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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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眉善目的秦伯在這一刻,再也沒有了先前那個悲痛欲絕的老者形象,而仿佛殺神返世,毫無一點兒回旋的余地,而當我瞧見他將騰騰殺氣的眼神瞄準到了床上哭泣的少女時,下意識的往前一站,攔住他道:“秦伯,她們也不過是些可憐人。” 遇見我,秦伯那充血的眼球方才舒緩一些,深吸一口氣道:“小陳,見笑啊……” 我搖了搖頭,看著頹然倒地的這具尸體說道:“沒,他該死!” 自然該死,這個巢xue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了對秦伯女兒的jian污,若說巴干達巫教里面有幾個好人,我也是相信的,但是若說這個正在實施欺凌的家伙是,我肯定不同意。 該殺的人,我從來都不會阻攔。 殺完一人,秦伯意猶未盡,連著又推開走道的幾個房間,那里有的有人,有的沒人,不過只要是男的,唯一的下場,就是最后都變成了死人。 一路殺,到了最后,竟然來到了一處大廳里,那廳里有好七八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家伙,而在正中間,居然是一個堆滿了骷髏頭的京觀。 這骷髏頭,沒有五百,也有四百五,空洞的雙目之中,有著幽幽的冥火,而不少的里面,還有細小的蛇頭露出。 我們的闖入,使得大廳中一片混亂,兩個稍微威猛一些的,朝著我們這兒一邊呵斥,一邊揮舞著短杖大步走來,而另外的幾個人,則躲到了骷髏京觀的后面去。 出手的依舊是秦伯,那兩個家伙在一瞬間死掉,依舊是最為殘酷的手段,直接開瓢,搞得腦漿子飛濺而出,接著我瞧見一身厚厚腦漿子的秦伯箭步而沖,朝著躲在骷髏頭后面的那一幫人走了過去。 嗚、嗚、嗚…… 就在秦伯即將把這伙人給全部滅掉的時候,那一大堆的骷髏頭居然烏央一下,直接騰空飛了起來,繞著一個奇怪的軌跡轉圈,充斥在整個大廳中。 這南洋邪術一出現,我們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依韻公子瞇眼瞧去,驚聲喊道:“不好,這是骷髏降!” 我朝著兩人靠近,低聲問道:“什么是骷髏降?” 秦伯面無懼色地回答道:“南洋邪降的一種,就是將剛死或者未死之人的頭顱割下,用秘法煉制,然后堆積在一起,通過某種磁場牽引,讓其相互之間,有一種古怪的默契,最后滴入控制者的精血,讓其相互通意,如臂指使——兩位小心了,這是血降的一種,有毒,而且極為堅固……” 他在旁邊解釋著,我的頭頂上則有小蛇簌簌落下。 這些小蛇都有意識,宛如在水中一般,即便是在下落過程中,依舊能夠游動尾巴,朝著我們的這個方向游來,不比小拇指大上許多的身子,嘴巴卻長得巨大,顯得十分兇悍。 瞧見此狀,我毫不猶豫地一掌拍出,將隨身的驅邪符激發,然后魔威臨體。 魔威臨世,無數兇戾的小蛇就仿佛見到了貓的老鼠,再也不復先前的兇猛,紛紛朝著旁邊散落而去,如臨大敵的秦伯意外地望了我一眼,不過卻沒有說話,而是身子一扭,從這一陣蛇雨的邊緣擦過,直奔前往。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秦伯到底是行走多年的江湖高手,自然明白這么一個道理,沒有片刻猶豫,直接朝著幕后指揮這一幕的那伙人沖去,不過對方卻并非沒有準備,一堵由骷髏組成的墻,堵在了他的面前來。 無數的骷髏頭層層疊疊地積壓在一起,下顎活動,大嘴張開,似乎想要從秦伯的身上,咬下一塊rou來。 這樣的場景,當真是看得人一陣頭皮發麻,然而秦伯卻毫不在意地撞了上去,我瞧見他在即將相撞的一瞬間,捏著法決,身子竟然有金光浮動。 我心中一動,他的這一招,看著有點兒純正道家的氣息,而且還是龍虎山的路子呢? 轟! 秦伯直接將那骷髏頭墻給撞塌一大片,緊接著沖入后面去,那幫家伙為了保住小命,指使了無數的骷髏頭護體,我眼前盡是一片灰白色的海洋,充斥著我的眼球。 那邊激烈無比,而我們這邊則顯得平靜許多,偶爾有三兩只飛到我們的面前,被我輕輕一拍,直接化作粉碎。 里面的幽火浮動而出,感覺有點兒像似鬼火,不過火光跳躍之間,卻有一張慘白臉孔沖我一瞪。 這威力倒還好說,驚悚之處卻嚇了我一跳。 南洋邪術,跟中原道術屬于兩個不同的體系,其中的奧妙與歹毒,還真的有值得借鑒和防備的地方。 就在我為秦伯有些擔憂的時候,卻見到滿空飛舞的骷髏頭倏然失去了活力,紛紛跌落其間,而露出了前方的景象來——那秦伯顯然是找到了指揮這些骷髏降的正主,將他的腦漿子也都給弄了出來。 那人死后,一切皆休,而秦伯的殺戮不滅,將剩下的人都給一一弄死,就在他準備滅掉最后一個人的時候,我出言阻止道:“留個人,帶路。” 秦伯那滿是腦漿子的手掌在半空中突兀地停住,接著變緩,在唯一的幸存者臉上擦了一把,對他嘀咕了兩句話。 