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建國后,男主不準成精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小劉啊!快點過來啊!有急診有急診!!”

    ……

    “這狗怎么回事啊!!怎么嘴里塞了個球鞋就帶過來了!!誒!小院長!你怎么這會兒過來了!!這這這怎么回事啊!”

    死命摁著擔架上不斷抽搐的狗,張大夫和幾個護士一起合力把這身形巨大的德牧給捆在了擔架上,這才松了口氣。剛剛一片手忙腳亂的,他們也沒看清是誰把這狗給弄進來了,只顧著幫忙。此時一看面前的這個光著一只腳,一臉狼狽的秀氣少年居然是他們小院長,而邊上背著個小書包的娃娃則是他們小院長的弟弟時,他立刻露出了嚇了一跳的表情。

    “啊,老張,辛苦了,辛苦了,這狗得了狂犬病,剛剛差點咬人了,你們先找個地方給他麻醉一下吧,盡量安撫住情緒……誒,浩然,幫哥把那鞋給拿來,地上真是涼死了……”

    嘴里這么嘀咕著,張連翹的表情也有些無奈。誰能想到好好的去接個弟弟會遇到這種事,想想自己這運氣也真是不好。這一路上他過來的時候他都在聽著這瘋狗的瘋言瘋語,到半路上實在受不了才脫了鞋把他的嘴給塞住了。因為已經聯系了動戶辦過來把這瘋狗給帶走,所以此時他只是叮囑老張他們把他給好好看好了,而一眾醫院的工作人員看見這小院長沒什么大事,自然也是長舒了口氣。

    從兩年前起,他們就知道了這醫院的老板不是平時管事的陳分明老先生,而是面前的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張連翹。起初他們也只當是陳分明老先生謙虛,所以才處處讓這個叫張連翹的半大孩子先說話,可是久而久之的,等他們發現醫院的許多經營方面的事情真的要經他之手,他們也就漸漸的回過味來了。到如今,醫院上下都對張連翹客客氣氣的,平時他過來,大家也都是不敢怠慢。不過張連翹一向也沒什么架子,加上年紀小,脾氣好,大家也挺喜歡他的,此時他一再強調自己沒什么事讓大家去忙,幾個醫生們點點頭也只好走了,而等他們走了,站在走廊邊上的張連翹才和面前的張浩然對視了一眼。

    今天幸好他去得早,否則那學校門口的孩子估計都得被這發了瘋的狗給咬傷,去的時候張浩然這臭小子正膽大包天地在那兒救人了,當時看見的張連翹嚇的要命,趕緊上去就把那瘋狗給制服了。路上過來的時候他氣的沒和這猴孩子說話,這小家伙就苦巴巴地默默看著他,此時張浩然見他神色緩和了些,便趕緊把剛剛從狗嘴里奪出來的鞋給他哥討好地遞了過去。

    “哥,給……你別生我氣……我錯了嘛。”

    “喲,你錯了,錯在哪兒了啊?”

    聞言挑挑眉,張連翹接過浩然手里的鞋穿上,順手摸了摸這小家伙的頭也不表態,張浩然一聽他哥這調調就知道他應該沒那么生氣,趕緊抱著他腰小聲道,

    “錯的很多,一時間也講不清楚了,你就別氣我了好不……哥……”

    張浩然可憐巴巴的眼神對他哥還是挺有用的,不過張連翹今天被嚇得不輕,所以短時間也不想原諒他。

    今天動戶辦那邊他正好輪休,他本來應該是要去學校上課的,可是現在這么一鬧,他也沒辦法去了。他一年前通過自學和那一屆高三生一起參加了一次高考,因為當時補習的比較全面,所以也被本市的一所大學給錄取了。考慮到多方面原因,他選了野生動物保護專業,恰巧陳分明也在這所大學做客座教授,所以平時也就經常照顧著他,可是今天逃課這事要是讓他的教授陳老爺子知道了,估計又得說他不爭氣,不愛學習,但低頭看了眼自己現在這幅剛和瘋狗搏斗過一場的狼狽樣子,張連翹還是仰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而恰在這時,他兜里的電話忽然震了一下,他先是一愣,拿起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眼睛就亮了起來,趕緊接通了湊到耳邊,揚聲道,

    “喂?你怎么現在打電話給我啊?你在哪兒啊?”

