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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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的他生活過得閑散愜意,每天喝茶、看書,約著朋友一起打球、玩牌,有興致的時候,還會下廚做菜。雖然以前沒做過,但是勝在悟性高,寥寥幾次出手,做出來的食物每次都讓sese贊不絕口,直呼再也不要吃家政阿姨煮的菜。 因為休息,朱老師連續幾次上課都看到他在家,喜悅興奮的同時,穿衣打扮愈發花枝招展起來,說話語氣和腔調能讓sese分分鐘覺得像是身處冰窖。 sese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換老師,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朱老師的確非常清楚她的弱處,對癥下藥效果極其明顯,所以幾次都被沈瑜以“理由不充分”為由駁回。 sese只好忍了,她想著一旦沈瑜休假結束,他就會像過去那樣忙碌,她補課的時候他不會在家,這樣朱老師見不到他也就沒有什么問題了。可是,她卻預估錯誤。 集團成功上市后,沈瑜接受了朋友的建議,逐漸下放了一些權利,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凡事都要親力親為,他有了更多可以支配的時間,不再像個陀螺一樣轉不停歇。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他會早早的結束工作,即便是有應酬在身,他回家的時間也比過去早了許多,有幾次,正好趕在sese課程結束時回到家,這讓朱老師更加想入非非。 終于,sese忍無可忍的向沈瑜提出了要求:不要在她上課的時候回家。 “朱老師總以為你喜歡她,所以才特地趕回來見她,”sese直言不諱的說,“這會影響她的情緒,更會影響我學習的效率。” 于是,每周一三五,沈瑜就會變得有家歸不得“可憐人”。為此,張啟還毫不避諱的嘲笑他。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飛速的前進著。完全適應了京城的學習和生活,sese的每一天都過得非常充實,或者說忙碌,有時候難得遇到休息日,她也要利用僅有的休息參加學校的網球訓練。 家里隔三差五會出現新鮮的植物,有時候是綠色草木,有時候是鮮艷花束,天氣已經從深秋到初冬,樹葉凋零、鮮花凋謝,而家里卻一片春意,生機盎然。 天氣越來越冷時,sese也開始有了不適應的癥狀。京城的氣候干燥寒冷,北風寒刺骨,這讓自小生活在濕潤的香港和濕冷的倫敦的她無法適應。況且過去的她出入有司機,走哪兒都有傭人伺候,而現在即便是刮風下雨、嚴寒飄雪,她也要獨自艱難前行,背著書包擠地鐵。只有偶爾天下紅雨,沈瑜才會送她上課,或者接她回家。 sese平時有運動,身體素質算很好的,可最終還是沒有扛過寒流襲擊而病倒了。 沈瑜給她請了病假,好讓她在家里養病。她穿著厚厚的睡衣、裹著被子,窩在床上打噴嚏,鼻涕、眼淚橫流,模樣別提多狼狽。每次沈瑜走進她的房間,她都要拼命遮住自己的臉,不要他看到。說話也是三言兩語的敷衍,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排斥著他靠近自己。 于是,沈瑜提議:“送你回香港?等……” “不要。”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從床上爬起來大聲拒絕。這一刻,也顧不得自己臉色有多差,顧不得因為流鼻涕而紅腫的鼻子,他說要把她送走,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難以接受。 他本想說的是,等天氣暖和了,她可以再回來。但是看她非常抗拒的反應,他便不再說什么。 sese在家休息了幾日,身體逐漸康復,元氣也恢復大半。因為總是睡覺,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滾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慢慢下樓,看到沈瑜的臥室還有光亮從門縫射出,她便鼓足用去敲門。 沒有人應聲,sese思量著要不要再敲一次時,門從里面被打開了。門開的瞬間,她愣了,抱緊懷里的枕頭,隨后瞇起眼睛,對他輕輕笑著。 “怎么不睡?”沈瑜沉著聲音問。 “睡不著。”sese如實回答。 “睡不著就看書。” sese說:“都看完了。” “是嗎?”沈瑜繞過sese,步伐朝向書房。 sese忙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說:“看書會越來越興奮,不如我們來聊天?” “聊天會越聊越困嗎?”沈瑜反問。 “那……你講故事給我聽,大人不總是講故事哄小孩子睡覺嘛!”sese彎著眉眼誠懇的商量,臉頰的笑渦淺淺。 “你覺得你還小嗎?” sese緊拽著他的胳膊,抿緊嘴巴,雙眸充滿著期待和渴望的看著他,輕輕搖動著他的胳膊,聲音軟糯道:“我就想聽聽你說話,這樣我很快就能睡著,真的。” 