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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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橋從中斷落,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我在那一瞬間,即便有再強悍的反應能力。也只有踩著斷口,想要奮力朝上跳躍而去,結果沉重的炁場壓力,使得我根本沒有辦法逃脫這強大的引力,徑直朝著下方墜落。 很快,陰寒的潭水就將我的下半身給淹沒。 我跌落水中,而依韻公子和秦伯卻也沒有能夠逃脫這種狀況,在我之前已經跌落了血潭里。 一入血潭,一股陰寒冰封的寒勁立刻就侵蝕了我的身體,就仿佛掉入冰窟之中一般,那股寒意從我的腳后跟,倏然朝上,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天靈蓋處,而我的眼睫毛那兒,竟然還有寒霜生成,顯示出了此處的恐怖。 這寒意并非物理上面的冰冷。而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溫度,它是由那層層疊疊、痛苦致死的靈魂和怨力構成的,直接加諸于人的靈魂深處。 我們之前曾經推人下潭,知道這兒最為恐怖的。并非是這寒意,而是另外的一種東西。 食人小鯧。 這種只有小拇指大的小魚兒,在這個寬闊的血潭之中,有著充分的魔性,它們可不管我們到底是何方人物。為了滿足口舌之欲,前赴后繼,舍生忘死,簡直讓人害怕。 果然,當我還沒有從那種讓人意識凍僵的寒意之中反應過來,就感覺到無數細小而強悍的生命體,朝著我的方向,紛紛涌了過來。 我的腦海里。甚至都能夠勾勒出它們張開嘴之后那丑陋而貪婪的模樣來。 【深淵三法,魔威】! 我沒有片刻停留,毫不猶豫地直接施展出了這來自深淵魔王阿普陀處傳承而來的絕技。當下就出現一陣恐怖的氣息,以我為中心,朝著周遭碾壓而去。 體型越是龐大的生命,對于魔威的氣息越能免疫,便比如人,僅僅只是身子一僵,然而越是這般渺小而兇惡的生命,越是效用最大。 食人小鯧紛紛退避,畏之如虎。 我這邊匯聚而來的無數小魚兒紛紛朝著旁邊退開,而依韻公子和秦伯那邊就慘了,無數的食人魚朝著他們紛紛匯聚而去,磨牙霍霍,想要將他們的血rou給吞入腹中。 好在兩人對于局勢的把握都還算是透徹,在一入水的瞬間,就朝著我這邊游了過來。 很快,三人匯聚到了一起。 而即便如此,兩人都不同程度的被咬中,在我的魔威范圍之內,不斷地拍打著身上的各個部位。 三人驚魂,不過越是如此,我的心態越是淡定,這血潭不可久待,鬼知道這個留著無數骸骨和冤魂的地方,還會有什么詭異手段,當下也是對著旁邊的兩人低聲吼道:“游過去,沿著斷下來的藤橋方向游,借助那半邊,爬上去……” 依韻公子和秦伯不敢耽誤,在我的魔威范圍之內,往著前方盡量游走。 在數不勝數的食人小鯧圍攻下,我們三人也是激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來,很快就游到了斷橋處,手剛剛抓到了那無故斷開的藤橋,就在這時,頭頂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我們彼此的臉色都猛然一變,暗道一聲糟糕。 巴干達巢xue的大部隊終于反應過來,朝著這邊直奔而來了,既然如此,沿著藤橋往上走,豈不就是正好撞到槍口上? 如此一想,我們離開這血潭的愿望便再也沒有那邊強烈,而是趕緊藏身在藤橋入水的陰影下面,不敢妄動。 巴干達的大隊人馬趕到了潭邊的高崖邊,上面傳來一陣雜亂的爭論,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兩位貴客,這里有巴干達巫神的護翼,你們是不可能逃出去的,與其被巴干達巫神給活活折磨而死,不如現在站出來,繳械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的人生安全,如何?” 藤橋端口的陰影之下,我的眼睛一亮。 說話的這人,確實智飯和尚。 我下意識地朝上望了一眼,透過藤橋細密的間隙,能夠瞧見那個家伙偽善的臉,出現在了潭邊崖壁的邊緣,這讓我有些歡喜,本來想著這兒出事,他會第一時間逃離此處,卻沒想到他裝起了大尾巴狼,居然帶著巴干達的一眾人等,過來緝捕我們。 我在打量智飯和尚,而他則也在打量周遭的環境。 封閉的神門,彌漫的黑霧,以及從中斷開的藤橋,沸騰而翻騰不休的水面,這無疑表明著在此之前,有人還在這兒逗留過。 那么,人在哪兒呢? 水下! 