    一看他這神情,邊上的張浩然就立刻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反正他哥除了他就會對那一個人這么上心,而那個人就是他的另一個哥哥沈蒼術。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從兩年前起,他們三個就一直住在一起,起初的張浩然心里有些別扭,但是他哥既然都這么決定了,他也就沒什么意見了。不過沈蒼術這些年的確對他一直都非常好,無論是張浩然過生日還是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他都表現的不比張連翹這個親哥差。最關鍵的是,張浩然知道他的哥哥比誰都要在乎這個叫沈蒼術,久而久之的,張浩然也習慣了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連帶著對沈蒼術也是十分的在乎和關心。

    “哥!!是蒼術哥嗎!!我要和他講話!!我要和他講話!!”

    張浩然嘴里嚷嚷著踮起腳,見狀的張連翹夾著電話把他弟給抱起來,順手把電話也湊到了這小家伙的耳邊。這趟沈蒼術出去了也有一個星期了,因為有個關于藏羚羊保護的案子,所以他到現在都沒回來。雖然這樣的事情總是常有,但是他到現在總還是不能習慣。以前沈蒼術去哪兒,他都能跟著,但是現在為了浩然,他也不能這么隨心所欲了。之前幾天他也沒個電話,搞得張連翹怪想他的,此時把電話握在手里,他都能想象那頭那個人的神情,而那頭的沈蒼術在和浩然說了幾句話就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忽然語氣復雜地沖他開口道,

    “這邊的事情有點麻煩,我還有幾天才能回來,先給你打個電話……這幾天你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啊?”

    沈蒼術的這個問題怪怪的,張連翹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他這幾天哪里都很好,自然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偏偏沈蒼術在得到他否定的回答后,反而更不高興了,又隨便說了幾句后便干脆地掛了電話,而被搞得莫名其妙的張連翹在眨了眨眼睛后卻始終反應不過來,而在這之后發生的事情,卻又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63

    沈蒼術如今呆的地方是藏區的一處零散村落的附近。一周前,他經上級授命進入藏區,之后便基本上和遠在l市的張連翹斷了聯系。

    這樣分別的日子在這兩年間也時常會有,可是這還是頭一次沈蒼術感到了些許的煩躁。以往他去哪里,張連翹都能陪在他的身邊,可是如今因為張連翹把重心放在了醫院和他弟身上,所以這種出外勤的活兒一般都是沈蒼術一個人去了。

    因為這趟行程需要一定的保密性,張連翹和部門里的其他同事并不清楚沈蒼術具體是來干嘛的,只當他是和往常一樣出去開會的,畢竟每年可可西里都會舉辦有關白唇鹿和藏羚羊的保護會議,每次沈蒼術也會按時出席。可是其他動物所不知道的是,沈蒼術這次的工作顯然卻比以往都要來的復雜,而總部之所以會找到沈蒼術,就是因為他和人類一致的外貌能夠方便他偽裝身份潛入人類的群體中而不受到懷疑,而沈蒼術此行的真正目的便是保護和確認一種神秘的高原動物的安全。

    關于這種動物究竟是什么樣子,總部并沒有給沈蒼術一個明確的描述,負責在拉薩接應他的工作人員只和他說這是高原地帶某個人數稀少的少數民族千年供奉的珍貴動物,具體的長相容貌只有那個民族的人才知道,所以也沒有具體的影像資料。因為這個民族的后人稱其擁有太陽的神力,只要能得到這種動物的認可,便能夠得到神的力量,所以一直以來,動物戶籍辦事處都不認為這種明顯來源于封建迷信和虛構傳說中的生物真實存在。