沈瑜看著她,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自己又得逞了,于是松開他的胳膊跑進他的臥室,利落的爬上床,在一側躺好,拍著旁邊的空位說:“來吧,我準備好了。” 沈瑜站在門邊,手臂撐在門框上,輕瞇起眼睛,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順著眉輕撫。最后不得不輕嘆一聲,走進臥室,拉過軟椅,坐在床邊。 sese眨巴著眼睛打量他,慢悠悠的問:“你坐著不會累嗎?” 沈瑜抬了抬眼皮看她,“那你還要不要聽?” “要。”sese立刻回答,并且在床上筆直躺好。他的聲音很輕,仿佛只差一點點就會改變主意而把她趕出去,或者扔出去。所以,她得對他言聽計從,不給他把自己扔出去的機會。 《百年孤獨》以拉丁美洲歷史為縮影,講述了一個家族的興衰史。他聲音很醇厚,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愈發綿長厚重。他微垂著眉眼,睫毛濃密,光線在他臉上勾勒出了深淺不一的陰影,讓她怎么也看不夠,只是這樣安靜的看著他,即便是一夜不睡也可以。 沈瑜合上書,手臂撐著床,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朝她俯身過去。sese一下子緊張起來,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龐,眼睛、鼻子、嘴巴近的觸手可及,她“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 “看夠了嗎?”翕動著唇,他面無表情的問。 sese眨了眨眼睛,努力從像漿糊一樣的腦子中理出思緒,半晌后,才開始搖頭,但即可又覺得不對,便開始點頭。她咬唇,感覺懊惱,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才好。然而他卻忽然起身,走出臥室。 她跟著坐起來,胸腔里那顆躁動的心這下子更加失控,恨不得從她嘴巴里跳出來,她撫著胸口,努力平靜再平靜。 沈瑜去而復返,手里多了一本書。他把書扔給sese,“看完睡覺。”而后走到臥室另一端,打開落地燈,在沙發落座。 sese拿起落在旁邊的硬皮書,反過來,看到四個字,資治通鑒。 任她在床上掙扎、翻來覆去,或是看書,或是揪頭發,沈瑜沒有再管過她,直到臥室靜匿無聲。他的目光從手里的書挪開,那邊的她已經抱著被子沉沉睡著。 沈瑜放下書,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起,駕輕就熟的走向樓梯。她看起來很瘦,但是抱起來的確還有些分量,這和她愛動愛跳的本性分不開。不過對他來說,抱起她還是很輕松。 把sese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她卻忽然抱住他的胳膊,說起夢話。 “什么?” 因為沒有聽清,沈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問完又覺得不對,為什么要問呢?當他試著掰開她的胳膊而又不會把她弄醒,又聽到她的無意識的低聲嘟囔。 這次,他聽清楚了。她說:“看不夠。” 沈瑜無奈輕笑,抽出胳膊,將床燈調暗,無聲無息的退出臥室,關門時,卻又特意留了門縫,擔心她在夜里會忽然驚醒,這樣更方便他聽到她的舉動。 然而,一夜寧靜。 sese休息一周后重返校園,沈瑜破天荒的安排司機接送她上課,這讓她頗為意外,甚至還學著當初他的腔調,重復他說過的話:“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豪門大小姐,沒有司機,你要和其他平凡的女生一樣,坐地鐵或者公交車上課。” 說完,自己先不可抑制的笑起來,反觀他,卻一副清朗平靜的樣子,像是從沒說過這些打臉的話。如果不是穿的太厚,沈瑜懷疑她會笑的直不起腰。 ☆、第19章 大家長來了 司機將sese送到小區樓下,下車時,她猶豫了一下,隨即問:“沈先生今晚有什么安排嗎?” 司機搖頭表示:“不清楚。” sese打開車門,笑著道謝:“麻煩你送我回來。” “季小姐客氣了。明天早上老時間過來接您。” 目送著車子離開,sese轉身走上臺階,卻聽到背后有人喊她的名字。聲音有點兒熟悉,sese帶著疑惑回頭,看到路的另一側站在車邊的楊柳。 為了御寒她裹著厚厚的棉衣,而楊柳卻穿著皮衣、迷你裙、及膝靴子,站在烈烈寒風中,依然能輕松自如的微笑。 sese站在臺階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楊柳走近,利用位置優勢,輕而易舉的俯視著她,“有什么事嗎?” 楊柳似乎并不在意需要微仰著視線才能和她說話,笑容款款的說:“有一張邀請函,想麻煩你轉交給沈瑜。” sese打量著她,不相信的問:“你為什么不親手交給他?”這樣她又有了和他接觸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剛好在附近處理一些事情,所以就順便咯。你會轉交的吧?”說著,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酒紅色信封,雙指夾著遞給sese。 sese接過邀請函,輕快的回答:“沒問題。” “那么,謝謝你。再見。”說完,她便轉身朝著車走去,身姿在寒風中依然搖曳,不減風情。上車后,她還特意降下車窗,和sese揮手再見。 