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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黑夫君戲冷妻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他抱得很緊,緊得就像是想將她揉進身體里,她終于受不住,將內力集于掌中,然后用力推開了他。

    他倒是有些傻了眼,“雪兒,你恢復了?”

    她點頭。

    他好意外,“居然這么快!我以為,你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真真是太小瞧她了!她瞥他一眼。

    “那也好,你恢復了內力,這樣,我就可以教你使用你手中的玉簫,讓它能和我的玉笛奏出曲目,這對我們的御敵能力可是大有提高哦。”他笑了笑,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

    她心神一動,鼻尖上留下他指間淡淡的溫度,又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她又離他遠了一些,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也給他倒了一杯。

    “你還沒回答我,今天下午你去哪了?”

    他走過去,拿起那桌上的水杯飲了一口。

    “沒去哪,就在鎮上走了一走。后來遇到一個舊人,就一起聊了挺久。”他并沒有告訴她真正發生的事,如果可以,他或許會一直隱瞞下去。

    風千雪一聽他說遇到舊人,也并不懷疑,因為她也同樣遇到舊人,只不過……

    “若寒,我今天又碰見二師姐了……”她說著,將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但卻避開了她差點被花天佑輕薄的事。

    南若寒一邊聽著,眉頭亦是越皺越緊。那林婧兒,果真像他預感的那樣,和原來的完全不一樣了。可是,這又究竟怎么回事?

    他隱隱覺得可能會和什么有關。

    看來,有必要縮短去青山派的路程,不能因為想要和她獨處多些時日,而耽誤了最重要的事。

    “雪兒,我們要換個路線,不能再按原路走了。”他提議。

    她不解,還有其他的路?她所知道的這條線路,是夜洛塵連夜給她指的,按理來說,應該是比較近的路了。

    “你還知道其他的路?”

    他看了看她,點一點頭。

    “不管是誰,如果是從燕城出發去青山派,也只有這條路算最近。因為,沒有人會去選擇另一條更近的路。”

    果然還有更近的路!風千雪恍然,可又馬上質疑。既然還有更近,為什么夜洛塵卻沒有提供給她呢?而且聽南若寒的語氣,他好像是在暗示這條路,沒有人敢走。

    “在依祁鎮的東部,有一條很寬的江,江水是由依祁山的多條河流匯聚而成,并且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但是,沒有人敢在這江上行船深入,即使是出江捕魚的船民,也不過只在淺灘作業。”

    “那是為什么?”如果早知道有水路可以過去,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條水路。

    “因為所有行到那江中央的船,沒有一艘駛得回來,就像是……失蹤了。”

    風千雪深吸了口氣,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不過,我曾仔細研究過兵部的地形圖,那條江,是直直通往青山派的,甚至可以說,那條江,是青山派的孕育之泉。派中所有的人,都以此江水為生。”

    風千雪明白了,只要渡過了那條江,便能直達青山派,從而省去了陸路要經過的多座城鎮。

    但那條江究竟有什么秘密,會讓所有行船到中央的人,都回不來?

    她疑惑的看著南若寒,想是在聽他的解疑。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玄機,或許只有試它一試,才知道內中奧妙。本來我也不愿走這路,不過,既然你已經恢復了功力,那我們兩人一起的話,應該不成問題……”

    他雖然沒有給她解釋,但還是說出了她想聽的話。

    沒錯,既然有近路,為何不一試?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不管遇到什么,都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在這一刻,她竟是無比的相信著他!可他確實也讓她看到了很多意外,他可解“一鳩紅”的毒,他是陽魁教的教主,他手中寶物眾多,或許還有什么,是他沒有拿出來的?

    于是她點頭,一百萬個贊同他的想法。

    他又笑了,在昏黃的燭火下明媚如朝霞。

    她終是別過眼,不敢再繼續看他,就怕,自己也會不知不覺陷了進去。二皇子,南若寒,兩個氣息如此相似的人,她總會不小心就將他們重疊。

    翌日清晨,南若寒讓她先別急著退房,因為還要去找船,還要把馬車處理掉,否則,他們也是寸步難行。

    她同意了,便在客棧的后院里休閑散步。

    很少人會到這后院里來,這里的客人,似乎都只是來這里小住一晚,大多都在次日退房。像他們這樣還可能會住上兩日的人,著實不多。

    而至于二師姐,想必現在,她和花天佑已經離開此處了吧?