只有水下,智飯和尚在想到了這個問題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揮手,指揮著手下朝水潭這里開槍試探,然而這個命令,卻被里面的幾個主事者給拒絕了。 作為巴干達首席大巫師的兒子,在這么一個窮鄉僻壤,居然被一幫鄉下巫師拒絕,這事兒可不是剛剛當上公子哥兒的智飯和尚所能夠忍受的,他頓時就氣不過,朝著旁邊的人大聲吼著什么,然而他所有的怨言,卻被其中一個長老的話語給封住了。 對方說的話我聽不懂,不過我就聽懂了兩個字。 圣壇。 長老的大意,說的是這兒是巴干達的圣壇,不能施加刀兵,否者會惹怒巴干達巫神,招來禍事。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中又是輕松,又是多了一分疑惑。 不用面對那暴風驟雨的彈幕,當然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不過這個滿是骸骨和骷髏頭、食人小鯧的血潭,為什么會是巴干達的圣壇呢? 就在我琢磨著這話兒里面的意思時,頭頂上突然有人喊道:“你們看圣壇里面的圣魚!” 一聽到這話兒,我的心中咯噔一下,就知道要糟了。 要曉得,雖然在我的魔威之下,這些食人小鯧并不能將我們三人給吞噬了去,但是對于血rou的欲望卻并不減免,使得它們在我們的不遠處,又層層疊疊地圍住,形成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來。 中間一圈,干干凈凈,而越是往外,那些食人小鯧卻越是繁多,有的甚至都擠出了水面來。 明眼人只要仔細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鬼。 聽到這話兒的一瞬間,我和依韻公子、秦伯相視一眼,毫不猶豫地深吸一口氣,朝著潭下潛去——之所以如此,就是希望上面的人以為我們跌落血潭之后,被這些所謂“圣魚”給分食一空了。 對于這個結果,估計是皆大歡喜。 巴干達巫教消滅了外賊,而我們則能夠瞞過一時,再尋機會逃脫生天。 然而當我們潛入水中之時,卻瞧見了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在這黑幽幽的潭水之下,并非是一片漆黑,除了粼粼的食人小鯧之外,還有無數細小的火焰在水中浮動,這些火焰初看并無什么特別,然而仔細一瞧,卻能夠瞧得出每一縷火焰之中,都有一張慘白而陰森的臉孔來。 這些臉孔有男有女,有老又少,莫不是猙獰而扭曲,十分可怖,雙眼血紅,仿佛帶著無數的怨毒。 多如繁星的鬼臉火焰并非自由而胡亂的散落,而是圍著血潭深處的一縷亮光而游動,那兒仿佛是太陽,又或者宇宙的中心,所有的火焰都如同星辰萬物一般,圍著它不停旋轉,奧妙無比。 當瞧見這一副景象的時候,血潭之上的所有事情都被我們所淡忘了,我腦海里唯一想起的事情,就是這縷亮光,恐怕就是它被稱為圣壇的緣故吧? 我沒有管依韻公子和秦伯,朝著血潭的中心游了過去。 近了,越來越近了。 我的心情緊張無比,當我游到近前來的時候,終于發現了那縷亮光的本來面目——這是一個比籃球好要大一些的巨大眼球。 眼球的前端是瞳孔,又黑又亮,兩邊則是血絲,朝著白色的眼珠子處蔓延,而在這眼球的尾端,則是許多宛如章魚手臂一般的軟組織,滑膩而軟和,深深地根植在了潭底深處的淤泥之中。 這血潭底下鋪滿骷髏頭和尸體殘骸,但是唯獨這里,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真空帶。 當我瞧向那顆眼球的時候,它的瞳孔居然一轉,也朝著我瞧了過來。 僅僅一眼,我的心中如遭雷轟,下意識地想要逃離此處。 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我緩緩拔出了飲血寒光劍來,費勁朝著潭底游動而去,那眼球似乎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殺意,潭底突然沸騰了起來,無數火焰朝著我這邊奮力撲來,而那些被我魔威嚇到的食人小鯧,居然也顧不得直入靈魂深處的恐懼,朝著我這兒奮力而撲。 魚死網破! 當時的我已經有了一些明悟,絲毫不顧周遭的威脅,魔功攀升到了極致,臨仙遣冊也頓時開啟,竟然在水中找出一條路線來,毫無阻礙地通過了這段路程,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插入了那眼球之中。 劍尖一入,世界轟塌。 我都來不及查看這一劍是否對那眼球造成什么傷害,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給高高拋起,朝著血潭上方猛然推了出去。 呼! 極度干涸的肺部在這一刻終于獲得了空氣,而我的耳邊,則聽到無數的驚呼之聲。 第三十二章 黑火,覺悟 砰! 