那是個娃娃臉的少年,聽到這話兒,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頭哈腰,感恩戴德。 時間緊迫,在那少年的帶領下,我們快速離開此處,通過了兩個轉折通道,又躋入一處排氣通道中,爬行了半天,前面一空,悄無聲息地滑落了下來,我左右一打量,瞧見我們居然出現在了靠近最外面的一個巖洞里面來,而通過那邊的走道,盡頭就是我先前進來的那座藤橋。 只要能夠出去,我們就能夠逃脫勝天了。 我下意識地往回瞧了一眼,只聽到那邊的盡頭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有各種人在指揮和命令,劃拉槍栓的聲音,不時傳入我的耳中來。 逃出來了? 我有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第三十章 血潭,橋斷 逃出來了么? 我有點不太相信這事兒,仿佛懸在半空中一般,極為不踏實,然而從通道那邊傳來的聲音來聽。卻知道巴干達大部分的埋伏都是在里面,門口即便是有人,也定然阻擋不住我們的強沖。 而一旦離開這個地方,到達了寬闊的山林,就再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們了。 不管怎么說,有膽量孤身千里而來的人物,絕對不是什么好應付的角色。 秦伯也聽到了通道那邊傳來的聲音,手指頂在了那個娃娃臉少年的后腦勺上面,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話。 他說的是泰語又或者吳哥語,我不太確定,卻也曉得這是在威脅對方,巴干達中,并非人人的信仰都是那么的堅定,即便是像康克由這般的高層,他們之所以舉起巴干達巫神的這面大旗。更多的時候,也不過是為了統治,為了愚昧手下的信徒而已,那少年親眼瞧見過秦伯那火辣辣的手段。一地的腦漿子已經成為了他最不堪回首的往事,當下也是哆嗦著答應,在前帶路。 通過這處周折,我們來到了有著血潭藤橋的那一處寬闊溶洞來,一出來。這邊就瞧見有五人把守,三人帶槍,兩人持杖。 我們的出現自然引起了這五人的注意,剛要上來盤查,滿身腦漿子的秦伯卻沒有忽悠對方的心思,直接撞入人群里去,而我則和依韻公子一同上前,三下五除二。直接將對方的武裝都給卸了下來。 這是一場快速而有效的戰斗,秦伯自不必言,那依韻公子多年未見。卻也展露出了名門之后的強勢風范來。 他此刻的扇子不見,然而十指纖長,宛如白嫩的豆芽一般,一旦從對方的脖子或者嬌嫩處劃過,立刻就如同鋒利的匕首,宛如采花,勢不可擋,這般的氣勢,當真也讓人瞧出浙東尚家的風范,以及當年國服第一高手的遺風來。 當然,最為堅定和果斷的,還是我和秦伯。 秦伯的身份,據說還是當年國府的將軍,應該是跟隨著尚正桐打天下的老臣子,這種經歷過天下變局的老家伙,那手段自然是厲害無比。 至于我,那則是多年的戰斗生涯練就出來的,跟依韻公子這種一看就是眼花繚亂、虛招頗多的套路有著截然的不同,最大的區別并非結果,而是過程,一出手,便殺人,沒有任何憐憫、猶豫和同情。 戰爭沒有對錯,只有結果,至于為什么,這個留待事后回憶的時候,再慢慢地理解。 五人,其中還有兩個一定級別的巫教高手,結果在瞬間就被重創,緊接著我們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直接退下了藤橋底下的血潭之中去。 人落血潭之上,并沒有太多的水花濺出來。 這情況有些詭異,我俯身一看,卻瞧見那血潭的潭水,十分的濃稠,跟一般的清水不同,而就在尸體落入其中的幾秒鐘之后,大量被鮮血和新鮮靈魂吸引而來的小魚紛紛銜尾而至,爭先恐后地躍出水面,一口咬住了這些人的身體,一口,吞了血rou入腹,接著又是一口。 一口! 兩口! 三口…… 無休止的進食,使得這小魚在短時間內迅速地膨脹了起來,有的因為吃得太多,居然從小尾指一般的大小,直接撐成了手掌一般大,而有的則釘著血rou,搖擺著尾巴,奮力往里鉆,直入內臟之中去。 這種噬心的痛苦,并不是正常人所能夠抵抗的,好在我們還算仁慈,在丟人入潭之前,已經將人給弄死了。 當然,這里面也是有防止弄出太多聲音的緣故。 我們沒有想到血潭之下,竟然會有這般恐怖的食人小鯧,那讓人骨頭發癢的聲音傳來,大部分人都有些受不了了,我們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而那個帶路的少年則忍不住發出尖利的驚叫聲來:“啊……” 這一聲尖叫剛剛出現第一個音符,它的主人那喉嚨,就被人給直接破開了去。 秦伯收回手來,不理那嘶嘶噴血的少年,慢條斯理地一腳,直接將他給送了下去,與他的同伙們一起做了伴。 秦伯的出手有些讓我吃驚,那少年畢竟將我們給帶出了巴干達的包圍圈,別的不說,就沖這功勞,若是依我的行事風格,必然會給他留一條性命,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果斷而狠絕,一點兒情面都未有留。 我心中有些疙瘩,不過卻也并不提及,而是催促著兩人趕緊離開這兒。 