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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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說一字劍身邊的那些人,是烏合之眾,不過想在一瞧,倒是也有些氣象。 我沒有直接就這般接近,而是在遠處就潛入了水底,一個猛子扎到了船檐邊,留布魚在水下照應,而我則收斂氣息,徒手攀爬,如靈貓一般地爬上了游艇處。 這游艇挺大,能容數百人,即便是天蒙蒙亮了,依舊還有徹夜狂歡的人,我剛才爬上船舷來的時候,還聽到有男女激斗的聲音。 一字劍在哪兒呢? 我正發愁呢,旁邊卻有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我抬頭看去,卻瞧見了一字劍那種滿是麻子的丑臉。 兩人目光相對,黃晨曲君苦笑道:“打坐驚醒,感知有高手侵入,嚇得我趕緊出來,不敢耽誤。我還道是誰這般無聲無息,沒想到是你——真是虛驚一場!唉,你就不能來之前,打個招呼?” 我聳肩說道:“打招呼?你電話號碼多少?” 黃晨曲君尷尬地說道:“你覺得我像是用那玩意的人么?” 我哈哈一笑:“這不就得了,何必多說?對了,老黃,我這次過來,不想跟別人見面,咱找個靜點的地方聊?!?/br> 黃晨曲君指著那游船的頂部道:“那上面?” 我點頭:“可以。” 兩人一縱身,三兩下便趕到了游艇最上面的頂部處,站在這兒,海風呼呼刮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那黑黝黝的海水,的確是處不錯的地方。 之前聊得匆匆,這回見面倒是可以細談。 他問我過來有什么事兒,我跟他講起落千塵極有可能被慈航別院給藏匿起來的事情,又說起了它準備在后天,召開無遮大會的事兒,說江湖上有名有號的門派,都又被邀請,別的不說龍虎、茅山,這樣的頂級道門,都派了重要人物過來。 這些都是黃晨曲君知道的,他也不意外,問我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道:“你們是怎么想的,有沒有想過打破慈航別院那海天佛國的道場山門?” 第十五章 潛入海天佛國 “打破山門?” 聽到我的問話,黃晨曲君頓時就變了臉色,瞧著我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苦笑道:“志程,你真當下面這幫家伙有多厲害呢?且不說這幫投機的家伙能不能團結一心。就算是都肯赴死,那慈航別院的山門,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黃晨曲君的露短,我并不意外,笑著說道:“對了,老黃,這一兩百多號人,都是什么來歷?” 他回答道:“二十多人,是川北水寨的水蟒子,還有的,則是附近幾省道上豪杰,說本事。有好幾個都不差,但是聚在一起,未必肯赴死力,更多的都是在投機取巧,等待機會而已。” 我不由得詫異道:“這些人怎么敢惹慈航別院?” 我這疑問并非沒有道理,要曉得,那靜念師太有著躋身天下十大的修為,慈航別院的尋常水準也高,這樣的修行門派一般人是不會去招惹的,免得惹一身麻煩。 黃晨曲君知道我的疑慮,冷笑著說道:“慈航別院這幫女人,以前得罪了太多的人。這些年來一直備受打壓,雖然韜光養晦,但也不得人心,那些人過來,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再說了,起意的人并不止我們這些,據我所知,還有幾股力量,也在周遭潛伏,準備渾水摸魚,趁火打劫呢?!?/br> 還有幾股力量? 我心中一跳,不由得對劉滿堂他們這些地方部門的工作能力再一次鄙視了一番。 不過想想也不稀奇,多數修行者都不愿意出來工作,精英都給上面挑走了,地方上面的力量太差,倒也不能全怪劉滿堂他們。 黃晨曲君瞧我臉色陰晴不定。知曉我心急,問道:“你是怕那落千塵知道你要找他麻煩,躲在慈航別院不出來,或者偷摸著離開這里,找不到他人,對吧?” 對于這忘年老友,我并不隱瞞。點頭說道:“落千塵必須死,我這話兒撂下來了,就不打算收起來,不然我手下的那幫人如何看我?” 他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兒來,對我說道:“硬闖不行,智取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睜開眼睛。