我重重地砸落在了一個家伙的身上,手中的飲血寒光劍因為握不住,哐啷一聲,跌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去。 聽到身邊雜亂無比的驚呼聲。我下意識地猛然跳了起來,從對面一個青袍巫師的眼中,瞧見了渾身都是黑漿的自己,上面充滿了無數詭異的符文,宛如小蛇一般的游動。 這番的模樣實在嚇人,我卻曉得是因為手中長劍刺入了那古怪眼球之中時,對方施加在我身上的詛咒。 就在我打量自己的一瞬間,卻有四五道刀鋒加諸于我的身上來。 被人砍,不還手,那肯定不是我的風格,當下也是風眼一卷,將眾人攪得一陣東倒西歪,緊接著猛然沖入人群,空手接白刃,最后刀鋒迅捷而準確地割在了對方的喉嚨之上。 就在我與身邊幾個巴干達巫教的近戰高手交手之時,有人俯身去撿魔劍。結果一股銀色火束蔓延出來,將他給直接燒成了一團灼熱guntang的火焰。 飲血寒光劍吸收龍血之后,天生一股龍威,然而什么時候竟然有這般的銀色火束。我卻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巴干達巫教地處泰國和吳哥交界,此地盛產拳術高手和體術者,簡直就是奉之為國粹,不過與國內那種套路不同,這幫人完全就是在實戰之中練就出來的練家子。弱者早就死在了格斗場,唯有強者存在,所以即便是我有著壓倒性的力量和氣勢,一時之間,卻也殺不了幾個家伙。 我當下也是將手中奪過來的刀朝前一擲,伸手一招,將飲血寒光劍喚了過來。 飲血寒光劍聞得我的召喚,立刻嗡的一聲。一連跨越七八米,連續撞倒了四五人,鉆入了我的手掌上來。 一劍在手。我整個人就感覺天下盡在掌握。 唰! 憑空盡起一劍,依然秋水長天,劍光掠過之處,無數血rou飛起,我三兩劍下去,那些纏人的近身高手,要么都給我連人帶刀劈成兩半,要么屁滾尿流地躲到了另外一邊去。 而就在我大殺四方的時候,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扳機扣動的聲音。 復雜的戰場之中,我竟然能夠聽得如此真切。 我的腦海里,甚至能夠想象得到那子彈從槍口噴火而出,朝著我周身射來的場景。 集火,無差別攻擊! 巴干達巫教的那一幫人從暫時的混亂中恢復過神智來,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緊接著瞧見我在這兒大殺四方,身邊沒有幾個好受,頓時就再無顧忌,有人指揮,立刻朝著我這邊噠、噠、噠,子彈如暴風一般傾瀉而來。 人力有時盡,我終究還是不能跟現代武器正面抗衡,當下也是一個滑步,避開了這幫人的射距范圍,躲到了一處石柱后面去。 身后的石柱噼里啪啦作響,而我的不遠處則傳來了一聲驚悸的喊叫:“天啊,你怎么可能跟過來?” 我循聲望去,卻見智飯和尚在我的不遠處,失魂落魄地望著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敵人的恐懼是對我最大的肯定,我嘴角朝上,冷然笑道:“犯我茅山者,雖遠必誅——智飯,又或者康桑坎,你以為逃到天涯海角,又或者有一個血手狂魔的老爸,就能夠避開我茅山的懲罰?” 被一眾巴干達巫師簇擁著的智飯和尚瞧見身邊的這些人,心情總算輕松了一點,深吸一口氣道:“你殺不了我的,你只能死在這兒!” 他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那些巫師,個個都宛如死了爹娘一般的表情,而我則繼續說道:“虧懸空寺養你教你這么多年,那俞千八可殺了你不少的師兄弟,沒想到你居然會與他結伴而行,一路逃亡到這南洋來……” 智飯和尚不屑地說道:“屁!一幫老和尚、老尼姑,臭規矩多得要死,要不是我父親再三交代,我早就離開那個破地方了……” 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了對懸空寺的怨念,而旁邊的人則開始朝著我的這邊摸了過來。 我之所以會跟智飯和尚廢話,并非有意跟他交流和質問,而是因為那幫家伙的子彈一直都在傾瀉,而且對方的火力壓制十分專業,輪流換彈夾,從不停歇,只要我一冒頭,就有可能被集火,所以方才拖延時間,而瞧見對方正組織槍手繞過正面,從側面包抄而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就有些緊張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緊握著飲血寒光劍,準備搏命之時,卻聽到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從那幫槍手群中傳了過來,場面一時混亂,而朝我這邊射來的彈雨也驟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