    可是就在幾個月前,總部方面卻忽然在一個他們長期追蹤的境外偷獵者團伙那里截獲了他們將前往西藏抓捕這種神秘動物的消息,再仔細一查便發現這東西據說真的現身在了藏區的某個偏僻的村莊的附近,而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種神話傳說中的神秘生物。

    這樣的活兒一般動物肯定是干不了的,因為這神秘動物也不知道是個吃rou還是吃素的,所以總部那邊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動物戶籍辦事處一向有規定,但凡有尚未發現的不明生物出現,他們必須趕在人類社會方面接觸到前就確保動物的安全,可是如今那偷獵團伙已經在趕去的路上,如果他們不能及時阻止的話,那神秘生物很可能就會落入這些犯罪分子之手,而在考慮再三之后,總部方面也就找到了沈蒼術這里。

    全程動物隨意指揮,一路成員隨便分配。總部為了確保沈蒼術這一路上的安全提出了這樣周全的安排,而聽完這一切的沈蒼術自然也不會拒絕。他本身體格就好,這么多年在山里海里來來去去身體素質也能夠應付高原的酷寒,再加上他并不是頭一次去藏區工作,對于藏語之類的也算熟悉。可是等答應下來準備出差的事情之后,沈蒼術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一件事,而正是這件事,讓他之后的一路上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其實說起來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對于沈蒼術來說,他等這一天也算足足等了兩年了。因為與生俱來的混血身份,他擁有動物普遍存在的發情期,雖然這個特殊階段各種動物都有微妙的區別,但是一般情況都是發生在性成熟之后的春秋季。沈蒼術他的年紀比張連翹年長,所以在此之前,他就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他自己的發情期,而張連翹因為和他擁有了一樣的種籍,自然也會和沈蒼術一樣在成年后迎來他的第一次發情期。

    這種事情沈蒼術不方便和張連翹明說,所以每年到春秋天的時候沈蒼術都會偷偷地觀察他幾天。可是或許是因為張連翹的年齡真的沒到,或許是因為他這木頭實在是開不了竅,總之一直到今年他終于年滿十八了,沈蒼術也沒感覺出他有什么異常的地方,盡管他長高了,五官也張開了,可是他在有些地方的還是遲鈍的要命,反而是沈蒼術自己的情緒隨著季節的變化而有了些十分不妙的變化。

    他開始特別想親張連翹,從耳朵手指到小腿,只要是他身上特別敏感的地方他都想去觸碰。有的時候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他紅紅的舌頭尖伸出來沈蒼術都會覺得心里不太對勁。他和張連翹一直是睡一張床的,每當夜深人靜,沈蒼術被張連翹攔腰摟著卻怎么也睡不著。雖然平時他們也會有些親昵的舉動,但是張連翹從來都點到即止,搞得沈蒼術也不能怎么樣,只能自顧自的憋著。可這眼看著都三月打頭了,小區里的貓都開始一聲接一聲的叫了,沈蒼術被這彌漫在空氣中的春天氣息弄得心聲不寧,而就在離開家的前一天晚上,他還是不死心地又和張連翹確認了一遍。

    “你……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太舒服?”

    問這問題的時候沈蒼術有點心虛,因為剛從浴室里出來,所以他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沙啞。張浩然明天還要上學,所以早早地在他哥房間里看了會兒電視就回去睡了,此時只有他們兩個在房間里呆著,而聽見這話張連翹也停下給沈蒼術收拾東西的動作,疑惑地看了眼他道,

    “不舒服?沒啊,就鼻子有點塞,可能是這幾天季節交替的原因吧……你怎么忽然問這個啊,蒼術?”

