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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建國后,男主不準成精在線閱讀 - 第31節

第31節

    老何一連串的提問沈蒼術都替他翻譯了過去,聞言的老婦人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謊言,所以在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她還是緩緩道來道,

    “這是保佑我們這族血脈傳承的神明,它化作人間生靈的樣子生活在雪山上,到如今已經消失了近百年,我們原以為永遠都見不到我們的神了,可是就在一個月前,村子便時常有人在大霧中看見他的影子,他擁有修長的四足和碩大的頭顱,脖頸很長,毛色是雪山的顏色,那雙眼睛就算是隔著河水江流我都能看見其中暗藏的睿智光芒,那就是我們的神明,我們都不會看錯……”

    這般說著,情緒似乎也有些激動起來,老婦人的描述讓老何一眾人都顯得有些震驚,連帶著沈蒼術也在默默想象著這不得了的動物究竟是什么東西。可是因為村子里的人大多不識字也不會畫圖,所以一時間除了這種抽象的描述,他們也不能得到更多的,而目前為止,最有利的消息就是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都親口承認自己曾在村子附近見過這種神秘動物,而只要守在守在這兒,不出意外他們就一定能抓到他。

    這么在心里默默想著,老何轉過頭沖身后的莎拉使了個眼色。原本正撥弄著自己卷發的女人見狀了然地點點頭,轉頭卻將自己身上的幾個背包默默的分發給了其他幾個隊員。村子的村民們絲毫沒有察覺這伙人的真實意圖,相反還熱情地給他們準備了食物的住所,而就在這樣一個看似愉快的晚上到了后半夜時,從始至終睜著眼睛躺在自己房間里的沈蒼術便聽到了外面傳來村民們難以置信地驚呼聲和哭喊聲。

    用武器和欺騙,這七個人異常輕松地便將整個村子都控制了起來,這些村民們抱著頭瑟瑟發抖著,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抗。沈蒼術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被安排到了最后,而在莎拉和她的同伴用槍頂著他的腦袋把他從房間里拖出來的時候,這個前幾天在沈蒼術這里受夠了羞辱,如今終于能脫下面具的女人先是陰狠地看了眼這張讓她心疼的英俊臉蛋,接著抬起手狠狠地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拉姆,你很不聽話,為什么要用這種不招人喜歡的眼神看著我呢?現在就滾到羊圈里和這些牲口一起呆著,等我們找到了神明再來決定你的命運……當然,你也可以試試反抗,不過后果就是我會立刻打爛你的腦袋。”

    ☆、65

    張連翹被綁了,原本和他在一起的陳分明老爺子被丟在了l市,他則被一伙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路綁著上了省高速。因為先前莫名其妙的就被刺激性氣體給弄倒了,他倒在車廂里的時候都顯得有些茫然。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面前的幾個高壯可怕的中年人身上,在和那個坐在最邊上帶著眼鏡的男人對視了一眼之后,這個打扮氣派的中年人忽然笑了笑開口道,

    “小張院長是吧?之前多次致電到醫院都沒能找到你,我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王,是做買賣的,這幾年做點動物出口方面的生意,這次事情的因為比較急,所以我們就貿貿然地把你請來了。陳老先生我們已經把他送回他的住所去了,你的去向我們會和他交代,你離開家這段時間你弟弟的安全我們也會替你注意的,所以小院長你也盡管放心得和我們走,你看成嗎?”

    這中年男人說話的樣子十分的有禮貌,張連翹聞言眨巴了下眼睛,一時間倒是對自己的處境有了幾分疑惑,在看了眼他身后的那些人高馬大的手下并仔細琢磨下他的話之后,他遲緩地點了點頭,接著道,

    “哦……這樣啊,那你們找我什么事啊……這又是去哪兒?”

