提起這個,陳淑曼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并且感嘆起來:“我年輕的時候在這里打拼過,這里有我很多夢想,同時也埋葬了那些夢想。后來,嫁給了你爺爺,就和他一起去了香港。” sese聞言點著頭,她很想說,趁著這次機會陪奶奶到處轉一轉,可是轉念想到沈瑜,他一定不同意她因為這個理由荒廢課業。 “在想什么?” “沒什么,”sese忙不迭搖頭,看到陳淑曼唇邊蔓延起的特別微笑,她著重強調著說:“真的沒有。” 陳淑曼不禁想逗逗她,于是繼續問:“沒有什么?” “奶奶你討厭。”sese一下子拱進陳淑曼懷里,小孩子似得撒起嬌。 陳淑曼撫著她的肩膀,笑著說:“我還以為幾個月不見你長大了,可是現在發現,還是會撒嬌的小孩子。不在奶奶身邊的這些天,你對這誰撒嬌?” sese琢磨著最后這句話,越想越不對味,故作生氣的撇開頭,哼了一聲:“不理你了!” “好了,說正經的,沈瑜什么時候有空?我想請他吃飯,感謝他這些天對你的照顧。” 因為沈瑜是季明澤的朋友,而且之前的幾年他很頻繁的到香港出差,陳淑曼是見過他的,并且對他有很好的印象,所以這次得知sese到大陸找沈瑜,她才能放心,并且和季明澤一起商量,尊重sese的選擇和做法。 “剛好,他也說今晚要一起吃飯。”說起他,她的眼睛就像夏日的夜空,繁星滿天,點點閃爍。 沈瑜提前已經訂好了位子,距離陳淑曼入住的酒店不遠,一家頗有老北京格調的四合院,清代御膳。 他忙完了工作,便親自到酒店接陳淑曼和sese,見到陳淑曼,他恭敬的稱呼一聲:“伯母。” 席間,多數都是sese在說話,她迫不及待的像陳淑曼講述著這些日子來的收獲,她的朋友、她的校園生活,都成了讓她興奮的話題。沈瑜很少說話,偶爾才補充一句,多數時候都沉默的聽著,這也讓他恍然發現,她的圈子,幾乎和他沒有什么關系。她的話題,只在極少的情況下,才會提到他,并且總是一語帶過。這竟然讓他在心底,蔓延起一絲不悅。 陳淑曼說:“你現在能過得這么開心,全靠沈瑜對你的照顧,還不謝謝他。” “我一直都很感謝他啊,”sese說著,轉首看向沈瑜,確定似的問:“是吧,叔叔?” 陳淑曼隨即也道謝:“sese很調皮,謝謝你包容她。” “伯母客氣了,”沈瑜看著sese,唇邊溢出淺淺的笑,“而且,她一般情況下不會惹事。” 一般?那就是還有二般咯。sese聽聞此話,不禁咬著牙皺起眉頭。 一陣敲門聲,暫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來人的名牌是title是經理,他先畢恭畢敬的頷首,而后才開口說:“齊老得知沈先生在,他問您如果方便的話,能否過去一下?” “知道了。”沈瑜應了一聲。 經理走后,陳淑曼說:“有事你就去忙。” “春風擺柳是不是也在?”sese搶著開口。 沈瑜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輕笑著搖頭,“不清楚。” “所以,你要去嗎?”sese問著,目光凝望著他。她當然不希望他去,想到花枝招展的楊柳黏在他身邊的樣子,她就再也沒有食欲。 “不去。”沈瑜利落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第20章 意外平安夜 沈瑜的決定讓sese欣喜,情緒完全掩蓋不住。陳淑曼淺笑的看著她,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忽然想到什么般問:“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學校有沒有男生追你?” “沒有!”sese的笑容僵了僵,當即否認。 陳淑曼卻面露疑惑,像是不相信,“是嗎?在香港的時候,可是有很多男生喜歡你的,沒道理我孫女可愛又漂亮卻沒有男生喜歡啊?” sese著重的點頭,余光偷偷瞄了沈瑜一眼,他的表情依然很平靜,看不出在想什么,她則再次強調:“是真的。學校規定不可以早戀的。” “哦,是這樣啊,”陳淑曼點著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跟著便囑咐道:“那你一定要聽話啊,千萬不能早戀。” sese愣了愣,喃喃著解釋說:“我已經滿十八歲了。” “但是,你也是學生啊。” 