    張連翹的話沈蒼術自然沒辦法回答,瞪著眼睛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他還是選擇了繼續把這事給瞞下去。因為第二天早上還要早起出門,他們倆也沒有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等兩個人關了燈躺在床上后,沈蒼術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張連翹的發頂,皺著眉一字一句地交代道,

    “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老實點啊,不要帶你弟亂跑,平時也注意點安全,我一周左右就回來了,你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要是我不接,你就多打幾個聽見沒有……”

    “恩恩,我知道了啦,你怎么忽然就這么啰嗦呀……”

    嘴里這么無奈地抱怨著,張連翹嘴角卻帶著笑意,他不太明白沈蒼術這莫名的緊張是怎么回事,不過他還是挺享受沈蒼術這種口是心非的關心的,偏偏沈蒼術真正擔心的東西張連翹絲毫沒有察覺,而這么一來,去西藏的一路上沈蒼術都在忍不住擔心張連翹的身體情況。

    此刻的他正窩在一輛破旅游車上望著窗外,高原地帶的強光直射下來,將無邊無際的雪域高原都鍍上了迷人的圣光。他的腦袋上帶了頂金花氈帽,身上是傳統的藏族青年服飾,因為本身的五官偏深邃硬挺,再加上幾天的暴曬使他的皮膚更貼近了幾分本地人,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完美地扮演著一個藏區向導的身份。或許總部也正是考慮到他本身外貌上的特殊性,所以這次才特別安排他來完成這項工作,而現在他所在的這輛旅游車,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個由大學生,年輕女人,中年人組成的七人旅行團,可事實上除了他全部都是由境外偷獵者組成的犯罪團伙。

    一周前,沈蒼術在拉薩用化名叫拉姆和卓的藏區向導的身份接近了這個旅行團,當時這伙人恰好在布達拉宮外的小旅館那里尋找導游,沈蒼術便偽裝成當地人的樣子和他們其中的領頭人聊了幾句。因為之前已經從動物戶籍辦事處總部知曉了這個偷獵組織的具體成員情況,所以沈蒼術的偽裝非但沒有被識破,相反還成功地贏得了那個姓何的男人的信任。由于怕暴露他們此行的真實目的,這伙人并不想找一個十分精通漢語的向導,可是近些年川藏游火爆,大量的游客的涌入讓藏民們或多或少地學習了不少漢語,恰在這時,看上去沉默孤僻的沈蒼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而在幾番試探確定他只能聽懂少數幾句漢語之后,這伙人當下便決定將他帶上了車,之后便一直朝他們的目的地開了過去。

    一路上這個隊伍都和尋常的旅游團一樣有說有笑,沈蒼術因為要偽裝身份,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他們的交談,他看到出來這些人都經過強度的武力訓練,相比起單槍匹馬的自己,他們真動起手來自己絕對沒有太大的贏面。不過這一次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見到那只據說徘徊在無名村莊附近的神秘動物,而作為掌握了大部分信息的偷獵團伙,沈蒼術如果跟著他們的話便可以省去很多的時間。

    沈蒼術心里的想法這些人自然不得而知,不過起初,他們也并沒有對沈蒼術完全信任。一開始的路程中他們談論的一直都些亂七八糟的廢話,可等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們初步確定沈蒼術并沒有什么異常后,這些人也開始討論一些關于貨物交接的事情,時不時地他們也會和沈蒼術用簡單的藏語交談,而這其中又以一個名叫莎拉的混血女人最為熱情。

    從一開始的遞煙遞酒到后來的言語暗示,莎拉身材火辣,成熟性感,她似乎是對沈蒼術這個年輕俊朗的異族小伙充滿了好奇,所以也不吝嗇于施展自己的魅力。一車子的男人都在看笑話般地等著看沈蒼術這個愣頭青的狼狽反應,可是一直到他們找到了那個位于納木錯附近的偏僻村莊時,莎拉都沒能讓這個年輕人多看她一眼,而沈蒼術倒是從他們那里知道了不少關于那個神秘動物的訊息。