    張連翹說話很微弱的,因為歲數不大,看上去也實在是無害。這伙人原本還以為他在醒來之后就會情緒激動地反抗他們,可是看現在這個發展,他似乎并不因為自己目前的處境而恐懼,他的這種態度讓這位王老板十分的欣賞,所以一時間表情也放緩了些。原本他這次就是專門盯著張連翹過來的,早在半年前,他就從自己的渠道得知l市有這樣一家動物醫院,里面有十分熟識動物語言的專家。起初這王老板也是不信的,但是說這話的人是他的老朋友,以前這人在省國家動物園工作的,加上他斬釘截鐵的樣子這王老板才動了心思。明面上他一直是個普通的生意人,可是背地里他從事的卻一直都是走私珍稀動物的行當。他在手底下養了不少類似于打手的人,專門負責到處捕殺動物,以供進出口買賣。可是近幾年因為國家管的愈發的嚴了,他的渠道也有些施展不開了,恰在這時,他意外地從一個他一直資助著的歷史專家那里知道了一個有關于藏民族動物的傳說,而那位專家就給他提供了這樣一個消息。

    “是這樣的,小張院長,大概一個月前吧,我認識的一位歷史學家在去西藏考察的時候從當地人嘴里知道了他們那里忽然出現了一種神秘的動物。據那里的人說,那是他們從沒有見過的動物,和他們先人記載的神明十分的相像且擁有神力。對于這個說法,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我是個做相關行業的,在確定了消息的可靠程度之后自然是有些動心的,所以現在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能夠和動物進行溝通的能人協助我,當然了,技術方面的我有自己的幫手,你只要跟著我們,在必要的時候施展你那些神奇的小把戲就可以了,你同意嗎?”

    將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飾地告知了張連翹,這個王老板的話顯得志得意滿,張連翹則對他所說的這些有點匪夷所思。他有點搞不懂為什么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會有人把一個完全不可考據的傳說當真,不過看他對自己似乎很熟悉的樣子,張連翹一時間也不好開口說什么,而見他不說話的樣子,這王老板的臉色立刻就顯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怎么?小張院長有什么意見嗎?不如等到了那邊看看情況再決定?我是個很有耐性的人,從這里到我們的目的地并不需要多久,當然如果你始終不愿意配合我也有別的方……”

    “哦,不不不,我只是有點不舒服……”

    沒等王老板說完就趕緊出聲,在那幾個人高馬大的打手上來對自己動粗前,張連翹便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此刻他的腦子暈乎乎的,所以思路也不太清晰。講實話,他是覺得自己這趟來的有點冤枉,畢竟他并不認為這種會貿貿然禁錮他人自由的非法團伙在事成之后就會把自己給好端端的給送回去的,可是這綁都被綁過來了,他也不能沖動地去激怒他們,只能等到了目的地之后再找機會逃脫,就算到時候到不逃不了,也能給自己多爭取點安全的時間,而這般想著,被綁著雙手趴在地上的張連翹先是艱難地坐起來,接著喘了口氣沖他王老板道,

    “那個王老板,一切好好說,既然您是請我來幫忙的,那總得先給我點空間嘛……恩,費用咱們就先不討論了,能先給我形容形容這神明是什么動物?什么綱什么科什么屬的?雪人?大腳怪?喜馬拉雅長毛兔?咱們先得說好,外星生物可不行啊,確定是地球的了嗎,恩?”

    王老板:“………………”

    *

    沈蒼術現在正坐在羊圈里,面無表情。他的胳膊上是一道很深的血痕,當然,就是那個叫莎拉的女人的手筆。

    昨晚在外頭撕下一直以來偽裝的面具之后,老何一幫人便開始挨個盤問著那些村民關于神明的事情,可是或許是因為終于意識到了他們的真實目的,這些看上去唯唯諾諾的老弱婦孺意外地顯得十分的有骨氣,無論被再怎么恐嚇和威脅都不愿意和他們說話,對于這一點,負責盤問的莎拉自然是十分的暴躁,在直接將一個孩子的脖子掐住后,她當著負責翻譯的沈蒼術的面就開始毆打這些不愿意配合的村民,見狀的沈蒼術直接忍無可忍地上前搶過了那個哭的凄慘的孩子,而結果就是怒火中燒的莎拉直接用匕首對著沈蒼術的胳膊就劃了下去。