問道:“怎么個智?。俊?/br> 黃晨曲君笑著跟我分析道:“那慈航別院想要拉攏朱貴幫她們獵取那頭軟玉麒麟蛟,必然不會讓落千塵立刻治好他兒子的病,這也就是說,在軟玉麒麟蛟最終歸屬之前,他是不會離開的。而那幫尼姑何時下手,這個無人知曉,但能肯定的是,一定是在那三天無遮大會期間,如果我們能夠混入其中,或許比在這外面干等著更好一些。” 我點頭同意,不由還是疑惑:“如何混入?” 黃晨曲君嘿然笑道:“慈航別院這一次開無遮大會,其一是想要借勢,壓住那些暗動的潛流,其二則是想要重出江湖,所以廣發了英雄帖,而我這里,倒是有一張?!?/br> 我眉頭一揚,問道:“你怎么會有?” 他嘿然笑道:“志程,你或許忘記了你老哥我那慈元閣供奉的身份了吧?慈元閣是現如今江湖上最大的經營機構,慈航別院想要重出江湖,怎么可能少得了慈元閣呢?” 我才想起這一茬來,詫異地說道:“這么說,慈元閣準備讓你去參加?” 黃晨曲君笑著說道:“我是供奉客卿,地位超然,這等俗事自然與我無關,方閣主明日會到普陀山;不過你若是想混進去,我可以幫你?!?/br> 我摸著臉說道:“這個——靜念師太是見過我的,而我茅山也有人前來此處……” 黃晨曲君從懷里掏出一張人皮面具,笑著說道:“這對你我倒都不是什么難事兒,只需要你自己收斂神光,就可以了?!?/br> 與黃晨曲君的會面,讓我終于不用苦苦等待,當天我并沒有離開,讓布魚獨自一人回返,而我則與一字劍等到次日中午的時候,與前來普陀山的慈元閣閣主方鴻謹碰面。 我與慈元閣的方鴻謹因為這些年的生意而熟識,又因為基金會的事情,算是打得火熱,雙方都不陌生,見面之后,自然又是一陣寒暄。 不過當黃晨曲君提出讓他帶著我混入慈航別院的無遮大會時,他明顯有一些猶豫。 盡管只是一剎那,但是我卻感受到了,問他是否又什么麻煩。 方鴻謹沉吟,沒有立刻回答,倒是旁邊的二掌柜斟酌了一下語氣,然后對我說道:“若說是別的事情,我慈元閣倒也沒有二話,只不過這事兒,有待商榷——要曉得我慈元閣是以經營起步,誠信為本,如果這事兒傳出去,恐怕影響有點兒大,怕沒了口碑,閣主這才有些顧慮?!?/br> 我聽到他這話兒,立刻明白了,慈元閣開門做生意,倘若被傳出與公門一起,合伙坑騙江湖同道,只怕以后就沒有人敢和他們交易了。 特別是據我所知,慈元閣的灰色收入,在經營項目里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 我能夠理解慈元閣的顧慮,但黃晨曲君卻感覺到沒面子,冷冷哼道:“我陳老弟什么樣的人物,你也不是不曉得,他怎么可能會露馬腳?” 一字劍黃晨曲君是慈元閣的首席供奉,也是最大的武力保障,他,才是慈元閣最需要巴結的人。 聽到他言語之間有些不高興,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方閣主立刻拍板笑道:“黃老莫生氣,他不是這個意思。陳司長,你的事,就是我慈元閣的事,回頭你就扮作我新招攬的供奉,陪著我一同前往慈航別院便是了?!?/br> 我理解到了對方的為難,不過也越發感受到了方鴻謹的善意,點頭笑道:“方閣主,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方閣主笑著說道:“哪里,哪里,你太客氣了?!?/br> 雙方達成協議之后,我倒也沒有多待,離開船艙,讓他們慈元閣的自家人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宜。 多了我這么一個變數,慈元閣無端擔上了許多風險,該有的事情,總得商量一番,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后,方閣主方才與手下談完,出來與我談起前往慈航別院時的一些注意事項。 首先一點,那就是不能暴露行蹤,其次呢,是不要留下慈元閣的把柄。 總之一句話,那就是不要給慈元閣惹麻煩。 慈元閣能夠答應這事兒,就已經十分難得了,我自然不會再為難他們,當下也是全數答應,而經過慈元閣幾人討論,特別是黃晨曲君的力薦,覺得我還是以小廝的身份,會比較好一些。 我領了一套伙計服,去船艙里把人皮面具戴上,又縮骨變氣,躬身出來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土里土氣的鄉下伙計模樣。 