    首先,動物戶籍辦事處之前了解的信息并沒有出錯。這個偷獵團伙真的是受某個境外走私組織的委托過來捕捉這只神秘的動物的。雖然沈蒼術也不明白為什么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會有人相信什么神明帶來神力的這種一聽就是封建迷信的話,可是那個付了錢讓這些人來抓的老板偏偏就信了,而他給這個偷獵組織提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把這只神物活生生的帶回去。

    因為村子在山頂,加上貿貿然的闖入勢必會引起村子里的年輕人的注意,所以在找到這個村落后,以老何為首的這伙人并沒有直接闖進去,反而是讓沈蒼術用他們迷失方向的借口進入村子暫時躲避,之后再從村民口中探尋那只神秘動物的具體信息,聞言的沈蒼術不動聲色地答應了下來,在沉默了一會兒卻提出要不先在山下面露營一晚明天再上山的建議,帶頭的老何在看了看天色之后,也同意了他的說法,接著這一行人便在山底下搭起了臨時帳篷。

    粗糙的干糧和烈酒,因為出門在外,吃的東西自然也只有這些。沈蒼術自己拿著個酒壺在那里就著青稞餅喝著酒,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冷凝。高原地帶的晚上是很冷的,但是因為那倒霉的季節性發情,所以此刻他只覺得自己的胸中好像在燒著一把火,偏偏他最想念的那個人此時正在千里之外沉沉入睡中,他的這些綺念也無處發泄,而正在他強定下心聲默默思索著明天該怎么進那個村子時,那個叫莎拉的女人又一次坐到了他的身邊。

    “拉姆,一個人喝呀,我陪你呀。”

    聲音嬌柔地這般開口,莎拉眨巴著美麗的大眼睛,在夜色中也難掩風情萬種的魅力。見狀的沈蒼術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莎拉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嫵媚,可是在他看來,卻勾不起他一絲情緒的起伏,而就在他打算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帳篷時,莎拉卻忽然將手放到了沈蒼術的心口,接著貼到他的耳邊小聲吹了口氣道,

    “你心動了吧?你騙得了我一次騙不了兩次的,我看到你的眼睛了,你快按捺不住了,怎么?為什么不愿意和我玩玩呢?你有女人嗎?”

    這些話莎拉都是用藏語說的,這幾天她一直沒能在沈蒼術身上討著便宜,說實在的她也覺得有些挫敗。她莎拉從不缺男人,但是像這樣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她還真沒見過,明明她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得出火花,可是在轉向她的時候,那些情緒又會全部歸為沉寂。她本以為這么說完沈蒼術必然會給她點表示,可是沈蒼術居然還是不為所動,直接將她的手從自己的心口上拿開,莎拉被沈蒼術可怕的眼神嚇了一跳,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而沈蒼術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直接用低沉的聲音開口道,

    “我再說一遍,離我遠點……我有妻子,聽懂了嗎?”

    ☆、64

    遠在藏區的沈蒼術陷入了自己的麻煩之中,而這一邊,張連翹倒還是和平常一樣正常的上下課,上下班,接送寶貝弟弟上學。

    不過說是和平時一樣,張連翹的心里又有一絲不對勁,因為自從昨天接到沈蒼術的電話之后他就一直有些在心里犯嘀咕。

    沈蒼術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問題了,似乎從他離開l市前,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和他提過好幾次。每次張連翹都如實回答了他,可是得到答案的沈蒼術卻總是好像顯得有些失望,如今他人在外地,卻還是在電話里追問張連翹這個問題,這不得不讓張連翹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可是在仔細思索之后,張連翹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心想再問問沈蒼術,但是因為每次都是沈蒼術單方面打過來,所以他也不清楚沈蒼術現在究竟在那邊干嘛。昨天的那通電話里,原本他也是想仔細問問他的,可是當時沈蒼術說長途電話費太貴讓他少講幾句廢話,張連翹也只得聽話地把電話給掛上了,現如今回想起來,張連翹倒是在心里越發的起疑了,可部門里的同事們偏偏都對他這趟的行程一問三不知,就連消息最靈通的吳彥祖也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所以一時間張連翹只能將心中的疑問暫時壓了下來。