    這點傷勢雖然也不算嚴重,但是沈蒼術心里火冒三丈,自然好過不到那里去。為了這次的工作,他不僅不能去主動幫助這些村民,此時更是讓自己也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盡管他已經從這些人的口中隱約得知他們的后續隊伍在明天上午就會趕過來了,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而恰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夜色中傳來一聲悉悉索索的叫聲。

    這聲音不大,但是因為周圍靜的厲害,沈蒼術也算聽得真切。此時的他正被獨自被關在一個空的羊圈里,這十個小時以來他一直被關押在這里。其他的村民們被分開鎖在一間小屋子里,他沒辦法接觸到他們自然也無法獲知他們的安全,不過既然這幫手都出現了,那他也不著急了,而在定了定神之后,沈蒼術先是小心地湊到那羊圈的邊上,接著沉下聲地開口道,

    “出來。”

    一聽到沈蒼術的話就趕緊在黑暗中冒出了頭,這大耳朵丹鳳眼形似小狐貍的動物嗖的一下出現卻沒敢吭聲。以前來藏區的時候沈蒼術就和這只地觀音見過,他負責在喀拉米爾一帶的動物戶籍辦事管理工作,沈蒼術因為工作原因就和他接觸過好幾次。因為這次他的任務全程得到總部授命,所以在藏區地帶的所有動物都可以在不產生原則性錯誤的情況下幫助他,在進入納木錯之前,沈蒼術就已經和一路上的不少動物們有了聯系,此刻他需要這只熟悉地形的地觀音去幫他做點什么,因此他才會特意在這種情況下把他給找了出來。

    “你幫我去找個動物,四腿大腦袋眼神深邃有內涵……額,或者沒內涵也行,他最近可能就在這附近轉悠,你要是見到了可疑對象就立馬給控制了,我現在不方便出去,就辛苦你找一找了,有消息隨時找我。”

    這般低聲交代著,地觀音也默默地聽著,在將沈蒼術所說的話都記下來之后他認真地點了點頭,見狀的沈蒼術沖他揮了揮手,接著便目送著他又飛快地跑進了夜色里,而在做完這一切后,沈蒼術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望著頭頂的月亮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倒霉事情又麻煩又瑣碎,偏偏他答應了某個人一周之內就一定要回家。如今被困在這兒,他也不知道這事的后續發展會怎么樣,現在想想還不如在出來前就干脆把發情期那事給他解決了,也省的他成天擔心張連翹在家會不會忽然就有什么問題。

    這般想著,難免就有些懊悔了。剛剛那會兒都沒生氣的沈蒼術現在倒是有點生起自己的氣了。干趟在羊圈里他怎么也睡不著,他一會兒是在cao心明天這伙人會怎么樣,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始惦記起張連翹。因為夜晚的到臨,他身體的那種季節性躁動又一次準時爆發了,可是這一次,他依然只能壓抑著心頭的野獸,紅著眼睛硬生生地撐過去,而就在這頗為忐忑的一晚就這么過去之后,第二天的沈蒼術在等了一個上午之后,終于等到了老何他們的同伙,可是伴隨著這另一波人出現,出現在沈蒼術面前的卻是一個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而這個人……赫然就是他惦記了一宿的張連翹。

    *

    相比起沈蒼術堪比囚犯般的倒霉日子,張連翹顯然要舒坦的多,王老板自詡是個文明人,從沒有和他動過粗,相反因為他配合的態度,這個偷獵者頭子一直對他十分的尊重。

    張連翹見狀不動聲色,但是心底卻莫名的有點發毛,因為王老板始終不愿意向他透露太多關于那種神秘動物的信息,所以一路上他都在試圖打探著。可惜除了那反反復復的幾句話,他這個王老板就是不愿意在張連翹親眼見到這種動物前向他坦白,而等沿途風光漸漸印入眼底,張連翹才恍惚發現他們這趟的目的地居然是西藏,再一想到沈蒼術現在也正在這里后,張連翹的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泛起了嘀咕。

