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
書迷正在閱讀:寵妃重生后更能作了、七零小美人、透視小醫仙、妄想結局、傅少獨寵契約妻、惡毒反派是美慘強[快穿]、怪物女友、我用美食征服主角團的日常、學霸風云、對生
它雖然停住了前進,然而卻并不停歇,附著在眼球之上的章魚軟臂全部朝下,接著身體開始飛速自旋起來。 我不懂它這是什么意思,然而幾秒鐘之后,我瞧見這玩意的下方,突然滴落了好幾坨的黏液來,這黏液一落地,就化作了俞千八、瓦羅阿、達桑巫師等在巢xue里已然死去,不過修為厲害的高手來。 這些人渾身赤裸,透著血光,頭顱部分還算完整,但是脖子之下,卻仿佛活活剝去了一層皮,露出下面黑紅色的肌rou和白色的筋來,十分可怖。 這虛空巨眼就像擰抹布一樣,先后滴落了十五滴。 出了俞千八、瓦羅阿和達桑巫師等人之外,其余的人我們倒也并不認得,不過感覺整體的水平,都能夠達到一定的程度。 與生前相比,這些血人顯得有些僵硬,少了許多靈氣,不過兇戾之氣,有增不減。 瞧著就有些心寒。 虛空巨眼停止了自旋,懸空而立,而那些被擰出來的血人則朝著我們一步一步地進發了,與此同時,遠處的槍手也暗自將準星鎖定在了我們的身上,盡管不可能在虛空巨眼的攻擊中射擊,不過只要出現什么意外,這些人就會抽冷子來一槍,將我們給送入地獄。 卜桑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燦爛,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已在了他的掌握之中。 我接過了小白狐兒手中的花舞娘,對那小妮子低聲吩咐道:“一旦打起來,你就憑著自己的優勢,繞開戰場,然后幫我解決掉所有將槍口指向我的家伙,懂么?” 小白狐兒點了點頭,而我則將花舞娘抓著,逼著她去瞧看前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血色人群,寒聲說道:“絕望么?” 花舞娘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虛空之眼,突然搖頭笑道:“祭拜了它這么多年,沒想到本尊居然這般丑!” 這話兒我深為贊同:“正神我不知道,但是這些邪神,一般都是混得不咋地的,樣貌也格外被人詬病,真的不是什么好長相——花舞娘,你也算是縱橫一世,現如今眾叛親離,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作為敵人,花舞娘無疑是可恨的,這女人的罪惡罄竹難書,然而作為一介女性,她能夠在等級制度十分明顯地南洋混出這般的地位來,卻也十分難得。 每一個能夠出頭的人,心中自有一片天地。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花舞娘回過頭來,長吸了一口氣,居然笑了:“想我當年那一螻蟻般的雛妓,竟然能夠活到今天,統御無數欺辱于我的臭男人,仔細一想,也不枉白活一世?,F如今,我想明白了,即便是死,我的靈魂也未必能夠歸于巴干達的庇護之中,不過我并不后悔,若說有什么可以教你的,我只能說,人生短暫,何必思前顧后,活得精彩些,給世人留個念想,也是很不錯的呢——總好過我當年的那些幼時好友,在骯臟、熏臭的房間里面,接待無數陌生而丑陋的男人,還沒有成年,就在陰溝里面,默默死去……” 花舞娘的話語里面,有著幾分蕭瑟、幾分怨恨,和幾分不舍,而這句話說完之后,我將她猛然一推,朝著那幫血人撞去。 我不知道這些血人到底是個什么狀態,所以必須要有人幫我試探。 我們的人不能受傷,那么就只有這個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廢棋的花舞娘,能夠勝任此職。 花舞娘被我遠遠推出,像是撲火的飛蛾,顯得義無反顧。 她的雙手張開,在剎那間,我突然感覺她有一種自我救贖的感悟,而隨后,便瞧見她被領頭的瓦羅阿給猛然撲中,那家伙張開血糊糊的嘴巴,朝著花舞娘的脖子處猛然咬去。 一口! 兩口! 然而還沒有到第三口,其余的血人便將它給擠開了去,紛紛撲了上來,將花舞娘啃噬了大半。 被擠開的瓦羅阿并不與那些人抗爭,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我們的身上來。 花舞娘只有一個,而我們這兒,有五個。 可以好好吃了! 第四十一章 男兒,斗志 十來個血人洶涌而來,而我們則并沒有冒失地上前,與之拼斗,而是緩步后退。仔細地打量著正在被血人吞噬的花舞娘。 