    “連翹啊,你可算來了,來來來,快進來幫我看看,我可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哦……”

    陳分明老爺子長吁短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剛從大門口走進來的張連翹站在籠子外面沖一臉焦急的老爺子笑了笑,接著便在幾個工作人員的注視下矮身鉆進了面前的籠子里。

    “誒,對不住,來晚了來晚了,老爺子,劉園長,崔叔。”

    客氣地沖面前的幾個動物園工作人員挨個打過招呼,因為工作的原因,張連翹也算是經常出入這家l市最大的動物園。此時他出現,這群動物園工作人員都露出了熟稔的微笑,而陳分明老爺子在沖他招招手之后,接著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圍著網子的水池子道,

    “看到沒啊,病人就在那兒了,這些大家伙最近葷腥吃多了,這鱷魚牙啊再不清理就要滋生細菌了,昨天他們動物園這邊派了個小伙子想給他清理一下口腔,可是這幾個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午飯沒吃飽,差點沒把這小伙子給拽下去吞了……我剛剛也試過了,只要我一靠過去,他就浮出來盯著我,我這把老骨頭也不夠他塞牙的,只能把你叫過來看看了,你說說看怎么辦吧……

    經老爺子這么一說,張連翹也下意識地抬起了頭,視線所及,那水泥池子里此時還真就浮著幾個鼓著眼睛的鱷魚。因為這種動物本身存在的危險性,所以一時間在場的這些人也沒人敢發出聲音,而見狀張連翹倒是沒表現出什么害怕的樣子,反而是在思索了一會兒后忽然靠近些那個水泥池子,接著在身后這些工作人員有些擔憂的驚呼聲中翻身進了這個水泥池子的內部。

    “陳醫生,小院長他這樣……這樣沒事吧?這可不是之前的那些食草的動物啊,這可是鱷魚啊……”

    嚇得額頭上汗都出來了,劉園長心有余悸地看著張連翹在鱷魚池子邊上蹲下,一時間都覺得心里只打鼓。他們這個動物園也和這家動物醫院合作很久了,每每有無法解決的問題,他們便會找到陳分明和張連翹,對于這家醫院的水平他們一直是很信任的,可是光這么看著,劉園長還是覺得放下不下,而聽見這話,陳老爺子只是揚著眉擺擺手,接著挺放心地開口道,

    “前幾天他還和我在城南那家動物園給獅子接生了呢,沒事,這小子本事大著呢,你們過會兒就明白了啊……”

    老爺子的話讓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們都不說話了,可是看著這張連翹背對著蹲在鱷魚池子邊上的樣子,他們還是有點止不住的擔心。而此時離身后的一眾人類的張連翹倒是十分放松地瞇眼看著面前這幾雙綠幽幽的小綠豆眼,接著沖他們招招手道,

    “中午好啊,吃了沒?”

    張連翹的話沒有引起鱷魚們的絲毫反應,他們只是讓用尋常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張連翹,接著緩緩地朝他游了過來。不遠處的那些工作人員見狀都有些緊張地往前了幾步,生怕這幾條鱷魚忽然就會張開血盆大口撲上岸來要了張連翹的命,而就在氣氛都顯得有些凝重時,一直背著個挎包的張連翹卻忽然雙手并攏著從包里捧出了什么東西,而那些原本兇神惡煞的鱷魚一看見那捧在張連翹手心底的小東西之后也都一下子傻眼了。

    “給你們介紹個好朋友,她比較膽小,你們可別嚇著她呀。”

    含笑著這般說著,張連翹抬手撫摸了下手心里這小鳥的斑斕羽毛,而聞言的小鳥害羞地捂著臉看了幾眼面前的幾條大鱷魚,接著小聲道,

    “你們好呀,大家伙們,頭回見,人家叫娜娜,么么噠~”