    要說事情這么巧,他還真有點不相信。沈蒼術這次出遠門的時候就沒和他交代什么事,恰巧這些嚷嚷著要抓神獸的怪人就找上了門。如今沈蒼術的下落他還沒搞清楚,他自己倒是也跟著來了這個地方,這藏區這么大的,沈蒼術估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出現在這里,而光是這么想著,張連翹的嘴邊都忍不住泛起了苦笑。

    這兩天一直被關著,張連翹只覺得這全身的筋骨都有些酸了。這一車人里面除了王老板沒有任何人會和他交流,所以他也憋得實在難受。要說這難受是悶出來的吧,他也說不清楚,因為他確實覺得自己心情煩躁的厲害,可是仔細琢磨一下的話,張連翹又覺得這種異常似乎是伴隨著身體的不對勁的變化的。他感覺自己好像敏感了點,暴躁了點。照理來說他的脾氣并不是那種容易生氣的人,可是他就是覺得心里壓著點火。他不太明白這是什么造成的,但是在明顯感覺到自己有哪里不對勁之后,張連翹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些無端地緊張了,而就在昨晚睡在車廂里度過這個晚上的時候,張連翹居然意外地夢到了沈蒼術。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夢實在是有些難以言喻。反正對于他自己來說,他覺得自實在有些難為情。早上在那個破車廂里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都在發燙,他覺得這件事情的發生一定和沈蒼術有關,畢竟在此之前,沈蒼術就已經問過他好幾次這個問題。現如今問題真的來了,他也沒法和沈蒼術說了,而就在張連翹無奈地被半強迫著帶到王老板的手下實現就已經確定好的生物發現位置時,張連翹卻意外地在這個破敗的村莊見到了他無論如何也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的……沈蒼術。

    ☆、66

    張連翹在進入藏區之后就病倒了,他不知道是因為他本身身體的異常還是因為高原反應,總是伴隨著王老板這伙人離他們的目的地越來越近,張連翹的臉色反而越來越差,在拉薩轉車的時候更是一度陷入了短暫性昏迷。

    他的這種情況,王老板他們自然不會說為了遷就他就停下來找家醫院給他治療一下什么的,他們原本就在趕時間,張連翹雖然有些用處,但是只要能撐到山上找到了神明,就算他死了那也沒什么大不了,因此在看到張連翹難受的眼睛里都是血絲的痛苦模樣時,這些人也不管不顧,只顧著開車往山上開,而一直到趕到那個位于納木錯附近的村子外時,被顛簸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張連翹才算是暫時解脫了。

    “老板,您總算是來了!路上辛苦了,要不先進去歇會兒?我們正盤問著這些本地人呢!今晚一定能問出個結果!您放心您放心!”

    從聽到大老遠的引擎聲后便開始不停地往村口看,在看到那幾輛熟悉的車隊在村子門口停下后,老何立刻就高興地迎了出去。此時正叼著煙的王老板聞言點點頭,用余光撇了眼臉色蒼白的張連翹,他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接著慢吞吞地開口道,

    “老何,你這效率是怎么回事?都這么幾天了,還沒問出個結果?他們不吭聲,你就殺幾個不吭聲的,反正這邊沒人會來管我們,收拾干凈點就成了。剛剛過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個天葬臺,事成之后往那兒一丟,那些餓瘋了的禿鷲自然會幫我們來處理后續……當然他們要是聽話的話就不用了。”

    王老板的聲音并不高,但是還是讓本就臉色難看的張連翹臉色沉了沉,這一路上他都在盡量不去和這伙人發生沖突,可是當聽到這種明顯沒什么人性的話,他還是覺得有種強烈的不適感。他以前也聽沈蒼術說過,在過去的藏區,時常有偷獵者會殺死保護站工作人員和本地居民的案子,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僅屠殺了對生態環境有重要作用的動物,更是將屠刀伸向了和自己同為人類的同胞,而見他這幅表情,那王老板倒是笑了起來,直接沖老何指了指,他這才用有些詭異的語氣沖他介紹道,