看著陳淑曼越來越抑制不住的笑意,sese才驚覺因為自己一時疏忽,好像跳進了一個圈套。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剛剛來過的經理再度推門而入,走到沈瑜身邊,恭敬的說:“楊柳小姐來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楊柳便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服務員。她走到桌前站定,笑著對坐在主位的陳淑曼頷首打招呼:“夫人您好,我是沈先生的朋友。” “你好。”陳淑曼笑著,點了點頭。 而后,楊柳走近沈瑜,語氣親切熟稔說:“齊老得知你有客人,特意準備了一瓶紅酒讓我送過來。”說著,她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紅酒。 沈瑜拿開餐布起身,笑容溫文爾雅,“替我向齊老說聲謝謝。” 楊柳只是笑著,不言語,目光帶著深濃的情誼凝望著他。他們站在餐桌前,籠罩在頭頂的燈傾瀉而下,那片刻彼此間的不語與凝望,在外人看來有著說不出的和諧與默契。 sese也看到了,所以心情悶悶的。楊柳離開前,特意和她揮手說再見,而她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回應,根本不想開口說話。 結束了晚餐,陳淑曼的司機將她送回酒店,沈瑜則和sese一起回家。一路上,彼此都沒有說話。 進了門,沈瑜解開襯衫袖口,稍稍偏身對跟在后面的sese說:“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叔叔,最近幾天我可不可以到酒店陪奶奶?” 沈瑜的手指頓住,轉過身,看著距自己兩步距離的sese,片刻后他微蹙起眉問:“因為楊柳所以你生氣了?” “沒有啊,”她笑起來回答,笑容干凈透明,沒有任何隱藏,“白天的時候我已經和奶奶說好了,她希望她在京城的這幾天能陪著她,回來是為了收拾東西,司機把她送到酒店之后,就會過來接我。” 所以,根本不是和他商量,而是通知他結果。沈瑜抿唇應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無波瀾的說:“上去收拾東西吧。” 雖然只是短短幾天,她帶走的東西已經將lv帆布手提包裝的滿滿當當。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過去丟三落四的小邋遢,收拾東西雖然還不能用井井有條來形容,但是相比過去真是好太多了。 不過,她還是落下了幾樣衣服和書,因為這樣,她就可以有名正言順的借口再回來,或者指使沈瑜,親自送過去給她。sese不禁想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比贊。 送走了sese,沈瑜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劇。那是集團旗下影視公司最新出的作品,名導名演員,著名編劇親自cao刀,收視率和口碑賺的缽滿盆滿,在黃金時段播出后,深夜劇場的重復播放也有著很好收視。 這是沈瑜近幾年來第一次看電視,如果不是實在無聊之極,他不會打開電視。雙腿交疊放在茶幾上,雙臂環著胸,眉似有似無的皺著,像是看電視,卻又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 第二天,便是平安夜。 沈瑜婉言拒絕了公司和朋友們組織的各種派對和聚會,回到家后他才想起來,季忻禾同學不在家。 當某件事成為習慣,改變起來是一件挺難的事情。sese在家時,整棟房子仿佛陷入了活潑明朗的情緒,時時刻刻都能發出各種動靜。如今家里安靜之極,回到sese來之前的狀態,可是他卻總覺得某些地方在發出聲響,而他整晚都在找這些聲音的來源。經過堅持不懈的尋找之后,他確定是自己幻聽了。 十點鐘左右,他接到了張啟的電話,驅車趕往他原本拒絕過的派對。 平安狂歡夜,在張啟入股的酒吧,除了某些實在脫不開身的,比如出差國外的沈喬,他那些相識多年的朋友們聚齊了。 沈瑜才剛走到門口,張啟便聞訊而來,然而關注點卻不是他,“怎么你自己?小sese呢?” “她有事。”他拿了一瓶啤酒,走到那群禍害中間坐下。 