    小鳥的話不遠處的那些尋常人類自然是聽不懂的,不過作為十分了解各種動物的工作人員們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張連翹手里捧著的是個什么動物。或許是因為太驚訝了,所以連一向淡定的陳分明也顯得有些錯愕,而在仔細瞧了幾眼確認那真的是一只牙簽鳥后,他這才忍不住開口道,

    “虧那小子想得出來,他從哪里找到那只牙簽鳥的?以前只聽說這唯一能靠近鱷魚的就是這種鳥,現在看這情況居然是真的?那看來你們動物園今后也不用再雇給這些大家伙清理的人了,有這只小鳥也就夠了嘛……”

    陳分明若有所思的話引得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們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簡單地讓鱷魚們和娜娜認識了之后,那頭張連翹也就拎著包從籠子里翻了出來,見外面的這些人都看上去挺驚訝的,他只是斯文地笑了笑并沒有多做解釋,而在看完診回醫院的路上,反倒是這好奇心頗強的老爺子一直盯著他問個不停。

    “誒,我說你這小子這么老是有這么多花招呢,看你讀書也不怎么聰明,偏偏老是能想出這種好法子,今天這牙簽鳥你是從那兒弄來的啊?這種鳥咱們這兒可沒有吧……”

    “唉,就網上隨便買了一只嘛……您問這么多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要不老師你把這學期的論文題目告訴我,我和你說說在淘寶哪家店買的?”

    對于老爺子的這些問題,張連翹當然是盡量打馬虎眼給隱瞞過去,反正他也不是頭一次這么敷衍他了,這次也繼續裝瘋賣傻著順便也想近水樓臺探聽一下這學期的考試題目,偏偏陳老爺子一聽這話就來了氣了,直接瞪了他一眼,就差沒在他腦袋上給他狠狠地來一記。

    “就知道惦記著這些歪門邪道的!不學好!現在這醫院名聲這么大,你也不知道藏著掩著些,剛剛動物園那兒那么多人盯著,你就在那兒臭顯擺,前幾天可還有那種莫名其妙的人打電話到醫院來指明要找你呢,我瞧著情況不對就給拒絕了,現如今這社會啊什么人都有,你年紀還小,得長點心知道了沒有!”

    “誒明白明白,您別生氣嘛……”

    無奈地連連點頭,陳分明的怒罵張連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所以也就由著他教訓。明明臭顯擺這事陳老爺子比他要熱衷,不過每次看著老爺子在那兒替他使勁吹牛他也覺得挺好玩的。這么幾年了,他都習慣了這老爺子的暴脾氣了,有時候看著這小老頭吹胡子瞪眼的,他就會忍不住想沈蒼術老了以后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這般想著,張連翹嘴邊的笑容就變得淡了些,因為心里想起了之前惦記的事,所以他也變得有些心情復雜起來,抬手攔了輛出租車,他讓陳分明先坐進去自己也跟著坐到了司機的邊上,可是還沒等他和司機說清楚醫院的地址,他卻忽然感受到有什么刺激性噴霧噴在他的臉上,緊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

    ……

    天一亮,沈蒼術就醒了。

    外頭的朝陽投射進帳篷,遠處依稀有獒犬的吠叫聲,仰躺在昏暗的帳篷中的他先是茫然地眨巴了眼睛,接著望著斑斕的帳頂他忽然煩躁地嘆了口氣。

    昨晚做夢的時候他又夢到張連翹了,自從出了門之后他每晚都能夢見他,如今也見怪不怪了。起初這夢還是挺純潔的,就是些親親抱抱,可是伴隨著沈蒼術這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對勁,他這夢的內容也開始不對味起來了。如今雖然醒了,可是這沈蒼術的腦子里還殘留著些許的印象,而光是想到那尷尬的夢境內容,沈蒼術這耳朵根都覺得有些發熱起來。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沈蒼術就算是再不舒服也不會在這些外人面前表現出來,更何況先是工作的情況下,他自然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問題,所以在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后,他便干脆出了帳篷和外面的隊伍回合。恰巧這時候,這些人也都醒了,揮揮手在帳篷外和沈蒼術打個招呼,除了那個叫莎拉的女人,其他人的態度也都十分正常。

    “今天我們就去村子里吧,拉姆,到時候就要拜托你了,我們沒辦法得到本地人的信任,你會幫助我們的對吧?”