路過藤橋,依舊晃蕩。 我先前走這藤橋的時候,是隱身尾隨別人而入,走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閃失,連橋面晃蕩的弧度,都得考慮,所以走得十分疲憊,此刻沒有任何阻攔,也不擔心被人發現,自然是大步流星,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們快步行走于藤橋之上的時候,卻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一種迎面而來的壓力,將我們給阻擋在這里,不讓我們行走得很快。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水中前行一般,你走得越快,反過來的作用力就越重,你施加的力量有多大,對面的空間也會施加同樣的力量出來,給你阻攔。 走到最后,我們不得不耐著性子地在藤橋之上緩步而走。 這是一種十分危險的體驗,秦伯走在最前方,我則負責斷后,依韻公子沉聲說道:“大家小心,我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兒怪異。” 其實根本不用提醒,我們都知道這個地方古怪之極,我甚至都不敢往前行進,而是背過身來,隨時對后面的通道口保持關注,防止有人從那邊突然沖出來,而如果是這般,我們幾個其實并沒有太多的防范能力,只有硬著頭皮,揮劍抵擋任何可能過來的攻擊。 倘若對方一陣彈雨而來,只怕我們就真的得栽在這條小陰溝里面了。 不過幸運的是,這條藤橋并不算長,一百多米,晃晃悠悠,我們終于走過了來,那種如行泥間的感覺立刻消失了,我長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想著只要過了那道門,往前走幾個通道,出了山壁,就能夠與布魚、小白狐兒等人匯合,離開這個鬼地方。 至于智飯和尚,他自然還是要抓的,不過我最好還是等著茅山刑堂的人過來,不然這邊的人手終究還是有些少。 我最為忌憚的,并非卜桑或者別人,而是他們詭異莫測的邪降手段。 所以只要我在暗,敵人在明處,就能夠保持最大的優勢。 然而所有的計劃在我抬頭的那一瞬間,立刻化作了烏有,因為我瞧見了之前每一個巴干達信徒進出都會虔誠祈禱的石門,石門之上那張青苗獠牙的臉孔,此刻變得格外的詭異,兩顆眼睛此刻宛如燈泡一般紅,閃耀著昏暗而血腥的光芒來,讓人看一眼,都止不住地顫抖。 能夠讓我害怕的力量,那絕對不簡單。 我停下了腳步,而秦伯和依韻公子卻一直走到了石門之下,方才有些疑惑地說道:“這是什么鬼東西?” 我將那先前進出此處的見聞跟兩人說起,秦伯的臉色先是變得有些嚴肅,繼而一咬牙,試探著說道:“不如這樣,我先過去,你們兩人在這兒等待,萬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們接應我。” 時間緊迫,這話兒說完,他不給我們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跨入進入了石門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張古怪的石臉之上,嘴角突然扭曲朝上,現出了一絲怪異的微笑來,接著那石門之中,竟然有一股的黑霧浮現,朝著下方徐徐噴來。 瞧見這黑霧,我頓時就感覺到一陣驚悸從心頭蔓延而出,想起了那日在沙灘上,秦伯和依韻公子被瞬間凍住的情形。 一樣的黑霧,一樣的臉。 我下意識地沖秦伯大叫:“回,往回走,別回頭!” 我這邊緊張無比,而作為當事人的秦伯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種力量的恐怖,腳底一滑,人便朝著我們這邊躋身而來,就在他閃身的那一剎那,我瞧見那石門之上,突然有一塊沉重無比的石塊陡然落下,將那道石門給封得死死。 剛才秦伯倘若是中了那黑霧,僵直在了原地,不管他到底有多厲害的修為,必然會被這數十噸的石塊給砸成了rou泥去。 來不及抹去頭上的冷汗,我瞧見那黑霧又朝著我們這邊彌漫的架勢,驚聲低喊道:“不行,我們得回頭,離開這里。” 這個地方充滿了詭異,鬼知道到底有些什么邪惡巫法,與那些真刀真槍的巴干達教徒比起來,這些才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玩意,瞧見黑霧即將把出口給彌漫滿滿,我們不敢在此逗留,而是回身上橋,決定先過了藤橋,再決定其他的事情。 藤橋之上,行走緩慢,而我們卻依舊使出最大的力氣在走著,免得有人發現此間的情形,到時候前進后退都不行的我們,就處于極度的被動之中了。 然而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就在我們走到藤橋中心點的時候,我感覺腳下一空,身子就朝著血潭處急速墜落。 我低頭一看,卻發現那藤橋居然從中斷開了。 啊…… 第三十一章 火焰,眼球