瞧見了我的這一身裝扮,慈元閣等人方才長舒了一口氣,伸出大拇指,夸贊這神乎其神的易容手段。 連黃晨曲君對我直接矮了一個腦袋的身高都贊嘆無比。 當然,之所以能夠如此,倒也多虧了我這大成巫體,對于縮骨塑形的小手段倒也頗有心得。 當天我隨著慈元閣的隊伍,前往普陀山的慈航別院。 慈航別院重開山門,對于前來捧場的江湖同道十分熱情,貴為齋主的靜念師太親自出面接待,而慈元閣也被安排在了離龍虎山、茅山不遠的院子里,以示尊重。 方鴻謹作為江湖大豪,吸引了最多的目光,而我則只是一個挑著賀禮的小嘍啰,甚至都沒有機會擠到前面去。 當夜,方鴻謹被邀請去赴宴,而我則在一個下人的房間里,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我被安排挑著慈元閣帶來的賀禮,跟隨慈元閣的幾名重要人物,和另外一個小伙計一起,前往慈航別院的山門處。 這一天,正是慈航別院山門大開的時辰,也是無遮大會舉辦的日子。 那山門,在一處仙氣濃郁的山林之中,一曲山溪流出,花舟載入,每一艘花舟之上,都有一個英姿勃勃的小尼姑當做艄公,將前來捧場的江湖同道一一送入其間。 最先進入的,自然是茅山、龍虎等這般大派,慈元閣被安排在了末尾的位置。 對于這安排,方鴻謹等人到沒有什么意見。 畢竟人家可是按照歷史淵源來排位的,百年之前,慈元閣不過就是一個小雜貨鋪子,犯不著爭著閑氣。 每入一家,由那知客僧尼唱名。 我瞧見茅山話事人和徐長老、執禮長老雒洋等人從身前走過,然而沒一個人注意到在慈元閣隊伍的角落里,有我這么一個人物存在。 唯有雒洋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慈元閣閣主方鴻謹。 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終于唱到了慈元閣,那花舟抵岸,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尼姑沖著這邊嬌聲喊道:“諸位貴客且上舟?!?/br> 方閣主邁著方步,緩慢過去,而陪著他的幾名掌柜也是笑融融地上前,而我和另外一個伙計,立刻挑起賀禮,跟著上了那花舟上去。 花舟并非木質,輕巧得與紙皮一般,在那小尼姑的撐桿下,朝著前方滑動。 我蹲在花舟尾部,還沒有仔細打量,便感覺一道虹光落眼,前方一陣清涼,心中頓時一跳,知道卻是到了傳說中的海天佛國。 第十六章 下人閑漢的聚會 洞天福地,是古代修行大拿破開虛空而劃就的一處隱世之地,與大千世界一樣,有天地、日月、山川與草木等最基本的既然因素,又有著自身獨特的空間構造。最是神奇。 在道家的典籍中,除了將宇宙整體分為三十六層天以及無盡宇宙之外,還描述了與此間相連的各個空間,便是這洞天福地。 其含藏風雨,蘊蓄云雷,為天地之關樞,為陰陽之機軸。 這些地方的入口,大多位于我國境內的大小名山之中或之間,它們通達上天,構成一個特殊的世界,傳聞棲息著仙靈,或避世人群。 此乃典藏。而出身茅山的我自然知曉,這樣的地方,在各處道場都存在,是一門一派之中,最為神秘和核心的秘密。 慈航別院的海天佛國,正是其中之一。 通常來說,除了無主之地,尋常人是很難進入其間的,但也有例外,譬如晉人王質砍樵遇仙、觀棋爛柯的傳說,便是其中的例證。 不過經歷了幾百年、幾千年,真正的洞天福地早已被各修行宗門給占據。山門被大陣守住,便再無這等美事。 盡管師出茅山,對于洞天福地并不陌生,但是進入這海天佛國,我卻依舊十分新鮮。 花舟泛水,平穩地在水面滑動,那溪水突然間就變得寬闊,上面有華燈映照,來時是清晨,旭日初升,而進入其中,周遭卻是夜色,在朦朦朧朧的燈光照耀下,我打量前方,瞧見繞過了幾道河灣,前方居然是一處龐大的寺廟群落。 不談那非人力所為的大雄寶殿與連綿殿宇。光是那上百米的九層佛塔,就讓人感覺到十分震撼。 我站于舟尾,低下頭,依舊能夠感受到河道暗藏的連綿殺機。 大片寺廟群的身后,則是一片藍色海洋。 有呢喃不休的禪唱,從遠處的廟宇中傳來,響應在整個空間。檀香處處,讓人覺得十分溫和與舒服。 海天佛國,當真不愧傳說。 花舟一路緩行,終于來到了盡頭,那嬌俏小尼姑躍下花舟,將繩子捆住岸邊的石樁子,方鴻謹等人依次而下。而我和另外一個小伙計則將那擔子給挑了起來,一晃一甩地下了花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