    領頭人老何用試探性的話和沈蒼術交流著,他依然沒有向沈蒼術透露關于他們此行的目的,似乎也料定沈蒼術對此一無所知,而聞言的沈蒼術也只是點點頭,接著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點點頭道,

    “他們都是善良的好人,一定會歡迎你們的到來的,只要你們真心誠意,雪山上的人不會拒絕任何一個來訪的貴客。”

    沈蒼術的話讓老何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滿口保證他們一定不會打擾當地居民的生活,那模樣看上去誠懇又溫和,可是轉頭他就用英語冷冷地交代莎拉將后備箱的槍給帶在了身上,而沈蒼術默不作聲地聽著其中兩個隊員在那兒討論著什么專家隊伍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兩天內就能接應之類的話也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里卻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之前他本以為這個偷獵組織就是他所要應付的全部了,現在看來,他們這個組織應該還有負責接應的其他成員和一支由專業人才組成的考察隊伍。以老何為首的這七個人應該是來提前打探情況的,不出意外的,在進入村莊之后他們便會用武器將整個村子都控制起來。原本沈蒼術還在想著,等他們露出真面目就直接和他們正面對上,可現在看來,他必須要繼續偽裝下去穩住這些人,否則一旦他們和接應的隊伍失去聯系,那么那些人勢必會察覺到事情發生變化,從而產生警惕,而之前他所部署好的一切也會被徹底打亂。

    這般想著,沈蒼術的表情便凝重了幾分。在簡單的煮了頓酥油茶之后,他們一行人收拾好東西后便開始往山上的村落趕,在沈蒼術的帶領下,他們成功地接近了這個村莊。遠處傳統的藏族碉房錯落有致,被拴在村口的健壯獒犬警惕地注視著過來的這一行人,沈蒼術大老遠地就用呼喊聲將村子的人引了出來,而在看到跑出來都是些什么樣的人后他的臉色微妙地變了變。

    村子的青壯年并不多,聽說是都去了市里工作了,所以這村子只是個由三十多個老人婦女和孩子組成的小村落。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流傳很久的族內傳說,他們的這種平靜生活并不會被打亂,可是此時舉槍的匪徒已經緩緩的接近了他們,沈蒼術卻不能起為他們做些什么,而就在他壓抑著心頭的煩躁用熟練的藏語和這些看上去樸實淳樸的藏民交流了幾句后,這些村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干脆地將他們放進了村子里。

    “客人們,都進來休息一下吧,正好可以喝點我們自己的青稞酒,我們這個村子很少有拉薩來的游客,因為這里沒有美景也沒有湖泊,不過我們有保佑著我們的神在這兒,那是個神秘而美麗的生靈,你們在山底下的時候見過他嗎?”

    因為沈蒼術本身看上去像個本地人,再加上近些年來自四面八方的游客的確很多,所以村民們也沒有產生什么疑慮,加上老何他們出手闊綽,一進村就直接將幾張大紅鈔票遞了過去更是讓這些生活艱苦的村民看直了眼金。那個作為村子代表的老婦人特意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家中和善的和他們交談著,偏偏她說的內容就是這些人最關心的,而幾乎就在將這些話翻譯過來的瞬間,坐在一邊的沈蒼術明顯察覺到以老何為首的這伙人連眼神都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謝謝,您剛剛是說神明?能請您仔細地說說嗎?要知道,我們都是來布達拉宮朝圣的信徒,對于神明我們總是十分的好奇,您說他現在就在山上,他大概長什么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