    “這是我們這次找來的好幫手小張院長,有了他肯定能事半功倍。你可別看他這幅樣子,小張院長是身體不舒服,所以看上去才沒什么精神呢……一路上過來也辛苦他了,所以我們怎么能讓他繼續等呢?老何,你不是在電話里和我說有個村子里的孩子親眼見過那神明嗎?你去把那孩子帶過來,再把你們找的那個翻譯帶過來,我們現在就往山上去,他們要是不配合,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快去。”

    一聽王老板的話,老何便愣了下,可是在思索了一會兒他還是點了點頭。莎拉他們這幾天早就把這些村民挨個盤問了,在暴力毆打和一些適度的引導下,有些村民到底忍不住說出了一些實話。盡管說的不多,但是他們還是了解到原來村子里第一個見到那神秘生物的人就是那天負責接待他們的老婦人的孫女梅朵。

    梅朵今年才十歲,平時因為她的奶奶有風濕病,所以她時不時就要上山去找些藏天麻給奶奶服用。這原本是出于一片孝心,但是在年前的時候,她卻差點因為一場風雪就死在了山上。梅朵原本也以為自己會死,畢竟每年都會有貪玩的孩子在山上走失或死去,可是就在被困在山上的時候,她卻意外地見到了從小就聽奶奶說起過的保護他們這個族的神明,而在被平安地送回來之后,梅朵就開始和她的奶奶還有村子里的其他人說起那天她所見到的的情景,這之后才會有了其他村民也紛紛目睹神明的事情。

    得知了這件事后,老何他們立刻就把梅朵給單獨抓了出來,可是這小姑娘脾氣十分的不好,瞪著眼睛唧唧呱呱用藏語罵人的樣子比一頭藏獒還要兇猛,如今王老板既然出聲了,那老何也只能把這女娃娃給捆好帶了出來,而同樣被帶出來的自然還有被關了一晚上羊圈的沈蒼術。

    沈蒼術因為受了傷,所以精神也不太好,他的嘴唇泛著白,走路的時候也刻意地佝僂著背。那只地觀音天沒亮的時候已經給他帶來了一點消息,所以他現在倒也不是很著急。此時他和梅朵一起被帶著出來的時候,他敏感地察覺到這伙人的幫手已經來了,而同樣和他一樣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的梅朵小姑娘也在緊張地眨巴著眼睛。

    “別怕。”

    見她這副害怕的樣子,沈蒼術下意識地用藏語安慰了她一句。這幾天他一直呆在這村子里,對于這個小姑娘也算熟悉。可惜這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對這把壞人帶進來的家伙沒有任何好感,所以在狠狠地瞪了沈蒼術一眼,這小姑娘完全沒領情,反而是扯著嗓子大聲道,

    “你這個壞蛋!別假惺惺了!你和這些人一樣壞!就是你把他們帶進來的!你別得意!神明一定會來救我和大家的!你這個大壞蛋!呸呸呸!”

    梅朵的大喊大叫其他人都聽不懂,但是那個負責抓著的大個子老鄭立刻虎著臉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小丫頭。見狀的沈蒼術趕緊出手攔住了老鄭,而跟著出來的老何立刻抬起腳狠狠地踢在了沈蒼術的膝蓋上。

    “別他媽多管閑事!拉姆!你還嫌自己命太長是不是!”