回到家,取了書包、脫下外套,按耐不住好奇的sese打開信封,拿出邀請函,大致瀏覽了一下。原來,是那位齊老先生七十歲壽宴,時間是一周后。 sese剛放下邀請函,沈瑜卻在這時回來了。她有些意外,蹦跳著到玄關迎接他,并且把楊柳送邀請函的事情告訴他。 她一路跟著他到房間,好奇的問:“你會參加嗎?” “會。”沈瑜脫下西服外套,一邊解著襯衣扣子,走入與臥室相連的衣帽間。 她踱著步,雙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跟過去,故作無意的提到:“需要女伴嗎?” 沈瑜停下步子,側身看著她,“暫時不需要。” “哦。”她點了點頭,腳尖踢踏著木地板。攜伴出席,那他會請誰? “還有事嗎?”沈瑜問。 sese看著他,慢慢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 “我要換衣服,門在后面。”沈瑜不動聲色的下了逐客令。 sese不得不離開臥室,卻沒有立刻離開。她的手放在門扶手上,背倚著門框,胸口那只小兔子在亂跳著,想到他換衣服的樣子……臉立刻如火一般燒起來。 在門外等了片刻,她輕悄悄的將門推開一條縫,貓著腰,腦袋貼在門縫處。但是因為角度問題,卻看不到她想看的。她咬了咬牙,干脆將門再推開一些,可是,卻看到沈瑜雙臂環胸,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她的眼睛瞬時睜圓,眼神中是不可思議,還有nongnong的心虛和害怕。她咽了咽口水,想著應該說些什么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很快她就發現會越描越黑,于是立刻大步退出臥室,并且將門板狠狠的關上,拔腿跑上樓。 聽到“蹬蹬蹬”遠去的腳步聲,沈瑜才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動手解開襯衫扣子,換上家居t恤時,他又忽然笑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的笑容有多么溫柔,眼神是那么明亮。 sese趴在床上,一想到剛剛的窘況,她就懊惱的恨不得立刻把自己藏起來。從今往后,沈瑜肯定會對她更加防備的。她唉聲嘆著氣,卻不小心從床上滾到地板上,還撞到了額頭。 她疼的呲牙咧嘴,揉著腦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啦,循著鈴聲響的方向,找到了手機。屏幕上那一串數字,卻讓她猶豫了。 要不要接?一瞬間,她忘記了額頭的疼痛,坐在床的邊緣。鈴聲終止,她暗自緩了一口氣,可是很快,卻又響了起來。 她咬了咬唇,摁下了接通鍵,將電話放置在耳邊,用粵語,聲音極輕的喚了一聲:“奶奶。” 被sese喚作奶奶的人,其實是老船王第三任妻子陳淑曼。老船王年長她三十歲,她嫁入季家的第三年,sese出生了。后來,在她之前的兩位夫人相繼去世,她成為季家當家主母。 sese的親祖母是船王首位妻子,季明澤是第二任妻子的孩子,在香港,一夫多妻很常見,尤其是豪門,更是司空見慣,各房之間會維持著最起碼的表面和平。陳淑曼一生無所出,并且生性不愛與人爭搶,對季家的繼承人造不成任何威脅,于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的日子過得還算太平。 sese從九歲開始便從倫敦回到香港,在老船王身邊長大。老船王對sese寵愛有加,陳淑曼也對她關懷備至,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卻一直將sese視為至親之人。 sese離開香港時,是偷跑出來的,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擔心會被叔叔接回去,在京城生活的兩個多月,sese斷掉了和香港的所有聯系,包括最至親的奶奶。再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換掉了聯系方式。 電話彼端的陳淑曼不禁嘆聲,“一直不和奶奶聯系,真的一點兒也不想我嗎?” sese緊抿著唇,忍著眼淚,無聲的搖頭。 “怎么不說話?”陳淑曼等不及的追問。 sese吸著鼻子,“奶奶,我想你了。” “我已經訂好了后天的飛機,到北京。” “奶奶!”sese驚呼一聲。 陳淑曼立刻安慰道:“放心,你叔叔不知道。” “奶奶,你不怨他嗎?那些傳聞……”sese說著停了下來,緊咬住唇。 陳淑曼沉默良久,才出聲道:“生老病死沒有人能逃得過去,爺爺年紀大了,這十多年來身體一直都不好,靠著藥物苦苦支撐,死亡對他來說才是解脫。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人能將他輝煌的事業傳承下去,你叔叔有這個能力。”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提到那個最敏感的話題。sese收了線,抱膝坐在床的一角。傳聞最傷人,她也知道八卦新聞有很大程度不能相信,但是,她受不了。一直以來疼愛她的叔叔害死最至親的爺爺,即便只是傳聞,可是空xue不來風。 陳淑曼來的那天,恰好是周末。司機陪著sese到機場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