之所以如此,倒也不是打量這一代兇戾鐵娘子的慘狀,而是觀察那些血人的手段,以及厲害之處。 真正到達了一定的境界,對于事物性質的把握和觀察力是遠超出一般人的。 這么講或許有些深奧。簡單來講,那就是對方的優缺點。一眼看穿。 我在看,身邊的諸人也都在看。 能夠出現在這里的,沒有一個弱者,即便是小白狐兒和布魚,都是七劍之中,除了張勵耘之外的最強者。 我收斂著氣息,不敢讓那虛空巨眼知曉我就是先前刺傷它的那人,而等到以瓦羅阿為首的那些血人,已然沖到我們跟前來的時候,方才往懷里伸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伯卻攔住了我,對我說道:“讓我先來?!?/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有著不可置疑的沉穩氣勢。 我沒有動,而秦伯則往前走了兩步。 他已然將自己的裝備,從花舞娘的身上給奪了回來。九把暗淡無光的飛刀,在一瞬間就投擲而出。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扔出的飛刀,但是我們面前的這些血人,卻仿佛秋風掃過的野草,沒有一人能夠站立在我們的跟前,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去。 說起來,秦伯這一路上,也是顯得有些倒霉。 原本能夠媲美天下十大的實力,甚至硬拼起來,我與他都不過是五五之數,然而一路狼狽,屢屢受挫。將顏面都給掃落許多。 然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先前的他再厲害,也抵不過卜桑預謀的圈套、以及巴干達的神力。 后來又被下了降頭,吃了那神秘莫測降頭術的大虧。 然而即便如此,秦伯就真的只是一盤小菜? 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沒有任何束縛,他足以能夠碾壓此間無數的修行者。 這就是站在巔峰狀態的強者自信。 飛刀擲出之后,并沒有失去控制,反而在秦伯宛如手語一般的法印之中,不停地旋轉著,化作一種古怪陣型,有朝著天空那虛空巨眼殺去的架勢,然而就在我們以為那些胸口開出拳頭大血洞的血人已然死去的時候,這些家伙,居然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張牙舞爪。 秦伯眉頭一皺,雙手招展,再次揮手,懸浮在空中的飛刀又一次地化作寒光。 這一次,卻是指向了這些家伙的頭顱。 噗、噗、噗…… 灌足了氣勁的飛刀,一點也不比那狙擊彈的威力差上幾分,那寒光在半空中穿針引線,卻是將這十來個血光輝耀的家伙頭顱穿破,有的從中而過,有的則是像被咬去一半的蘋果。 血人倒下去了,接著再次站了起來。 這一回,秦伯沒有再貿然出刀了,而是將這九把飛刀懸浮在我們的跟前,作防備狀,對我低聲說道:“不行,它們都不過是那大眼睛cao縱的木偶而已,如果不將大眼睛干掉,這些玩意,殺之不盡,連綿不絕!” 我此刻的注意力并沒有集中在血人之上,而是消失在了遠處的小白狐兒。 在別人的視線中,小白狐兒依舊站在我的身后,然而那不過是小妮子的幻象而已,早在秦伯出手,震驚全場的時候,小白狐兒便已經隱入夜色之中,朝著邊緣摸了過去。 虛空巨眼固然厲害,但是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和槍手,卻同樣能夠要人性命。 子彈不會因為我們是修行者,威力就會減弱半分。 它反而會更準。 秦伯跟我說起后半段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這些血人沒有要害,只要本源不滅,就算再怎么折騰,都不過是將面團從長條揉成方條,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改變……” 秦伯聽到我的比喻,不由得笑了:“說得形象!” 依韻公子有些郁悶了,看著這些緩慢站起來的血人,頭疼地說道:“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么啞謎,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血人好滅,重點在于那虛空巨眼——秦伯,你能搞定不?” 