    “…………”

    冷冷地抿了抿唇,心里一瞬間怒火中燒,沈蒼術卻不說話,老何以為他不吭聲便是怕自己了,自然也不繼續教訓他浪費時間了。因為王老板還在山上等著他們,所以他和老鄭兩個人把梅朵和沈蒼術一拽,讓其他人留在村子里便往上面走,而當沈蒼術被捆著車帶上車時,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氣無力地仰靠在車窗玻璃上的張連翹。

    那一瞬間,說是見鬼了一點也不為過。沈蒼術只覺得自己的心口都顫了一下,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惚。他怎么也想不到張連翹居然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居然是和這些偷獵團伙一起來的,所以自然是嚇了一跳,恰巧這時張連翹也正好抬起頭來,而當兩個人眼神對上的那一刻,張連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沈蒼術,畢竟之前沈蒼術只是和他說他是來開會的,可是現在看來他明顯是騙了自己,因為沒有什么倒霉會議會把一個好端端的人弄的這么狼狽。而當他的視線落到沈蒼術臉上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打出來的傷后,張連翹先是臉色蒼白地皺了皺眉,手掌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拉姆,讓梅朵帶路!之前他奶奶不是說神明就在仙女峰附近的嗎?快告訴我們怎么走,否則我們就把你們倆還有他奶奶都送到天葬臺上去!”

    老何惡狠狠的威脅在耳邊響起,一聽到這話張連翹也大概明白了沈蒼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此刻這種情況,他自然不會蠢到去和沈蒼術相認,而聞言的沈蒼術在沉默地看了張連翹一眼后,還是低頭把老何說的話統統地給梅朵傳達了過去。

    梅朵一聽到這話就蒼白了臉,對于她來說這世上最重要的存在就是奶奶,所以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讓她妥協。可是神明的救命之恩讓她無法做出任何背叛,而就在她猶豫的瞬間,那個等的不耐煩的王老板直接把手里的那把槍拿出來對準了梅朵的腦袋。

    “別!”

    見狀一下子喊了出來,張連翹眼睛通紅,狀態也十分的不好,可是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那瘦小的,和浩然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他還是忍不住擋在了梅朵的身前護住了她,而被嚇得差點哭出來的梅朵也一把抱住了張連翹的腰。

    “王老板……她還小,不聽話可以勸,請別傷害她,拜托了……”

    有氣無力地這般說著,張連翹反手摸了摸梅朵遍滿了小辮子的腦袋,表情有些壓抑。聞言的王老板臉色陰沉地望著張連翹,手里的槍卻沒有放下。他并不喜歡有人隨隨便便地反抗他的意思,更何況張連翹明顯還沒有體現出他的價值,可是想到之后自己或許能用上他,他的心思便忍不住活絡了一下,而這般想著,他也順勢放下了自己槍。

    張連翹見狀松了口氣,他知道這王老板肯定還指望著自己能幫忙抓住那莫名其妙的神獸,所以暫時不會動自己,可是哭的可憐兮兮的梅朵還死死地抱著他不肯撒手,張連翹想了想還是俯下身把她抱了起來。沈蒼術站在邊上看著他搖搖欲墜的樣子心里一緊,上前就想把梅朵給抱回來,而就在這時,那個王老板忽然就又將槍舉了起來,這一次卻是對準著沈蒼術的心口。

    “既然小姑娘不能碰,那這個翻譯總可以了吧?我們也不知道神明是吃葷的還是吃素的,總得需要些誘餌不是嗎?小張院長,之前你也和我說過,這個動物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人類接觸,那么他的智力肯定也是挺高的,那么我們現在不如就設置一個陷阱,把這個翻譯當做誘餌,不管是神明想吃了他還是想幫助他,總之這也是一個方法不是嗎?”

    一聽這話,沈蒼術的眼神便沉了下來,張連翹慘白著臉看著他槍對準的方向,心頭一陣發涼。現在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刻,偏偏他的腦子里一片混混沌沌的,就是想不出個法子,而就在他望著面前的沈蒼術急的眼睛都泛紅了起來時,他卻忽然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鷹嘯聲,接著沈蒼術的大喊聲在耳邊傳來。

    “連翹!!快抱著梅朵過來!!快點!!”