    還會見到她嗎?風千雪雖然心底在問,但隱隱有種強烈的預感,她們,還會再見的!

    南若寒這時也到后院來了,看神情,風千雪不確定他究竟把問題解決了沒有。

    “可以出發了?”她試探著問,雖然還不到一個上午。

    南若寒聳了聳肩,“開玩笑?根本沒有人敢給我們開船,所以,只能去買了!”

    買?

    風千雪就要暈倒,買一艘船,這要花多少錢?要在那江面行那么遠的路,途中還不知會遇到什么不可預測的危險,所以這船,怎么也要非常牢靠,質量極好才行吧?

    “我已經差人去買了,等消息吧!”

    他似乎從來就不擔心錢的問題,好像他身上有花不完的錢,可她極少見他行囊里有一大疊一大疊的銀票,或是銀元,只偶爾見他會在衣服里放那么一些,供日常備用。那么他的錢,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她依然狐疑的看他,但他卻佯裝不知,將玉笛拿在手上,開始徐徐的吹了起來。

    這一次,他吹的又和上次的曲調不同,音符圓潤,緩緩泄入,就像春天里潺潺的溪流,正樂此不疲的滋潤著初生的大地。

    要不是上次在林中聽過他的吹奏,她是萬萬想不到他會的東西居然有那么多。而玉笛的聲音聽著也很是舒服,不知不覺,她坐在巖石上,差點就聽得入了夢鄉。

    好在曲子不長,一曲完畢,他對她說:“這一曲《春涌》,可以刺激人的睡xue,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漸入夢境,控制得好,可以在其半夢半醒的時候,左右人的思想,讓他做出你想讓他做的事。”

    直到他說完,她才頓然清醒。

    怪不得,她會有想睡覺的*,想不到竟然是……

    “你的玉簫呢,拿出來,我先教你這支曲。”他難得給她做一次老師,態度也極為認真,半點沒有玩笑之意。

    她將玉簫從身后拿出,遞給他。

    他握在手中打量一陣,先贊了一句:“這夜洛塵也算是有寶物的人,這支玉簫,本叫‘夢魂蕭’,是泉陽派紫砂真人的私藏珍品,和我手中的‘幽冥笛’本是一對,只不過,這‘幽冥笛’,一直被我師傅收著,我下山以后,他才轉贈我的。”

    夢魂蕭?幽冥笛?

    原來,它們還有這么美麗又神秘的名字。

    不過,她倒是不知,夜洛塵送的這玉簫,原來是泉陽派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我大師兄,是泉陽弟子?”原來他最后是被紫砂真人收入門下,她又多知道了一些和大師兄有關的事。

    “原來你還不知道?”南若寒這次倒是一驚。

    她搖搖頭,很慚愧自己之前一直住在王府,卻從沒有主動打聽過和夜洛塵有關的事。

    他似乎有些得意,“看來,雪兒你還是好奇我多一些,對吧?”

    她嗔他一眼,不再應他。

    他將那玉簫放近唇邊,手指分別按在孔上,又吹了一次那曲令人昏昏欲睡的《春涌》。蕭的聲音,畢竟還是和笛聲有所不同,時而嗚嗚如鬼泣,時而簌簌如風聲,她聽得不但再次犯困,還感覺要是一旦入夢,那必是一場令人后怕的夢魘。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看清人們夢見的事情。

    這,便是夢魂蕭的威力?

    一曲畢,他將蕭遞回給她,示意她也吹奏一次。

    她看了看粘在上面的唾跡,不禁有些遲疑。于是,她手掌再次凝聚內力,欲釋放一些融冰,將其抹在上面把那印記清洗干凈。

    “不許洗!”他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動作,伸手一把將她纖腰圈住,“你也不是沒嘗過,怎么這般見外?”

    她面色又是一紅,但還是快速將那上面的印記抹了去。

    他眉頭一皺,猛地將她身子壓入懷中,快速在她面頰上印下一吻,然后在放開她。

    “你吹吧!”