秦伯的臉色嚴肅,認真地說道:“說句實話,那大眼睛看著宛如天神,高高在上,體內又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神力,但是若是真的講起來,它不過初成,體內的力量都不過是吞噬而來,太過雜駁,如果一定要與其交手的話,揚長避短,或許能夠將其封印住——我曉得一種龍虎大封印真經術,能夠將其鎮壓……” 我若有所思地朝他看了一眼道:“秦伯,這真經術,可是龍虎山的不密之傳啊,您和龍虎山,可有瓜葛?” 秦伯嘿然一笑,倒也并沒有否認:“龍虎棄徒,往事不追。” 這話兒說完,前方的飛刀一陣嗡然而動,將朝著我們沖過來的一眾血人,又一次地給戳倒在地去。 我沒有繼續探尋隱私,而是擔憂地說道:“只可惜,有著卜桑這一幫人在,我們未必能夠安安心心地騰出手來,將這虛空巨眼給封印住,免去南洋百姓的一場禍劫?!?/br> 秦伯有些疑惑地說道:“小陳,你茅山緝兇,為何僅僅只有這幾人?”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不過是外門子弟,刑堂的確是有派人前來,不過出國之后,并無聯系,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前來了……” 這話兒說著,突然間一股波紋浮動,我們下意識地往旁邊避開,猛然回頭,卻見一道藍色的痕跡從遠處的虛空巨眼方向浮動而來,灑落在了我們剛才站立的地方。 沙灘之上,一片藍色電漿,如水一般的游蕩著,所過之處,細沙被劇烈的高溫蒸發,一股黃色的霧氣浮現。 好,好厲害的手段。 我們臉色一變,然而還沒有等我們反應過來,那藍色痕跡突然又出現,這一回,數量倍增,化作七八條,悄然無聲地朝著我們這邊突襲而來。 幾人一陣疾奔,紛紛避開,而那藍色痕跡落下之后,必然就是一灘電漿,蕩漾不休。 這詭異的藍色,當真是奪命的音符。 而就在我們對著藍色痕跡束手無策的時候,遠處的槍聲驟然響了起來。 拖延許久,卜桑也終于耐不住性子了。 上有虛空巨眼,后面是帶著電芒的大海,而三面則都是無數的暗槍和子彈,此時此刻的我們,終于陷入了絕境。 然而這世間的人,有的面臨絕境,兩腿一蹬,就等死亡,而有人則從來都不接受命運的安排,誰要我死,我就要他的狗命。 無數型號的子彈從四面八方攢射而來,劃過夜空,眼看著我們即將被射成馬蜂窩,卻見秦伯猛然一聲暴喝,雙手舞動,那九把飛刀化作一陣疾光,在四周飛速游動,那刀尖竟然將無數飛速奔襲的子彈都給攔住,紛紛落在了沙灘之上。 這一招,對于飛刀的力量和準頭,都有著嚴苛到了極致的要求,能夠施展出這么一手來,秦伯卻也不負自己的名頭。 秦伯的掩護,讓我們的壓力一輕,然而那藍色痕跡,卻無人可解。 擋也沒法擋,挨也沒法挨。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硬著頭皮,頂上前面去干了! 想到這兒,我朝著布魚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拿住智飯和尚,而我則與秦伯、依韻公子一同,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的虛空巨眼沖去。 三個男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抬腳,沒有半分畏懼。 擋在我們前面的一眾血人,此刻卻是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試圖阻攔我們,然而卻被依韻公子一把青銅戰神劍,給悉數斬成了碎片,三人與無數蠕動的血塊擦肩而過,而就在快要接近虛空巨眼的時候,秦伯突然出聲說道:“你們兩人先別上,讓我來?!?/br> 秦伯之所以如此,倒不是想與人爭鋒,而只是因為他對戰勝這玩意沒有太多的信心,便想著將危險的事情,留給自己。 他這是在投桃報李,報答我數次救他的恩情。 容不得我們反駁,他便一個縱身,騰空而起,飛臨到了那虛空巨眼的跟前來,雙手往天空舉去,虛空一招,居然有兩輪圓月般的電光浮現,緊接著他全身緊縮,腹中一陣轟鳴,血液和肌rou在不停地顫動,頻率在瞬間達到了一致。 在共振為一點之時,他猛然向前一推,高聲喝道:“呼沆瀣,吸風云,役鬼神,驅雷電,清微丹訣,五雷正法,赦!” 一言出口,天地震動,無數雷鳴之聲,將整個沙灘都給落得顫抖,而那兩輪電光則充斥天地,朝著那虛空巨眼猛然沖擊而去。 這氣勢,萬法歸一。 眼看著那虛空巨眼即將被這讓人睜不開眼睛的白光給淹沒的時候,它的身子里突然涌現出一股血氣,將自己給護得周全,身下觸角猛然一絞,卻是將秦伯給猛然纏住,瞳孔凝聚,似有高能射出。 而在這個時候,我也終于將飲血寒光劍給抽了出來。 劍出,空氣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