    ……

    張連翹緊緊地抱著沈蒼術的腰,粗糲的風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意識都有點模糊。梅朵此時正昏迷著趴在他的背上,而他們三個正在逃往去仙女峰的路上。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說起來實在太過驚險,現在回想起來,張連翹還記得那巨大的禿鷲揮舞著翅膀撲下來把那些舉著槍的偷獵者的的血rou撕開的恐怖場景。這些巨大的,血腥的鳥兒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了一樣,在毫無指揮的情況下下瘋狂的攻擊著這些人類,年紀還小的梅朵被這恐怖的場景直接嚇得暈了過去,而等張連翹回過神來的時候,在一片血色下吹響了口哨的沈蒼術已經一把把他和梅朵抱在了懷里,接著便騎上一頭憑空出現的成年錫金紅鹿,風一般地朝著安全的山上跑去。

    因為事情太過突然,張連翹暈暈乎乎地被帶走了也沒搞清楚什么事,等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沈蒼術讓這鹿停了下來又把他給抱下來之后他都沒緩過神來,見狀的沈蒼術先是皺著眉喘了口氣,接著抬手捏了他的鼻子,這才沒好氣地開口道,

    “張連翹,你這是缺氧缺傻了啊?瞪著我干什么!好點沒?啊?”

    一聽這炸彈似的口氣,張連翹的心頭就松了下來。或許是這一路上的精神壓力實在太大了,在見到沈蒼術平安無事的那一刻,他終于疲憊地松了口氣。視線所及,他們已經離山下很遠很遠了,那只好心的大角鹿在送完他們之后就飛快地跑了,而望了眼懷中暈著的梅朵,他先是將腦袋靠在沈蒼術的肩膀上,接著有氣無力地笑了起來。

    “喜歡你才看你啊,干嘛那么兇啊……話說剛剛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記得藏區的禿鷲這種動物一向是野路子,不服從動戶辦管理的,他們怎么會去襲擊那些人來幫我們……還有,我們這么跑了,沒事嗎?”

    張連翹心里的疑問挺多的,沈蒼術見他這幅好奇的樣子也沒瞞著,直接就把之前他的那些部署都給他說清楚了,其實說起來也不復雜,就是他故意放了點消息出來,讓那些禿鷲以為有活祭品吃所以才大老遠飛了過來。禿鷲本來是吃腐rou的,但是偶爾嘴饞了也會愿意來口新鮮的,聽說這里有獵物自然是要趕過來的,而在地觀音的誘騙下,他們毫無顧忌地開始折騰那些倒霉的盜獵者,估計現在,那群人還在焦頭爛額地躲在車里不敢出來。至于他們逃掉了這件事,這也算是在沈蒼術的計劃之類,因為就算原本張連翹不出現,他也是打算先把梅朵安全帶出再去找那只神獸的,如今這計劃多了一個人,卻也順利實行了,而等他一邊和張連翹解釋一邊往山上走經過一個偏僻的山洞口,他們倆也便干脆地停下了腳步。

    天色本來就不早了,現在再往山上去肯定也找不到合適的休息的地方,更何況他們還帶著個小姑娘在身邊。山上不光有神通廣大的神獸,還有喪心病狂的野獸,真要是遇上一個,他們倆現在這個樣子也對付不了。沈蒼術在進到洞里確認安全之后便讓張連翹抱著梅朵走了進來,小姑娘還沒醒,看來是被剛剛那酷似天葬的可怕場景嚇得不輕,而張連翹在脫下外套將她安置好之后,他一站起來,便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里一陣犯暈。

    “喂!你當心點啊!”

    從身后一把摟住張連翹,沈蒼術見他這樣子立馬急了,張連翹點點頭,可是慘白的嘴唇卻沒什么說服力,而在沈蒼術把他扶著在山洞口坐下后,張連翹先是喘了口氣,接著捂著自己被冷汗浸濕的額頭,小聲道,

    “你之前老問我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我現在倒是可以回答你了,我好難受啊……”