張啟隨后也跟著坐下,繼續問:“你是不是又逼迫著人家在家里懸梁苦讀?” “她又不是你,讀書還得有人在屁股后面踹著才行。”沈瑜說完,立刻有人來和他碰酒,以此贊同附和他的觀點。 “我明白了,”張啟卻恍然大悟的笑起來,一臉的不懷好意,故意很大聲的說:“是不是小sese有事兒,你自己落單了,一個人在家里空虛寂寞冷?難怪最開始還不肯來,可是剛剛小爺我一通電話你顛顛兒就趕過來。” “瑜少有女朋友了?” “什么時候有女朋友的?” “真稀奇,莫非要結婚?” “瑜少結婚?什么時候的事?” 張啟這一嗓子吼出來之后,整個場子百十號人,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流言就滿場飛,沈瑜無力解釋,只能無奈的喝酒。 sese陪著陳淑曼吃過晚飯,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得到陳淑曼點頭,買了蛋糕趕回家,本打算和沈瑜一起度過平安夜,可是他卻不在。打電話給他,最初是無人接聽,后來干脆就關機了。 “也許是沒有電了呢。”sese這樣安慰著自己。等他從十點到十一點,再到平安夜鐘聲敲響,時間走入新的一天,沈瑜仍然沒有回來,并且沒有音訊。 時間越來越晚,sese接到陳淑曼的電話,聲音艱澀的說:“現在就要走了。” sese走出大廈,冷風即刻從領口灌入,她冷的打顫。她在大廈前駐足了好一會兒,期望著沈瑜能正好回家,讓她可以見上一面。 司機為她打開后排車門,等著她上車。sese抬起頭,看到家里黑暗的窗子,對比的是別家明亮的燈火,她覺得,好像更冷了些。 就在sese的車離開時,沈瑜回來了。他喝了酒,張啟安排人送他回來,坐在后排座的他閉著眼睛淺眠。 已經很晚了,陳淑曼卻還沒有休息,等著sese回來。然而興高采烈出門去的她,回來時卻像枯萎的花朵,意興闌珊。陳淑曼忙走上前,關切的問:“怎么了?” “沒事。”sese搖頭回答。 “和沈瑜吵架?” sese繼續搖頭。能吵架也好呢,至少見到面了,而不是像現在見不到人,更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春風擺柳在一起度過平安夜。自己不在家,倒是把他給解放了呢。 看出她不想說,于是陳淑曼也不再追問,笑著溫柔的說:“既然沒事就快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嗯,奶奶晚安。” 陳淑曼預訂的是套房,剛好有兩間獨立的臥室。sese回到房間后,坐在床腳,心還是感覺空空的,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再打個電話試試?”sese這么小聲和自己商量著,并且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依然空空,沒有來自他的未接電話,她不禁覺得失落。 回到家的沈瑜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茶幾上的蛋糕,不是他放的,所以肯定是sese。蛋糕旁留了一張便簽紙,是她的字跡,簡單的五個字,圣誕節快樂。 酒意幾乎一下子散了大半。 沈瑜從口袋拿出電話,摁了幾下都沒反應。找到電源充上,開機后,未接來電的短信提醒接連不斷,震得他的手都麻了。 沈瑜覺得自己的心亂了,可是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推著他要去做什么。也許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他從保險柜里拿出了那一對白玉袖口,在凌晨寒冷的夜風中,驅車而出。 sese從花瓶里抽出一支太陽花,一邊揪著花瓣,一邊低聲查著:“打給他,不打給他,打給他……不打給他。” 最后一瓣落地,她盯著光禿禿的花心,卻仍然不肯死心。她把花心扔到花瓣上,“打給他。” 她立刻翻身到床的另一半,拿起手機的瞬間,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竟然就是一整晚讓她魂不守舍、念念不停的名字。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