    她驚得魂都散了,那被偷親的半邊面頰幾乎有些微微僵硬。她想再次用手拂去,卻又怕他更加得寸進尺,讓她更是無地自容。

    于是,她只能麻木的拿起玉簫,手指壓孔輕輕吹著。

    還是那樣吹得生澀,她有些記不住他吹的每個音符應該怎樣排序,只憑著自己想當然的印象斷斷續續的連成一曲。

    他嘆了口氣,干脆繞到她身后,與她一起握著玉簫。他的手指壓著她的手指,他的頭輕輕的靠近她的頸脖,他的胸懷若即若離的環繞著她的后背,那一刻,她被他淡淡的紫荊香氣包圍,只覺自己又要將他和那清淡的月白身影相互混淆了。

    他倒是神色自然,一步一步,一節拍一節拍的讓她反復吹奏。

    就這樣,兩人在后院折騰了一個上午,最后,一曲流暢的《春涌》終于被她吹奏出了。也正在這時,從空中落下了一只灰白的玲瓏身影,煽動的翅膀像是在告知主人它的回歸。風千雪抬頭一看,是小千!

    南若寒將手伸到半空,小千又乖巧的落了下來。

    他將它腿上的字條拆開一看,笑了笑,然后對她道了一句:“我們可以出發了。”

    風千雪聽后一喜,雙眼不由有些期待。這個時刻,終于到了!雖然不知道即將會面臨什么困難,但她都無所畏懼。

    晌午剛過他們就已來到江邊,這一代極少有人,有,也只是散落在附近居住的漁民。

    正如南若寒之前所說,這里的漁民,打漁也只在附近淺灘,而他讓人買來的船,因為體積過大,不得不停在稍微遠些的江面。

    為了方便上船,掌船的人劃了艘小船過來迎接他們。朦朧的江面,雖然是在白晝最熱最亮的時刻,也還是讓人看不清遠處究竟是什么樣子。就好像,那騰升的水氣,在浩瀚的江面上不停的蒸發。

    風千雪有些出神的看了看那劃船過來的人,貌似有兩個。銀白的蓮蓬衣猶如一抹孤飄的魂魄,在迷蒙的江面上若隱若現,那遮去了半張臉的寬大帽檐,尖削的下巴不知為何竟讓人看著有些不寒而栗。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南若寒,沒想,他竟是召喚了他的教徒替他掌船。

    不過也是,要去那未知的危險之地,哪個普通人愿意首肯?也唯有這在江湖絕跡多年,又名聲頗望的陽魁教,才能如此擔當重任。

    她突然信心倍增了,不由又感激起南若寒來。這一路要是沒有他,她或許還在遙遙無期的陸路中探索。

    待那小船接近,她才看清原來那劃船的兩人,一個是他們陽魁教的左護法,上官越,而另一個,自然是右護法,司徒靜了。

    剛一上船,江邊就吹來一陣疾疾的涼風,將她裙底張揚的掀了起來。她急忙用手去收,但那風實在太大,船又有些微微搖晃,她本來就容易暈船,這么一低頭撫裙,她腳就開始站不穩了。

    “小心。”南若寒伸手攙住了她的肩,將她往自己懷中靠了過去。

    她被他溫暖的手心燙到,極不自然的將身子擺直了些,再往旁走了幾步離他遠點,避免再次撞進他的胸懷。可卻在這時,小船突然動了起來,是上官越撐起船槳,準備開始劃船了。

    風千雪控制不住的朝前撲去,本以為自己會和甲板來個偌大的親密接觸,卻被南若寒在旁邊輕輕拽了一把,于是整個人轉了方向,毫無懸念的又撞進了他的懷中。

    他垂首,唇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在她頭頂戲虐的說了一句:“你好壞,想投懷送抱就直接說嘛,不用做得像不經意似的。”

    她臉色馬上變得不好,他如此肆無忌憚的和她當眾“*”,有考慮過那左右護法兩人的感受嗎?

    但他好似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一直伸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雪青的衣裳毫無縫隙的貼著她素白的碎花襦裙,就像一對剛剛新婚燕爾的小夫小妻,一邊相擁一邊欣賞著沿途對岸的山水美畫。

    好在他們要上的大船距離淺灘并不算遠,風千雪看到目的地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終于如愿從他懷中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