    “你……你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一聽這話便愣了一下,沈蒼術反應過來張連翹是在說什么之后立刻連耳朵都紅了起來,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惦記的事情和張連翹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畢竟之前張連翹連一絲發情的跡象都沒有,現在這種情況也多半是因為高原反應,可就在他低著頭一臉尷尬時,一直盯著他的張連翹忽然就湊到沈蒼術的嘴唇邊,伸出舌頭尖舔了舔他的下嘴唇。

    濕漉漉的觸感伴著過電般的酥麻讓沈蒼術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同樣也紅著臉的張連翹見狀有些不自然地笑了起來。從在山底下見到沈蒼術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跳就沒停下過,如果說之前他還是在因為高原反應而難受煎熬的話,從兩個人開始獨處之后,那種伴隨著他夢境的東西就一下子襲上了他的心頭,剛剛看見沈蒼術嘴角帶著些血跡的時候,他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而眼見著沈蒼術的眼睛一點點變紅,張連翹先是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接著低下頭紅著臉道,

    “我好難受……蒼術,幫幫我吧。”

    ☆、67

    梅朵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她感覺到自己身上被小心地蓋著一件大大的外套,耳朵里也不知道被誰惡作劇地塞了兩團枯草絮,這讓梅朵莫名地有些生氣,可是腦子里卻隱約地想起了什么恐怖的東西,而在她緩緩地坐起來之后,她便看見離她不遠處的山洞口正點著簇暖暖的篝火,那個這幾天一直在村子給那些壞人做翻譯的大個子正靠著石壁一聲不吭地坐著,而他的懷里正蜷縮著一個看上去睡得很香的身影。

    坐在洞口的沈蒼術此時倒還算精神,相比起累的早就睡找了的張連翹,他的腦子里興奮的厲害,一時半會兒還真平復不了。剛張連翹醒著的時候,他們倆黏黏糊糊地依靠著在一塊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而討論的無非就是接下來這事情該怎么處理的問題。

    首先他們倆身上都沒有任何能夠于外界溝通的通訊設備,這也就說明這接下來的自救和逃離還得靠他們自己。雖然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如今他們不僅要帶著梅朵,更要兼顧這山底下那些還被扣留著的村民的安全,而與此同時,沈蒼術也必須按照動物戶籍辦事處的要求將那個至今連個毛都沒見著的動物給找出來。

    “唉,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是我想了很久我都沒想明白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照理來說在藏區,受到廣泛流傳的神秘動物不過就是那幾只,藏羚羊,白牦牛什么的……可是這些動物藏民們肯定都認識,不可能一副見了什么稀奇東西的模樣,但是我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任何相關的資料,所以我就想啊……”

    低聲地和沈蒼術嘀嘀咕咕著,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張連翹這般說著,沈蒼術也默不吭聲地在一邊聽著。在這方面,張連翹知道的相對比他多些,因為專業性質問題,張連翹能給他不少工作上的參考,而在打了個呵欠之后,張連翹揉著眼睛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這里附近距離城市較遠,普通話都尚未普及,所以他們的受教育程度也可想而知,從我的角度來說,我是相信梅朵和村民們都的確看見了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動物的,但是他們沒有見過,并不代表這種動物就十分稀有,因為這很有可能就是一種本不該生活在藏區但是意外來到這里的動物,而因為信息閉塞和虛假杜撰,這里有神秘動物的謠言就這么散播開來……當然了,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咱們繼續找找看吧,畢竟咱們國家地大物博的,隔了這么長時間產生個新物種也不是不可能……”

    張連翹絮絮叨叨的推測不無道理,事實上沈蒼術在這一路上也沒有太把那個神秘的傳說放在心上,不過因為這伙偷獵組織和村民們都深信不疑的樣子,所以一直以來,他也在努力著試圖搶先于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把那動物找出來,可是現如今梅朵雖然跟著他們一起逃出來了,這小姑娘卻對他并不友好,而見他這個眉頭皺緊的樣子,張連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笑著道,

    “你之前不是很會哄浩然嘛,別那么害羞啦,好好和梅朵說,小姑娘不是最喜歡你這樣可靠的大哥哥了嗎…哦,當然啦,我這樣小伙子也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